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泪是金-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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缛粘晌婀亩傲骸!鲜γ堑氖录>透耍窍档睦鲜乖谧约合道锷枇⒘艘桓觥窍迪Mこ獭�200多名老师人人捐款,并用这笔款长期援助本系的几位特困生……“清华教育基金会的这位老师告诉我,清华园内的师生共同积攒起的这”清泉“济困基金,从那次捐款之日后,学校每年4月28日的这天校庆日,便自然而然地成了全校师生自觉自愿的”济困日“,真是做到了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这一校风后来渐渐被校友们都知道了,故现在时常收到海内外诸多校友及他们的亲朋好友给“清泉”基金捐款。这位老师透露,清华全校贫困生约1100人,在不久的一次抽样调查中表明,清华现在的普通学生的伙食费平均每人每月280元左右,而特困生的月经济来源过去不足90元,一般经济困难的学生不到120元。如果仅这么点钱,就把它都放在吃饭上,一日三餐每天才不到4元钱,况且学生们总还要买些生活和学习用品。目前约有六至七成的贫困生在勤工俭学,约每月增加100至150元收入,加上一部分人享受学校的“奖、贷、免”,这样就有仅一半的贫困生能维持基本生活水平,剩下的一半左右,便是享受“清泉”基金了。清华大学现在募捐到社会各界的的教育基金总额约11亿元,包括其中的“清泉”基金,学校自有了这项专门基金,每年就可以发放“临时困难补助”(专发那些因家庭或自己突遇不测的)、“勤工俭学补贴”(学校设立的勤工俭学岗,一般每天可得12元报酬,另学校加发12元补贴)、“励学奖”(奖励那些生活困难而努力刻苦学习的,每人200至400元)等约130万元至150万元,这几年清华大学年年这样做,这笔金额等于全校贫困生平均每人每年享受学校发的贫困补助金达1000元之多。清华园的学子是幸运的,即使是常年得不到家庭一分钱的经济来源,他们依然可以维持自己的基本生存,如果能再稍稍勤快些谋一个勤工俭学岗,那日子将是宁静和平和的。
校长王大中在评价他们的“清泉”基金所产生的效应时,用了这八个字:惠及清华,功在中华。
第三部 感受阳光与挚爱
第9章:流金的呵护
我记不住哪一天的电视节目,但有两个镜头却永远刻烙在我的记忆之中:一个镜头是一位患癌症的女教师在她临离开人世的前几个小时,她用极其虚弱的声音,在断断续续地向家人叮嘱:“你们……一定要、要继续给、给广涛按时寄钱,让他在清华……读完大学。还有、我死了……千、千万别、别告诉他,那样会影响他学习的……”镜头里的这位女教师说这些话时,泪流满面。看得出,她是多么留恋这个美好的人世,而她心中最放不下的似乎还是那个在她生命最后时刻仍在千呼万唤的一个叫“广涛”的人。
第二个镜头是:在清华大学学生宿舍里,学生赵广涛蹲下身子,吃力地从床铺下拉出一个木箱,他从这唯一的“家当”里取出一叠信件,随后含泪向记者说:“……这都是李妈妈写给我的信。整整几年时间里,她不仅在经济上给予我巨大支援,每月寄钱来,而且更多的是慈母的关爱。可是她现在已经离我而去……我、我到现在还没见过她一面,我还没来得及当面叫她一声‘妈妈’,她就……”
我看这镜头时流了许多泪,因此我也决心一定要找到这个女教师的家和这位在清华读书的赵广涛同学。后来我如愿以偿,后来我听屏幕之下的主人公讲述那段超乎寻常的人间真情后,更是难以抑制自己的感情……
现在就读于清华大学精仪系的赵广涛同学是河南郾城县龙城镇仲李村人,那个离他而去的女教师是湖南娄底涟钢子弟学校的李赛明女士,这二位后来认作“母子关系”的人素不相识,也平生未谋过一次面。却因为电视台的一个节目使他们之间演绎了一段情深似海的母子之缘。
那天我到清华去见赵广涛,我们开始几乎没说上几句,虽然客观上还有另外几名贫困生在场,但我看得出赵广涛似乎已不太再想谈他与李赛明老师之间的事。等对其他的学生采访完毕后,我约他单独在清华园的一块绿地上倾谈。那已经是晚霞落地的时间,只有我们俩人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不太愿意提及李赛明妈妈的事,他说李妈妈的不幸去世本来就使他非常非常的悲痛,电视上把事情一播后,隔三差五地有记者什么的找他谈这件事,各地来信的也特别多。赵广涛说,正是因为他与李赛明妈妈的特殊“母子”关系,本来李妈妈去世后他一直把这巨大的悲痛深深地埋在心底,每天尽量地用满满的学习来填补这一心灵的沉重打击,另一方面他决心通过努力学习争取早日毕业后抽个时间到湖南的李妈妈坟前磕几个头……
“现在不行,我越是不想提的事越老有人来左问右问的,我实在受不了,每提一次李妈妈的事,我就会好几天缓不过劲。你们这些当作家记者的就知道找素材,可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是在一次又一次地挖我的心?”赵广涛瞪着一双略带怒色的目光看着我。
“真对不起了,广涛。”他让我有种负罪感。顷刻,我把手搁在他垂下的双肩上,然后说:“好,今天我们就不谈这事……”
“不不。”赵广涛同学又突然抬起头,抱歉地说:“对不起,刚才我不是对着你的。你是学校学工部老师安排的,我当然得跟你好好说一说的,不过我是想通过你对新闻界还有社会上的人说一说——其实他们都是好人,他们报导我,还有很多人寄钱给我。可我愿望的是自己能够安下心,努力学习,用优异成绩来报答李妈妈,同时也报答所有关心我的人。我只是不想别人再打扰我,顺便也想通过你的笔,对所有关心我的人说清一件事:当初我接受李妈妈一家的资助,是因为我那时太困难。现在已经几年过去了,我自己已经能自立了,所以不想再接受别人资助,而且我已经做到了。可是有个记者在最近写的一篇文章中说我还在接受李妈妈家的资助,我觉得心里挺难受的,事情已经不是那样了,真要那样我就太没出息,更对不起九泉之下的李妈妈了……你理解我的心思吗?能答应帮我做这件事吗?”
我十分郑重的点点头。
“好,那我就从头跟你说……”赵广涛的脸侧仰着,正好一缕金色的晚霞打在他的眼上,于是他双目微眯,那神情一下陷入了无边的思恋之中……
1994年9月1日,赵广涛一直没有忘记这个日子,因为在这一天他带着家乡龙城镇的数万名父老乡亲的厚望,踏上了进京的路。从收到清华大学的录取书那天起,赵广涛一直成了当地的“名人”,因为在他之前全镇还没有一个真正的大学生,尤其是名牌大学生。虽然郾城是个穷地方,但祖祖辈辈靠天吃饭的父老乡亲们却都知道中国有个清华大学。在当地人的心目中,能考进清华的那就是正正经经的“状元”。那阵子乡里的干部、乡里的百姓都感到光彩,要是出家门往外乡走一趟,谁都要提及“俺乡有个娃考上了清华”这句话。但是乡干部万没想到的是,赵广涛家却因儿子考上了这么个大学而整天满脸忧愁,一问,说是为了几千块一年的学杂费。上了大学不就可以吃国家了嘛?乡亲们还是老观念,他们不知道从这一年开始大学实行双轨制,所有上学的人都得交学杂费,除此个人还要承担生活费。“凑!俺们全乡人就是每人捐出一毛钱也要让我们的‘状元娃’上清华!”乡长把袖子一捋,对着广播向全乡百姓发出号召。就是在赵广涛上路的这一天,乡长代表全乡数万名乡亲把一笔钱交给了他们引以为自豪的‘状元’。赵广涛呢,他正是用这笔钱进了首都北京的清华园。
但是,令赵广涛这位乡下孩子不可思议的是,要踏进现今的大学门,除了要交一笔高额学杂费外,还得至少每月200来元的生活费。哪儿来那么多钱?他太清楚自己的家是个什么样,别说每月200元,就是一年到头也难见200元的现钱呀!一个早已年迈的奶奶,久病不治的父亲,还有一个正在上学的弟弟……赵广涛知道要从这么个家里每月抠出200来元现钱,就等于扒家人的皮。清华园里的“状元”陷入了窘境。这时,一位记者把面临几近失学的赵广涛的困难情况录入了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
“得帮帮这个有出息的苦孩子呀!”在中央电视台这一节目播出的那一短暂的时间里,有一位远在湖南娄底市的中年女老师心头刹那间被紧紧攫住了。那一夜,这位善良而富有同情心的女老师辗转难眠,伟大祖国的最高学府里的一位孤苦无助的学子的影子一直在她眼前晃动着……不行,我得帮一把这孩子,考上清华大学多不容易,不能让他因为家境的困难而影响学业!
第二天,这位女老师悄悄来到邮局,给远在北京的赵广涛同学汇去100元钱,特意在附寄的一封信中表达了一个真诚的心愿:“你就当自己是我的一个孩子吧!”
邮局工作人员清清楚楚地看到汇款人一栏上写着三个秀美流畅的字:李赛明。
没几日,李赛明一天中午回家吃饭,看到有封自己的信。她拿起一看,就兴冲冲地对老伴欧游说:“你看看,北京给我回信啦!”
“北京?你啥时候有了北京的亲朋好友?”
李赛明老师见老伴一脸狐疑,便开怀地公开了一个心中的“秘密”。老伴欧游一听,就把儿女叫到一起,很是郑重地说:“你们妈做了一件好事,也是善事。我们都要支持她的行动,把赵广涛同学当作你们兄弟姐妹中的一个。”
“嘿,这回咱家可就出了个清华大学生啦!”孩子们也十分高兴地议论开了。
从此,李赛明每月领完工资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邮局汇款,而且从不拖时,从不间断,就连寒暑的假期依旧将一张一张汇单寄向清华园……
清华园内的赵广涛同学开始接到这一张又一张的汇款单时,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愧疚感。要强的他终于忍不住给这位“李妈妈”写信,并婉言表述了自己再不好意思收取资助的心境。他哪想到,这封信不仅没“冷却”对方,反而收到了“李妈妈”更情深意切的来信——赵广涛承认在这之前他对“李妈妈”的称呼也纯粹是出于礼貌,而绝非等同后来他所称之的“李妈妈”之真切。
“李妈妈”的信上这样对他说,广涛,我的好儿,你这么想了让妈我心里都不好受。我不能看着你在大学里为了一顿饭钱、为了买个本子而总是那样愁眉苦脸。如果真是那样,我每天生活在又有冰箱彩电、又有音响空调的家里会极不舒服的。好儿啊,你知道吗,当妈妈的假如不能为自己的儿女做些什么,心头都会有种负罪感,那更不用说她自个儿偷着一人在享受安乐富裕的生活了。明白吗?只要儿在外面受苦,当妈的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会有丝毫的幸福可言。
赵广涛哭了,他从这位平生根本不相识的“李妈妈”信中,看到了自己亲生妈妈的那种发自母性最原始、最崇高的珍爱与呵护。“李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