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傲傲女神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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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小的说错话了,有花姑娘在,西门将军当然没事了。」老张额头上的汗珠愈来愈大滴了。
「话说回来,我还真不明白像他这种人怎么会中这种毒?」不忍刁难这个忠心耿耿的中年大叔,花蕊转而讽刺起西门残破,「这几天根本就没看到他在战场上!」
是啊,名为将军,可当底下人在拚命的时候,他却消失个痛快,这算什么啊!
「那是因为将军他是将军啊!」完全没听出花蕊语气中的讽刺,老张的眼眸里闪出一股佩服、崇敬的光芒。「因为他只身潜入敌营,将那些会对我军造成巨大威胁的炸炮全部破坏殆尽!」
什么?!
老张的话让花蕊彻底傻眼了。
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西门残破竟然会做这样的事!
她还以为最近伤者日渐减少是由于敌人的炸炮支援不上,怎么也没想到竟是他只身前去破坏的结果……
哼,有什么了不起?
想要战功,当然得付出点代价!
更何况,他之所以要她来,不就是希望他的手下不要因伤而减少战斗力,好让他有机会升官发财吗?
「花姑娘……」
「又有什么事了?」花蕊无奈地再度望向老张。
「老张分不开身……能不能麻烦您……将这东西送去将军帐,顺便……」
「知道了啦!」听着老张吞吞吐吐的话语,花蕊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取走老张手中的东西,熟门熟路地直接走向偏远的将军帐——她个人帐房的旁边。
怪了,她有那么凶吗?
凶到连老张跟她说个话都要那样欲言又止的……
「喂,老张给你的东西。」走至将军帐,花蕊无视远方军士们的好奇眼光,迳自掀开帘幕,将东西丢到西门残破的面前。
「嗯。」坐在榻前看公文的西门残破头也没抬,只是简短回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看到西门残破那冷漠的回应,原本打算就此离去的花蕊,突然眼尖地发现榻上似乎有些血滴。
脸是有些白……
算了,就看在他让不少军士不用再送命、让她省了不少事的份上,再帮他看看好了,当然,顺便也可以让他多「痛」一点……
主意一定,花蕊也不知会一声,就走到西门残破身后,小刀一划,割开了他背后的军袍。
花蕊的举动让西门残破一愣,但是猜测到她的用意后,他也就任由她去,自己继续察看公文。
「借一下。」花蕊一点也不客气地拿走他身旁的烛火,放至他的身后,以便她能更清楚地看清他的伤处。
但这一看之下,她却整个人愣住了!
因为西门残破的背上竟布满了一道又一道新旧纵横交错、几乎无法数清的伤痕!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这么重的伤?这人以前过的究竟是怎么样的生活啊?又为何会有人这样残忍的去伤害另一个人……
「别看了。」也许是花蕊的静默引起了西门残破的注意,他突然披起大氅淡淡地说道。
「谁要看你!」也发现自己的失态,花蕊轻啐一声后拉下大氅,专注地看着那些伤口,然后开始做后续的疗伤工作。
也许是因为将军帐很静,也许是因为将军帐里头的火把比外头多些、烧得帐房里比外头暖和些,也许是因为多日来的疲累,当花蕊终于将西门残破的伤口包扎、处理好时,她竟不知不觉地靠着帐壁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虽不如在她的弄梅阁里安稳,但却也不错了。
疲累至极的花蕊就这么半醒半睡地靠着帐壁,直到感觉一阵寒意不断地由脚底升起,直到感觉一阵亮光不断地骚扰她的浓浓睡意。
「喂,你不睡觉别人不用睡吗?」忍住那股寒意,睡得迷迷糊糊的花蕊在第八次被亮光骚扰后,再忍不住地睁开眼,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要知道,她已经有几个月都没睡好了,就不能让她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吗?那个一直来来回回搬弄烛光的人究竟是谁?怎么那么不上道啊?
将军帐中那个在地图前来回移动的背影终于停住了脚步,而这个背影,自然只属于西门残破。
此时的西门残破终于回头望了花蕊一眼,这一眼,让他望见了她的身躯因寒冷而抖颤,望见了她瞪着他的美目下那片黑晕,以及她眼中那股浓得化不开的睡意……
「把烛火弄熄行不行啊,我真的很困,让我睡一下好不好?就算我求你了!」睡意朦胧的花蕊继续说着,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时的嗓音是那样的沙哑、那样的娇态十足。
就在花蕊的话声刚落下时,她的眼前蓦地变为一片黑暗。
这什么跟什么啊?!这个人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她是在抱怨没错,可这个人回应她抱怨的方式怎么是这样——
他竟然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用他的大氅包裹住她全身,然后一声不响地坐下,继续他的工作!
算了,反正只要不冷、不硬、不亮,还有她最熟悉的药香味,那么她睡这儿也可以。
也可以……
第四章
就这样,西门残破的大氅下、西门残破的怀中,成了花蕊专属的「床」。
尽管花蕊为了第一次的失策不知责怪了自己多少回,但谁让她的心底已认定了那张「床」,因此只要困了、累了、疲倦得不得了时,她的双脚就会不自觉地走向将军帐,走向那张不断默默呼唤她的「床」……
算了,反正是「床」嘛,只要不想他是男人,而是个没有生命的「床」,不就得了吗?
就这样自欺欺人地将自己怪异的举动合理化,因此今夜,花蕊又来到将军帐中,按惯例为西门残破清理伤口,按惯例靠着将军帐壁昏睡,按惯例被抱至一个温暖而充满药香的怀抱中……
「将军!」
这个夜,跟过去的每个夜都差不多,但是在夜过三更之时,将军帐外忽然传来老张的声音。
「进来。」虽觉有些奇怪,但西门残破依然没有抬头,只是继续处理着公文。「什么事?」
「将军公主来了。」
「是吗?」皱了皱眉,西门残破终于无奈地抬起头,「请她进来吧。」
「不用请,我自己进来了。」就在他话音刚落下时,一个爽朗的女声也同时响起。「你这个将军帐还真破、真没气派啊!」
「够了。」望着走入帐内那个身材高姚、面目清秀、一身英气的年轻女子,西门残破淡淡地说着,「不知公主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非得有事才能来?」而这位在西京城闻名遐迩、战功赫赫且官拜「将军」的公主——珍珠,压根儿没理会西门残破的淡漠,迳自找了个空位坐下。
西门残破依然没有回答珍珠公主的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好、好,我说就是了,别用你那张冷死人的脸瞪我。」有点受不了地挥挥手,珍珠耸耸肩,「你要的人我给你找到了,明天便给你带来。」
「是吗?」听到珍珠的话,西门残破的脸上还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麻烦你了。」
「麻烦我?你有没有弄错?」像听到什么笑话似地,珍珠大笑起来,「立下了这等大功,原本无论你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可最终你居然只要了一个人!」
「够了。」
「跟你这种人讲话真没意思,好像多说一个宇就会要你命似的。」眼见西门残破根本没有深谈之意,珍珠只得无奈地站趄身,拍拍披风上的尘上,缓缓地往将军帐口走去。「不过好歹我也是个公主,你见到我也得起起身吧。」
「属下有伤在身。」西门残破淡淡地答道。
是的,有伤在身,虽然还不至于伤到无法起身的地步。
但此时的他只能这么说,因为只有他知道,他之所以无法起身,纯粹因为他的怀中正有一名女子睡得酣甜……
「伤?」珍珠愣了愣,倏地转过头,「居然有人伤得了你?是谁?我砍了他去!」
「不必劳烦公主大驾。」对这件事,西门残破根本不想多提。
「你……真是!」听到了西门残破的回答,一向英气逼人的珍珠也难得地跺着脚、发起娇嗔。
望着珍珠有些怪异的反应,西门残破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然后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算了,我懒得理你了。」蓦地一转身,珍珠大步往帐外走去,「对了,我老哥明天会带一帮将士到你这里来庆功,顺便也会向你提——」
「属不明白。」难得地打断了珍珠的话,西门残破低着头沉声说道。
「你真的明白?」紧咬着下唇,珍珠猛一回头,眼神复杂至极。
「属下明白。」西门残破还是一样的话。
「你……」面对西门残破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珍珠最终也只能轻叹了一口气,重重地步出将军帐。
「那衣裳……」但就在珍珠的后脚即将踏出将军帐时,她突然又停下了脚步,望着将军帐的一角。
「那衣裳怎么了?」西门残破难得地抬起眼望向她。
因为珍珠口中的「衣裳」,正是花蕊硬被他带来后,身上那一千零一套、经过几个月的折腾,终于「功成身退」的衣裳……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出自西京第一布坊『惊天绝』的顶级丝绸,再加上西京第一绣坊『红云阁』的绣工……」没有发现西门残破怪异的眼神,珍珠继续喃喃说道。
「很值钱?」西门残破又问。
「有钱也不一定买得着。」珍珠耸了耸肩,然后转回头,「不过我想我应该是看错了,因为能拥有那种衣裳的人是绝不可能会到这种地方来的……好了,我走了,不打扰你。」
不,你错了。
望着早已无人的帘帐处,西门残破在心中默默地说着。
因为在他身旁就有两个,一个是在他眼前的珍珠公主,一个则是在他怀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