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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若相惜 (上)-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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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分割线”,在这广阔的木兰围场上,我拥有了一个奇特的身份,遇见了宿命中用尽一生去痴爱的人,从这里开始,我彻 底挥别了灰暗的过往,真正感觉到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可以拥有喜怒哀乐,爱恨情仇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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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京以后,便开始进宫当差,因为我的性别特殊,派的大都是陪同女眷的差事,一开始,我的身份成了紫禁城里茶余饭后的奇谈 笑料,日子久了,大家也就忘却了,于是我也便成了一名普通的侍卫。
  城中岁月容易过,一晃,便迎来了康熙三十九年的春天。我十九岁了,算是个老女人了。
  第七章 初经云雨
  生命就像一盒巧克力,结果往往出人意料。
  我用它来概括这五年的生活,也许并不那么贴切,但真的是那样。
  首先是爱情,那天,胤祥带着微薄的醉意伫立于崖顶长叹:“洒脱生,无忧去。生而无我喜,死而无我悲,皆他人之琐事,我等找老天爷开玩笑去!”那一刻我猛然了悟于这份感情的存在。原来在我顿觉时,它早已悄然驻进心底,酝酿着,发酵着,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这份爱是我始料未及的,从来都是一个人的我,看惯了了杀戮,看惯了离别,情爱不过是一种易碎的奢侈品,它可以存在于荧屏 电影里,可以存在于文艺小说里,也可以是某个富家小姐的生日宴会上,但它决不会属于我,我曾经用那双手毁掉过许多人的爱情、 亲情。所以那种脆弱的东西决不能成为我的牵绊。
  对于胤祥我最初认为只是弟弟,但他给我带来的温暖已远远超越于那份亲情。从一开始我就警告过自己,爱上任何一个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是孽,所以对四阿哥我总是隐忍着不轻易释放那份情感。原以为给胤祥的,是姐姐般的温情,可最终还是变质了,在他13岁生日的那天,我知道自己入了地狱……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会是什么味道。
  我摸索着手中血色的玉牌,这是两年前皇上亲自交与我的,于是在康熙三十七年,我又多了一个身份:皇上的密使,“赑屃”组织的一员。这是个颇具系统,组织严密的队伍,私下里替皇上干着很多秘密的,上不了台面的勾当,也收集着全国各地的情报。我至 今也只是在其中的最底层,也就是耳目,在这紫禁城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个阿哥大臣的府上,都有我这样的人,他可以是守门的侍卫 ,或是奉茶的侍女,总之会是任何一个不起眼的人,若非需要,我们彼此也不相识,每隔一段时间的例行回报就是全部的工作内容了 。至于这个组织其他的事,我知道的也不真切,只是隐约的听说应该有两个统领,那会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我起身将玉收好,这东西是不能让任何人看见的。回京的这些年,起初还是住在年府,后来四阿哥为了差我办事方便,便搬去了 他府上,他给我安排在一个较偏院的院落,对于这些,我是很满意的,不为别的,就是每天能见着他,心里便踏实了很多,我和他之 间还是像以前说的那样,我怕他也敬他,防备着他也依赖着他,感情上我与他都收敛着,他也没再出现当年那晚帐篷内的情景,但同 时他也将他的秘密隐藏的很好。
  我有时也在宫里过夜,胤祥的课业繁重,我大都只有晚上才能见到他,训练也只能安排在那个时间。胤祥是块练武的好料子,这 几年,虽说训练时间不多,但他的功夫、骑射都不在我之下了。
  “年侍卫。”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什么事?”我站起身,走过去开门,来的是四阿哥书房的丫鬟青蓝。
  “我们主子让您过去一趟,说是有事商量。”她微低着头,语音清脆。我回身从桌上拿起帽子戴上,便随她出了门。
  这个府邸是康熙三十三年建造的,从整体来看:殿阁交错,飞檐纵横,宇脊勾连,气势轩昂,但大气之中又不失淡雅,那一树, 一山或是一池清源都安排的恰到好处,看来四阿哥的福晋那拉氏确实是个有心人。
  四阿哥正坐着写折子,我进屋后,便在榻上寻了个舒适的地方靠着,案几上还放着一些剩下的点心,我既见着了,定然不会放过 。我官阶低自然俸禄就低,平时身上那几个小钱大都进了铁匠铺的腰包了,自从康熙拿了我的短刀没还后,身上总是空落落的,回京 后便找了个最有名的铁匠铺子,让他按我画的图给我打了一把“BLADE”(火拼),这刀原是由美军六名前特种部队 队员共同设计,是我在那一世用惯了的。刀刃上设计了手指凹槽使刀即容易掌握又不会造成握的太紧不易换手的麻烦。刀脊上有一组 三个锯齿状的设计,这叫做“裂具”。原本是能启开汽车门、划破飞机表面,还有金属片的,至于现在有什么用,还在观察中。总的 来看,虽说材质上差些,但模样到是差不多。但因此我也花了血本,用了大半年的俸禄,好在四阿哥家底殷实,小十三也不差,这才 避免了我当年饿死街头的惨状。但我不知悔改,这几年没多大长进,就是脸皮厚了不少,随后心痒痒地又去让那铁匠给我弄了 “COMBAT KARAMBIT”(铁爪),这款刀造型超炫,纯属收藏之用,但向四阿哥借的银子至今也还不上,倒是铁匠老板与我熟捻起来 ,天天巴巴地等我再上门,看有没有奇特的刀具构思让他磨炼技艺。
  我正愤愤地想着呢,一不留神,手上刚咬了小半口的糕点突然不翼而飞,抬头看去,见四阿哥正皱着眉看向那空无一物的点心盒 子,手里攥着我那半拉糕点,我暗自吐了吐舌头,见他这副样子,八成一早又错过了吃饭时间,才想着用那这些个玩意果腹的。我扬起脸冲他赖皮地笑了笑,伸手去抢糕点,没料想他竟躲了过去,随后淡少了我一眼,将它塞进自己口里。
  我瞠目结舌地望着他,这人几顿没吃了?怎地就饿成这样?连沾了我口水的东西都不放过。
  “呃……找我有事?”我对上他的目光,有点心虚。他走到桌前,拿起茶杯喝了两口。
  “昨个进宫,我去见了十三弟,见他武功又精进了不少。”他在椅子上坐下,垂下眼并不看我。我稍稍坐直身子等着他下面的话 。
  “你教得很好。”听着他清淡的语调,心中还是小美了一把,知道他宝贝这个弟弟,要不趁这个机会,把那六十两银子清了?正盘算着要不要开口,就见眼前多了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好些个人的名字。我不解的看他。
  “这三十个人是我从旗下挑出来的,底子都不错,我已将他们送去我西郊的别院,你得了空过去瞧瞧,帮我带着。”我伸手接过名 单,他转身从门外叫来青蓝:“帮我置些饭菜过来。”随后遣了出去,又看向我:“你去那边时要比平时多放几个心眼,这事不可伸 张,尤其不能让老八他们知道,当然你办事我也信得过。”他又看了眼那点心盒子,“你那欠我的六十两银子就免了吧。”我仰头感激 的看他,这些年我们真的是越来越“心有灵犀”了。
  无逸斋外的靶场上立了一群衣着华贵的皇子们,站在正中的是一名身穿银白色长袍外罩宝蓝色绸马褂的俊逸少年,只见他有条不 紊地拈弓搭箭,对准百步之外另一名华服少年身旁的那支旗杆射去。只听“啪”的一声大响,那旗杆断作两截,倒了下来。
  身旁几个年岁小的皇子们顿时跳了起来,高喊着:“十三哥,好箭法!”那名旗杆旁的少年面孔扭曲,愤怒地一脚踹开身旁旗杆 地残骸,直直地走向殿内。
  途径我身旁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微俯下身道:“奴才年羹尧给十四阿哥请安。”他轻哼一 声,径自走了进去。
  我起身看向胤祥,他正半蹲着教十六阿哥拉弓,时不时地大笑着,阳光映在他神采飞扬的侧脸上连带着我的心也变的温暖起来。
  “又来接十三弟下学?”我转头看去,是八阿哥。他此刻正迎着阳光立着,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奴才给……”他一把扶住我 ,轻声说道:“都说免了的,怎么就是记不住?”他依旧笑着看我,我望着这个和我年岁一般大,温润如玉的男子,想像不出为何四 阿哥要如此防范他。但他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他不说,我也就不问,只照着去做就是了。
  “小年子!”突敢肩头一沉,我侧头,看见胤祥放大的俊脸此时正搁在我的肩膀上,我本想伸手推开那颗杠得我生疼的脑袋,猛 然发觉八阿哥扶住我手臂的手还未放开,胤祥见了,也微微愣了愣,伸手揽助我的腰将我往他怀里带了带。八阿哥将手收了回去,看 了我俩一眼,同胤祥寒暄的两句便离开了。
  “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他笑眯眯的侧脸看我,箍着我腰的手好像没有打算放开的意思,我左右挣扎了一下,这臭小子近些年力 气越发大了,听见他在我颈项里“呵呵”笑着,脑子一闪,一脚踩向他的左脚,看着他抱着脚满地乱跳的样子,心中大爽。


  他带着我向他寝宫方向走去,一路上遇见几个宫女请安,那些个小丫头一见胤祥,便俏脸绯红,我侧脸望向并肩走着的他,心中 不免感叹岁月的流逝,那时还不到我肩膀的小鬼,如今已和我一般高了,我自认为1米73左右的个头,就是在男人群中也不显寒碜,但 胤祥只有14岁,若是再长个几年,我岂不是要仰头垫脚看他。想着那样的情景心中不免郁闷。
  “想什么呢?”他边走边歪着脑袋看我。
  “想生日礼物。”我挑着眉看他。他疑惑的看我,不明所以的挠挠头。
  “什么礼物啊?我生日还早着呢!”我听着一愣,心火一下子就烧上来了,转身迈开步子就走,看也没看他一眼。
  这臭小子去年生日看中我那把"BLADE",害我被那铁匠狠狠宰了一刀,照着我那把给他整了个更精致的,要不然我又怎会欠下四 阿哥60两银子。今年我生日他竟给我忘了个一干二净,想来我就呕!
  听着身后急促的步伐夹杂着低沉的笑声。倏地腰间一紧,身后贴上来一个温热地躯体,他将脸埋在我地颈项中,鼻尖萦绕着他身 上淡淡地麝香味。“夜,我开玩笑的,礼物早就备下了,真的!”他低低地笑着,呼出的热气扰的我心痒难耐,我一把推开他,瞪了 他一眼,见他琥珀色的眸子满是笑意,我心中一颤,狠狠的暗自骂了一句:真是他妈的离男人太久了,竟让一个14岁的毛小子把情欲 撩起来了。我不想让他看出我的狼狈和龌龊的心思,甩开袖子要走,他一把拉住我,眼中满是祈求,我最受不了他这小狗般的眼神, 只得随他转身往回走。
  “明个儿我装病,溜出来给你过生日,我们还到去年的百花山,赏花,品酒,然后再去那山头吼上一吼,你说可好?”
  我看着他,又想起去年那时的情景,不由的心中一痛,这一年来也想过躲着他,但又止不住的相见他,后来也就索性随性而为, 反正我决不可能嫁他,既然如此,默默地爱他又有何不可。
  他见我不说话,有些担心地看我:“夜,怎么了,听见我说的了吗?”
  我不理他,慢慢向前走着,他跳到我前面,扯着我的袖子:“夜,生气了吗?”
  “夜,是我不对啊,你别气啊!”不理他!
  “夜,你说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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