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蝶影枭踪 作者:千山之雪 完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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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心里一痛,最不愿被提起的事情被提了起来。“他去了哪儿我怎么知道?”
藤真显得有一点吃惊:“怎么了?”
“他与我——又没有什么关系。”仙道不知自己是多艰难才说出这一句话,藤真早看出他的言不由衷,眉头皱了起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彰?”
“没有怎么回事。”仙道好容易才使自己恢复平静,“你也胡思乱想起来了吗?何况我已向相田小姐求亲了。”
藤真睁大眼睛:“那流川呢?”
“我又不能跟他成亲——”仙道心想,你若生我的气不如让你生气到底,“你以前不是很怪我拈花惹草吗?我现在改邪归正了;难道连我这点自由你也要干涉?”
“我干涉不了你,我甚至连自己的妹妹也干涉不了。”藤真苦笑,“只不过,我发现你说的和做的,完全是两回事啊。随心所欲……”那一只玉蝴蝶不知何时到了他的手上。
“阿神把它给你了?”
“不错……那时我父亲得到它们的时候,据说这一对玉蝴蝶,只有能随心率性,一生无碍的人才可以留得住,辗转流离,也不知换过多少主人——”藤真似乎想把它掷出窗外,却不知为什么又留了下来,“我是留不住它了,本想把它送了你的。”
仙道黯然,但立刻又笑了一下:“你早该知道我是消受不了这种宝贝的。”
藤真淡淡道:“我不知道。只是你真的不会后悔?”
“当然不会——”仙道感觉到那双冰蓝眸子里射出的复杂光芒,却没有迎上去,“我一生也许只有这一件事是说到做到的了。”
他突然打住话头,猛才发现这一段分离,竟没有使他忘了流川,反倒大增思念之情,不可遏制,那从前分得千丝万缕的情丝,此时全系到他一人身上,竟几乎想要把什么道义责任,他人外界,都抛在脑后,“何况弥生她根本就不相信我,这一个诺言,也可说是不存在了——”这样的念头先前都被自己逼得压了下去,这一次却终于不能不想,就算明知这么想是负了弥生,就算明知这是问心有愧,就算有多少次恨过自己骂过自己,还是想过,或许可以无视那个承诺,或许可以对弥生把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说出来,甚至就算使弥生一生痛苦寂寞,就算因此流川不原谅他,也要把他硬抓到手里,无论是生是死,是爱是恨,总可以不再分离。
他心中正在翻江倒海,血脉贲张,突听藤真问:“你最近有没有见过花形?”
这名字出口正如冷水盖顶,仙道一愕,没有想到藤真会突然提起他来。
“你的交游广阔,或许你可以知道他在哪里。”藤真凝视着远方,“你如果知道了他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不要告诉我他在哪里,不要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可是你要告诉我他是快乐的。”
仙道不知说什么好:“藤真……”
“我知道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知道有一天我会把他完全忘掉。”藤真的声音虚无缥缈,“可是在那之前,我想要知道,至少这世上还是有一个人是能够幸福的。”
“是啊……这世上至少应该有一个人是幸福的……”仙道没有流露出自己的心情,重新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遍:“我要让她幸福。”
他的手这时轻轻一颤,原来捏在手里的茶杯不知为什么落在地上摔碎了。
* * *
那一夜的长话倒是搞得泽流二人都没怎么睡觉,但两人一早见面,却都是颇有精神的样子。流川不想再拖延,反正比完了武再睡也坏不到哪里去,影响他心情的,却是山王那两个人。他已知道那一位是泽北的师弟,名叫一之仓聪。
流川与泽北约定的地方是一座山崖,不远,但很偏僻,也是为了不让别人打扰的缘故。本来两人比武,并不要什么外人在侧,野边却硬说怕他使诈,要拉了一之仓来做个见证。他对泽北来说是师兄,泽北也不好多口。流川忖度,若硬不让他们来,反显得自己心中有诈。他一向心外无物,并不以为这是比武的什么干扰,便反倒是他劝泽北不必在意了。但被人这么无故疑心,心里到底不悦。
这山崖本来陡峭,但山王弟子是从小练惯了的,而对流川更不过小菜一碟。然而落足在山路上,却又不知不觉想起往事,有些心不在焉起来。直到泽北叫他动手,方始回过神来。
两人都在拳脚上见长,倒省去了兵器功夫。拆到三百招外,流川便觉得自己体力有些不支,看泽北却是仍有余力的样子。不觉暗自感叹,心想师父所言不差,自己比他还是有些差距。突然泽北收了手跳出圈外,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流川知道他是怕再比下去伤到自己,心里颇为领他的情,而自己体力已经不支,若要占上风,必得使出奇招,那么一来也难保伤他。虽然相识已久,他们真正熟悉,也不过是一个晚上的事,心里的相惜之情,竟不落了仙藤二人。也便罢手,道:“今天是我输了,明天再比。”
泽北却是一怔。本来胜负未分,他不必承认得如此爽快,但流川却以为,既然算到这里为止,当然应当是自己输了,何况又定了明日之约,若是不认输,明天再说胜败,便是对泽北不公了。野边一旁听见,神色甚是得意,流川知道他若下山,一定免不了四处宣扬他败给泽北之事,但问心无愧,并不在意。
他虽是认了输,心中却很是愉快。自与仙道分手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忘掉他的一切心事,仿佛又回到从前少年时无忧无虑的时候。经过昨夜倾吐心事,今日一场比武,此时独立山崖,眺望四野,心中块垒,一扫而空,那种种伤情,这时看去,却都淡如流水。
泽北也立在不远处,此时仰天长啸起来。流川并不知道他在山王有多少积郁,但也隐隐猜得出一二。啸声歇时,不由朝他望去,两人相视之间,泽北朗声大笑,这笑声与仙道又是不同,流川听在耳中,只觉无限感慨,他本不是多动感情之人,自出生以来也没笑过几次,此时却不禁也以一笑相报。
这一夜流川睡得安稳,一觉醒来,只觉神清气爽,起身出去,经过泽北门外,见门大开,不觉向里望了一眼,房内却空无一人。
他料想泽北大约是早起暂时出去,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些不安。一路过去,野边和一之仓的屋子那边,也是静悄悄地不见人影。流川等了一阵,心里的不安愈重,估摸约定比武的时间就快到了,便走进屋去。
泽北的行李似乎都已不在,流川却不信他会不告而别,四处打量,发现床边放着一封信,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他心中有些乱,拿起那封信拆了开来。信口甫开,里面竟喷出一团青烟。
流川警觉之时,已经一阵眩晕,一个店伙路过门口,此时却突然出手袭他后背。流川最后一瞥,觉得那人的武功似乎有点熟悉,但紧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十九章 襟怀同秉烛
流川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穴道被制,凭感觉知道是被塞在客栈的被褥里,既动弹不得又说不出话,这可不是一般地气闷。他本是不易为外界左右之人,纵然身处逆境也未必焦躁烦恼,这时却心烦意乱,根本静不下心去想现在自身处境,却似乎还有别的原因。
这时却听楼板被重重一跺,仿佛是什么人来的样子,这却让他的烦乱一时全沉了下去。
头脑略微清晰,流川立时想到,自早上他来到这楼上以后,楼上的住客本就不多,那时都陆陆续续下楼而去,却再没有上来的——这样的脚步,却似乎是从楼下直接一跃而上。这人脚步虽然沉重,却并不滞涩,不是修习轻功那一派,却是以中气胜人。但另有一人的脚步,却显然轻了许多,用的是轻功的步法。
身边有人站起来,道:“二位若要入住,请与老板商量,这么硬闯上来,恐怕不是良善所为。”
却听得一个声音大嚷道:“这客栈难道不是人人都住得的,凭什么我们就不能上来?”
另一人这时开口,声带笑意,道:“这点我们已与老板说过,住的就是这一间屋子。”
流川听得这两个声音十分耳熟,略一寻思便想到十之八九,心中一则以喜一则以忧。这时身边那人冷冷道:“阁下难道没看见这屋子已经住了人么?这恐怕就是老板记错了。楼上空房甚多,二位随便挑选一间,何必与在下为难。”
那一个声音道:“我就是要住这屋子,你敢怎么样?”
“贱内感受风寒,暂住于此,二位要是惊扰到她,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在下虽然只有一条命,也只好与二位拼了。”
“骗——”那一个正要发作,另一个人却笑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只是尊夫人既然有病,就不应将头面蒙在被子当中,不然恐怕于贵体有碍。”
那人道:“这是在下夫妻家事,二位就不必多管了。”
流川给他左一个贱内右一个夫妻说得气恼,不敢失了时机,努力运气冲关解穴。但下手之人功力虽不及他,点穴的手法却甚有来历,一时间也冲不开。
那一个含笑道:“大哥,人家这里有病人,我们还是不要惊扰的好——”说罢脚步移动,是要退出的样子。
流川被塞在被中,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怕他真的要出去,不由心急起来,这时却听暗器破空,然后“砰砰”两声,一个人已经倒地。
这一下变起迅速,流川尚未反应过来,只觉亮光大盛,几乎睁不开眼,被子已经被掀了起来。
眼前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神色,然后笑道:“流川少侠,一向是这么躺着见老朋友么?”
那一个过来,见到是他,呆了一下,不觉叫起来道:“臭狐狸,原来是你?”
这两人中的一个自然便是樱木花道,而另一个,则是他平生四个好友之一,水户洋平。
流川想不到来救他的是这两个人,听樱木狐狸长狐狸短的聒噪,穴道被制,又说不出话,多少有点哭笑不得。还是洋平道:“当务之急是立即离开这里。”
樱木早叫起来道:“死狐狸,那你摆什么架子,快点爬起来啊!”
流川自然是很想爬起来,必要的时候也不妨和他打一架,问题是现在穴道还没解开。这点穴解穴的法门,樱木所知甚是有限,洋平似乎懂得比他更多,道:“若知道下手的人用的是哪一门哪一派的手法,就容易得多了。”
樱木嚷道:“哎,臭狐狸,快点说,下手的人是哪个门派的?”
洋平苦笑道:“他知道也说不出来啊,花道。”
流川这时突然想起,那时出手袭击他的人,武功熟悉的缘故,似乎是刚到江南的时候,曾经交过手的人。
樱木搔搔头道:“这个,这个……臭狐狸,谁叫你这么笨着了人家的道儿,害得本天才为你伤脑筋——洋平,那我们就把各家的解穴方法都试一下如何?”
洋平道:“花道……这个,各家的解穴方法不知有多少,要一样一样试过去要费不少时间,我们既然不是正宗行家,惟有以你充沛内力,勉强试验,若是相差太多,万一其中出了什么岔子,反而伤到流川少侠,这麻烦可就大了。”
樱木道:“死马当活马医也得医一下啊,我说洋平,你也别口口声声叫他少侠这个少侠那个的,他是少侠,那我叫什么?你是从来没有叫我一声大侠的。”
洋平望着流川的眼睛道:“若是流川少侠知道,倒是好办一点——海南?翔阳?山王?……”
听到山王这名字,流川不由一呆。
洋平是机灵之人,早捕捉到他眼中神色,沉吟道:“莫非正是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