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皇明(明穿父子)-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子殿下第一次出宫,难免对外面的世界好奇一点!毕竟年纪还小嘛!”怀恩笑道,对于皇上来说,太子殿下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皇上不但将他从小带大,更是一直恩宠有加。虽然陛下对二皇子也宠爱万分,但是却还是没办法忍耐小孩子的哭闹,最终将他送去了皇后那里。
“照儿真是可爱,厂卫上报说,不久前朕赐给他当亲兵的御林军与当地守军发生了冲突,结果皇儿生气将他们拆开了编制,现在正在重新训练!你看胡闹不胡闹!呵呵!”朱佑樘乐呵呵地道,纸条上没有写清楚朱厚照的的训练方式,因此他不知道那班可怜的御林军被朱厚照折腾得有多惨,完全是按照现代培养特种部队的方式往死里训练的,偏偏又因为训练方法科学,即使前一天累得想死,第二天还是一样的要起来训练,日复一日让那班小兵一个个都叫苦连天。
“皇上,小人到觉得太子此举相当令人期待!”身为太监头子的怀恩自然也知道太子练兵的事情,“厂卫刚上报消息说,太子不但叫他们练一些奇怪的队形,走一些十分怪异的队列,还将不同特长的士兵分别训练,但是根据上报,这些被训练的士兵现在个人能力都比之前有了很大的提高!”他瞄了一眼皇上,发现朱佑樘正笑得十分得意,仿佛被夸张的是自己一样,又轻轻道,“还有,厂卫说,现在太子殿下也在一起训练,每天的运动量都很大,有几次还因为山路崎岖在锻炼的时候摔伤了!”
“什么!照儿摔伤了!”朱佑樘大惊,怒道,“那帮奴才怎么照顾太子的!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受伤?”他脸上闪过一抹心疼,“皇儿自幼都没吃过什么苦,他是去学道而已,怎么会去跟着军队训练!”
“这个,皇上,您也别急,太子都是受的轻伤,大罗宫灵药不少,都已经好了!刘瑾他们也劝过太子殿下,但是殿下不听呀,您也知道太子……”怀恩顿了顿,讨好地笑道,“太子殿下除了对您不同,对其他的人可都是一意孤行说一不二的!”
“这个照儿真是的,真让朕操心,怀恩,你要御医多配些伤药给照儿送过去!”想到儿子朱佑樘不由得心中一甜,连忙吩咐道。
怀恩连连应从,又从袖中摸出一封信来,“皇上,这是太子殿下托人送来的信!好像是太子亲手写的!”
“皇儿的亲笔信?快拿来!”天地可怜,虽然转生了这么久,但是朱厚照同志的那手毛笔字的确见不得人,歪歪扭扭地,大约是他身上最像小孩子的部分了,因此一般从不亲自写字,而是口述了要人帮他代写的。朱佑樘也知道自己儿子自尊心强,本来还以为在儿子字没练好前是没机会收到他亲笔写的信了。
朱厚照的信其实很短,上面就是简单写着这些天经历的一些事情,然后告诉朱佑樘自己没有选择道修,而是正在进行最艰难的武修,每天虽然很辛苦,但是很开心,字里行间用词虽然简单,写的也是朱佑樘都知道的事情,似乎有浓浓的温馨从那薄薄的纸片上传出,让他忘了时间忍不住一看再看,指腹摩挲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体,他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
“皇上,内侍李广求见!”
门外的通报声打断了朱佑樘的思绪,他一边宝贝的将儿子的信放好,一边道,“快,快请!”
怀恩不自觉的蹙眉,他很不喜欢这个叫李广的内侍,这人自称年少时得到一本异书,从书上学到了不少修炼之法,因此身负异能,但是在怀恩看来,与吴道长的无欲无求相比这个人根本不像一个诚心修道的人,可是这人偏偏却又是东厂提督吴鹏推荐的,也查不出他的身份有什么疑点,甚至由于张皇后的推崇,现在日益深得皇上信任。
朱佑樘已经起身亲自去外厅接见李广,怀恩看着皇上的背影连忙跟上,他注视着殿内正行礼,道人打扮的李广,心中闪过一抹不安,总觉得安宁的日子会因为这人而打破。
正如怀恩所料,一场围绕着皇权的风暴正悄悄的在紫禁城刮起。有史记载:“弘治九年,太监杨鹏、李广,朋比为奸,蔽塞主聪,广且以修炼斋醮等术,怂恿左右。引帝游宴宫苑,耽于道家养身之术,荒废朝政,其心必异,其罪可诛。”
番外 浮华梦靥
“母后,救救我……”
“母后,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母后,我不想死……”
“母后……”
一声声呼唤如同索命的魔音萦绕不绝,突然在空中变成一条锁链朝我扑过来,在那锁链的最前端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变幻,渐渐地锁链越来越近,看得也越来越清楚,是那个孩子的脸。
“母后,纳命来!”
我看到那张原本清秀可爱的小脸突然之间变得七窍流血,紫黑色的双唇张开露出了一对獠牙,狰狞恐怖的人头带着那条染血的锁链将我锁得严严实实,他来找我索命了!
“不要!”凄厉地一声尖叫打破深夜的宁静,我猛地睁开眼睛,那副地狱般的景象顿时褪得干干净净,眼前只有皇宫的奢华雍容。
我觉得手脚无力,心脏仿佛还在噗通噗通剧烈地跳个不停,抖着手勉强摸了条丝巾抹去额上的汗滴,这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看着炜儿睡得香甜的小脸,我捂着跳动不安的胸口慢慢躺下,心中不停念着,是梦,都是梦,不要担心,大哥会帮我除掉他的!
我叫张怜儿,可怜的怜,这是娘亲给我取的名字。其实很少有人知道我这个名字,现在他们都叫我张皇后,或者张氏,而更早以前别人更多的是叫我野种。
小的时候只要是饿的时候或者冷的时候,娘就会一边温热地抚摸着我的头,然后一声一声叫着我的名字。
“怜儿,我可怜的孩子!是娘没用,娘对不起你!”娘的声音很好听,被娘亲温柔的抱着,听着她动听的声音就我总会忍不住睡着,因为实在太舒服了,而且睡着了也会觉得身子慢慢的暖起来,肚子也就会不饿了。
我的父亲是一个家境殷实的秀才,一身学问在京师小有名气,凭着出众的文采娶了有钱有势的大娘,娘总说父亲不是坏人,如果不是父亲帮她赎身,她就只能一辈子在秦淮河边当一个任人糟蹋的歌妓。
小的时候我不懂,为什么父亲那么讨厌我和娘,他不喜欢看到我们,家里的下人也都欺负我们,有时候连饭也不给我们送过来。
我每次问娘为什么爹不喜欢我,她都会很痛苦的哭泣,然后说是她对不起我,我不想让娘伤心,渐渐地我也就不问了。
后来我从下人们的闲言碎语中慢慢的知道了一些,听说娘刚进府的时候是很受宠的,因此大娘非常生气,有一次趁着爹出门,她就找人诬陷娘偷人,本来爹虽然有些气愤,但还是相信娘的,可是娘在生我的时候却早产了,而且我长得一点都不像爹,由于大娘的搬弄是非,爹也渐渐的相信了传言,对娘越来越冷淡,对我也不理不睬。
娘总说她一点都不恨爹,她说爹总有一天会相信她是清白的!我一直觉得娘很傻,她带着这样的痴,直到死都没等到爹的回心转意和信任。
娘死的时候我才四岁,爹让人草草的葬了娘,然后将我过继给大娘照顾,便再也没有过问有关我的事情。
大娘不许我叫她娘,说我是野种只配叫她金夫人,她也不许我进她的院子,怕我污了她的院子,她找了一个奶娘看着我,虽然我不喜欢金夫人,但在这里却偶尔能吃上热饭,再也没有感受过饥饿。
渐渐地我知道了很多事情,我知道我有两个哥哥,他们有好听的名字,穿着漂亮的衣服,爹很喜欢他们,甚至亲自教导他们的学问,有时候爹会带着他们在院子里面玩耍,我远远地看着,很羡慕。
我五岁那年的冬天很冷很冷,当我裹着薄薄的棉被,发着高烧躺在漏风的房子里的时候,我以为终于可以去见娘了。听着奶娘的哭泣声,我渐渐地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却在一间华丽的房子里面,我的大哥,从来没有说过话的大哥正对我笑。原来是奶娘去跪着求他救了我。
他说,小可怜,你可是差点死掉呢,要不是我你就没命了!不管过了多少年,我一直记得大哥那天的笑容和对我说的话,我哭得很厉害,因为那是在娘去世以后第一次有人叫我的名字。病好了以后大哥没有赶我回那间破烂的房子,而是找了一间小房子安排我住下,虽然小一些,但是有暖暖的被子和漂亮的新衣服。虽然还是会有下人和二哥会欺负我,但是大哥总会笑着安慰我,有时候他还会给我带上好吃的点心。我知道我喜欢大哥,喜欢他的笑容,喜欢他总是戏谑着叫我小可怜,那时候心里总会暖暖的。
在我六岁的时候,家里来了一名老道士,连爹都很尊敬他,那个老爷爷很厉害,我在远远的地方偷看时被他一眼就发现了。他一看到我就十分惊异地大叫,然后他对爹说了很多话,虽然我没听懂,但是却看得出来爹很高兴,看着我的眼神都变了。
那位老道长走了以后,我搬出了小小的房间,有了自己漂亮的闺房,有了伺候我的漂亮丫鬟,教我识字的先生,还有了很多美丽的衣服,爹和金夫人也开始很慈祥的对我,连总是欺负我的二哥都开始买东西讨好我。
后来我才知道,老道长说我将来会母仪天下,张家也会以为我而兴旺,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关系在一个白龙转世的孩子身上,只要那个孩子一出现,所有的一切荣华富贵将会如同镜花水月一般无影无踪。
老道长的话很准,像是预言一般,在一次偶尔的机会我救了当时还是太子的当今皇帝。他在出宫时因为被万贵妃追杀晕倒在我家后门,那次我偷偷的救了他。
爹知道我救了他的事情一直很开心,但是却没有太多的机会接近太子,接着便是闹得轰轰烈烈的更换太子风波,他的运气很好,就在皇帝要下诏的时候泰山一带地震了,爹笼络了一批大臣同时进言,太子废,泰山崩,让皇上打消了废立太子的主意。
太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没多久我便被册立为太子妃,接着在他登基之后我又被立为皇后,仿佛做梦一般我又搬进了奢华的宫殿。我很幸运,皇上虽然精明,但是在感情上却是一个天真的人,他总是梦想着平民一夫一妻的生活,宁可顶住大臣们的压力也不册立其他嫔妃,他的天真让我不必像其他的皇后一样经历后宫的钩心斗角。
皇上虽然对我很好,但是我知道我最喜欢的还是大哥,我总是会想起小的时候大哥笑着喊我小可怜的时候。做了国舅的大哥很开心,他每次见到我都会说,妹妹真有出息,以后张家的荣华富贵就靠你了,我想为大哥做一些事情,如果我坐稳皇后之位能让他觉得开心,我便也会幸福了。
大哥,你可知道,我根本不想做母仪天下的皇后,只想成为你一个人的小可怜!只要是你想要做的事情,只要怜儿能做到,我全部都会去做的,不为这荣华富贵,不为人世浮华,只是为你,而已!
第二十六章 顿然醒悟
一人元良,百度维新。握赤符,凝玄应,享太清。大礼方行,祀事孔明感天心,亿载恒承庆。明王慎德,四裔咸宾。
弘治十年二月末,朱佑樘坐在乾清宫的龙椅上,面沉如水的看着低下跪为两排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