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红-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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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锋一顿,一指柳含烟神位,又道:“在下斗胆,敢请掌门人暂时将这神位撤去。”
大智禅师一怔道:“施主,这,这一点清恕老袖万难从命,峨嵋一派即是人亡派毁也要保全这方神位。”
幽灵书生道:“掌门人大义感人,但请权衡利害,勿为柳少侠泉下英灵多增罪孽。”
大智样帅人耳此言顿感为难,思忖半晌,方自猛一点头肃然说道:“老衲遵命!”
幽灵书生道:“多谢掌门人成全,为一柳含烟竟使贵派忍人所不能忍,在下歉甚。”
大智禅师肃容说道:“施主何出此言?柳少侠不但为峨嵋一派之重生大恩,更为天下武林救星,峨嵋派毁人亡无以为报,何况施主这是为顾全大局的小忍!”
幽灵书生淡淡一笑道:“其次再烦请掌门人派遣贵派弟子分执密函通知各派,亦请采取同一态度。”
大智禅师神情一震道:“施主之意敢是说各派将遭同样变故?”
幽灵书生一笑点头道:“那人针对的乃是柳少侠,而非贵各派,而这神位各派均有,若以那人性情而论,他断不会以毁此一块而感到满足。”
一句话儿听得大智禅师浓眉倒挑,目射神光地沉声说道:“阿弥陀佛!此等迫近疯狂的卑鄙行为,如不早日加以制止,只怕后果将不止如此。”
显然这位秉性刚烈的佛门高僧已动了真火。
幽灵书生道:“掌门人说得不错,此人对柳少侠忌恨迹近疯狂,如不及早除去,只恐后日他会不顾一切转移目标。”
“阿弥陀佛!”人智禅师合十说道:“但愿施主南荒之行。
能够早去早回,勿使武林再沦魔劫!”
幽灵书生微一躬身道:“多谢掌门人棒喝,在下一俟南荒事了,必然兼程赶回。”
大智件师道:“施主马上就要走么?”
幽灵书生点头道:“多一时耽搁去程,即多一时耽搁回程,在下欲这就告辞。”
老和尚神情一黯道:“施主难道不在峨嵋耽搁一宵,让老衲一尽地主之谊么?”
幽灵书生自然听得出老和尚之话意,淡淡一笑道:“多谢掌门人美意,往事不堪回首,掌门人何必长挂胸怀……”
大智禅师将口一张,方要说话。
幽灵书生一笑又道:“掌门人佛门得道高僧,当知佛无所谓离合。”
大智禅师一懔,合十说道:“多谢施主当头棒喝。老衲受教。”
幽灵书生淡淡一笑衲“掌门人不必如此,”人非太上,孰能忘情,好在离短会长,在下一俟南荒事了,不但兼程赶来峨嵋,届时还要叨扰掌门人在后山之上拨一席之地,容在下静静地休养一个时期,以备半年之后一搏群魔。”
大智禅师神情一喜道:“老衲峨嵋俱感荣宠,施主放心,老衲自会预备一切。”
幽灵书生淡淡一笑,拱手说道:“多谢掌门人,”在下告辞!”
话声方落,人已一闪不见。
大智禅师合十望空朗声说道:“施主保重,老衲恭送使驾。”
南荒古森林的边缘上,这一日凌晨飘然来了一位一身黑衣儒服、面目惨白丑陋的年轻书生,正是那位名列宇内第一高手的幽灵书生。
但见他在那一片一望无垠的参天密林边缘上微顿身形,略一窥望,便自身形一闪,如飞扑进林中。
南荒古林顾名思义,当知它必然是林木繁茂、枝叶蔽天的一片巨木。
林内,野草长有人高,藤蔓遍布,毒蛇猛兽出没无常。
这种东西尽管极其凶恶,但幽灵书生却是二丝也未放在心上,根本就是视若无睹,连正眼也不瞧它们一下。
这一片常人视为畏途、盘根交错、荆棘遍地的古森林中,幽灵书生衣袂飘拂,安详悠闲,简直将之视若康庄大道。”
他身形飞闪,一边飞驰,一边竭尽耳卧地,搜寻昔日“地幽一判”“鬼见愁”司马唯我的踪迹!
顿饭功夫不到,他已把方圆将近百里搜寻了一遍。
不但无司马唯我的踪迹,甚至连一丝异响也没有。
幽灵书生停下身形满腔疑云地暗忖道:“莫非马鑫武这老鬼言中有诈,故意害我白跑一趟冤枉路……不会,谅马鑫武无此胆量。司马老鬼既然隐身在此中,其隐身处必然极为隐密难寻,这么一片古森林,占地何止百里方圆,自己一时上哪儿去找呢……”
脑际突然灵光一闪,道:“有了,这么一来不怕司马唯我不自己寻来……”
话音方落,突然仰首一声长啸,尽管他已暗中将自己功力减至一半,却仍是震得鸟惊兽走、枝叶扑籁乱响。
啸声一落,又自冷冷一笑,竟然负手在林内踱起方步来,而且脚下故意弄得枯叶沙沙连响,身形却是绝不离开十丈方圆。
表面上他是负手踱着方步,其实暗地里他已用上“天听”神功,仔细地寻遍半里以内每一个角落,只要半里之内,有一丝风吹草动,就绝难逃过他那双耳目。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
随着时间他心中渐渐地泛起了焦急的情绪。
盏茶功夫过去,他不仅是失望,而且同时更感到愤怒,因为半里之内始终寂静如死、无一丝异响。
他双拳紧握,目射怒火地咬牙忖道:“看来不是马鑫武言中有诈,便是司马唯我更形狡猾,以致弄巧反拙,使他闻声远飓……”
突然一阵极轻微的衣袂飘风声传人耳中!传声处竟不足半里,而且速度快得惊人。
他精神一振,忖道:“来啦,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老贼功力又精进不少。”
身形连闪,在周围数十丈方圆内左冲右突,竟然装出一付迷失路途的神态!
衣袂飘风声在百丈外倏然而止,而后来再未闻一丝声响。
幽灵书生冷笑忖道:好狡猾的老鬼,你竟然还要暗中观察片刻,好!少爷倒要看看是你,还是我行。
一声长叹,颓然止步,满脸懊丧,自言自语地说道:
“看来我今生是休想走出这一片古森林了……”
探怀摸出一本绢黄小册,又复恨声接道:“都是你这本什么鬼经害人,纵然千辛万苦,冒险犯难地跑来此地拿到了手,今生走不出这古森林又有何用?干脆毁了它,免得以后害人”
说罢,竟然真的作势欲撕。
突然一个声若鬼哭的冰冷话声传自百丈外:“小鬼何人?
竞然敢无端闯进老夫禁地,敢是嫌命长了么?”
幽灵书生冷笑忖道:“老鬼,少爷以为你真能沉得住气。”
表面上故作一惊,忙地将那本绢黄小册藏人怀中,左右频顾,张惶地失声呼道:“谁?
什么人?”
“适才是哪位高人发话,在下乃是来此寻一桩事物,无意撞入林中,迷失路途,烦请尊驾现身指点迷津。”
“朋友在下乃是无意撞人林中,并不知此处已为朋友列为禁地,否则在下即是天胆也不敢撞人,尚请朋友念在下年轻无知,大量海涵,现身指点迷津。”
“……”
幽灵书生满面惶恐,故意提高了声调,叫了两声。
无奈林内仍是一寂若死,得不到一丝回音。
但他却知道隐身林中那人绝未远离,而且也舍不得再行离开。
暗暗一声冷笑:“老鬼,少爷就不信你能翻出少爷掌心去。”
将脸一沉,怒声说道:“适才那位朋友隐身暗处在那儿故意装神扮鬼,既是高人何必效那藏头露尾之辈,再不现身莫怪在下要出言得罪了。”
“你敢!”冰冷话声突然又起,紧接着一条黑影疾闪而至,在五丈外倏然停下。
人影敛处,顿时出现一个满头长发技散、长相狰狞恐怖的黑衣老人。
正是那昔日“地幽一判”“鬼见”司马唯我。
司马唯我足已沾地便自目射森冷凶光地凝注幽灵书生狠道:“小鬼,你无端撞人老夫禁地于先,斗胆辱骂老夫于后,今日如不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恨。”
幽灵书生目睹司马唯我现身,心中暗暗一喜,恨不得飞身过去一掌将之击毙,但转念一想,心中另有了一种新念头,决定先将他戏弄个够,然后再行下手歼除。
强忍满腔杀机,故作一惊,连退数步,失声说道:“尊驾是人是鬼,为……”
“住口!”司马唯我突然扬起一声暴喝,咬牙说道:“小鬼,你竟敢又犯老夫忌讳,罪加一等。”
幽灵书生道:“啊!在下不知道你是人、无意读犯,尚望谅宥!”
司马唯我冷哼一声,道:“小鬼,哪个是你的前辈,你可知道擅入此林者,身犯何罪么?”
幽灵书生一怔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人人都可去得,在下想不到此林会被老前辈列为禁地,当然更不会知道老前辈所谓擅人此林者犯何罪,只是在下乃无意擅人,如蒙老前辈指点迷津,在下下次不来就是。”
司马唯我冷冷一笑,阴恻恻地道:“你小鬼说得倒轻松,你既不知,老夫现在告诉你也不算退,听着!擅入此林者死!”
幽灵书生故作一惊,倒退一步道:“老前辈,有道是:
“不知者不罪’,今老前辈怎地反加怪罪,在下家有妻小,适才也曾说过乃是无意控来此间,万望老前辈念在下年幼无知,又系初犯,饶过这一遭。”
司马唯我一双阴狠目光,疑惑地凝注幽灵书生半晌,冷冷一笑,说道:“小鬼、你既是无意撞来此间,这条罪可酌量减轻,不过,你适才那声鬼叫扰了老夫清修,死罪仍是难逃。”
幽灵书生先则神情一喜,后则神情一忧地道:“老前辈。
这一点也要请你原谅,在下因为迷失方向,无法出得此林,才情急生智地叫了一声,希望能有人闻声而来,指点在下迷津,在下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叫竟会扰了老前辈清修,真是‘祸从口出’,不过……”
“够了!”司马唯我突然一摆手,阴阴地说道:“南荒古森林百年以来绝少人迹,小鬼,你怎么知道此处住的有人?”
这回幽灵书生却是真的一怔,但一怔之后旋即遭:“南荒古森林虽然百年以来,绝少人迹,但在下却听人说过此处隐居着一位功力脾睨宇内的绝世高人司马唯我前辈,所以“住口!”司马唯我突然神情一变,厉声说道:“小鬼,你是听谁说的?”
幽灵书生道:“在下乃是听在下一位生死故交说的!”
“你那位生死故交是谁,说!”
幽灵书生又退了一步,道:“在下那位生死故交乃是江湖人称‘铁算盘’的马台武,老前辈想来不会认得。”
司马唯我冷哼一声,咬牙道:“老夫怎么不认识?好大胆的畜生,竟敢轻易泄露老夫行踪,老夫非将你严加惩处不可。”
幽灵书生惊呼一声,道:“怎么?莫非老前辈即是……”
司马唯我冷接道:“不错,老夫即是司马唯我。”
幽灵书生“哦!”地一声施礼说道:“在下有眼无珠,不知道老前辈即是司马前辈,请老前辈原谅在下无知。”
话声一顿,又道:“老前辈既然识得在下那位故交,可否请老前辈看在在下那位故交份上,饶过在下一遭,指点在下迷津。
司马唯我冷哼一声狠声说道:“小鬼你体生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