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第6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转身正要走,多福出来喊住她:“公子让你进来。”小初上台阶,和郭兴擦身而过。小初没好气看他一眼,这是来告诉的吧,一定是说我私会男人。进来见楚怀贤,倒和颜悦色问:“下午遇到了谁?我知道你不是那样人,应该是有人一路游玩到那里。不过你以后出门,再不能一个人出去,怎么不告诉进喜儿呢,庄子上偏。那小院离佃农们住处有些距离,有什么事情,你一个姑娘家,呼救也没有力气吧。”
小初端端正正行个礼,编出几句话来:“公子都猜对了,是来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我正让他走,郭兴说出来我是公子房里丫头,他自称姓方,说认识公子。”小初狐疑道:“不过那气派,不象是公子的相识人。”
楚怀贤一笑:“听你这样说,我猜不出来是谁。这京里认识我的人太多,我不认识的也不少。喊你过来交待一下,以后出门要当心。”这样说过让小初回去,再喊孙二海进来问他:“刚才在说什么?”
孙二海血往脑门上冲,对着公子道:“我以前干过几件霸道事情,小初她,从来不放过,隔上几天就要提几次。”楚怀贤微笑:“我第一次见你在街上拦着她,就知道有事情。市井的事情我本不愿意管,是小初她奔着我求救我才救她。你们是什么过结,你如实说出来。就是再大的事情,我说过不究以后不会过问。”
脸涨得紫茄子一样的孙二海心一横,反正有林小初这样人,自己不说迟早也让她翻出来。孙二海在灯下把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连枝儿灯明亮,是楚怀贤刚才鉴赏一幅古画让多福点上的。烛光下,孙二海脸上的窘迫尴尬难堪一目了然,楚怀贤看得有趣,也听得大笑:“她是有算计你的本事,我相信这事情跑不了她的干系。”
再听到小初问孙二海怕什么,楚怀贤收起笑容,这丫头又想整治人了。当下先安抚孙二海:“放下屠刀,还立地成佛。你一心跟着我,再不做这样事情,以后就是一个好人。”说到这里,声音变得严厉:“要是以后再任意胡为,生也由不得你,死也由不得你!”孙二海连连答应着:“是。”听楚怀贤又道:“自你来,没有派过差事。从明天起,小初再出去,你陪她一起去。”
说过就让孙二海出去,孙二海出来苦笑连连。隔上几天见小初,都要被她瞪眼睛冷笑地看,这天天当她的跟班儿,还能有好日子过?孙二海无声叹气,这好人,还真的不好当。
楚怀贤灯下又看了一会儿书,起来回房。月下走上几步,突然站住轻唤:“进喜儿。”进喜儿从身后闪出来,看到公子目光闪烁,不无寒光。楚怀贤淡淡吩咐道:“备两匹马,我晚上要出去。”进喜儿没有多问,答应一声就转身去备马。楚怀贤又道:“多的那一匹要温驯的。”说过楚怀贤来到自己房中,让上夜的秋白拿出自己两件旧衣,再喊来小初:“换上这衣服跟我出去。”
一件秋香色长衣,一件玉色绢裤。小初愣了一下,再看秋白变了的脸色,她没有多说话,抱起衣服回自己房中。不一会儿打扮成小厮过来,和楚怀贤一前一后出去了。秋白手扶着廊下栏杆送楚怀贤,指甲紧紧掐在栏杆上。
门外进喜儿一个人带着三匹马在候着,小初欣喜一下走过去。从进喜儿手中接过马缰,按着他的指点上了马。进喜儿把马缰交到小初手上:“这马性子温和,你慢慢骑着不会有问题。到街上人多你也别怕,跟在我和公子马后就行。”
林小初很兴奋,对着进喜儿答应一声:“嗯。”手不由自主地也随着用力挥了一下。尖叫声中,小初身下那匹温驯的马随着缰绳的抖动,向前大步奔了出去。“啊啊啊,快来救我呀……”夜晚楚家门前,响起来林小初的惊呼声。
第八十八章 找到方不正
楚怀贤和进喜儿一起错愕,不过就挥一下手,这挥得也太用力了……前面是林小初焦急地喊声:“公子,进喜儿哥哥,啊,你停下来,这匹烂马!”楚怀贤忍笑,飞身上马上前去打唿哨儿;进喜儿慢了一步,见马速随着楚怀贤唿哨声减慢,他是随后跟来。
这马总算停下来,坐在马上的林小初心有余悸,僵直着身子斜着看身下马,一动也不敢动。楚怀贤和进喜儿对她看着,进喜儿咧开嘴一笑:“走呀,让它走。”小初立即拒绝:“不!”还是瞪着身下的马,突然问道:“我走着去,跟在后面我走路去。”
“那路远呢,你走不到就累了。”楚怀贤也催促:“动一动马缰让它走。”小初尖叫一声:“不!”楚怀贤不耐烦,伸出自己马鞭子过来轻敲一下。街上又响起来林小初的尖叫声,进喜儿捂着耳朵,突然觉得这样的林小初挺招人喜欢。尖声叫着在马上害怕的不怕动一下,和平时那个摇曳长裙斯文走来的小初是两个样子。这样想着进喜儿偷偷看看楚怀贤,公子对小初有时候觉得是额外照顾,有时候又觉得和别人一样。
楚怀贤在笑,笑的当然是林小初。他帮小初打了马随后跟上来,对着小初的尖叫皱眉道:“再叫我再抽它鞭子。”小初耳朵里只有自己的尖叫,和脑海里闪过的摔下来会怎样。她压根儿听不到楚怀贤说话,一直就尖叫着。
楚家门前这条街走完,前面灯火辉煌,就到热闹的长街夜市上。林小初这才闭上嘴,还是惊魂未定。身后是楚怀贤懒洋洋的调侃:“继续叫呀?怎么不叫了。”小初紧紧闭上嘴,紧紧绷着脸,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心。
长街人熙熙攘攘,小初绷紧脑子里的弦,把这一段路总算过去。前面又到寂静的街道,小初不无欣喜,转头对楚怀贤道:“看我骑得还不错?”身子随着说话扭过来,手随着身子扭过来。楚怀贤刚提醒一句:“小心。”
“啊,啊,啊……”林小初的马又奔了出去。进喜儿笑得不行追上去,帮着小初拢住马,这才发现问题:“马缰这么长,你提得太近了。”林小初气不打一处来:“你把马缰交给我,你提着长的那一处,我接只能是握着这里。”进喜儿笑得要从马上摔下来:“你,这么笨!从接过来手就没有动过。”
林小初板着脸,象是被得罪得很深。走上一会儿,她看身边的楚怀贤,也是板着脸。进喜儿窃笑,象是在比谁板起脸来更有理。
再走的路都是比较安静人少的,小初老老实实地提着马缰,板着的脸慢慢松下来。走了半个时辰,不时偷眼看公子,还是板着脸。小初没意思起来,想想自己是因为害怕不会,有谁会了还会在街上尖叫不停。再看一眼楚怀贤,小初讪讪道:“这路挺远?”
楚怀贤象没听到,进喜儿也不答话,林小初的心思只能还放在自己的马上,好好地骑这一路子。越走路越安静,再又热闹起来。
小初瞪着两边的灯红人翠,楼上不时有香氛出来,还有娇笑声。这笑声娇滴滴地,往小初耳朵里钻过来。小初吃吃地转脸看着楚怀贤,再看身下那马。她那意思,要是能让这马停下来,小初就不肯再往走一步。这里翠袖迎客,是烟花之地。公子带着我来这种地方?林小初第一本能就是不去。怎奈她身在马上,马行她就得行。
“我去舒服,能带你来吗?”楚怀贤没有正眼儿看她,光用眼角就看到小初表情。他不无讽刺地给了小初一句,再斜眼看看她。林小初低下头装没听到,心里嘀咕着,那你带我来做什么?
行过这条花红柳绿的烟花之地,进深处是几家气派的门脸儿。亮着灯火,门口都是面带邪气的大汉守着。看到楚怀贤三人过来,都是认识的,带笑过来牵马:“公子来了?”一个大汉过来帮林小初骑马,林小初抱住马脖子,左右掂量过,小心翼翼地下了马。站直身子,又看了楚怀贤一个脸色。有这样下马的人吗?带出来丢死人!
小初对着他,只能是陪笑。
走进去没有几步,不用问人,小初也知道这是哪里。里面一阵“哗啦啦”响声,这里是赌场!小初诧异,带我来赌场做什么?楚怀贤昂首走在她身旁,对着她低声吓唬道:“等我输光了,拿你当筹码。”小初再笨,也知道这是吓自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翻翻眼睛。
大厅里四方桌子,每一张桌子旁围着不少人。他们没有在这里停下来,领路的大汉带他们去到楼上。上面摆设更雅致,来往人等都是长衫锦衣。楚怀贤不时含笑和人拱手打招呼,小初不无羡慕,公子过得真享受。不时晚上不回来,原来是往这里来。
眼前再出现那迎客翠袖,当然也往那里去。林小初思索一下这顺序,公子外面酒楼上吃过饭,来赌场里送上几文,回去路上正好去那地方,明儿一早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家。小初为楚怀贤担心一下,要是你输光了钱,去那里还能赊帐吗?
正胡思乱想着,楚怀贤的声音又响起来:“认认这下面,有没有你下午见的人?”林小初哦了一声,才看到楚怀贤坐下来,对着外面楼栏杆处努努嘴。小初这才明白,不禁有些感激。带自己来,是认那位方公子。
看了一圈并没有,小初回到桌旁摇头。一个身穿锦衣的大汉过来招呼,对着楚怀贤耳语几句,楚怀贤让进喜儿和小初留在这里,他一个人过去了。小初好奇伸头看他走进一间房内,回头再看进喜儿,舒舒服服地坐着吃点心喝茶。
一个时辰过去了,小初懒懒地趴在桌子上;又一个时辰过去,小初揉着睡眼问进喜儿:“什么时辰了?”进喜儿还是精神抖擞:“过了子时。”林小初又趴下迷糊着,被进喜儿喊醒:“楼下新来了方公子,看看是不是他?”
小初睁开睡眼往楼下看,一个身着长衫的人挤在人堆里,正“幺、贰、叁”地喊着,脸上不再是下午的板正,而是一头一脸的汗水,鼻子张着眼睛瞪着,活脱脱就是个赌徒。小初一下子来了精神,脱口道:“是他!”说过用手握着嘴,生怕自己惊动楼下这人。进喜儿随意看看:“这里吵死了,亏你能睡得着。你再喊大声些,也没有人知道是在说他。”
就这么指认出来,小初抓着进喜儿打听底细:“住哪里?和公子相熟吗?”进喜儿端着一杯香茶从楼上看着那人笑:“他叫方正,外号叫方不正。听到这名字,你就能想出来是什么人。家住在……”进喜儿侧过脸来笑笑:“要我说他住哪里吗?”
小初用力点点头,她是不错眼睛地盯着方不正。进喜儿卖个关子:“小初,给我缝个荷包,要流云式样的,再缝个大雁上去。”小初一听这话,困意就上来。打一个哈欠道:“好吧,不过得等着公子的活计做完,我最近哪里有空闲做活。”
“他家住在柳树胡同里。”进喜儿突然又道:“你问他家做什么?你不会去他家吧。”小初给自己倒杯热茶,捧在手上眯着眼睛很享受的呷着茶。茶一下肚人清醒得多,小初反问一句:“上他家去,他害怕?”进喜儿嘻嘻一笑:“聪明!他外面行得虽然不正,但是孝子一个。家里有五十多岁的老娘,他晚上出来的晚,是等他老娘睡下才出来。”
“孝子?这样人?”小初喃喃,一只手捧着茶碗,一只手揉揉眼睛,纳闷地道:“真不敢相信。”这声调象极了一只慵懒的猫,进喜儿忍俊不禁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