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蝶影枭踪 作者:千山之雪 完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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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红影闪电般窜起来。尽管仙道击中了它的七寸,他的手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咬了一口。
一条很纤细很鲜艳的蛇。粉红色的身体宛如少女的手指,跌落的时候居然还带着种极魅人的颤动。
在这一瞬间流川掠身过来,已经点了他的七处穴道。出手极准极快,连仙道都觉得惊讶。
“我说过了,我对美人和蛇是不免疫的。”仙道痛得要命,却还在说笑话,“所以也免不了被这两类咬上几口。”
流川却没有闲心接他的话。
“不要动,这种蛇必须立刻把毒液吸出来。”
“你?”
“白痴。”
仙道心中一动。但是流川的下半句话立刻让他的心凉了半截:“你不用感激我。只不过你死了我没法向相田小姐交代。”
“那如果是别人呢?”
流川没有回答。
仙道忍不住道:“如果是为了向弥生小姐交代,我劝你还是把我的尸体带回去好了,反正只要我活着,我是不会去娶她的。如果我死了,至少她不会觉得不满。”
“你少废话。”流川瞪他,“要不要我点你的哑穴?”
说不出话的滋味仙道已经尝过了,所以他乖乖地闭上了嘴。
片刻间流川已经为仙道包扎好,顺便把马牵了过来。
仙道还是忍不住插话。
“我以前不知道你对蛇也是行家。”
“碰巧而已。在阿神的书上看到过。这一带有,但少见,是我忽略了。解药很难找,不过阿神那儿一定有。我们最好立刻去翔阳。”
“怎么这世上所有的怪东西都在他们那儿呢——”仙道嘀咕道,又问:“这是什么蛇?”
“人面桃花。”这蛇首花纹犹如人面,蛇身色若桃花,倒也不为不恰。
但用这样一个妩媚旖旎的名字来命名一条毒蛇,又自流川这样一个人口中说出,当真是大大出乎仙道的意料,一时几乎忘了疼痛和气恼。
* * *
其实流川虽然在治伤的时候闲得无聊也曾把阿神的医书药典拿来随便翻翻,但怎么也不会真的留心的。他之所以记住了这条蛇,只不过因为那一页的行间有朱笔写的很小,却很潇洒的字迹: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流川一向很为他的敏锐观察力自负,假如写得大而清楚,他也就不会在意,但因为这字难以发现,反而令他多看两眼。
阿神说那是景玄先生在翻阅之时,顺手批下的。
仙道却禁不住开始遐想: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想当年景玄先生,也正是这样遇到蕙谷夫人的吧?
春三月,轻裘宝马的倜傥少年,信步由缰,览尽山间春色之际,蓦然回首。
竹篱茅舍掩映中,青衣少女倚门而立,抬头盈盈一笑。
那一瞬,三生之约,就已注定。
不过,那时与人面相映的,应当是兰花吧?
清雅绝伦,幽香阵阵,纤手拈来,相顾莞尔。
只不过,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到如今,名士去了,美人去了,就是那自开自落的兰花,也不得不幽禁栖芳园,不知年年为谁生。
是不是天下多情之人,最终,都不过是如此结局呢?
* * *
正当仙道想得满心惆怅,万念俱灰的时候,流川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你受了伤,不能施展轻功,骑马的速度也不能很快,所以一定要守住真气。”流川很冷静地告诫,“你的废话越多,机会就越小。”
仙道闷闷不乐地答道:“是啦是啦,不过翔阳那么远,我们的马半路上说不定会发瘟或者死掉,到了翔阳阿神又未必在家,就算他在,长谷川大总管恨不得杀了我,可能连门都不会让我进,与其等到那时候才失望万分一肚子闷气地去见阎王,不如现在就去找根绳子上吊,这样至少还算是如了自己的意。不过,”他突然朝着流川笑了笑,“要是我死了,不敢指望你会为我哭,不过,至少你会不会为我笑笑?我可从来没见你笑过。”
“这家伙发什么神经?”流川想,一转念间,发现仙道居然拨马向旁边一座山跑了进去。
ALL'蝶影枭踪(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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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莫道空谷自生音
流川追上去的时候仙道已经停了下来,流川没好气地问:“你怎么了?”
仙道看上去一点都没有不开心的样子,朝他灿然一笑,道:“你没听到吗?有人在吹箫啊。”
流川一怔,才发觉这山间竟传来一阵音乐,他原本对音律不甚留心,刚才又一心记挂着仙道,所以居然不曾注意。他明知仙道的伤不能耽搁,但不知为什么,看他信马而立,心驰神往的样子,竟然不忍打断。
他也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只觉这箫声幽怨悲凉,仿佛怀着极大的伤心之事,虽然现在晴空无限,在这箫声之下,却只令人觉得天地茫茫,无可归依,万事万物,各司其职,却皆与我无关,唯有一腔无人可诉的凄楚。
流川少年初入江湖,历来心不二用,是以一向没什么烦恼。但自南下以来,遭逢事多,此时在这箫声冲激之下,心突然有了种被掏空的感觉,想起许多从前不想的事,久已忘怀的人,不觉望向仙道,只见他也是一副茫茫然若有所思的样子,刚才的嬉笑之色,已经全都不见了。
这箫声宛转抑扬,悲凉之气渐渐转为悲愤,凄楚幽怨,也一变而为凄厉愤懑,如秋风肃杀,寒意渐起,激扬之音,直冲霄汉,令人心魄俱裂,几欲痴狂。
仙道突然“啊”了一声,流川望他,他却嘻嘻一笑道:“我喜欢这个人,不过——现在有点不妙啊。”
流川一惊之下,才发觉自己刚才不知不觉,竟迷于箫声之中,以至心神俱乱。但这箫声冲激任性,似乎不是有意扰乱人心,而是吹箫之人本心亦乱,乃至不由自主。但他自出生以来,心境从未被如此迷乱过,因此一时才有些抵御不住。正努力收摄心神,仙道那边却随手摘下一片竹叶,以竹为哨吹了起来。
哨声清和,心怀悠远,声音虽低,却境界自生。片刻之间,流川心神已定。箫声被哨声引动,原本凄厉之气,渐渐消解,犹如婴儿遇抚,啼哭渐低,将欲入眠。
仙道微微一笑,朝流川瞧来,目光中有几分得意。
但箫声一时迟疑之后,遽尔又起,明显是与哨声相抗。正如童子任性,常遭憎斥,唯愿无人理会,不受拘管;突遇关爱之时,先是不免感动,但立即心生逆反,着力拒斥,甚至对爱己之人,不惜伤害。流川自幼专心习武,朋友少有,父母又都不是擅于表达感情之人,情感一道,其实一直都不甚在意,但此时却隐隐有共鸣之感。
仙道显然也没想到这一点,不觉一愕。但哨声微挫,气势稍减之后,清远之意,非但不减,反而更为圆融宽和,如父母之于浪子,虽不得珍重,而爱子之心,亦无所变。
箫声却似乎决绝之至,反转高亢,似为应答。世人于我,本无所爱;何必留情,烦恼枉生?真心假意,烟云过眼,我之生灭,于子何干?
一个似苦心相劝,一个却不愿回头;想来这吹箫之人,平素也必是个极孤傲极倔强的人,此时情至激愤,如火自燃,纵使哨声如何调和,也下定决心,不为所动。
但仙道也不肯放弃,哨声婉转,总不离箫声上下,虽不能将它压倒,却至少能稍加抑制,使其不至无法收束。但此人功力甚强,仙道又不能使出全力,因此这勉强的平衡,也是岌岌可危。
流川暗自心惊。这种音律之争,对内力是极大的损耗,现在仙道中毒,全靠上乘内功守住真气防止毒性扩散,对方看来武功绝非泛泛之辈,虽然各无相害之意,这样硬耗下去,仙道必定不能支持。
但他对音律素无造诣,不能如仙道那样以哨声相抗,转念之间,人已朝着箫声的方向纵了过去,一边吃惊,这箫声传播竟比他想象的还要远,这吹箫之人武功如何,可想而知。
片刻之间,他已到达箫声所起之处,此地朔风自生,连枝头花叶,也抵不住箫声,纷纷俱落。
那人正独立于悬岩之上,竟是相貌清奇的白衣男子,一枝铁箫,风神无限,但似已浑然忘我,丝毫没有注意到流川的到来。
流川仔细看他,知道他内心必有极大的悲愤,不能自抑,化于箫声,但他原本就生性过激,此时情发于中,溢而难收,终不免为此所制,若不及时排遣,难保不走火入魔,发狂而死。现在虽然说是必须尽快把仙道带到阿神那里,但抛下这个人,仙道必定做不到,他也是。
仙道那边的哨声,似已有渐低之意,流川知道他若强行支撑,必然引动真气,情急之下,反手折下一支青竹,手腕一翻,朝那男子刺了过去。
这一招原与禅宗之中的当头棒喝不谋而合,于人心乱神迷之时,突施一击,可以起醍醐灌顶之效,若是有道高僧,更能以此点化世人,但流川生性单纯,本无此念,只是凭心而发,他的武功又恰是走一击中的那一路,因此自然对路,不过却未免不知其所以然,于功力之上,有所欠缺。
那男子霍然惊起,箫声立止,铁箫一抖,顿时流川全身上下,都裹在一片剑气之中。
流川当时迎敌藤真的剑法,是取其宽和,一击而破,但那时也不过能做到脱身而已,要将它击败,却实在甚难。现在面前这个人,以箫为剑,招招都是毫不留情的辛辣锐利,一步紧似一步,流川一时不慎,“嗤”的一声,衣袖已经被割破一个小口。
流川留心这人的眼睛,发觉他目光涣散,如醉如狂,于手中之箫,丝毫无意,更对自己的招式漫不经心,只是随手而发,竟然已有如此威力,倘若他神智清明,恐怕更难抵御。他猛然想起一个人来,“难道是……他?”
心念一生,立即分神,剑气堪堪在眼前扫过,竟把他额前发丝削落一束。流川一震,赶快收心,竹枝反转,将他的剑气裹住,竟使出了至柔至和的翔阳剑法。
原来流川生性颖悟,对于各家武功,领会极快,且能融会贯通,在翔阳的时候,虽然见过藤真使这套剑法不过数次,却已经能使的上手。
翔阳剑法讲究冲虚匀和,正可克制铁箫的杀气;但是流川一则只是见过,于其中精髓,尚不能完全领会,二则他的禀性,也不是这一路,所以于其中威力,也不能真正发挥,剑法更不能做到绵绵不绝,无空无隙。好在他把自己原有武功的敏锐迅速融于其中,以速度补了这一缺陷。
但用剑法和他相抗衡,又与音乐不同:仙道的哨声,是以亲切平和来调节他的情感,而用剑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引他使出全力,力竭气枯而怨愤可消,郁结自解。但此人武功如此之高,就算两人联手,也未必能胜,何况现在仙道不能帮忙,单靠自己,打个平手已经不错,要他气力枯竭,只怕不但费时过久,而且自己本不是以体力见长,也未必支持得住。
这时有人轻轻吹了一声哨子,流川知道仙道来了,不禁有点恼火:“这白痴难道还要来分我的心?”眼见铁箫又逼到面前,无暇多想,竹枝抖动,将其挡住。
仙道却好象不理会流川的心思,竟自顾自吹起了哨子。
此时箫声已止,哨声自然占了上风,那人的箫既要应付流川,就不由得受到哨声的影响,逼人的杀气,立时减退。
而流川这边,却应着哨声,出手时缓时急,渐能控制局面。他知道仙道真气有限,不能滥用,但若无他相助,绝难得胜,眼下所求,就是保持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