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同人)谁与江湖-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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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心里叹息一声,剑鸣铿锵,巨阙如飞虹横空,已挡住短剑。
人影剑影翻飞,让人目不暇接。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已对招过百。
祁小玉突然抽剑后退,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她的短剑下垂在身侧,整个人就好像被钉在了地上,不能再动弹分毫,一滴滴汗珠从她额头滴落,打湿了颊边的散发。
巨阙如一道清亮透彻的泉水,凝固在半空中,遥指她的眉心。
祁小玉面如死灰,喘气粗重,如被巨石击中心头,眼中的锋芒也渐渐消散,直至熄灭了最后一点顽强的生机。
整个大木屋里静得可以听见红烛燃烧的噼啪声。
祝天祥抽紧了双眉,失望的眼中射出恶毒的光。
泪水又从丁月华的眼中滚滚而落,这次是喜悦的泪水。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喊着:“展大哥还是展大哥,展大哥到底是展大哥。”
良久,祁小玉才开口说话,声音冷淡,说得好像是别人的事,“我输了。”
展昭面上并无喜色,看着她,片刻之后,才说道:“你输了。”
祁小玉眼神复杂,漆黑的眼睛一直看着展昭,说道:“你的剑法进步了,为什么?”
展昭垂目想一下,说道:“这要感谢你。”
祁小玉吃惊道:“感谢我?”
展昭说道:“在你的茶园养伤时,我有所悟。”
他没有多说,也不用多说,对剑术悟性高超的祁小玉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祁小玉目光一闪,已明白,再看着展昭,露出钦佩之色,说道:“不错,心诚才能悟道,我虽然日日都在茶园,但心染恶意,已不能再窥见剑术的真谛,而你本来陷身俗务纷争,却能脱困而出,足见你心诚志坚,所以你才真正得到了剑术的精髓。我本不该赢,我输了。”
她外表看来还是那个羞涩瘦弱的少女,可脸上的神色气度,却不逊于当世名家。
展昭看着她,痛惜之情还在,更添了敬重之意,这少女剑手果然是一位值得敬重的对手。
祁小玉说完,转身走到祝天祥椅后,短剑藏于肘间,垂目低头,散发披开,只露出狭小的下颌,身上没有了一点的霸气和锋芒,又恢复成了小书童连机的模样。
展昭的巨阙并未回鞘,往前走去。
祝天祥看着展昭走过来,脸色平静,缓缓说道:“展大哥,你果然赢了,我和月华的婚事也因这场精彩的比剑而生辉,不过……”他羞涩地一笑,轻声轻语地说道:“不过,展大哥,你要是再上前一步,只怕这喜堂就要血溅当地了。”
他从袖中伸出一只手,苍白的手中赫然握着一只小巧的木雕圆筒,筒口正对着丁月华的身侧。
展昭立刻停下脚步,瞪着祝天祥,果然一动也不敢再动。
祝天祥笑道:“展大哥果然是最知趣的人。”他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针筒,又说道:“我本来以为有了这剧毒银针,足够对付展大哥,谁知展大哥这般机敏,居然能避开银针的袭击。我现在只剩下这一筒银针了,万万不能再冒险,虽然舍不得,到了生死的关头也只能用在我的新娘子身上了,大不了大家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就是不知道展大哥是否忍心眼看着新娘子在新婚之夜死于非命呢?”
展昭看着他手中的针筒,汗如雨下,一向镇定的面容也变了颜色,咬牙说道:“你想怎样?”
祝天祥微笑道:“我本来是想请展大哥尽快离开祝家庄,再也不要回来,现在看来,展大哥是断断不会自己离开的,我又舍不得展大哥死,否则我的新娘子也不会放过我。我这两天想啊想,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只要展大哥自断右臂,留在这祝家庄一生一世,好吃好喝,我们夫妻一定会妥善照顾。”
展昭看着他,没有说话。
祝天祥不紧不慢继续说道:“我知道展大哥不乐意,这也可以理解,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人甘愿为他人牺牲自己。但是,展大哥不是平常人,展大哥随时都准备为了别人牺牲自己,是不是?我劝展大哥还是不要动什么额外的心眼,想什么计策。虽然小弟手无缚鸡之力,可这针筒机关也不需要什么高深的武功,只要轻轻按动机关,就有淬了剧毒的银针爆射而出。展大哥,你可要思量好了,万一我情急之下,失手按动机关,到那个时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我的新娘子了。”他面露天真,侧头看着展昭又说道:“展大哥,你真的忍心眼看着丁姑娘惨死在你面前吗?”
丁月华虽然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却用泉涌般的泪水和恳切的目光苦苦哀求着展昭不要中计。
明知这是一个天大的陷阱,展昭又怎能不跳下去?他不看丁月华,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祝天祥,慢慢将巨阙交在左手,雪亮的剑锋横在右臂之上,说道:“好,我自断手臂,你不要为难丁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如无意外,每日下午13:00和晚19:00各更新一章,谢谢阅读!
☆、第六十二章 尾声
祝天祥手上的针筒没有一点松懈,脸上的笑容绽开。他这一生中,比迎娶丁月华为妻更高兴的事,就是能逼迫堂堂南侠展昭屈服。他半生所求的不就是今晚这一刻吗?用自己的心计头脑,打败天下最强大的人。
他看到展昭举起巨阙,就要一挥而下,不禁仰天大笑,说不出的得意满足。
丁月华紧紧地闭上双眼,雪白的牙齿狠狠地咬住嘴唇,咬出了血。
祝天祥的笑声刚起,就嘎然而止,如被利刃切断,很快又变成了长声惨呼。他手中握着的针筒已祁小玉的短剑挑起,高高地飞在半空中。
展昭想也不想,巨阙如闪电般挥出,一闪之后,针筒已断成数截,跌落在地上。他挺剑身前,就要冲上前制住祝天祥,救出丁月华。他只迈出一步,就停住不动,吃惊地瞪大眼睛。
祝天祥的前胸鲜血喷涌,已被祁小玉的短剑透胸而过。他挣扎着低头看看穿出胸口的剑锋,又想回头去看祁小玉,却是无论如何动不了。他颓然歪到在椅中,惨笑道:“我戒备所有的人,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你……难道你忘了,如果不是我,你还会一直受尽欺凌,既夺不回祖传的茶园,更练不成绝世的剑法,难道你就是这样来报答我对你的恩情?”
祁小玉并不拔剑,面上冷淡无情,缓缓说道:“不错,你是救了我,可你也害了我,你给了我生的机会,却让我活在黑暗的地狱中……你明明说过,只要我帮你做成大事,只要你能得到祝家庄,就会与我相守一生……如今,你什么都得到了,可你却偏偏要娶另外一个女人为妻!”
祝天祥目光躲闪,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让他觉得亏欠的人,那就是这个看起来似乎还未发育成熟的少女祁小玉。他试图扭动身体,想摆脱穿胸而过的利剑,却只带来更多的痛苦。他颤抖着,眼神涣散,费力地吐出最后一口气,身体瘫软,一双眼睛却仍然大睁着,似乎至死都不能相信自己死在了最信任的人手中。
垂头看着祝天祥扭曲丑陋的尸身,祁小玉慢慢地抽剑,面上还是没有一点表情。她的眼神空洞,眼角却溢出一滴眼泪,口中断断续续地自语道:“我们是一样的可怜人,也是多余的人,既然不该生在这世上,就该早早离去,与人与己都才公平。”
她将血迹淋漓的短剑完全抽出了祝天祥的身体,才慢慢站直身,转头看着展昭,说道:“可惜,我遇见你太晚了。”
她的眼中如升出一层雾气,迷迷蒙蒙,目光落在展昭的脸上,似乎专心地看着他,又似乎越过他看到了遥远的地方。她突然浅浅地笑起来,笑容如水柔情,仿佛又回到了茶园中,仔细看顾着烂漫的茶花,悉心照料着病床上的展昭……
她的笑容温柔而恬静,她的手却紧紧地握着剑柄,握得很紧,也握得很决绝。
短剑慢慢地举起,如冰似雪的剑锋映着烛光,带了些暖色,轻柔而坚决地划过她纤细的脖颈……她低声地叹息着,身体慢慢地伏倒在祝天祥的身上……
雨雾山上雾气缭绕,山下的集市中,早起的人们来来往往,忙碌着最琐碎的事。
古巷中,所有的小店铺都早早地开了门迎客,只有祁家花店木门紧闭,门前的茶花颜色枯萎,枝叶凋零。
花开花落,本是常情,谁也没有去多看一眼这些凋败的花,更不记得它们盛开时的娇艳和芳香。祁小玉在街坊们的眼中,更像是路边的小花,不过一个孤癖而平凡的养花卖花的少女,她的生与死,又有谁会放在心上?
老茶馆里却是茶香飘荡,热气腾腾。阿木殷勤地招呼着客人,端茶添水,忙碌的身影转个不停。
盛东来为白新雨倒杯茶,又为展昭倒满茶,再为丁月华倒了茶。
丁月华除了脸色有些疲倦,一切都跟以前一样,同白新雨凑在一起,唧唧呱呱说个不停。
展昭低头看着杯中清冽的茶,一股淡淡的茶香好像从窗外飘来。他慢慢抬起头,从竹窗的一侧,可以看见对面祁家花店的一角,能看到那半面店牌,还能看到门前一株发黄的茶花。很快,这小店也会消失吧,就像那店的主人,连同这空气中淡淡的茶花香也会散去,一切都结束了。
离开老茶馆,走出古巷,街口连通了两条路,盛东来与白新雨相约携手江湖,一起走一条路,展昭要送丁月华回茉花村,走上了另一条路。
白新雨与丁月华依依惜别,又是哭又是笑,再三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临走前,白新雨特别对展昭说道:“展大侠,一定要好好照顾月华啊。”
展昭说道:“我会的。”
他答应得很诚恳,却也仅此而已,至少在表面上看不出有任何更深的含义。
丁月华却一点也不介意,笑眯眯地看一眼展昭,似乎只要有展昭陪在身边,哪怕只是一时一刻,她就已心满意足了。
盛东来陪在白新雨的身边,忍了又忍,还是未能忍住,对展昭说道:“展兄,别忘了咱们的比剑之约,希望不久的将来,你我能在开封府一较高下。”
展昭眉头一皱,眼睛转了转,突然微微一笑,说道:“盛兄,我知道一人,同样嗜武如痴,不知盛兄是否有兴趣与他比武?”
盛东来大喜,说道:“是哪位?”
展昭说道:“就是陷空岛的五义之一,锦毛鼠白玉堂白五侠。”
盛东来摩拳擦掌,说道:“原来是白五侠,早闻大名,我定要去那陷空岛会会这位锦毛鼠。”
展昭看他一眼,微微一笑,双手抱拳为礼,转身策马而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