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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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
这里无人,楚少傅哼了一声拂袖而去。走到前面遇上宾客,少傅大人面上还是满满的笑容,象任何一个独子成亲的父亲一样笑得很舒畅。
月色渐上西楼,新房里独坐着新人林小初一个。烛光红影中,小初轻抬双手分开自己遮盖面庞的珠帘。黄豆大的圆润珍珠从凤冠上垂下,有十几串正好权作小初的面纱。这珠纱柔光下,更衬得小初面色红润,当得起黄侯爷夫人那一声“原来是个狐媚子”地想法。
身边大红绡帐内撒着红枣桂圆,身前不远处摆着的桌子上摆着洒着喜字儿的酒菜。这就成亲了?小初拂着珠帘的双手慢慢颤抖起来。
人在洞房中,半呆半傻的小初思绪反而清晰了。她一开始对楚怀贤就抱着现代人的偏见,认为楚怀贤太招人爱不是良配。这一会儿身处自己的洞房之中,过往的一切事情如跳跃白驹似,在小初脑海中闪现奔放。
不知道想了多久,房门外传来道喜声:“喜娘们谢公子赏。”房门儿一声轻响,大红衣裳的楚怀贤走进来,今天的他居然没有喝醉,还是清醒的。
意中人到手,理当欣喜。可楚怀贤进来后随手关上门,他的神色也是慎慎重重的。父亲不让圆房,小初半病半醒。成亲这件大事办成,压在楚怀贤心头的事情不是一件两件的往上浮呈,新郎官儿楚怀贤,他这一会儿,笑不出来。
走到小初身旁坐下来,楚怀贤突然悻悻然:“你到底还是没走掉。”洞房花烛夜,楚怀贤恨声连连:“看你以后往哪里跑!”
垂目的小初人是不敢看他,低低声音回道:“人在这里,心在何处。”
刚才独自守着红烛,想到春红又想到秋白,小初怅然,这日子以后要如何过。放眼望去这楚家,没有一个人喜欢自己。
就是公子他,此时也是怀恨之中。
眼角扫到楚怀贤绷紧的唇角,再想到刚才他一走开,女眷们立即冷场走开。小初只能告诉自己,再难再不容易,也要往前闯一闯了。
夫妻洞房先说的,却是这两句话。楚怀贤舒服了,伸手握住小初尖尖的下巴突然一笑:“我累了,你也该累了。”
红红的花烛下,楚怀贤柔声道:“我们睡吧。”
恍惚一片温情起来,小初从珠帘抬起眼眸,对楚怀贤又变得含笑的面容看过,低下头本能地应了一声:“嗯。”
嗯过以后自己惊了一下,楚怀贤看在眼里,负手站起往外面喊人:“服侍少夫人更衣。”丫头进来两个给小初换衣服,小初不安地不时回眸,楚怀贤坐在身后微笑,是一步儿也不离开。
去了凤冠去锦裳,去了脂粉去红妆。楚怀贤也换过衣服,接过小初在怀里同入绡帐,怀里不安扭捏的林小初,果然只余下一把子骨头。
“可怜你瘦弱如此。”楚怀贤低低说过,回身扯下帐帘。
丫头们在外面会意,把房门也轻轻地合上。
一刻钟后,楚少傅在房里气得来回走了几步,骂道:“逆子,孽障,孽障,逆子。”楚夫人无奈:“儿子大了,再说就是生闲气了。”
“这以后的闲气,可就有得生了。”楚少傅总算坐下来,无力地动一动衣袖,对楚夫人道:“明儿他来请安,我不见他!”
楚夫人也不想见,可这时候她只能劝着:“不见她也罢了,不见儿子他能答应。”楚少傅冷笑着哼哼几声:“这真是奇怪,我是老子他是老子?”
房门外又传来几声低呼,都是含着喜声:“夫人,成了。”楚少傅听到更为恼火,对楚夫人怒道:“是你让人去听的房?”
“这是规矩,亲事也办了,何况少东少西的让亲戚们看着不象。”楚夫人听过心头一样烦闷,对外面听房的妈妈们道:“明儿去帐房领赏,你们回去吧。”
楚少傅恼怒地看看沙漏,嘴里又骂自己的儿子:“这件事儿他办得倒是快。”
第一百九十二章 成亲第二天
红烛流下一堆烛泪,天色微明是晨起时分。楚怀贤坐起来,把小初轻摇醒,再给她擦去面上尚有的泪痕。昨儿晚上不知道哭个什么劲儿,楚大公子扪心自问,自己算是相当的轻手又轻脚。
元帕上嫣红斑斑,丫头们拆下来郑重装在小匣子里。小初不安地在镜前回身,再不安地对坐看自己梳妆的楚怀贤看看,看起来丫头们,象是把这东西送走给人看。楚怀贤含笑喊她:“快梳妆。”
楚少傅让楚怀贤不要圆房,楚怀贤一听就明白家人的意思,这和他在成亲前猜测的一样,所以楚怀贤抛在脑后,难得地违背一次父亲的意思。
楚老夫人房中,一家人齐集。房外的喜字红丝绸犹在晨风中飘动,房中的楚老夫人、楚少傅等人,面上已经没了笑容。
人人板着脸,人人默然不语。楚三夫人来到是有笑容,来到以后也不敢笑了。
“公子和少夫人来请安。”外面有这样话回进来,楚少傅更是板起脸,楚二夫人和楚二老爷交换一个得色,两个人是难得的心有灵犀一回。一向傲气的侄子楚怀贤,让三叔跟着他后面追之不及,让二叔时常看他脸色的楚大公子,这一次亲事,算他结错了。
亲事结错,将是楚怀贤一生让人笑话的把柄。
门帘打开,楚怀贤笑吟吟携着小初缓步进来。楚三夫人如卸重负地笑出来,觉得自己笑起来不再孤单。
小初垂首,心中空空荡荡并不是惧怕,随着楚怀贤跪下来,小初在他身边跪下来。
“哥儿呀,你成亲了,以后是大人了,再不可以做错事情惹家人生气。”楚老夫人只对着孙子说话,楚怀贤答应过接了祖母的赏,再领着小初去拜父母亲。
这一再拜下来,就跪了半个时辰。楚少傅见到这一对“佳儿佳婿”,气就不打一处来。“……女子以三从四德为贵,以后但有违拗,我是不客气的。”
好不容易半个时辰说过,楚少傅最后一句就是这一句。楚怀贤看也不敢看林小初,此时再看小初再照顾小初,不是给她找气受。好不容易父亲说完,楚怀贤必恭必敬地叩了头,楚少傅赏下给儿子媳妇的东西来,是一本书《女诫》。
“玉照,香生。”楚夫人也是一样面无表情,待丈夫说过,往外面喊进两个人进来,再对楚怀贤和林小初毫不客气地道:“不是我说,媳妇到底知道的少些,这两个丫头是我一手调教,以后放在房中侍候公子,少嬉戏多上进。”
楚夫人赏新媳妇和儿子,赏了两个房中的姬妾。
楚三夫人不忍心看小初,她轻轻咬牙攥着手心中的帕子,因为小初名义上是她亲戚,楚三夫人由衷希望小初能挺过去。
林小初并不主动说话,在前面领着她谢赏的是楚怀贤。楚怀贤说什么,小初就说什么,这是楚怀贤出门时,对小初仔细交待过的。
接下来楚二夫人和楚三夫人赏的都还能看。这令人窒息地请安总算过去时,楚怀贤站起身来,眼角关切地扫一眼小初,就听到父亲轻轻咳嗽一声:“怀贤。”楚怀贤赶快过去躬身:“儿子在。”
“下个月是春闱,不要成亲就嬉戏无度,去看书吧。”以楚少傅这公公的身份来说,当着儿媳妇的面说“嬉戏无度”应该难为情。楚少傅一口气顶在嗓子眼里,不把这句话说出来他觉得难过。
楚怀贤赶快答应,答应过不能就此丢下小初离开,再对父母亲道:“小初是新媳妇诸事不懂,还请母亲教导她。”楚少傅冷下脸:“男儿壮志在凌云,亲也成了,你不必时时挂念,去吧!”
楚怀贤不敢再说什么,对小初板起脸交待:“你要听长辈的话。”说过出去,心里不无担心。
书房中坐了半个时辰,楚怀贤喊进喜儿:“进去问问夏绿,少夫人回房没有。”进喜儿出去没多久,灰头土脸地进来回话:“二门上的婆子见到我,就让我去见老爷。老爷听说公子问少夫人,把您骂了一顿。”
话刚说过,又来了楚少傅身边的家人,家人小心翼翼传楚少傅的话:“老爷让公子把这些书今天都理出来,不理出来就不要回房书房里睡吧。”呈上的一张纸张上,密密写着十几本书。
楚怀贤站起来听过父亲的话,苦笑着接过那张纸。一上午心思飘忽不时在小初身上,直到中午才有些豁然,把心思放在自己的书上。
再回房是夜半,有了白天的教训,楚怀贤还不敢贸然就回去,先到父母亲房中来见父亲。楚少傅正和楚夫人说话,见到儿子进来夫妻一起沉下脸。
“你不说囊雪夜读,至少也应该苦读才是。”楚少傅还不肯放过儿子,依然要教训他:“天才交二更,你自小习武打熬的好身子骨儿,这赶考的时候,熬上几夜又有什么。”
楚怀贤跪下来:“回父亲,新媳妇什么也不懂,儿子不交待她心里时时放心不下。父亲向来疼爱儿子,今天晚上容儿子回去吧。”楚少傅冷屑地道:“听起来象我不让你回去,你要回去就回去吧。”
“新媳妇时时不懂没什么。”楚夫人接上了话:“我现给你两个懂的好人,你眼里还有父母,要好好对她们才是。”
楚怀贤嬉皮笑脸:“是,儿子回去把上房腾出两间来,母亲给的人,当然要恭敬她们。”楚夫人就一个字:“滚。”
好不容易回房的楚怀贤匆匆归来,廊下先迎出来的是两个有身份的丫头玉照和香生。楚怀贤对着母亲说得动听,见到她们含笑迎出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厌烦:“走开!”自己一撩衣袍进到房里,来看林小初。
担足了一天的心,见到小初时并不觉得如何。她闭目睡下,面色还是苍白,容颜还是消瘦。楚怀贤在床沿儿坐下,小初听到动静睁开眼睛意外:“你。”然后低声道:“不必来看我,我没有事。”
“你今天如何过的?”楚怀贤故作轻松强打笑容温和地问出来,小初很想掩饰,人在这温声中眼中水气不由自主地浮上来。觉得眼前模糊时,急急用帕子去擦拭,再急急地道:“我没事,你,去隔壁歇着吧。”
楚怀贤把小初抱在怀里,柔声道:“告诉我,你这一天在哪里呆的。”小初刚要说话,眼睛又有些发直地看着楚怀贤身后。
玉照和香生,是一脸理所当然地进来,而且往这边看过来。
初始想发作的楚怀贤一瞬间就忍了下来,他抱着小初的一把子骨头,和颜悦色地问道:“什么事儿?”玉照笑嘻嘻行个礼道:“夫人才让人来传话,让我们打发公子睡,又说少夫人站了一天或许累着,公子睡隔壁也一样。”
“我知道了。”楚怀贤面不改色地回答过,回过身子抱着小初轻轻拍抚着她。小初手只动了一动,就在这轻拍中闭上眼眸,她是半点儿力气也没有,就是撵楚怀贤去隔壁地话也说不出来。
玉照和香生面面相觑站着,见楚怀贤把少夫人爱惜地放在床上,这才回身挥一挥手。那紧绷的嘴唇和这明显的手势,让两个丫头只能退出房外。
出来一时不敢就回去,也不死心就回去,玉照和香生就在廊下站着。见丫头们来回往里面送水送巾帕,待再出来时,夏绿从里面把门闩上,房中明亮的大的烛火,也跟着熄了下来。
楚怀贤,在房里睡了下来。
“这可怎么办?”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