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毒阴灵-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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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二人无比期待的正视着大伯,不敢打断他的话语,在这大难之际,父母二人早就失去了方寸。
大伯想了想继续说道:“庆国,咱们这样办,我留在家里照应着,你年轻些,腿脚快,让你大侄子李超和你一起去请麻姑,你看这样可行?”
“好。”父亲点头应是,随即扫视我一眼,担忧的说道:“那祥子在家里会不会有事?”
大伯悠怨的看着我,无力的说道:“眼下咱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回头就按老祖宗传下来的办法,尽量的将他先保住他,你要快去快回。”
大伯顿了顿,随即从衣兜里取出一百块钱递向父亲道:“庆国,这钱你拿着,求人办事总不能空着手去,另外你再去逮两只鸡给送过去,若是可能的情况下,见到麻姑后就请她立马过来,家里的事情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好,大哥,那我走了。”父亲也不矫情,动容的看着大伯一眼,随即转身看向母亲道:“家里事情就交给你和大哥了,好好照顾祥子,他是咱们的独苗,千万不能让他出事。”
母亲伸过衣袖擦了下脸上的泪水,脸上闪过一抹刚强之色,毅声说道:“庆国,你路上多注意安全,就算是我死,也绝不会让祥子出事。”
父亲看着母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任何话,这种无心的交流,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言语。
从自家里逮了两只下蛋的老母鸡拎在手上,父亲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家门,看着父亲离去的背景,我的内心无限的酸楚,似乎在这一瞬间为了我的事情,他又苍老了许多。
父亲走后,大伯离开了我家,不多时,他便又返了回来,手中提着一个竹篮,篮子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家常用品,大伯将篮子放到堂屋里面。
随即大伯和母亲二人从院中将“打麦”用的石磨盘抬了进来,放到堂屋的正中央,随即从竹篮之中取出一条铁锁链。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大伯朝母亲示意一眼,随即母亲将我抱放到磨盘之上,大伯拿起铁锁链将我锁到磨盘之上。
对此我很是不解,看着面色紧张的大伯问道:“大伯,你为啥把我锁起来?祥子又犯错了吗?”
面对我的不解,大伯难得的脸上挂起一抹微笑:“呵呵,祥子,大伯把你锁上来,是为了避免小龙把你给带走,你乖乖的坐在这上面不要离开。”
闻听此言,我眉头微皱,更加的不解,把我锁在磨盘之上,难道小龙就带不走了?这是什么情况?
与此同时,母亲从竹篮之中取出七根用剩下的红烛,逐一的摆放在磨盘的周边,随着黑夜的到来,我们几人变得更加不安,内心无比的忐忑。
是生是死,就看今晚。
☆、第五章:磨盘红烛,阴灵呈凶
在我们这里有一个习俗,凡是家中有小孩子的人家,在家中有老人去世之时,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在出殡前的这段时间里,每当夜晚来临之际都要将小孩子用铁锁链给锁在石磨盘上。
俗话说,石磨重千斤,这是为了防止逝去的人对孩子的疼爱未消而将孩子给“带走”,这种祖上传下来的民间方法,一直延续至今,不管是否有用,但家家户户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时,都会如此这般照做。
看着母亲从竹篮之中将琳琅满目的东西取出来,在我的好奇询问之下,大伯娓娓而谈给我解释着,才让我对此事有了一定的了解。
据大伯所说,将我锁在石磨盘上面,就是为了防止小龙夜里前来将我带走,石磨重,就算是他想将我给带走也是无能为力。
而位于我身下石磨盘周边摆放的红烛,全都是大伯从各家各户借来的,这些红浊均都是用过的烛头,有结婚拜天地用过的,有过年时的,还有老人们过寿剩下的福烛。
不管是喜事、年事还是福事用剩下的烛头,都代表着美好的向往,充满了喜气、福气与天地间最纯正的阳气。
而阴灵是邪物,最为惧怕这些物品,红烛点燃,可以防止阴魂近身,从而保住阳身。
当然,这种说法都是祖上一辈辈传下来的,至于效果怎样,谁也说不定。
眼下在小龙索命之际,唯有防患于未然。
做,起码还有一线希望,不做,或许我难逃今晚,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因为今天在水潭边的变故,给我们的心头都蒙上了厚重的阴影。
母亲此时也在香坛里点上了三柱香,跪向供台,朝供奉着的菩萨喃喃祈求一翻。
将我锁于石磨之上,大伯和母亲依旧不放心,随即母亲又取过红纸贴在窗户和屋门上,将家里的那条大黄狗栓在了堂屋的门前。
做好这一切后,天色已经全然黑了下来,大家无心吃饭,草草的吃过几口后,母亲将两个姐姐锁在屋中,提醒她们不管出现任何的事情,都不得出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堂屋之中我们三人的心情愈加的沉重,堂屋的大门从里面紧栓着,谁也不知道在哪一刻该死的小龙会出现。
黑夜是孤寂的,未知是恐惧的,近在咫尺的黎明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房间中压抑得让人有种强烈的窒息感,大伯在默不作声的抽着烟,母亲悠怨的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我。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多钟,就在这时,在石磨盘上的我忽然听到外面起了一阵风,挂在外面门头上的铜铃此时接连发出道道清脆的响声。
而栓在门口的大黄狗发出一声低沉的惊叫声后再无任何声息。
我们三人顿时一个激灵,内心无比的紧张,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紧闭的屋门,大伯丢掉手中的香烟,急忙点着一根红烛,挡护在我的前面。
母亲怯弱的问道:“大哥,是不是他…他来了?”
大伯没有言语,而是将红烛举于胸前,面色阴沉着,无比紧张的看着屋门。
而我此时冷不丁的浑身一颤,就觉得一阵寒热交替着在身体里飞窜而生,弱弱的轻唤一声:“娘,我难过。”
母亲一个大步跨到我的面前,急忙蹲下问道:“祥子,你哪里不舒服?你别吓娘。”
“娘,我又热又冷,全身都难过,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无力的说道,痛苦的看着母亲忧愁的面容,具体的也不知该怎么形容我此时的感觉。
母亲伸手试了试我的额头,随即转身看向大伯道:“大哥,祥子又发烧了,昨天夜里也是这个时候发烧,今天怎么又这样了?”
大伯闻听此言,回走几步来到我的身边,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我听说有人掉魂就是这种情况,有可能祥子是被吓得掉魂了,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只能等到庆国把麻姑请来让她看看才能确定。”
“叮叮叮……”
就在这里,门头上吊着的铜铃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响声,我们三人顿时心里一紧,大伯高声喝道:“大胆阴魂小鬼,竟然敢在阳间闹事,难道你就不怕黑白无常二位鬼差大人将你捉回地府受刑吗?还不快退去。”
在大伯的喝斥声中,门头上的铜铃之声嘎然而止,我们三人顿时一喜,对视一眼,难道阴魂被大伯吓走了?
“祥子,我好孤单,你快来陪我!”
我们还未来得及放松片刻,一道突兀且又无比阴深的声音在我们三人的耳畔响起,这声音是如此的尖锐细长与阴冷。
咋听之下,根本寻不到声音的来源方向,声音无比的空洞,仿佛存于屋中的每一处,又仿若就在我们的耳边喃喃自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我浑身一颤,顾不得身上传来的不适,紧紧的抓住锁在石磨盘上的铁链,惊恐的目光看向房门。
大伯举着红烛的手此时也在不停的颤抖着,但他毕竟是过来人,比我和母亲要胆大许多,这个时候若是胆怯退却了,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遭殃的是我们屋中的所有人。
大伯长吸一口气,猛然间将红烛高高举于胸前,颤声喝道:“小龙,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想带走祥子这是不可能的,你要有其它的要求尽管和大伯说,我一定想办法满足你。”
“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祥子来陪我,我一个人在那里好孤单,水里好冷。”
随着小龙阴冷声音的响起,门外的铜铃再次发出急促无比的响声,外面狂风大作,屋中的温度急剧的下降着,变得阴冷无比,仿佛在映照着小龙阴冷的心情一般。
面对着小龙的不依不饶,母亲就像是发疯了一般,一个箭步窜到门前,泣声哀求道:“小龙,你是好孩子,婶子求求你别再缠着我们家祥子了,婶子下去陪你行不?”
“我不要,我就要祥子。”
“啪,啪,啪,啪……”
小龙无比喷怒的高喝一声,与此同时外面传来更加狂爆的风声,拍打在门上发出霹雳啪啦的声响。
而我们在屋中清晰可见,房门被阴风吹得剧烈晃动着,随时都有被撞开的可能,母亲与大伯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呜呜呜…给我开门,我要带祥子走。”
屋外发出阴沉无比的抽泣声,声音凄凉悠长,比电视里演得鬼哭声更加的让人恐惧,这声音就像是一桶冰冷的泉水一般浇在我们三个人的心头,一股阴冷感从心头快速的滋生而出,朝着四肢百骸蔓延而去。
面对小龙的索命,母亲扑到我的身边,这一刻世间最伟大的母亲一展无遗,她死死的将我护在怀中,脸孔上浮现出浓重的坚毅之色,怒声喝道:“小龙,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把祥子带走的,你想都别想。”
“呜呜呜,哈哈哈,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没用的,谁也阻止不了我带祥子走。”
阴冷的小龙说话间,外面的狂风一阵大过一阵,吹得房门“嘎吱嘎吱”直响,随时都有被狂风撞开的可能。
面对千钧一发的危难之际,大伯和母亲紧紧的将我护在中间,就在这时,房门发出一阵剧烈的晃动,木制的门栓“嘎吧”一声应声而断,紧接着屋门被狂风吹开,一股阴冷无比的夜风迎面扑来,我们三人打了个冷颤,瞳孔瞬间放大,无比惊恐的向院中看去。
就见一道白影闪过,小龙赤裸着身体出现在门口,脸色无比的苍白,身上不停的朝下滴答着水迹。
“嗖嗖嗖……”
就在小龙出现的瞬间,从屋中点燃的红烛之上,瞬间闪过几道耀眼的红光,直接刺向小龙的鬼体。
“啊…”
小龙瘁不及防之下,被这几道红光直接刺到身上,他口中发出一声仰天长怒的呼啸声,一道道无比强大阴冷的气息从外面倾荡而进,吹得屋中家什呼呼作响,点燃的红烛飘忽不定,随时都有被吹灭。
小龙身体一晃,出现在院中,他那无比空洞的眼神看向屋中,怒声喝道:“你们弄疼我了,我要你们全都死,都要下来陪我,你们一个都活不了,全都得死,嘎嘎嘎。”
面对小龙不依不饶的索命,母亲一把抢过大伯手中的红烛,像发疯似的冲向门口,手举着红烛,爱子心切,没有任何的惧怕,猛然间向小龙扑去,阴冷的爆喝道:“来呀,你不是要我们全都死吗,我先烧死你。”
“广英,不要,快回来。”情急之下,大伯想要将母亲拉住已经变得不可能,朝着她高声喊道,而我被锁在石磨盘上,看着母亲奋不顾身的与小龙拼命,能做的只是伤心欲绝的落泪。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