左耳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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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接受了各项检查的左浅,被医生诊断说:“幸运的是,身体上没有太大问题,只是心理上恐怕很难恢复。”
“该死的那群人渣!”季况恨恨的一拳击打在墙壁上,被医生喝止让他安静。
“额头上的伤不用做CT吗?”此时还激动异常的季况找不到地方发气,围在医生身旁团团转。
“已经对头部进行过仔细的检查,病人并未伤及内部,只是撞伤的地方略多,怕是会留疤痕。”
“可恶!,沈叔你就该第一个通知我,让我也跟着去抓那帮人,然后狠狠替阿浅把他们痛扁一顿。”
“叫你安静!”脸上表情也不怎么样的沈重出声制止在那摩拳擦掌得季况道:“他需要休息。”
“叔,你说凭什么这小子就得吃这么多的苦?”问这话的季况,眼圈居然红红的,盯着一脸伤痕睡着的左浅就像要哭出来了样。
而此时守在医院病床前的人除了沈重季况,居然还有一直未出声的方仲山,只见他从进来就一直冷脸冷眼,望不见眼底的神情。
沈重抬起眼皮沉沉看了那人一眼,才慢慢回头对季况道:“天降大任于斯人吧。”
这时沉默多久的方仲山终是虚咳一声说话了。
“沈先生,这次真是帮大忙了。”
沈重微一颔首,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应该的,人必竟是住在我家后丢的。”
对于此,方仲山其实是有疑问的,只是对于再一次救了他儿子的恩人,他实是不好再出声去质问。“多亏了沈先生机智报警,要不真就后果不堪设想,我万没想到……”说到这里,方仲山显得无力的叹了口气“万没有想到靖秋那孩子胆子居然这么大。”
沈重再一次抬眼犀利的直击要害道:“方家对于方小姐会如何处置?”
“全权交给警方处理。”
“最好不过。”
“唉!”方仲山望向床上躺的那个二十岁少年拧烂了额。
两个大人没有异议了,可是不代表他季况没有,只见他一脸严肃的跺到方仲山面前站定说:“方叔,左浅这孩子一没父母二没兄弟,回回出事都跟你们方家瓜葛颇深,我觉得您既然不管他就不管他到底吧,否则到时又跳出来个堂兄堂弟的,他就是九条命的猫转世都不管用。”
而在人前从不称左浅为儿子的方仲山,盯着面前的少年,此时脸上的神情也甚是严峻。
“小况!”本还欲说什么的季况却被沈重冷脸制止。没人知道,这个人前一脸倔强的少年其实比任何人更渴望家人的温暖以及父亲的疼爱,而他沈重又如何不知呢?
在沈重一声沉重的叹息以后,病房里再无一人发出一点声响。
就这么过了四十来分钟,一直睡得不怎么安生的左浅,突然惊叫一声从床上挣扎着起身,惊恐的表情在望见紧忙站起来的沈重后才露出遇见亲人时那种委屈的神情。
沈重只见左浅的嘴张了张,却没叫出声,忙伸出双手上前安抚道:“没事了。”
这时,之前一直压抑太久的情绪全都一股脑的爆发出来,左浅猛抱住沈重的腰哇哇痛哭,听得一旁的季况也跟着哭了起来,沈重就像一根柱子般撑着任两个少年发泄积得太深的情绪。
方仲山惊异了一下,看到那个痛哭中的少年眼角闪过一丝润红,然后无声的背过身去,看窗外的夜色。
病房里的哭嚎声经久不散。
待到左浅的情绪平复良久,季况一直坐在他的身旁,脸上的心疼神情毕现。
想了许久的方仲山走到左浅病床前用他从没有见过的柔和表情说:“跟我一起生活吧。”
这句话,换来了床上两位少年的吃惊,即便是沈重也有点愕然,虽是转瞬即逝。
等着左浅回答的方仲山,没了往日的冷漠,父子之情也渐渐显露出来。
既然要接左浅回去,那就摆明了要承认左浅的身份,季况摇了摇还在发愣的左浅,却见回神过来的左浅往一旁的沈重望去。
被望的沈重一脸茫然:“看我干什么?”想了一下他以为对方在询问他的意见,不禁想起那晚被叫阿爸,沈重又点头加了一句道:“跟方先生回家吧。”
第18章 坏人
左浅脸上挂满失望,他捏着自已脖子转向方仲山小声的说:“我还会住在他那里。”
那个他是谁大家就不言而喻心知肚明了。
不理会方仲山一脸莫明的神情,季况倒是第一个举双手双脚高喊:“我同意!”
沈重一脸黑线,心想,同意你个鬼,剧情怎会如此发展?只是再抬眼看那双可怜巴巴的眼,一秒两秒……五秒
我投降!沈重无声的抬了下手,捏着眉心沉吟半晌,转向方仲山道:“方先生有所不知,左浅除了是我学生还充当我的助手,所以有的时候为了方便,他便在我家住下了。”
“哦?”方仲山有些吃惊看了眼床上也有些愣神的左浅确定道:“是沈先生您的助手?”
“是的,左浅在做助理方面还比较称职。”做家务方面的话,确实是一把好手。
后来在医院住了三天院,被接回沈重家休养的左浅被沈重问及为何不回家时,左浅很淡然的回答说:“这二十年他都没管过我,想来是他有什么苦衷,再说,我已经过了需要他的年纪了。”
从来表现得极其冷漠的沈重难得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却在收手时被左浅抓住一脸享受的闭着眼祈求说:“再摸摸。”
突然怔住的沈重有种哭笑不得的冲动,却依言抓了抓他头发。
“好舒服!”左浅呢喃出声。
晚上的时候,沈重基本都很晚才睡,他个人觉得宁静的凌晨更适合他写作,这晚也不例外,就像往常一样戴着眼镜对着电脑屏幕噼噼啪啪的时候,他听到卧室门外似乎有响动。
停下手指侧耳细听了下,应该是左浅开门出来去洗手间的声音,沈重如往常继续写作,没过几分钟,就听到左浅从洗手间出来也不回房笈着拖鞋满屋转的啪啦声。
沈重本不欲去理他,料想他在找什么东西,如此又过了十多分钟,门外的响动有越来越响的趋势,沈重抬起头重重倚在椅背上放松身体。
一分钟
啪哒啪哒!
两分钟
嘭嘭嘭嘭!
五分钟
哗啦啦啦!
十分钟
滋啦滋啦!
颇不耐烦的沈重实在受不了的起身开门。
“……”只见那个一直搞着动静的坏小孩儿手里捏个塑料口袋站在他门口,看到沈重开门,抬头双眼亮晶晶的盯着黑脸的他“你大半夜不睡觉站在这里干什么?”
“唔……,我想看你在干嘛?”左浅有些心虚的埋下头,手里又玩上了那个塑料袋。
沈重只见一个寻常的袋子在他手上,折腾出一个大气泡然后被捏出砰的破碎声,他再换个地方捏,好好一个袋身被捏出无数个窟窿。
“我在工作,你快进屋不要打扰到我。”
话才刚说完的沈重无语的发现小孩儿已经丢掉手上的袋子欢快的进了他的屋,然后姿势夸张的蹦上他的床。“……!”
沈重返身盯他数秒,走过去夺过小孩儿手上拿的他的枕头不快道:“你这是干什么?我让你回你自已的房。”
对于被夺走的枕头左浅显得毫不在意,只是转换目标的拉开了沈重叠得如豆腐块的被子:“我在你家没有房间,都是你的。”
“我是说让你回你平常睡的房间!!”沈重伸手欲去拉他。
只是,手刚伸到半空,被小孩可怜巴巴的望着:“其实我就是害怕。”
“……”得,手停在半空中也甭想再往前了,“唉,真是麻烦透顶,你在这里睡觉不是不可以,只是再别发出声。”
“我保证!”左浅很乖的做了个把嘴巴缝上的动作。
然后就这样,沈重不得不更无奈的让出自已的床,看到左浅躺下不动,沈重又坐到电脑桌前写着稿子,只是偶尔抬眼看向床上,小孩儿那满满的一双秋水都在盯着他看。
每每这时,沈重就觉得心里某块地方就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闭了闭眼沈重重新把注意力放工作上,左浅也真去不打扰他,只是很安静的瞅着他,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瞅着瞅着,他便真的睡着了。
再次睁眼,已经天光大亮,左浅抱着抱子左右翻滚的在沈重床上撒完欢,却好奇没有见到床的主人。
记得回回那人都是睡得晚起得晚,这么早跑哪去了?
左浅赤脚跳下床打开门跑去客厅,见客厅沙发上躺了个人,正睡得香,不用去想都知道睡那人是谁,摄手摄脚跑到沙发正面跪坐在那人面前,本想捉弄一下睡着且总是冷冷的他,却看到那人清冷的俊颜下,均匀起伏的胸口,鬼使神差左浅把脑袋搁到了沈重砰砰跳动的胸口上,迷迷蒙蒙的沈重不舒服的在沙发上侧了下身,被吓到的左浅欲把头缩回来,却被沈某人伸手重重揽在怀里且还抱着他脑袋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道了句:“别动!”
虽然蹭到左浅的伤口,那一刻他却没有觉得痛,果真按照沈重吩咐的那样,不动。
心砰咚咚的撞击着脸颊下的胸膛,就好像透过脑袋撞进了自已的心房。
好……幸福的感觉,没错,这种打心底升腾起来的安全感满足感以及幸福感越来越膨胀,直到左浅清楚的知晓,这便是他多年来苦寻不着的。
一个能供他栖息的温暖怀抱!
傻兮兮的伸手去摸刚刚印在脑门上的那个吻,手指才刚碰到就飞快的抽离,像是被怕被灼痛了样:“好神奇!”
沈重,沈重坏人。
自此以后,沈重发觉左浅在他面前突然间像是换了个人,这种转换一时半会他说不清,就是能感觉到。
有时明明察觉到异样,转头去看他,却还是平常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你若是能看得分明,便能见着那双眯上的双眼里有一片亮晶晶的地方。
对于左浅又缺下的课,季况好心的一到放学时间便拿来自已记得乱七八糟的笔记与更加不着调的讲解,两人一起趴在客厅胡言乱语。
反正俩少年对于课业上的这种探讨基本上就没在一条线儿上过,却难为他们还能聊得那么起劲。
对于经常来帮忙检查左浅身上伤口的齐朗来,他这是这么对沈重说的:“我发觉现在我不是你的私人医生,而是那小子的私人医生了,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沈重很沉稳的想了想道:“因为不想给你白拿工资,想让你拿得心安理得点儿。”
拐着弯问话的齐朗怒了:“我是问你他到底怎么回事?一直赖你家不走,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讲不清楚的关系。”
“呵呵”齐朗笑得极难看道:“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什么叫讲不清的关系?”
一直忙着清理纸稿的沈重不欲理他,收拾着桌面上更加繁乱的纸稿转身欲走。
“够了,沈重,回回你都逃,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背对着齐朗离去的沈重原地停了一下,还是没理他,径直离去。留下齐朗一人无处发气。
第19章 要你
这边的响动打扰到正在‘用功’的两人。
季况一脸莫名其妙问盯着那边方向的左浅问说:“你在看什么?”
左浅收拾完那抹淡淡的忧虑干巴巴的埋头答:“没什么。”
“你最近好像有心事。”季况并不迟钝,而左浅也正打算找个人详谈,基于他对沈重心思转换的这种微妙关系,他直觉着可能不是太妙。
“你知不知道世上有这么一种人,他既是你人生的领路者,又可以做你的灯塔照亮你前行?”
左浅说完见季况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就又接着说:“对于我来说,沈重就是这样的存在。”
话完,两个少年无声的对望半晌,左浅郁闷的发现对方好似并不理解他说的话,也难怪,他现在也处于摸索期,还不是完全懂。
而这话听到季况耳里便有了这么一个疑问:“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