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对话-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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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印记之英雄情结
记者:你塑造了很多军人、警察的角色,“硬汉形象”深入人心,因此有人称你是本色演员。但你并不认同此说法,觉得他是20年前过时的理论,那你如何理解一个演员的可塑性?
张丰毅:可塑性是相对局限性而言的,一个演员能演千面人,那说明他的可塑性强。但是即使一个演员什么角色都能演,他也有他的强项和弱项。比如一个演员在一个戏里演4、5个角色,但都能演好吗?未必,那又有什么用。不如把一个角色演得很深入很生动。可能一个人吹拉弹唱什么都会,是万金油,但没有一样是精的,那还是业余的。文工团的演员什么都会,但并不精,越到大的文艺团体技艺越精。
记者:很多演员都尝试过反面角色,你也演过,但之后你拒绝了反面角色。
张丰毅:如果我没有过经历或者我年轻,可能我没有这个正确的认识,雄心勃勃以为自己什么角色都能演,只要敢把角色给我我就敢演。随着自己逐渐了解自己,就会觉得我有所长也有所短。比如我肯定演不了贾宝玉,我也不喜欢这种才子佳人卿卿我我离我们很远的东西。同是名著我更喜欢《三国演义》。
我喜欢演英雄,其实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银幕英雄,比如提到美国电影,我们就会想到亨利·方达、约翰· 韦伯、保罗· 纽曼、尼古拉斯· 凯奇等英雄形象;说到日本电影,我们会想到高仓健、三船· 敏郎等。我觉得中国也应该有这种英雄代言人,既然我的英雄形象被承认,再加上自己也具备这样的外形条件,最主要还是自己的兴趣所在,那我希望能在这个戏路上走下去。
记者:你塑造的英雄形象除了硬的一面,柔的一面也很有特点;甚至还有一点孩子气。
张丰毅:这一点对演员的表演是一个经验,也是一个真理——塑造一个艺术形象一定要让他可爱。如果你的表演是温吞水,或者是做作的,那肯定不可爱。我们老说生动可爱的艺术形象,说明它是条标准,比如我演军人,传统意义上军人是刻板、严肃的,但是我让他可爱起来,现在的英雄形象同以往也有一些变化,更真实、更智慧、更有人情味。
记者:跟很多演员聊,发现他们特别怕被定型,你有这样的担心吗?
张丰毅:没有,所谓定型是表演观念的一种定势。什么叫定型,比如我就定在英雄人物上,可英雄有很多种,我演过的就有古代的秦始皇、荆轲、刘邦、韩信,现代的有军人、警察、企业家等。我觉得英雄是一个很大的范畴,也许一辈子都演不完。比如现在如果让我演律师,那你不能认为律师就是文弱的,戴眼镜的,我演的一定是在我这个气质范围内的律师,难道就没有一个硬朗、爱运动的律师吗?
可爱印记之简单
记者:你觉得自己靠灵性来表演的,还是思考型的演员?
张丰毅:我永远在思考。接了一个戏不是说看剧本时思考,而是要融入角色之中。我一般会把每个场次列出来,看他缺少什么,缺的要给他补上来;没意思的地方要让它有意思。另外,生活中的观察思考也很重要,比如我演军人,那我平时就非常关注军事类的节目,看军人的状态是什么样的。现在演员接一个戏体验生活最多一个星期,另外的东西哪来,就是靠平时的积累。我记得拍《龙年警官》时候,我在朝阳刑警队体验生活,从那时到现在我跟那些刑警队员相处得非常好,像兄弟一样。
记者:有挽救中国电影现状的抱负吗,有很多演员转作导演,可以把自己积蓄多年的东西释放出来?
张丰毅:没有,我这个人活得很简单。第一我去干别的是避长扬短,当演员挺好的;第二我没有时间,我这个人休闲活动比较多,喜欢打篮球、游泳、健身、看小说。我看小说特别快,刚看完柯云路的《龙年档案》,现在正在看金庸的《射雕英雄传》,是第二次看,我觉得金庸对英雄的塑造还是挺有意思的。但是,我没想到自己演,我把这类小说视为成人童话,漫画你怎么演!
记者:感觉上你身上的使命感不强。
张丰毅:不强,一点没有使命感。(是个享受生活的人?)可以这么说吧。
第四部分:男人四十可爱印记之自信
记者:你家里没有搞艺术的,14岁怎么选择进了文工团?
张丰毅:当时没有学可上,每天去工厂学工,16岁就可以参加工作,全班都走了,最后只剩一些女生和我们几个年龄比较小的男生。当时恰好文工团招生,开始说是唱京戏,我想唱京戏肯定要翻跟头,想着挺好玩的,就去了。两年后因为我个子一下子长高了,尤其是腿特别长,老师就把我分到歌舞队了。
记者:你后来能考上电影学院,跟在文工团的8年积累有直接的关系吧?
张丰毅:非常重要。其实在文工团分两拨人,一种是抽烟喝酒拍领导马屁的;一种就是像我这种看书、练书法、学习的。我们宿舍住四个人,一个方桌经常被四个人挤得满满,我们都很得益于这种学习风气,所以四个人后来都考上大学了。我一直觉得那时的氛围挺好的,我们宿舍所有人都不抽烟,我的好习惯都是那时养成的。那时你要说远大的目标也不明确,就是觉得不能混,就得学点本事,不能总窝在山沟了。恰好这时高考恢复了。
记者:考上电影学院后,你对未来的方向明确了吗?
张丰毅:考之前就已经清晰了,其实在文工团就已经清晰了,我们在文工团住在剧场里,所有的电影我们都看过好几遍,当时就经常讨论谁的表演真实谁的表演假。考进电影学院我对表演又有一个认识,就是表演一定要朴实,不要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你可以设计,但要自然流露。比如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演话剧,但并不觉得生,因为这20多年悟到的东西都释放出来。
记者:有人说你比较幸运,刚毕业就拍了电影《骆驼祥子》,接下来又遇到很多优秀的导演?
张丰毅: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幸运,机遇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在文工团我就是最刻苦的人,比谁练的都多。另外,《骆驼祥子》选演员的时候,有很多演员都去试。当时我正在拍戏,等到拍完了,那边的演员还没有定下来,于是我送了两张照片,剔着光头,特别硬朗的那种。导演看到照片马上就定了我。之所以落在我头上就是因为我的形象健康,是劳动人民的形象,祥子绝对不能是那种脂粉气的人。还有,拍《和平年代》那会儿我40岁了,但是拍摄过程中当兵的能做的我全能做,我的硬朗形象跟我一直坚持锻炼有关,我从13岁开始跑步到现在有33年了。所以说我不觉得我是运气好,因为我时刻都在准备着,要干就要最好。
第四部分:男人四十可爱印记之怕老婆
记者:生活中你给人一种很孤高的印象,让人觉得你有点大男子主义?
张丰毅:我不大男子主义,我怕老婆。其实广义的大男子主义没什么不好,它应该是一种责任感的体现,比如你找个老婆你得养活她,她过得不好丢你的人。而不是一提到大男子主义就是打老婆。
记者:正是如此,有很多女性很喜欢你。
张丰毅:也许是,我觉得我还有一点就是朴实。比如接受接着采访我不会拐弯抹角、闪烁其词,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就是我的优点。
记者:你的这些特点有时被媒体“放大”了,往往成了你的缺点,因此很多记者采访你之前都比较忐忑?
张丰毅:是,有时容易被误解,他们说我耍大牌。当然也有一些媒体的报道完全不负责任,如果遇到这样的,我该耍还得耍。我不会因为一两篇报道改变我的个性。在《蛇年警官》的发布会上,有记者问我“你觉得伍语娟和王姬谁更适合做你的老婆?”我说“你最适合。”我觉得一些记者得提高自己的修养。
记者:这几年媒体一直比较关注你的感情生活,但就此你很少多说?
张丰毅:这点我有句格言:“爱情与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幸福了就偷着乐。如果刻意去张扬,就变了味。”
记者:你对自己目前的生活满意吗?
张丰毅:我很满意。(包括感情?)是。其实跟陌生人在一起我不习惯说这些,但是跟朋友在一起我是很透明的。( 他们都见过你太太,你不会把她藏起来吧?)怎么会藏呢?所有的朋友都觉得我的性格很好,其实我非常“惧内”。(真的假的?)真的。(已乐不可支)每次我跟朋友出去玩,到晚上11点了,还没等我说,李强他们就提醒我:哥哥,你该回家了!我起身要走,他们又劝我:再呆会儿,嫂子又没来电话。我说咱得有自觉性。(去泡吧吗?)没时间泡,单身汉的时候泡过。现在几乎没去过,我晚上12点前必须睡觉,不然第二天我没精神,我早上6点钟必须起来跑步。
记者:你跟大多数演员的生活习惯截然不同?
张丰毅:我从来不熬夜。我家的邻居“老李”早晨看到我跑步,长叹一声:一枝叶独秀啊!(拉着长声学人家的口气)因为我们那里住了很多演艺圈的人,他们全睡懒觉。
记者:不拍戏的时候,你一天的生活是怎么安排的?
张丰毅:早晨跑步,回来看晨报(有广告的嫌疑啊!);然后洗澡,看小说;中午午睡,再锻炼。每天的生活非常规律。
记者:我看过你一个朋友写你的文章,说你在外拍戏的时候,晚上11点家里的电话和你太太的手机要处在候机状态,如果占线你就会发脾气。
张丰毅:这是朋友的玩笑话,她还说我在楼下等太太,如果几分钟内不下来,我开车就走了。没想到这篇文章上网了,广州一家报纸转载了说我连谈恋爱都耍大牌。
记者:我想你第一次婚姻的失败是不是因为两人个性都太强,针尖对麦芒那种?
张丰毅:没有针尖对麦芒的情况,可能是我的原则性很强,看不惯的东西很多。
记者:你觉得父母婚姻的变故对孩子的心灵有影响吗?
张丰毅:随着他越来越懂事,会有一些影响。而且他对一些事情看不惯,比如张扬啊,总之他心里很有数。(你经常跟他沟通吗?)经常。(你对他的教育和爱并没有减少吧?)没有,跟其他的家庭一样。他现在比较胖,90公斤,已经胖得像猪了,是我一块心病(嗔怪的语气)。所以我必须带他跑步,跑5000米。一个暑假下来瘦点了,现在80公斤了。儿子学习成绩一般,文科稍好点。
我本来还想就这个话题多问下去,但我感觉到张丰毅说的不多了,再加上之前他表明过对隐私的态度。我不希望由此破坏我们如此轻松的谈话氛围,另外也不想伤害一个个性如此单纯的人。
之前跟《蛇年警官》的其他两位女演员聊天,提到张丰毅,她们都说他戏好,人也蛮随和的,甚至在生活上还有点单纯。张丰毅自己解释为世界上的事本来就不复杂,何必庸人自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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