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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欢乐颂同人)[欢乐颂之安樊]只此温柔不怠卿-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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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相信?”安迪挑眉看她,很是满意她的反应。
  “我倒是想相信,但你……我这……我完全无法想象你和调酒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啊,你怎么学会调酒的?不是,你怎么会想要学调酒的?呃,其实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学这个?等下,你先告诉我你调过酒么?”樊胜美语无伦次,纠结着哪个问题更关键。
  这实在太出乎意料了。
  半路安迪忽然叫她靠边停车,神秘兮兮的跑进酒水店,她原本以为就是买瓶酒佐餐,可没想到她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的可不是一两瓶而已。她看着颜色各异的酒水脑子都无法正常运转了,但更叫她惊讶的是,安迪说这是要回去给她调酒喝的。
  安迪笑盈盈看她,不打断也不搭话,尽情欣赏着樊胜美凌乱的样子,等她消停下来,才开口道,“等回去再给你解释,你还是静下心来先好好开车,或者,我来开,好么?”
  樊胜美对安迪一贯的一本正经只能哭笑不得,她状似不满的瞥了安迪一眼,启动汽车,“我能hold的住好么,这才多大点儿事啊。”
  安迪意有所指的问,“那多大的事儿,你就hold不住了?”樊胜美察觉到安迪的语气少了调侃,不明所以的扭头看她,谨慎的回答,“还没有我hold不住的事儿呢。”安迪仔细观察樊胜美的神色,在心里默默地掂量她话里无法道明的分量。
  樊胜美和安迪商量后,决定在外面吃了再回去。事实上主要是安迪在坚持,按安迪的说法,今天是樊胜美的散心日,怎么能再让她回去做饭呢。樊胜美再一次讶然,散心日?什么时候说好的,她怎么不知道,但她仍是感激的应允了。
  晚上两人回来后,樊胜美愈加兴奋的期待看到接下来安迪给她调的酒会是何等模样。基于安迪石破天惊般的要才艺展示,她想叫关雎尔和邱莹莹一道观赏。安迪有心拒绝,借口手法生疏,不想在太多人面前献丑,可或许是心虚,始终底气不足,尤其在樊胜美看来,这更像是礼貌谦虚之说,她随意安抚两句,就敲了2202的门。安迪拦不住,只好衷心祈祷两人不在,但心里的十字还没画完,邱莹莹便探出好奇的小脑袋。她没有喝过鸡尾酒,又因为是疏离难近的安迪所为,自然十分好奇,相当乐意的一口答应,叽叽喳喳地吵嚷惹得安迪心烦不已。所幸关雎尔难得的没有附和邱莹莹,不止如此,甚至连邱莹莹都拦了下来,说有事要晚上一个人出去不方便,非要邱莹莹作陪保平安。安迪大喜过望,几近感激的看着关雎尔。邱莹莹纵然遗憾,但还是友情更重要,遗憾的送走了安樊二人。可门一关上,关雎尔便坦白晚上根本没事,邱莹莹无法理解关雎尔为什么要撒谎,关雎尔摇摇头,“莹莹,大人喝酒,小孩儿少参合。”
  “咱们也不小了啊。”关雎尔头疼的看着茫然的邱莹莹,只好再稍稍直白点,“虽然咱们相处的都不错,也很亲近,但人多了,反而没法儿讲心事。”邱莹莹纵然想不明白,还是懵懂地点点头。关雎尔看她这样,压下了后面的话。她不知道邱莹莹注意没有,刚才两人决定不去后,安迪喜形于色的笑,而且她是拉着樊姐的胳膊走的。这些本是再平常不过的接触,但放在安迪身上,却不能等同看待。可“不寻常”就意味着“麻烦”,她不禁为安樊两人担忧起来。
  樊胜美驾轻就熟的从橱柜里翻找出安迪需要的器具,取笑安迪对自己家陌生,而她自己反倒像个主人家般熟悉。安迪不擅抬杠贫嘴,低眉顺眼的故意叫了声“女主人,小的知错。”注意力还在专心开启手里的酒瓶,因而错过樊胜美的羞涩扭捏之态。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樊胜美为着安迪没有思量便脱口而出的“女主人”悸动不已,纵然知道是玩笑话,可还是压不住心念大动,又依着当下两人的位置姿态,一个挽袖开酒,一个挑杯擦洗,颇有些伴侣的家居生活模样,想入非非之际,樊胜美恍然自己的私情恐怕愈加深陷了。情思难掩,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她皮肤白皙,更显得面上绯红。樊胜美透过橱柜的反光板把自己的小女儿情态看的真真切切,羞涩地赶紧捂着脸颊偷眼看安迪。而安迪专心把弄酒瓶,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樊胜美安心之余,更添寂寞神伤。
  “我去洗个手!”樊胜美捂着脸匆匆躲进洗漱间,安迪回头看看樊胜美刚才还在洗酒杯的水槽,有点奇怪,水槽不就能洗吗?可她也只能应声好了。
  一切准备就绪,安迪看樊胜美还没出来便先调了一杯,试试技艺生疏到什么程度。调酒这事,她也是突发奇想。樊胜美想散心,可她工作一天都没有办法陪她,车上樊胜美讲述了一天的见闻,可都是一个人来去,言语间流露出的寂寞让安迪想做些什么补偿。上次樊胜美就嫌她买的冰酒酒精不足,不足以消愁,这次调酒,正好一并补上。
  “安迪~”樊胜美不知何时悄悄站到安迪身后,笑的一脸高深莫测。安迪被樊胜美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尤其她还操着故作甜腻的嗓音,让她想起不怀好意的曲筱绡,她还从没有这样叫过自己。
  “嗯?”
  “你一直在用我送给你的香皂啊?”
  安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樊胜美肯定是刚才在洗漱间看到了。“嗯。”没来由的脸红,送来不就是用的嘛?可安迪觉得,在樊胜美跟前承认这事,就是浑身不自在。
  却不料樊胜美忽地往前一凑,效仿安迪恶作剧时曾对她做的动作,在安迪颈旁嗅着,“我闻闻。”安迪心惊,可躲闪不及,一下涨红了耳朵,但不等安迪反应过来时,樊胜美却已经退开了,“还真是在用,安迪,我好感动啊~”
  安迪脑海已经空白一片,使劲儿想了半天,才嗫喏的问出一句,“你……还有在用么?”
  “有啊。我都已经用了很多年了。我很喜欢这个味道。”
  “我也很喜欢。”她小声的嘟囔,也不知是说给谁听。反正她是不敢说给樊胜美知道,她一直管这个香味叫“樊胜美的味道”。
  樊胜美没有注意到安迪的小心思,反而被桌上颜色绚丽的酒吸引,“哇,你已经调好了吗?怎么不等我!”安迪赶紧安抚,“这不是一样嘛。”
  “怎么能一样,我想从头到尾看到全部过程,不止是把它酒喝下去而已,还有它怎么变成这么漂亮的。哇~!好漂亮,安迪,你简直就是魔术师!”樊胜美当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鸡尾酒,但那算是人家的专业工作,此刻在身边看到,又是安迪调出来的,便多了许多不可思议的神奇感。樊胜美端着杯子来回看,仿佛头一次见到万花筒的小娃娃,新鲜好奇。安迪只在邱莹莹脸上看到过这样新奇的表情,但放到樊胜美身上就又多了几分明媚,说不出的让人心动,安迪此刻觉得分外满足,“你想看,我再给你调一杯就是了。”
  “一杯哪够啊!诶?安迪,你会几种啊?”樊胜美小口品尝,但止不住的举杯,很快见底。
  “我也不知道,诶,你喝慢点,你这样醉的快。我也是一时兴起,不知道还记得住多少了。”
  樊胜美被这杯酒勾的瘾上来,想怂恿安迪多调几杯,“我求你件事呗。”安迪只当她有什么正经事,还提了一口气正襟危坐,却没想到樊胜美嬉笑道,“机会难得,你把你记得的,都调一杯好么?”安迪扑哧一笑,大方的点头应允。
  酒过三巡,两人已经从椅子上挪到了沙发,各自找一抱枕,舒服的缩在一角。“安迪,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学这个呢?看你做的头头是道,应该也不是无师自通吧?”
  “我大学的时候去酒吧打工时学会的。”
  樊胜美已经数不清自己今天是第几次吃惊了。但她终于学乖,不想再呛到,酒杯放的远远的,根本不碰,“你的高冷范儿还真想象不出会去那种人多的地方打工。难道不该是什么科研所、图书馆之类的么?整天戴着口罩,目光中里写满了‘你走开,别和我说话’?”樊胜美边说,边双手抱臂,昂起头作俯视众生状,模仿高冷的模样,逗得安迪哈哈大笑,“樊小妹!我根本没那么夸张好不好。不过如你所言,我的确不适合,本来我是想试着打破我的社交困境,努力尝试去多与陌生人接触,才故意选择这样的地方打工,可最后……我发现自己还是根本做不到,所以我和师傅学完调酒,就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樊胜美闻言感慨又心疼的看着安迪。她只知安迪高冷,却想不到她也曾努力尝试去改变自己融入人群,这说明她并不是真的高冷,起码不是故意的。社交障碍归根结底是人格和心理障碍,所以安迪,其实也是孤独的,更有可能,是被迫孤独,她应该也期望着有那么几回是别人主动走入她的生活,而不总是让她一个人,在孤独的尽头奋力冲破牢笼。
  樊胜美张开怀抱,柔声说道,“安迪,过来抱抱。”
  安迪愣了,看着樊胜美对她张开的双臂,攥紧了手里的酒杯。没有人能体会她现在的心情,就是连她自己也无法准确说出自己作何感受。她从没有和樊胜美说过,她不止是社交障碍,更有接触障碍,她一直都在拒绝别人的接触。所以拒绝的话从来都是脱口而出,那已经成为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前几次和樊胜美的接触,不管是谁主动,多半也是情势所逼的无奈之举,她不曾细想这里面是否还有别的含义。而如今,樊胜美张开怀抱看着她,张开怀抱等着她,张开怀抱接纳她,这是一次没有任何借口的接触。过去她没有给任何人机会对她张开怀抱,现在反而是樊胜美在给她机会走向自己。毫无疑问她打心里是想过去的,可她是否能接受樊胜美,或者说,她是否能控制自己的恐惧?对她来说,这更像是她与樊胜美是否能继续做朋友的终审判决。
  安迪的犹豫让樊胜美沮丧,但就在她双臂落下前一秒,安迪放下酒杯迅速走过去投入樊胜美的怀抱,紧紧的拥抱了她。樊胜美的心砰砰地跳着,也不知是因为安迪激烈的反应,还是因为酒杯突然被砸在玻璃桌上的嘭响,她茫然地看着撒了一桌的酒水,没有说话。
  温暖,舒适,柔软,踏实,安全,还有一味安迪无法形容的陌生幸福感。她不害怕,不紧张,更不难受,不管生理还是心理,都让她贪婪的汲取樊胜美身上每一丝温暖。安迪简直想放声大笑,尽情欢呼。可她只是更紧的抱着樊胜美,在没有伤心和悲伤的时候拥抱,带着喜悦和欣然的拥抱,原来是如此幸福。
  樊胜美当然察觉到了安迪的反常,她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的有问题,许久,她才轻声的询问,“你怎么了?”但安迪没有回答,她想看看安迪的脸,轻轻地推开怀抱,可安迪毫不放松,反而拥的她更紧。樊胜美只好作罢,学着安迪曾做的那样,摩挲安迪的背,“是我说错什么了?我道歉好不好?”安迪的头抵在樊胜美的肩上摇了摇,一边迅速地擦拭着脸颊,她不想被樊胜美看见眼泪。樊胜美叹了口气,“好吧,那你想说的时候,我就在这儿,好么?”
  待安迪慢慢平复下来,这才肯退开,虽然脸上已无泪痕,但樊胜美仍然能看到她通红的眼睛。她怜惜的伸手拨开安迪凌乱的前发,浅浅的略过安迪的脸颊,安迪主动依偎上去,将脸贴上她温热的手掌,“我可以牵着你的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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