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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五十年文坛亲历记-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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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6年1月29日上午,看望我尊敬也很喜爱的老作家沙汀。沙汀同志谈话要点:认为刊物上长期见不到老作家、中年作家的作品不太正常。文化革命(按:1963年、1964年,毛主席对文艺的两个批示下达,文艺界党内整风后,文艺领导人讲话中已有“开展文化革命”这一类提法。此一说法,估计是来自中央上层。),他思想上的一些经历———过去的运动跟自己牵连不大。批判夏衍(按:30年代著名左翼文化人、作家、文化部主管电影工作的副部长夏衍、陈荒煤,此时已遭批判并被调离原工作岗位)等,则要好好想一想。可以想见他的紧张心情。“想一想”,对沙汀这位30年代老作家,肯定是难以避免。然而作为编刊物、做工作的人,则要注意这个问题,正确全面执行党的政策,即业余作者要抓,专业作者也要联系,不可偏废。沙汀还说,这十五六年,应该承认大部分的作家还是有一定程度的改造,对社会主义革命、建设也有一些体会,因此应该写些东西。而现在是作品少,好作品少。 
  1966年1月31日,晚饭后又去沙汀同志那儿。沙汀同志是很风趣的。他与四川日报一位孔姓记者很有交情。他们的交情从1955年合作化高潮时就开始了。沙汀说,他爱跟着记者一起跑,而记者也爱跟着他一起跑,听听他对各种问题的意见。沙汀说,记者的缺点是不深。当然记者有很大的优点,最大的优点是灵敏,抓上头的东西快,联系实际、联系群众,面比较广,这个优点可以补充作家的某种缺陷。沙汀同志说,光自己的感受还不行,还要多听人谈,可以得到很多情况,受到很多启发。这就是为什么沙汀同志总想听孔记者谈。昨天他们谈了一个农村的人物,在一个落后队里,没有选出队长,而一个青年人自告奋勇,挺身而出。沙汀觉得这很有意思,可以引起很多的联想。而沙汀指责报社整理的两万多字的材料索然无味,煞风景。原因是报社着重写这个人物是取得组织同意才这样办的!沙汀说:文艺嘛,主要是表现人物的精神状态、精神面貌,用这个鼓舞人、教育人。而这位孔记者呢,他说我们在报导时要严格掌握着政策界限,要具体,因为这些材料要对实际工作发生作用,要严格的真人真事。而孔认为那个材料有缺点,即人人都可出来报名当队长,那不就乱了嘛。沙汀同志说事后组织可以批准嘛!你们以为我们搞文艺的是不讲组织纪律的,不要用什么框框去套人物嘛…… 
  2月7日,又去看沙汀同志,是去同他道别,告诉他我将去铁道兵部队组稿。60年代中期,每次来成都看望沙汀同志,在他居住的旧式庭院,我总感觉他不幸丧偶之后,晚年带给他深深的寂寞。这回去,亦复如是。他原来在里间房,我听见有点动静,但不好遽尔进去,遂去问厨房做活的一位大妈。等我返回,发现沙汀同志坐在外间了。他见了我,表现非常亲热,非要留我吃饭不可,拿来盐水花生米给我吃。我因考虑晚上回铁路招待所还有事,坚持不吃,他说我一个人吃饭,你陪陪我也好嘛!我们略说几句。他说四月初可能给我们一篇稿子。还说星期天上午艾芜过来了,两人谈得很好。艾的中篇如果是写贫下中农群像,有相对独立性,那很好。他又说写四清只能写四清,不能只写四不清。我坚持要走,他留不住了。待我要走时他又跑去从里间拿出两个很大的广柑(他说他很会挑选广柑)朝我两个口袋里一边装了一个。这时我对沙汀同志说,你把我当小孩子对待。当时我心里热辣辣的,直感觉我在年逾六十岁的沙汀同志面前,是个小孩子了。我出门,他说他陪我走一程。一直陪我走到汽车站,大约有半里多路吧。他边走边说,他最近研究了他的长篇计划,觉得他还是有东西的。又说左手臂经常疼,最近一两天很疼。又说他和艾芜。艾的劳动态度好,除1950年做过一点工作,那是短暂的,十几年来,他一直在写作,所以写出了一批作品。可是我认为我做了工作,有些东西是不做工作,不能体会到的。我觉得他没做工作不见得好……他的有些作品还可以更提炼更集中些。他的本领就在这里,1962年本来是去休养,可是他没有放松一天写作,劳动态度异常的好。我觉得他有些作品还可以精炼。我对沙汀说:你的作品的人物像是刀子刻下来的,你和艾芜的作品是两个风格。沙汀说:我写作品,放进的东西,下的本是要多些。又说,我做了工作,不一定是坏事。譬如四清,我的感受,要深刻些,深刻多了。前年写了两篇,去年却一篇未写,今年要给你们写一点。写东西要适应当前政治气候……贫协开会可能让我写篇报告文学。又问大树公社报告文学你们找戈壁舟同志(按:诗人戈壁舟当年在四川作协工作)谈了没有?以上是谈工作,片断地,沙汀同志又谈了些私事。他说有时真想找个人说话。我的儿子、媳妇他们教中学,现在的中学课程怎么那样忙?他们有时两个星期才回家一次。屋子里经常是我一个人。一个人吃饭。我说为什么儿子媳妇不住在身边?他说儿子、媳妇大了,我就要他们走。老年人、青年人要求不同,是会有些矛盾的。儿女没结婚还可在眼前。结婚了就要他们走开。在眼前,非管不可。孙子们他们曾建议放一两个在我身边,我没有要。后来跟艾芜商量,我这样做还是对的。主要是搞工作……不过有时真想找个人说话。我说要是你和艾芜一个住楼上一个住楼下,平时不互相干扰,需要时谈一下,那该多好。沙汀说:哎,星期日上午他来谈了,他还好……不过这两年,我都是这样过去了……我听沙汀同志谈,觉得心里难受。他把我当作可信赖的人谈他的知心话。我愈加了解了他,觉得他很好,很可爱,是个优秀的作家,阅历丰富,思想、见解深刻,他完全可能写出表现我们这个历史时代的大作品。我们对这样的作家,的确应该多体谅,多爱护,包括改善他居住的环境,为他的写作多创造点条件。他是党的、工人阶级的作家,不是“外人”,不是“资产阶级”的。同时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个人晚年丧偶的痛苦。他的共患难的爱侣黄玉颀,50年代中期我见过,是个性情温厚、热心快肠的女性,他们伉俪情深,不幸她突然病逝,留下沙汀同志在数十年漫长岁月中,过着怀念的孤苦日子。   
  “文化大革命”前夕,三见作家沙汀(2)   
  2003年4月12日摘自日记 
  (载《传记文学》杂志)   
  诗人臧克家剪影(1)   
  很久以来我就想写一篇关于诗人臧克家的文章,这不仅因为我是他的诗歌、特别是近年所作诗歌的一个喜爱者,而且,我们共属一个机关,又在五七干校同学三年,我对他的了解逐渐加深,的确觉得这位前辈诗人身上有不少宝贵的东西,给我以启发,值得我学习。因此,我信笔写下一些对他的观感,或许不全面,也不深刻,不知对年轻读者是否有点益处? 
  劳动美的表现者记得1972年秋冬之交,克家同志要离开干校回北京,我们连队(那时我们机关编为一个连队)的战友为他开了个欢送会,他在会上朗诵了一首题名《同志》的长诗。诗中叙述三年来在劳动的风风雨雨里,在艰苦的环境中,他和战友们结下的深厚情谊。他一口气念了九个“留念”:留念战友,留念房东社员,留念朋友似的镰刀锄杆……”“走几步,回望眼,有件宝贵东西遗失了一般。是什么,想想看?是我那颗炽热的心遗留在绿树红花的向阳湖衅。”他激情难平,声泪俱下,我们也为之落泪。我一边听他朗诵诗,一边心里涌起许多感想。“文化大革命”前,除了偶尔约稿,我同他很少个人交往;只知道他是个身体非常虚弱的人,平日靠打针吃药过日子,一天只能工作个把小时……1969年秋,像他这样的老弱病残,也被送往干校。当时,他作为“反动权威”,又是“审查对象”,和我们这些理当接受“再教育”的知识分子一起,被编入连、排、班,当一名普通的农业工人。初春的日子,他和大家一起泡在齐膝深的泥水里开垦荒地。可谁人知道,他就是全国著名的诗人。那时我们真担心,这个瘦弱的老头儿,有一天会倒地不起。但他终于熬过了那艰苦的三年岁月,度过了他生命的“极期”。由于长期生活在集体和群众之中,田野的劳动,粗茶淡饭的日子,反而使他精神愉快,胸襟开阔,体质也大大增强了。这为他后来创作赞美劳动的诗歌,步入创作的繁盛时期,准备了条件。如今,他这样情真意切地歌颂同志的情谊———试想,如果没有在劳动中共尝甘苦,并肩战斗的体会,他怎能写得出这样的诗啊! 
  我回北京一年后,1974年某一天偶从干校同连队一位同志那里,看见了克家新作短诗集《忆向阳》的油印刻本,我随便捡翻一遍,就欣喜不已,爱不释手。 
  第一,我觉得作者写出了凡是有过这种干校生活的人所共同体验过的劳动生活美。正如冯至同志所说:“分明一己身经事,道出千家干校情。”(见读《忆向阳》二首)因而引起我和千千万万到干校劳动过的干部、知识分子的强烈共鸣。托尔斯泰说过,“艺术是在人以把自己所经验过的感情传给别人为目的,把它再在自己的内部唤起,而用一定的外在记号来表现的时候开始的。”作者成功地运用诗歌的艺术形式,把自己在劳动中体验过的美好情感传达给我们,从而唤起我们的同感,共忆、重温那难忘的生活:横行如线竖行匀,巧手争相试腰身。 
  袅娜翠苗塘半满,斜风细雨助精神。 
  诗情错赏旧农夫,烟雨蓑衣稻满湖。 
  泥腿而今塘水里,此身自喜入新图 。 
  〓———《微雨插秧》读着这两首诗,我们连男男女女战友们,在初春微雨时节插秧,争试腰身,笑语喧哗的情景,历历入画。 
  第二,这些诗,采用了广大读者喜闻乐见的中国旧体诗的形式,可以说是继承了陶渊明、王维、杜甫、白居易田园诗歌的传统,当然内容完全是新的。可佩服的是老诗人对旧体诗歌形式的运用,自然而不拘泥,达到了内容与形式的统一,有的简直可以说是浑成。这类简练、单纯、易懂、易记的诗句,煞是引人喜爱。例如:夜阑哨急鸣,秋收早出工,摩肩不识面,但闻报数声。 
  〓———《早出工》大地为床好托身,风吹香稻醉人心。 
  日中小憩蓄精力,借得茅檐一尺阴。 
  〓———《工地午休》好像随口吟来,自然亲切、充满生活情趣。颇有古风的味道,但又不拘守旧形式的成规,语言新,情感新,意境新。 
  《忆向阳》诗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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