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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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公主回想起几年前的一次宫宴,是在晚上。楚怀贤的眸子熠熠如星光寒,说话比雪光冷,态度比别人恭敬:“臣,不敢高攀。”就这一句话,粉碎了一个少女的心,让她在以后数年间一直耿耿于怀,一直难以忘怀。
为着得不到,才这样执着,还是为着真的爱上?估计十六公主自己,也弄不大明白。
眼睛里找着楚少夫人,不要公主要丫头!让人不气也要生气才行。
春日无限好,春光无限丽,天色近半下午,喝酒的人皆半酣,玩乐的人皆疲倦。春水问小初:“已经走了不少人,公子在喝酒,想来是忘了,我去请他?”
小初早就隔一会儿把楚怀贤看上几眼,对春水道:“不必请他,公子也难得玩上一回,你去请,像是拦着他不让玩,这多不好。”楚少夫人笑眯眯,取出一张折叠成方胜的信笺,笑得不怀好意:“把这个给他,他回来就回来,不回来咱们先走。”
春水没有怀疑,拿着这方胜往楚怀贤处走过去。小国舅越发喝多了,见春水过来,第一个笑指楚怀贤:“才说过哪一家先催,是你家催的,你喝三大杯才能走。”黄小侯爷展开折扇,也笑话道:“刚才是谁说晚上再找个地方吃酒的?”
楚怀贤也好笑:“我说的,是我说的,难道我不承认。”见春水笑嘻嘻递过一个方胜来,楚怀贤愕然接过,还没有打开,拿在手上又给众人道:“我带着怀德来,得把他送回去。”古向朴也要笑:“送妻子就送妻子,你就会乱找理由,你弟弟也不小,自己不会回去?”
一抬手,把楚怀贤手上的东西抢过来,怕楚怀贤抢,顺手扔给坐得远的黄小侯爷:“打开看看,什么私房话儿还要写信?”小国舅帮腔:“不是骂我们吧?”
楚怀贤来抢,他左边坐着小国舅,右边坐着方大人家的三公子,也是一个淘气的人。两个人一起拦楚怀贤,再催黄小侯爷:“快念,要是很不能听的,我们就不听,能听,大声念出来。”黄小侯爷也是手急眼快地展开看,这一看,哈哈大笑起来。楚怀贤还不能脱身过来,黄小侯爷先往后跳开两步,摆出不愿意被抢的姿势来,扬一扬手中信笺,大笑道:“我念还是不念?”
楚怀贤急了,一抬手放倒酒醉的小国舅,方三公子是文人,赶快松手:“我拉不住你。”黄小侯爷大声已经念出来:“笑你簪花,容你一会儿吧;傍晚要归家,才不动家法。”
所有的人先是一愣,然后捧腹大笑。古向朴手指着楚怀贤,笑得话都连不起来:“你……你……”楚怀贤也愣住,小初会写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惊喜过后,这丢人劲儿渐渐上来。楚怀贤涨红脸,还强装无事对黄小侯爷招手:“念完了还我吧,让我看看笔迹,是谁恶作剧。”黄小侯爷不肯给,往后又退一步,把这信笺在春风中扬着笑:“是别人的恶作剧?那我替你收着。只有是弟妹亲手写的,我才还给你。”
梁王见这边大笑,也过来凑热闹,见风中那一纸信笺飘扬,也过来看:“你们在行什么令?”黄小侯爷给梁王看一眼:“怀贤家里送来的。”梁王看过,掩口“哧”地一声笑,见楚怀贤过不来,已经恼得和小国舅,古向朴打起来,梁王小声对黄小侯爷道:“我回去慢慢笑,在这里笑恼了他。”
梁王拔腿掩口而去。
好不容易楚怀贤把信笺抢到手里,那笔迹分明就是小初的。他更是涨红了脸,喜欢归喜欢,羞惭归羞惭。当着人送这信来,不是明显着要找事情。
“你喝三大杯让你走,不然你们家房中动家法,是我们害了你。”小国舅醉醺醺让人倒酒,黄小侯爷笑软了,话也说不出来就点头;古向朴在揉自己手腕子,并抱怨楚怀贤:“作什么使这么大力气,我久不同你比试,今天伤了手腕子。”
三大杯酒斟上来,脸红脖子粗的楚大公子毫不犹豫,一口一杯喝干了,站起来给自己找几分面子:“这不是她写的,等我回去查是哪个害的我,跟他没完。”
大家一起笑,看着嘴硬的楚大公子走开。小国舅这才喃喃说醉话:“老婆,嗐,所以我不娶老婆!”黄小侯爷总算能说清楚话,立即接上话:“你家里正议亲事,你有胆子比怀贤还嘴硬,说你不拜堂,我就服你!”
“我不拜堂!我不洞房!我……有什么不敢说的!”酒醉的小国舅原本就是爱上性的人,当然他敢说。
第三百章 游春回来
嘴硬的楚怀贤回来,小初喜笑盈盈迎上来:“公子回来送我们?”楚怀贤对着这笑容看着,刚才心中有万般脾气,这一会儿全发不出来。
小意也回来了:“姐夫,看我买的这个,你给的钱,还剩这么多。”一只手举着东西,一只小手举着几两银子。
十九公主紧跟着来,玩了一天,公主形象全然不在,十九公主小脸儿绷着,眼巴巴地瞅着小意手上的东西,谁也不看。
“怎么了?”楚怀贤低声问,楚怀贤幸灾乐祸:“公主也相中了,小意先买下来。”两个小姑娘都喜欢的,不过是一个鸟哨。
楚怀贤拿过来,送到十九公主面前去:“公主喜欢,您收了吧。”小意怯生生缩在姐姐身边:“我要给她的,她不要。”
十九公主果然还是不要,她昂着头:“我不要,我就看看。”楚怀贤也拿她没办法,把鸟哨还给小意:“碎银子你收着吧。”让楚怀德打发家人上车,再对十九公主道:“我们要回京,公主几时回去?”
“我也就回去了。”十九公主傲慢地道:“楚卿,既然你要回去,我和皇姐的车就跟着你一起走吧。”
小初在车里听到,拿这小孩子没办法。十六公主不好意思说的话,全让她说完了。
九公主早早地离去,十六公主眷恋着不肯走,十九公主和林小意争东西也不肯走。小的时候十九公主喜欢,不好意思学小意欢天喜地:“我喜欢。”皇家公主怎么会喜欢一团泥巴,她就眼馋地看着。
两位公主的车驾在后面,十九公主一会儿派个人过来:“那鸟哨说会吹,吹个听听吧?”小意就在车里吹鸟哨,清亮的哨声响着,十九公主乐了,楚怀德马上捂耳朵。
一会儿再派个人过来:“公主说不是买了风车,放在风里转吧。”楚少夫人的马车里,又伸出来几个风车。风车转呀转,小初举得手疼,对着楚怀贤道:“你拿一块儿。”楚怀贤接过来,递给楚怀德:“好好举着,公主要看。”
楚怀德自认倒霉,这小孩子家家的玩意儿,跑到我头上来了。
回到家是傍晚,吃过晚饭,夫妻两个人早早洗过,坐在床上开始理论。小初笑得象偷吃了什么的猫,举着两只爪子:“还在生气?我帮你捶捶捏捏消消气吧,我看你花簪得好,我笑一笑有什么?”
“人丢得点滴全无。”楚怀贤越想越丢人。小初又醋意上来,难过地道:“你出风头才是,公主会弹琴,你也会;你会骑马,公主也会……”说着说着说不下去,小初就幽怨地看着楚怀贤,看得楚怀贤消了气,把小初搂到怀中:“傻,真傻,十六公主要定亲事了。”
小初立即来了精神:“定给谁?一定会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栽花浇水,养鸟逗雀子吧?”楚怀贤就是笑不说话。尚公主?要是此事能成,估计这亲事早就定下来了。父亲是个谨慎的人,轻易不愿太招风;而十六公主一直有情意,难道宫中不知道?
没有人提这件亲事,只有公主自己,一个人痴痴地想着。
夜幕下,楚怀德三步并作两步兴冲冲地回房,张姨娘以为有事情,跟过来看了一眼,就大惊小怪起来:“你哪里来的钱买这些东西?今天是跟着大公子去游春,你乱花这么多钱?你要是欠人钱,我可不管。”
桌子上堆着五、七样东西,有一卷子写字的纸,精巧的竹扇……这是二门上小厮们才送进来。楚怀德啼笑皆非:“我自己的钱,我不能买吗?”抓起来一卷子纸给张姨娘看:“这是写字的纸,上学用的东西买了何妨?”再来一句:“又不要你出钱。”
张姨娘对这纸看看,重新笑起来道:“这是你说的什么澄心堂吧?”楚怀德嗤地一声笑:“哪里有那么多澄心堂,我有这个就知足了。”又道:“澄心堂多少钱?你出得起吗。”张姨娘走出来一个人生气:“我出不起,你是哪里来的钱。”再想楚怀德最近总是乱买东西,张姨娘心里发虚。
第二天等楚怀德上学去,张姨娘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打开来看一遍,正在看时,楚二老爷进来,见房中凌乱,箱子都打开,不豫地道:“你在找什么?”也没有到晾晒衣物的天气。
“二老爷来得正好。”张姨娘扯下帕子在眼角拭几下,虽然没泪也摆摆样子表伤心。再道:“是公子,唉,他是我的命,我将来的依靠,我日日夜夜为他担心,有谁知道?”
二老爷坐下来:“什么事儿?”张姨娘这才转入正题:“买了好些东西,一个月只给他二两银子,他昨天买的东西说漏了嘴,这一个盒子就二两银子不止。”送上来一个白玉盒子,玉质不算好,雕刻有花有朵,楚二老爷一见,也精神紧张了:“喊他来,这个混帐!”
这个白玉盒子透着香气,是姑娘们装脂粉用的。
“陈家的亲事,多好的一门子亲事,这混帐要是给我弄砸了,我拼了,不要他了,一根绳子把他扼死去。”楚怀德没有回来以前,楚二老爷在房里气得直哆嗦。
情窦初开的少年,买姑娘用的东西何用?不用问,是花前月下做下坏事了。楚二老爷这么想,就更气得厉害,张姨娘跪在地上开始哭:“我虽然没身份,他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您不为自己百年后想想,也为我想想。”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楚二老爷更心烦,怒骂道:“你死了一个薄棺材抬出去火化了,我楚家的坟上,还没有你的一块地儿呢。”
张姨娘听过,立即傻呆呆,对着楚二老爷只是看,象是他说的话,句句是爪哇语。
胆子小的楚怀德进来,先吓得魂不附体:“父亲,这又怎么了?姨娘就是有不到的地方,您看着儿子,饶恕她这一回。”张姨娘见儿子帮腔,心里舒服得多,退开来让到一边,又落下泪来:“公子就做错事,二老爷可就这一根独苗。”
楚二老爷大喝一声:“都住口!”再骂楚怀德:“你最近是偷人还是当当了?是哪里来的钱,我已经让人去查你的东西,少了一张纸,我拿你是问!”楚怀德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突然一声笑,又急忙用手掩住口。
“混帐!跪下,举板子来!”楚二老爷发急,见儿子反而嘻笑,更气得发焦躁。楚怀德赶快跪下来,人还在笑个不停:“回父亲,儿子并没有偷拿家里的钱,也没有当当。”楚二老爷不相信:“那你花的钱是哪里来的?”
楚怀德犹豫不决,听父亲又怒骂:“举板子来,打死他。”楚怀德才说出来:“回父亲,是大哥给了钱。”
房中一片寂静,如果掉根针,估计也能听出响动来。楚二老爷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大哥?他会给你钱。”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侄子对湘芷倒是好,对怀德是从来不闻不问。二老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