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一笛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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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公司都极少现身,事事遥控。所幸她原本给各处的权限就很宽,以前也是与丈夫常年在外旅行度假,不经常固定待在哪间公司。几年前为了陪伴丈夫也是极少到公司,所以倒也没觉有多大不同。许多事情也交特助与秘书前去各处处理。但却通过财政管控管理公司。每处皆派有会计所的人员常驻,每年年终到第二年年初都从香港派审计所前往各处审计,并不定时抽审。
王舒萍随后又帮她准备明日与东南亚各分支的会议资料。她脑海资料齐全,数据准确。易笛风叹:“难为你大材小用来我这做虾兵。”
王舒萍微笑:“我人工现时已高过男友,买屋由我话事,结婚、生子或退休皆可提早三五年。”
“呵,金钱万恶。”
晚饭时,易笛风翘着舌头讲笑话:“路上爸爸抱着孩子等车,人都笑话孩子长得难看,爸爸哭了。一个卖香蕉的老大爷拍拍爸爸的肩膀安慰说,‘大兄弟别哭了,拿只香蕉给猴子吃吧!真可怜,饿得都没毛了。’”
因为是用国语讲的,外婆与岚姨先笑得直摇头,说:“你这猴子。”
临睡前易笛风与看护为外婆按摩,当然,她是学徒。对于今天王舒萍所说的尚有不解:“不是通过总公司投资控股,易家哪来那么多资金占那么多股份呢?”
“我不追大小明星,不时时换新车靓车,无游艇,亦无遍布全球的房产大屋,更无二世祖来帮手败金,自然钱多多。”
易笛风与看护齐齐大笑。这确实是富豪的生活方式。
“我也不追大小明星,尚不会开车,也不会游泳,估计也没办法帮你败金。”易笛风一副苦恼的样子,想想又说,“也没那么多吧?”
“总有二世祖败完了被逼得卖股份。”
“为何不设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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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什么信念主义者,无意通过自上而下推行什么公司文化,控制员工意志。 各国文化各有特色,各自的经营方式亦有所不同,相互借鉴,各有得益。”
这点易笛风倒是深有体会。全球排名前列的“X洁”公司,系统的公司文化极之有名,许多管理的书籍演讲名人都拿它来做成功的例子。这每年都到各地名校招应届毕业生加以培训。易笛风有一同学和一朋友两位女孩都是保送继续在原校读研究所,而她们各自的男友兼同学都是因考原名校的研究所没考上,就进了“X洁”。
两件事发生时间前后上相差一年,但都是在他们各自进入“X洁”一年后,他们就认为自己原本身边的人缺点一箩筐:思想落后,进取心不积极,工作、学习不热忱,个性散漫,目光短浅等等。他们认为周围的人都是在浪费生命之类的。然后与各自的女友提出分手,认为两人思想已不一致,无共同语言。
易笛风在比利时那公司有一同事的丈夫,在不少知名外企任过高职,因出色的能力,带着丰富的工作经验进入“X洁”,但发现无法接受这种教条式的企业文化而离开。因为他不是一张白纸,能让人随意染色。
第二日,钱小姐上门来,居然是杜枫林之前说的“千家雨”,不禁哑然失笑。钱家雨苦诉:“你哪里知道我的苦?港人只道家雨与家明、家聪一样好认好记的港式姓名,谁人懂诗念词,白白糟蹋。”
有千家雨,还有一笛风,世界真是奇妙,中国人的文字更是妙不可言。
两人一见如故。易笛风说:“你身上穿的白裤子正是我想做的基本款式。”
钱家雨笑:“就知道你会喜欢,故意穿来诱你做一打半打,省时省力。”
“咦,如此妄为。不是许多主顾会故意挑不同的么,毕竟女人都希望与众不同。”
“听王秘书转述你的一番话,就知道你喜欢干脆俐落的,不跟风,但又固执,如果你喜欢,怎么会为了与众不同而不喜欢?”
两人又细细在书房比比划划挑挑拣拣,搞了许久。钱家雨说:“你画的式样都是简洁俐落,不会过时,稍加点目下流行的裁剪手法和用新鲜的布料,就新颖、不落伍又耐看。你有空就多画些,我与你稍改动做出来,可自穿,也可放我店售卖。我的牌子是‘雨’,你的就叫‘风’,如何?”
易笛风也认为这注意不错,跃跃欲试。钱家雨又邀请她有空到店里:“对着布料更有感觉。”
易笛风答应下来,又给外婆定做了两套,也给众人各做一套。
易笛风第二周领到学习驾驶执照(俗称学车纸),首先过了笔试,然后积极准备路试。港府规定,若是任何一项考试不通过,都要重新申请。 她每日早晨七时在易居的花园和私家车道温习,晚晚七时跟杨教师在山上学车。港府有规定学车路段和时间,繁忙路段和时段都禁上路学车。易笛风挑晚上学,是认为如此一来可一次连续学几小时。杨教师细心胆大,又决断不犹豫拖沓,易笛风觉得真是受益良多。为着不砸老师名牌,落足心机,居然在三周后通过了路试。
回到易居,发现一辆崭新的银中泛紫又像泛浅蓝的跑车停在门口,颜色不似鲜红色或鲜黄色张扬,相对于跑车来说,式样也不算太夸张,含蓄而唯美,易笛风相当欣赏。就算是易笛风这样不懂车的人也认得这个牌子,历史悠久,产量极少。相信就是黄金满地的本市,这种车也不会超过三辆。不知哪位贵客上门。
易老夫人由岚姨推着,带着众人出来,“喜欢么?”
易笛风瞪大眼:“我的?”
岚姨说:“老夫人以前开的是这个牌子的跑车,你母亲的跑车也是这个牌子。”
易笛风作害怕样,“由我开着上街会被全城的爱车人士不计成本地扔鸡蛋、蕃茄。”
“有这样的事?”
“一半人以为我时速40是为了炫耀,故意气死他们而用慢镜头;另一半人则因为我暴殄天物,时速只开到车子的一成,给气疯得奋不顾身。”
梁高飞大笑:“戴着墨镜出行。今早提车时已有记者向车行打听这架车是谁落订的。”
王舒萍点点头:“本市已三年没这牌子的新跑车登陆。”
易笛风张大眼:“哇。好在我后日即启程前往欧洲,不然为了辆车还被人追杀。 高飞你有时间就帮忙开着磨合一下。”按照之前的计划,考试后即由朱特助带着前往熟悉各公司。
“别害我,至多在这段时间亲手替你布置车内。”
“亲手洗车还差不多。”
“也太狠毒了吧?”
岚姨说:“我会日日监督他为车抹尘。”
“救命啊!”
易老夫人笑得打跌,然后又怔怔地说:“笛风,你尚未出行,我已然不舍。我是否做错了,真的应当让你与青年才俊、公子哥儿成群结队参加舞会,让他们日日上门为你争风吃醋,讨好我这老骨头,然后你早早结婚,生儿育女,时时逗我开心……”
“咔,咔咔。”易笛风忙喊,“再说下去好像我明日就应当结婚,那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过的。在年少时不乏通宵达旦的玩乐,大个女后工作落力,想着日后高升,从未想过要结婚,所以连男友都无。”确实,家乡的结婚年龄早,连她弟弟都有了孩子,可易笛风一点意愿也无,所有的男孩子都只能是朋友,父母早已心急,时时向弟弟打听。
岚姨说:“无你的笑话下饭,一众人吃不饱。”
看护点头:“笑一笑十年少,是真理,但能做到的人少。老夫人近来心情好,饮食、药膳适宜,身体已好多。估计下周就可以行走。”
易笛风高兴地连问,“真的吗?真的吗?”然后又邀功地说,“易女士,我虽未彩衣娱亲,但也有苦劳吧?如今居然要我放弃手中大权。现下我已拿定主意要从你处夺得生杀大权,江山易主,你就认命作太上皇吧。”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易笛风收拾简单行装随朱特助出发,同行的尚有秘书温大维和王舒萍。她的身份也是随行秘书,一切由朱震话事。想到欧洲大多的国家现时已逐渐转冷,所以先往欧洲,再到美洲,最后回亚洲。
首一站是欧洲的总部德国法兰克福。到达时间是当地晚上,一出机场,即看到接待牌子。由此处CEO的特助Martin Franke前来接机。朱震他们与他已曾数次见面,算是旧识。 德国人注重称号,所以笛风大众化地称他Mr Franke。 Franke送一行人到酒店住下即行离去,说明日早上再派车来接。入住的是五星级的豪华历史酒店,装修古典,临近大教堂和美丽的莱茵河,景色十分优美。
法兰克福一直是一个繁荣的商业城市,德国统一后,这里工业迅速发展,化学工业尤为突出。现在是德国商业及制造业的中心,也是重要的国际金融城市。易家在德国的两间公司都设在这里,一间是化工,另一间是医疗器械,也是他们明日要去的公司。
第二日早上,易笛风仍是早早起床在酒店周围走了一段。 经过各处报亭,都是默克尔的大头像,笑得春风得意。德两大政党已达成共识,在两周后投票决定是否由默克尔当选总理,但众所周知已是默认默克尔是下一任总理了。
易氏医疗器械的CEO Karl Meier召集了两间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与他们一起开会,就最近的发展,明年的规划,以及需要协助的事项等细细的讨论了一番。德国人做事严谨精确,会议也是绕着既定事项按部就班进行,并不像国内的会议东拉西扯,没完没了。
有采购部经理说:“近年来本国人手日益紧张,许多本土产的零配件不单价格翻倍,且供应紧张,希望从中国建立供应链,又恐遇上不良商家。”
朱震说:“我会知会国内的采购经理协助寻找长期合作厂商,请把要求电邮给他。”
“出口与进口也是阻挠我们多时的问题。”
朱震望向易笛风,她愣愣地地回视,看见他点头,赶紧说:“中国政府现在对原材料及半成品出口确实已开始严格管控,尤其医疗器械又是中国首先必要进口的物品之一。但在沿海城市出口还是相当方便,若仍有问题,可通过香港出口。 但贵国对中国产品进口应该极为严格,应提早做好安排。”
Karl Meier 深感意外地看了眼易笛风,说:“我们正试图从欧洲邻国购进所需零配件。”
易笛风说:“相信你们比任何人都清楚,除了贵国,周围一带国家的人做事大多是散漫拖沓,资料做事皆不精确,且时时度假中。如此休闲至上的国度,价格成本与时间成本都只会增而不会减。”
化工公司的CEO Paul Bayer微笑:“易小姐倒是对各国习性了如指掌。”
易笛风长叹:“血淋淋的经验教训啊。”
逗得严谨的德国人都笑起来。
易笛风还要加油添醋,“相信易女士也是这样认为的,欧洲的总部就在这里,还有其他许多欧洲国家都没设公司,但偏偏独一无二地在这有两间,不是明摆着青眼有加么。”
Karl Meier 微笑说:“承蒙夸奖。”
傍晚时分回到酒店,在大厅看见一个侧影,似乎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认为自己可能是看错了。听得王舒萍在前面唤她,赶紧跟上。在一只脚已跨进电梯的瞬间,有人在后面用粤语叫:“笛风,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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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一看,深感意外,一时忘了自己一只脚在电梯里面,一只脚在电梯外面。王舒萍上前把她推出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