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秦时明月]或有长青时-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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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中午时自己对阿德回应心意的举动,虽然觉得未必多心,但是自己与盗跖还是要有些距离,毕竟阿德知道我喜欢这个人。
走上前,我笑着问,“怎么了?”
盗跖眼底是青色的痕迹,这几日为截获秦国运输的车马一事费心劳力,他表面上虽是轻松之色,但到底还是疲惫的。
盗跖没有说话,夜色之下月华又被垂荫遮蔽,他的神情是沉沉之色。这让我有些奇怪,在他臂臑上一碰,“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心下不安,轻声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事情不顺利吗?还是——”
“阴阳家袭击了这里。”
盗跖开口打断我的猜测,他看着我说道,声音和脸上神色一样是低沉的,“来人应该是大司命,轮值当中的弟子根本无法与之对抗。”
大司命,阴阳家的人,那双红色的手是练阴阳禁咒所致,猩红可怖的双手,轮值的弟子,阿德……
“阿术!阿术!”
阿德的声音在耳边有些许的恍惚,我睁大眼睛,可是面前神情焦急唤我名字的人却不是阿德。
我笑笑,试图拨开盗跖抓在我肩上的双手,“阿德呢,我要去找他!”
“阿术,你听见我刚才的话了吗!轮值的弟子都对抗不得!”
肩上传来的力度生疼,我深吸一口气抬眼看他,视野里盗跖的脸是雾蒙蒙的一片。
“我听到了啊,小跖你放手,我肩上疼。”说出这句话,我觉得眼泪都要被疼痛弄得落于目眦外,“我只是想去看看阿德,他肯定受伤了。你放心,我不会吵闹连大声说话也不会的,让我进去看看他吧,盗跖头领。”
这句话说完,他双臂回收,我便落在他的怀里。眼泪顺着脸颊,又从下颔滴入领间,心口冰凉。
这是我第二次那么近地从他身上感觉到的温暖。他的肩背胸膛并不宽厚,却是我唯一能依靠的地方。
夜里霜露浓重,晚风灌入,萧瑟寒凉。不像上次还有身后烧尽屋舍的烈火,这样的夜晚冷得让人忍不住冷噤。
不过是白天和黑夜两者的布景不一样而已,明天炎日东生,白日往复时,这篱笆之后却永远不一样了。
在海边时我想过很多很多话,也一遍又一遍地在腹里起稿。
第一句是:“阿德,谢谢你准时来。”
我等下要说的可能很矫情,你不可以笑我。就算忍不住笑,也不能被我听见、看见,要转过头去。
第二句是:“你愿不愿意带我走。”
我的武功比你好,这个你可能不知道,甚至还曾经为此洋洋得意故意惹我生气。所以无论以后遇到什么危险、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保护你。我也不会因为武功比你强而欺负你。
第三句是:“离开墨家,远远地离开,然后在一个新的地方建我们的家。”
我这个人不是你想象中的好人,就在刚才等你之时,我看上人家的桃木簪子,我便趁乱拿走了。我还总是骗人,手上也沾满了血。我为你最讨厌的秦国做事,这大概就是墨家所指、你心中所认为的走狗之辈。但是我现在不想告诉你,我怕你像讨厌毁坏你国家的秦国一样讨厌我,我怕你气愤地跑开,无论我怎么喊你的名字你都不会回头,这样,你就听不到我要说的话了。
你知道我喜欢盗跖,我承认,因为我是很认真地喜欢他。我也知道你喜欢我,但我一直装作不知道。可是今天早先时候我亲了你,我也是认真的。我想,你抛下自己的墨家教义,我丢开自己过往种种的一切不堪和虚伪,我们一起到一个很远的地方,依山伴水、耕田织布,我们一起生活。我,会慢慢喜欢你,因为你值得。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值不值得你等我。
所以——
“你若是愿意,就把这支簪子替我系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 阿德,,,,我好喜欢他QWQ
☆、昏黄
阿德下葬的时候是遵循墨家节葬之礼的。馆厚三寸,衣衾三件,黄土捧撒,天人两边。
我听墨家弟子言谈间悲切,当日巡逻弟子遭此大难,阴阳家大司命在他们身上下的是六魂恐咒。武功修为参差,中咒后发作的时间随之增减,当中时间便是使周身气行血时速度快至沸腾。
血液沸腾,即会使精气煎灼而损耗内阴。这样一段经历折磨的时间,连死,都得不到痛快。
我没有亲眼送阿德离开,甚至他最后的模样我也是躲避的。布席遮面,一个安静的轮廓被薄布托着,那日晚盗跖带我走进这间屋子里,屋中能嗅到隐隐的腐肉的味道。
“他在这里。”
我点头,走上前却没有揭开那层阻隔。探手伸入牵上他一只手时,身后的墨家弟子似乎想要阻止,是盗跖将他拦下了。
这只手冰凉,循前臂而上是红紫的丝藤状印记攀附。联络经脉成网,又倏尔断开,最后生命了结。阿德死前一定极痛苦,以致于紧攥着拳,身体僵硬成形后我怎么也展不开。
将木簪贴着他的手一同放回原位,我请身后负责安排后事的弟兄们明日记得将簪子随同入土。
六位当值弟子之中仅有一人的尸体未能找到,阿中。据墨家头领等人推断,阿中或许还活着,不过他在阴阳家的控制下并不比死去好过。而更危险的是,墨迹根据地的具体位置很可能在威逼利诱下被全盘托出。
这个猜测在晚些时分被证实,蒙恬亲自率军向墨家根据地进发!
墨家集合戒备,死亡昨日才至今日又来,这戒备之心下,对不可预料之事的恐慌单从每一个人脸上的神色来看都是明显的。所幸,这突发的急情能够免于危难,阿中救回来了,墨家隐蔽点暂时脱离被暴露的险境。
只是我觉得,人性真的是难以揣测。阿中被救回,这像是一个不得不庆贺的好消息,瞬间就能把昨日死去之人的痛苦减退。这或许是对及时挽救的庆幸,但是,却凌驾在别人的死亡上,又让我感到寒冷。
变故打乱了安排,不过是前一天预想的将来仿佛瞬间遥不可及。或许很多时候,我都不是一个幸运的人,因为曾经自私地设计他人的死亡,而自己也会成为这类人中的一个。
走入有间客栈,这个时候客人最旺。
环顾四周,位于东北角的桌案旁只有一人落座,背影挺直,即便是吃茶的一个动作也丝毫没有弯下。
我走上前,“请问阁下,可否拼桌?”
那人没有说话,但将两盘小菜挪至一边,让出一方空位。
我道谢落座,点了的菜上桌后便开始安静吃起来,对案吃茶的男子提壶续杯,清茶缓升从碗壁汇入碗底,茶并不精致,却也算得上讲究。男子将碗举至嘴边,却迟迟没有饮茶的动作。
“看来你混得还不错,这样的茶水都喝不惯了。”
男子抬眼,“看来你在墨家混得不怎么样,随便几道菜好像就能让你满意。”
我点点头,又摇了一下头,“这可是远负盛名的有间客栈。随便几道菜也能胜别处的大鱼大肉几分。是你看惯了大排场罢,便只能看得见这菜的简单,品不出其中的滋味。”
“也许吧。”男子的声音从茶碗后传来,“这有间客栈确实不简单。”
他话里的意思直指有间客栈本身而非菜肴,我筷箸下一顿反观他依旧垂眼,遂转移开话题,“我们又有任务了吗?”
“确实是有任务,但不是我们。”
指下一沉,指尖筷箸凝了内力被压在指间,只需稍有变动这就是最早的进攻。
“果然,在墨家的时间长了,你的头脑都混沌不清。我若是想杀你,便不会让你到这人群密集之处。更何况,罗网要追杀你,也轮不到我出手。”
“我还记得你说过,只有不停向上攀爬,我们才能触碰到阳光。”我将一夹清炒得透亮的素菇放入碗中,“那现在,你感觉到温暖了吗?”
男子没有说话,四处人声喧闹,伙计上菜时的瓷声穿梭当中。似是隔了很长时间,我才说道,“你所配之剑叫什么名字?”
“真刚。”他回道,“那日你果然在人群中,看来你也亲眼所见主子已经到了桑海。”
我点头,“只是没想到你会先一步找到我,我还以为那些刚加入罗网的新人会急不可耐地来孝敬我呢。”
男子没有因我的打趣发笑,语气之中还是疏离,“你的福气暂时还享受不来。”
见我挑眉疑惑,他接着说道,“即便是最忠诚的黄犬,离开主子重新找到了提供暖饱的新地方,恐怕都会忘了该怎么对旧人摇尾巴。更何况是比黄犬少几分忠心的人,尤其是女人。”
“听上去好像你很了解女人?”
“我更了解你。”
我语塞,半晌“扑哧”一声笑出来,“就如你所说的好了。不过,你了解我,我却不是很了解现在的你了。为了公平起见——”
想了想,决定叫他的新名字,“真刚,你就说说这次让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才好让我多了解你。”
真刚告诉我,要想避免怀疑,我必须接受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建立在身为李斯手下的杀手的身份之上,而拥有这个身份的人很少,其中之一便是受于李斯命令混入墨家的我。
“你刚才还说,离家的黄犬未必识得旧主。”我忍不住笑了一声,虽然这样的比喻是个羞辱,但是的确贴切,“我独自行动已逾一年,而跟在李斯身旁则是更长的时间。你怎么确定我还是罗网的人?”
真刚停了好一会儿,碗中茶水波澜微起又平复,映出他低垂的眼眸。
“还是?”从我落座之后,我第一次听到他轻笑出声,笑毕便是幽深的目光直直刺来,“天罗地网,你只要踏入一步便不能回头。置身罗网中人要想脱身有唯一的方法,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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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章邯时我正向李斯报告墨家的动态。关于墨家,我上报所言避重就轻。墨家重要叛逆藏身隐蔽,普通弟子并不能得知具体位置,而对于盖聂带来墨家的那个孩子天明,我只能含糊其辞。
“什么叫做不知所踪?”
对于李斯的发问,单膝跪地的我只好低头解释,“回大人的话,自进入桑海城属下便再没有见过那名少年,想必是与墨家叛逆一同藏身在偏僻之处。”
这个理由我不知道面前的人能不能信服,李斯希望能将天明带回而不是取他的性命,而我在墨家机关城救下天明,这虽然可以算得上是功劳,但是一路上昏睡而错过的情报却是犯下了大错。
门外忽有来报,说是章邯将军拜访。话音未落,来访之人便已经推门入室,步态稳健如疾风,丝毫没有身份上的避讳。
“末将章邯,参见李大人。”
仍旧跪于地,只听得低沉的嗓音从身后靠近又绕至身前,“李大人似乎很忙啊。”
得到李斯的命令,我起身便对上章邯的目光。没有了当日在海边时的乔装易容,面容更是可见的威严。玄黑短衣负以银铜锻铸护心甲胄,侧肩甲片扬起,和这人的个性相似。他必然没有预料到会遇到我,眉梢微挑,唇边又是那抹让人厌恶的讥诮之色。
“这不是最深得李大人喜爱的杀手吗?销声匿迹了一年,原来,还活着。”
“章将军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李斯皱眉,似乎对章邯起先贸然进屋和现在随意问话的言行颇为不满,于是开口便将话问的直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