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 银牛角-第10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口气,他的两只眼睛仿佛要穿透梅瑶萍的身体一样,深深地、锐利的、却又激动地凝视着对方,忽然,他果断地道:“我要你!”
于是一—
梅瑶萍的颤抖立即停止,双阵却相反地睁得大大的,泪水染在双颊上,而她的面容却在刹那间变得苍白如纸,在这永恒的瞬息里,梅瑶萍先前在心中兴起的那些羞辱、悲恸、绝望及自惭形秽的感觉一下子全消失了,全化为乌有了,但是。
她还是一时承受不了这么多的喜悦,这么多的振奋,这么多的欣慰及甜蜜,猛然间,她只感到一阵晕眩一阵空白,一阵混沌及麻痹,蹬着秋离,她只能微弱地吐出两个字:“真……的?”用力点头,秋离肯定地道:“真的!”
“嘤咛”了一声,梅瑶萍觉得天旋地转,热血上冲,她摔掉金鞭,双臂急伸,却瘫痪了一样软软晕厥过去!
一个箭步枪上前去拦腰抱住了梅瑶萍,秋离焦切又急慌地叫:“梅姑娘,梅姑娘,你怎么了?怎么了?”整个娇软的身躯依倒在秋离怀中,梅瑶萍双目紧闭,脸色透着一片令人心疼的煞白,未干的泪痕在她白嫩的脸颊上闪着凄楚的莹光,而她小巧的鼻翅在轻轻地翕动,长卷的睫毛在微微颤抖,那神情怜人极了,也迷人极了,虽在此时此景,却另有一股幽幽的美……秋离连忙将她抱到松林深处,用力帮她推揉着,搓拿着,一边低促地叫:“醒醒,梅姑娘,醒醒……”好一阵子后、梅瑶萍才稍稍恢复了一点血色,同时,在一声低迷的呻吟中,那双星眸也缓缓睁开。
秋离不禁如释负重,他紧握着梅瑶萍一双细腻洁白的柔莫,关切地道:“你可吓得连我魂也出窍一半了。梅姑娘,好点了么?”怔怔地看着秋离,半晌,梅瑶萍才宛如将神智完全清醒过来,一霎间,她的脸庞上又涌起一阵奇异的红晕,呼吸再显急促,她哽塞地道:“秋离……你……你刚才说?”秋离忙道:“我刚才说,我要你,就是这样了!”
全身簌簌哆嗦,梅瑶萍哭了,在哭泣中,她又带着泪笑,抽噎地问:“我……我……我是在梦里吗?”摇晃着她的手,秋离诚恳地道:“不,不是梦里,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梅姑娘,就好象五岳一样坚实,大地一般的硬扎!”
自沼的晶幕中瞧向形影朦胧的秋离,梅瑶萍咽声道:原谅我的……失态……秋离、只因我太兴奋了……”微笑着,秋离忙道:“当然,我还不是相同!方才那一阵子,我几乎也变傻了!”
梅瑶萍温驯地任由秋离替她拭泪,仍带着一丝呛哑,她道:“秋离……谢谢你……”秋离一怔这后急问:“谢什么?”羞惭地微垂下头,梅瑶萍低弱地道:“谢谢你要我。”
轻轻笑了,秋离托起梅瑶萍的下颔,望着她道:“不要谢我,瑶萍,男女之间的相悦并不全连系在感恩上面,另外,还多少有点别的!”
睁大了那双水盈盈的凤眼,梅瑶萍有些意外地道:“你是说……秋离,你所以答允要我,除了怜悯与同情……还有其他的原因?”秋离深沉地一笑,道:“瑶萍,我知道怜悯及同情这些字眼出自你的口中乃是一件十分艰涩的事,不过,实际上我之所以要你,并没有一点牵涉到那上面去!”
惊异的,梅瑶萍道:“那……还有什么原因呢?”收回手,互相搓着,秋离窘迫地道:“老实说……我……呢,我是真有点喜欢你!”
,梅瑶萍顿时为这过度的惊喜,震撼了,她眩惑地道:“你?喜欢我?你真会喜欢我?”秋离严肃地道:“不错,你就是那种女人——适合我的女人!”
迟疑了下,他又接着道:“这只是一种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事,瑶萍,你叫我解释,我也一时解释不来……大约勉强可以用一个‘缘’字来说明吧。总之,打第一次遇见你,我便有这种感觉,虽然那只是潜在的,隐约的,但我确知我那时已经有这种感觉了,就好象特别顺眼,特别窝心似的……梅瑶萍激动地道:“但是……但是你那时为什么不讲呢?”秋离哧哧一笑,道:“怎么讲法?那时我们正处敌对之势,你还正想要我老命呢,我又如何表达这内心深处的仰慕?”
叹息一声,梅瑶萍低低地道:“我告诉你,那时……我也早就欣赏你了……你是那么狂,那么傲……那么倔强。那么洒脱,但我咽不了一口气,也受不住他们的逼迫,只好故做冷漠,硬起心肠和你拼……”秋离悄声道:“幸亏我有两下子,否则,如果那几次被你摆平,我们两个隐藏在心底的一段情不就会付流水了?”惭疚地看着对方,梅瑶萍微颤道:“对不起,秋离……”
大唐书库 独家推出
银牛角第二十八章 定情系心
第二十八章 定情系心
又握住了她的一双纤细的玉手,秋离低沉地道:“没什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算了。美好的,我们留存于记忆,丑恶的,便当它从未发生过……”长长的睫毛眨动着,轻盈盈的,梅瑶萍又道:“秋离,告诉我,什么时候开始你才真正对我的情感萌芽?”毫不犹豫,秋离道:“就是那次在桃林茅舍盘恒的时候。
记得我伤了你,又为你将伤势调治痊愈……”顿了顿,他笑道:“你呢?”脸生红霞,梅瑶萍羞涩地道:“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秋离道:“你很会隐瞒感情,现在回想当时的情.景,我却是丝毫看不出来……”梅瑶萍轻轻地道:“你还不是一样……我更连做梦也想不到……我一直以为你根本就看不起我,鄙视我……我还想,只要我一离开,你就会连我的影子也一起挥掉了……”秋离忙道:“天地良心!”玉似的双颊染着嫣红,梅瑶萍娇羞地道;“秋离,你不用起誓……。我相信你……”扶着梅瑶萍坐直了身子,秋离端详着她,顿首道:“呢,不错……”梅瑶萍迷悯地道:“什么不错?”秋离笑道:“你的模样!”脸儿越发红了,梅瑶萍钮妮地道:“我……我很难看,哪里比得上你的英凯……潇洒……”呵呵笑了,秋离道:“经你这一赞,我简直连骨头也轻了四两,飘飘然加上薰薰然了,其实,我这长象配你,惭愧惭愧!”梅瑶萍着急地道:“不,我不是故意夸你,秋离,这是真的,全是我心底的话……”拱拱手,秋离笑道:谢了谢了!”他有些贪婪地一直注视着梅瑶萍的脸容,膘得梅瑶萍头都不敢大抬。秋离轻轻地道:“古人赞红粉,有‘秋水为神玉为骨,英蓉如面柳如眉’这两句话,现在一想,再仔细瞧瞧,可不是用得恰到好处,丝丝入扣?瑶萍,我看这两句话简直就是专为你写的!”忍不装噗嗤”笑了,梅瑶萍悄声道:“秋离……你好会逗人家……看不出大名鼎鼎的、‘鬼手’,夸赞起女人来这么在行……”
哈哈大笑,秋离道:“夸奖了,瑶萍,我可是只对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才是真心诚意的,对其他女人,就多少带着几分吃豆腐的味道啦……”抿抿唇,梅瑶萍幽幽地道:“秋离,你可以告诉我……你以前有过多少女人吗?”秋离正色道:“一个也没有。”
疑惑地,梅瑶萍道:“一个也没有?凭你这么优厚的条件,这么喧赫的威名,竟会连一个女孩子也没有?”秋离举起左臂,又道:“天地良心。”
急忙将秋离的手臂拉下来,梅瑶萍惭愧地道:“对不起,秋离……我不该问这些……”秋离豁达地道:“没关系,这才证明你对我情感深到了何等地步,虽然我没和女人谈过爱,但是,我也知道男女相悦其目的是占有,其手段是自私的,爱越深责越切,是也不是?”‘抿唇一笑,梅瑶萍摇头道:“真看不出你还未历过情关……”秋离笑吟吟地道:“你呢?可经历过了?我想,在狼牙帮里,恐怕会有不少人追求你吧?”’脸儿一红,梅瑶萍坦然道:“有些人对我表示过心意,但是,我对他们毫无兴趣,好象……看着就不对味似的……直到今天以前,秋离,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男人,除了你,甚至连心里也未曾有过任何一个男人的影子。”
秋离一拍手道:“好极了,我听着高兴,浑身三万六干个毛孔全熨贴啦……”忐忑地,梅瑶萍问道:“你……不相信?”秋离忙道:“不,我相信,一千一万个相信。”
说着,他又感动地道:“记得在往日盘恒于那桃林茅舍中时,我即已向你说过,瑶萍,在狼牙帮里混,是太不值了,太辱没你了。那是个大染缸,污水潭,三教九流无所不包,牛鬼蛇神无所不聚,你一个少女,夹在这些三山五岳的各路狗熊当中,真有些象……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叹了口气,梅瑶萍伤感地道:“也怪我好胜心切,个性倔强,不肯输入,不肯服人,尤其事事要和男人一争长短……当年便走错了路。”
秋离安慰地道:“好在及时脱离这般瘟神,时犹未晚。瑶萍,往者已矣,来者可迫,以后,还有一大段日子可供你做一些真正值得做的事……”唏嘘了一会,梅瑶萍又问:“秋离……你为什么会忽然到这里来呢?”笑了笑,秋离遂简洁扼要地将他离开小青山之后独力端平了百隆派的事述说了一遍。梅瑶萍听得心惊胆颤花容失色,她焦急地问:“现在你的毒伤和剑伤可痊愈了?”秋离笑道:“全好了,如今我就健壮得象头牛一样。”
略一迟疑,梅瑶萍道:“那么,以后呢?还要去哪里?”秋离闲闲地道:“回小青山,准备会同‘中原双绝剑’及‘夜果’周云;再到‘白草坡’去与‘八角会’一分生死1”吃了一惊,梅瑶萍忙道:“怎么你们又和‘八角会’缠上了?”秋离平静地道:“瑶萍,大约你以为我和八角会的纠葛只是为了宗家母子的那档于事?不,我和他们实在仇深如海,不共戴天!”梅瑶萍迷悯地道:“有这么严重?”点点头,秋离缓缓将他义兄“赤胆圣手”屠孤吉如何在早年遭受“八角会”及其他江湖黑道组织谋害之事及牛鸣石下他如何重创了“八角会”党羽的经过详细说出。在梅瑶萍的神动心惊里,他低沉地道:“所以,瑶萍,‘八角会’与我的仇恨由来已久,并不是为了单纯宗家母子的事情。在以前,我也曾寻找过他们,但这些当年在我义兄手下漏网的游魂,个个全消声匿迹,龟缩不出,因为我对他们的搜寻是秘密的,不动声色的,这些人也二直不知道屠大哥正有个继承者在寻找他们,他们全以为事隔多年,不会再有麻烦了,是而才有‘八角会’的东山复起,死灰复燃之举。这样一来,正好,我也省掉了很多工夫,干脆大家把话说明,约个地方了断干净。
他们如果赢了,大可趾高气扬做他们的山大王,我胜了呢?这些人就只好二十年后再成好汉了……”.梅瑶萍忧虑地道:“秋离,你可知道……‘八角会’与‘狼牙帮’也是声息相通,互有勾结的?另外,他们和很多黑道上的帮会都有来往……”谈淡一笑,秋离道:“我晓得。”.梅瑶萍又低低地道:“这样的话,你们只有几个人去对抗他们如此雄厚的力量,不是太冒险,也太孤单了吗?”秋离气势如虹地大笑道:“瑶萍,江湖闯荡十年有余,我就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冒险’,什么叫‘孤单’,而回忆往昔,我的所做所为,又有哪一件事是脱离了这两个词含意所括范畴的?我自来全是单人独骑,四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