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蝶影枭踪 作者:千山之雪 完结-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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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堂下的丰玉弟子已经争先恐后地退了进来,微弱的几声呵斥被淹没在这种阴森而肃杀的气氛中。
岸本环顾一下,嘶声道:“大家预备了!”刷地一声拔出刀来。
众人刀剑也都纷纷出鞘,没有刀剑的则摆好了架势。
北野退到流川身边,低声道:“留心窗外。”
流川点点头,看一眼樱木,走过去道:“白痴,小心。”
樱木瞪他一眼,嚷道:“臭狐狸,谁那么差劲要你担心了?”
这一声大叫无意中打破那种阴森的沉默,但是丰玉众人却感到更加恐怖,几道不满的目光朝樱木射了过去,樱木瞪眼道:“看我作什么?”
这时有人低声道:“有人!”大家的眼睛立刻都转向了大门方向。
只有流川与北野时刻留心窗外,防备有人从那里攻入。
一时厅内鸦雀无声,时间竟显得异乎寻常地长,众人心里觉得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了,外面却一直没有了动静。
樱木一跺脚道:“躲在外面鬼鬼祟祟算什么!”便一耸身要冲出去。
流川的手却按在他肩上,低声道:“白痴,你要是笨到冲出去给他们杀,就出去好了!”
樱木用力一抖甩掉他的手,道:“臭狐狸,不用你来教我!”却没有再动。
流川深知若海南的人将要到来的话,这么耗下去并未必有坏处,怕只怕大家因为心怀恐惧,在海南的人到来之前已不堪一击,那就要命了。
北野道:“列位沉住气。有老夫在一切无妨。”
流川知道现在厅中弟子,里面不无内奸,好在矢鸟已经就擒,现在犹在堂下不能言动,他们在这许多人之下一定不敢胡乱出手,但他心里无论如何总是隐隐有些不安。
这时突然一声狂叫,一个丰玉弟子突然滚倒在地,拼命撕扯自己的衣服,显然是因为害怕,人已发狂。
北野迅疾之至地出手,俯身一掌击向他,那弟子却仗了滚在地上的优势,竟避开那一掌,刚要滚下台阶,岸本手中刀光一闪,已经插进他的背心。
岸本发觉他竟是方才向岩田下手的那个弟子,才想起刚才处置矢鸟时竟忘了他,但已懊悔不及,忙道:“他是内奸,大家不要慌张!”
但是众人已经听不进他的话,有几个人似乎已拿不住手中的刀。另有些人也开始狂叫乱滚。流川看出有些人是真的恐惧,有些人却是故意的,但此时就连北野也控制不了局势了。
“算了。”流川一咬牙,知道一场恶战不可避免。
这时一群身着黑衣的汉子已经大踏步走了进来,脚步看着沉重却没有一点声息。一个个面蒙黑巾,整整齐齐地在堂下排了一圈,显得异常可怖。
众人顿时大乱,有些人已经拼命往里挤,有些人在叫“不可后退”,也有人在骂“无耻懦夫”,但是已经都无法保持冷静,全然像一群待宰的牛羊。
北野长叹,但旋即厉声道:“此处已无后路可退,大家只有拼命冲出去才有机会,不要后退!”
岸本道:“不错,大家除了拼命,已经没有机会,千万不要后退!”
南烈此时已经到了他身旁,道:“师兄,大家一起拼命冲出去!”
岸本看看他的眼睛,点头道:“好!”
那群黑衣人似乎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突然其中一人开口道:“杀!”
这个字仿佛魔咒一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震得大厅似乎也轰轰作响。刀剑出鞘,拳脚带风,那些黑衣人仍然如同铁铸的一动不动,厅上几个丰玉弟子却已经出了手。
厅上众人的全副精神已经都集中在堂下黑衣人身上,纵然知道身边有叛徒,也无暇顾及他们出手,转瞬之间惨呼连连,已经有几人倒下。
那伤人者随即也遭到围攻,一时厅上人已经自相残杀起来。不少人慌乱之下,乱砍乱打,根本已经无暇顾及面前人是敌是友,有些人一看到面生的人就出手,有些人更是不顾一切,只求自保,根本管不着出手伤到的是谁了。
流川樱木都被几人困住,一时无法去进攻那些黑衣人更无暇顾及窗外。这时一声呼哨,堂下的黑衣人已经拔出了他们的刀剑,向厅中一片混乱的众人杀了过去。
同时窗棂劈啪几声同时被刀劈开,另一批黑衣人纵身而入,虽然人并不多,但已经足够消灭退到窗边背对窗子恐惧之极的几名弟子。
几盏灯都已经被打灭,却有一层薄薄的月光透了进来。
岸本的眼睛里已经露出绝望的神情,看了身旁的南烈一眼,突然一刀向他劈了过去。
南烈万万想不到他会对自己出手,连惊呼也来不及就倒了下去。
倒下去之前他错过岸本看他的目光,因为那只是匆匆扫过的一瞥,然后岸本已经迎向一个黑衣人。
支持了几个回合后,他也终于倒了下去,就在流川的眼前。
后来流川经历过无数次战斗,面临过更加强大的对手,付出过更加沉重的代价,但对他来说,没有一次会比这次更加可怕。
他的面前全是陌生的人,根本不知是敌是友,他只能朝着那些黑衣人出手,但丰玉弟子的刀剑不知何时就从他的身后砍过来。流川不知自己撂倒了多少人,在几乎筋疲力尽的时候,他手上突然抓到一把刀。刀光在他眼前飞舞,鲜血不断地飞溅开来,刀刃砍了又卷然后又是一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谁,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杀谁,他的感官在渐渐麻木,他已经听不到耳边尖锐的惨呼,感觉不到衣服被血浸透后的冰冷和粘滞,甚至身体没有半点受伤的痛觉。他只能不停地挥出刀去,几乎已经无力多想他在做什么——人不停地在他眼前倒下去,他的手臂被刀带着旋转,像附着疯狂的恶鬼。他的力量渐渐地耗尽,他的意识在渐渐地模糊,唯一支持住他没有倒下去的,是他的眼睛一直在紧紧抓住一个在一片漆黑中异常醒目的红头发的身影,就像濒临溺死的人紧紧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那样,他不知道那个红头发代表什么意义,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为什么要抓住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绝对不能!
人似乎越来越少了,流川的刀再次出手时,竟然落进了一片空虚之中。
他已无法掌握精确的方位,而那一瞬时间已经足够让刀风从他耳后劈下来,而他根本闪避不开。
“格”的一声,身后的那把刀落了下去,一个浑身浴血的人从他身后突出,挥剑将他对面的一个人刺倒,然后慢慢地倒了下去。
流川面前在一时间突然没有了人,这使他得到一个喘息的机会,紊乱的意识一下堕入静止,他突然明白,那是北野。
然后他想到,他们所期待的海南的救援,并没有到来。
他突然一怔,这个念头切入他的脑海,与某些记忆的碎片重合,使他的思维突然迟缓起来,他手中的刀慢慢垂落,漠然地看着那个红头发也在不远处住了手转过身来,摇摇晃晃地朝他走过来。
突然流川感觉到某种不对劲但是他这个时刻的反应已经太迟钝了,一口腥甜的气息涌上他的喉头。“白痴——”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黑衣人跳了起来,手中的刀击中了樱木的背部。
那个红发的家伙就在他的面前沉重地倒了下去,与此同时,流川整个人已经扑向了那个袭击者,将那把砍得七零八落缺口卷边的刀嵌进了他的身体。
流川茫然地站在一片黑暗之中,沾满血的身体冰冷而粘滞,近处和远处似乎有人在呻吟,但是他听不见。
他只是紧紧地握着手中那把沉重而破烂的刀。不知过了多久,因为他的意识已经凝固。
一个人影如同大鸟般朝他掠了过来,流川的刀不假思索地挥了出去。
那个人影闪过他这一击,握住他的手把刀夺了下来。
“我是仙道啊,流川——”
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流川从不知什么时候起就一直是硬撑着的身体瘫软下来,落在对方的臂弯里——
“仙道?”
第三十五章 临歧谁执手
之后流川陷入到漫长的昏睡之中,仙道怎么摇都摇不醒他,身处一片茫茫黑夜里,四处死伤狼藉,一时几乎有万念俱灰的感觉。等他稍稍镇静一点的时候他才发现流川的呼吸很平稳,身上的伤势也没有什么大碍,或许只不过是需要一点休息罢了。但是直到一天一夜后流川终于醒来,仙道的心才算真的放下。但那时候他自己也精疲力尽,连喜色也表露不出,只是向流川淡淡地微笑了一下。
假如流川不是太疲倦,他会把这种笑容看得更清楚些。此刻这样的笑容对他而言是窗外透进的温和的阳光,没有太强烈的感觉却使他安心。仙道轻轻拨开流川额前一缕乱发。流川感觉到他手指的温暖,然而眼皮极其沉重,又足足睡了几个时辰。
这时海南和山王的人已经都赶到了。
海南路途较近,本应先到,若早一步到达,或者事情的结果会有些不同。但他们先派遣出的一批人在前来的途中,却误涉到山王的事务中,结果与山王的人发生误会,冲突起来,幸亏牧随后赶到,澄清误会,因而并未造成重大死伤,但行程却已因此耽搁。山王一干人以一之仓聪为首,问明此事后也一同来到,就在仙道之后没有多久。只是这个时候,只能赶得上收拾残局。一些来龙去脉,已经由洋平解释,但竟至于这样惨烈的结局,却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
众人身边金创药等,这时都已取出,附近能找着的医生,不拘医术高低,也都请到了。山王泽北的医术也很高,但这几日竟然找不着他的踪迹。活下来的人并不太多,只是有些人受伤过重,已不是寻常药剂所能对付的了。那些黑衣人中本来似乎是有一两个似乎还有气息,牧嘱咐想法子救治他们,留下活口,但当时一片忙乱,根本无暇顾及,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都断了气。
最令众人震动的是,北野为当世名侠,竟不幸殉身于此,众人都不由嗟叹。已有人去通知北野山庄,将他遗体治殓送回。
“花道,我来迟了……”洋平喃喃地说。
但是樱木还活着,背上受了如此可怕的重创,简直可以说得上是一个奇迹。虽然已经包扎上药,但他还是一直在性命关头。流川每日以本门心法助他疗伤,他虽无重伤,元气折损也相当厉害,这一下更是大费内力。
接着翔阳永野将彦一送来,知道此战已经结束,各派也已陆续到来的消息,便不再停留,匆匆归去。众人对此也未多言,只是有人叹息:“可惜神公子不在了。”阿神失踪的消息已传遍江湖,却没有几个人知道真相,只是胡乱猜测而已。
仙道却猜测,藤真说不定已经来到附近了。不过他现在暂时也管不了这么多。
丰玉在外的弟子闻听内变,已经大半回来。首要自然是立刻收拾本门事务:丰玉虽然折损大半,但毕竟未灭;岸本既然已死,活下来的人中,以板仓资历最深,便由众人公推,接任掌门,一边便送出消息去。海南山王自然也派出弟子。不几日,江湖各门各派纷纷来人;一是为交情起见,遣人吊问;二也是打探虚实。
流川自然成了英雄:北野已经去世,洋平为保护樱木,不愿为他表功;而流川原本就已经相当出名,这一次更是有不少人替他传扬:丰玉活下来的人,包括现任掌门板仓,要拜谢他救命之恩;其他人则称扬他武功高强,折杀邪派的气焰。一些口多的人将他那一战大加渲染,说他是如何如何的以寡敌众,如何如何的英雄了得。
每一天流川听着别人滔滔不绝地称赞他的事迹的时候,他都非常的困惑。他不明白他们口中的那个人是谁,他也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