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劫-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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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道:“二位前辈怎么不早招呼一声呢?”
林修文道:“先前因为那些人都是白莲教中主要的人物,林某怕万一有人脱走,影响到光华会中的子弟遭受报复,所以不敢响,现在他们都被杀光了,林某才敢出声招呼,报明身份,但不知青松子可曾就擒?”
徐明道:“没有,被他逃走了。”
朱三贵顿足道:“可惜,可惜!此人一走,我光华会中数十子弟的禁制,仍是无法解开。”
徐明道:“我们谁都没有见过青松子,虽然有一个光华会中叫庞绍志的弟兄指点我们从地道进来,只是他来不及指认谁是青松子就被杀死了,我们截下一些人,但也放走了一些,最后这两位夫人临阵反正,帮忙我们扑杀了那些剩余的人,一问之下,才知青松子已经走了。”
朱三贵叹道:“总是天数使然,要他多活些日子,只是我们的那些子弟们就苦了,我们两个人听说外面有警,立刻赶到这儿,原是想趁机擒住青松子的,那知来到此地后,他正好逃走了,却叫我们为他断后,而殿中还留下了他的十几个亲信弟子监视看,我们真是急死了林修文道:“不过没关系,他一定不甘心总坛受毁,欲图再起的,我们两个人伪装也突围逃出去,他必会来找我们连络,那时就可以制住他了,青松子不就擒,我们光华会散在京城各大客萄的数十名子弟,都受了他的盅毒或邪术禁制,性命垂危。”
朱三贵道:“甘兄,我们两个人实在很惭愧,先师肯堂公致力于匡复大业,先收了年羹尧大师兄,全心教导,更辅以功业,原希望他能够受敌首所重视,拥军以成大业的,那知道竟然功败垂成,在年师兄欲图大举时,被雍正所害。”
徐明哦了一声道:“原来年大将军是为这个原故而被截的,大家都以为是他功高震主而被杀的呢。”
朱三贵道:“这是表面上的看法,年大师兄极有雄才,他受先师熏陶,受命作匡复之大举,却不动声色,暗中筹划良久,着力于治军,所以他的部属除了他一人外,不受任何人的指挥。
征西归来,雍正亲往劳慰犒党三军,因为是微服而来,三军正在狂欢庆祝,喧哗腾天,他连下几道口谕,无人理会,年大师兄出来,一声令下,全营立即肃然无声,可见年大师兄军令之严。
那知就是为这一件事,引起了雍正的嫉忌,未几就加以暗杀,派遣血滴子摘去了他的首级,乃使一代虎将,失望于英年,也使先师的一番心,败于垂成,实在令人惋惜。”
芙蓉听了觉得他言有未实,正待辩白,可是杜云青拉了她一下,使她闭住了口。
徐明露出一付惋惜之状道:“大家都认为年大将军是雍正的死党,只是为了过份跋扈,才为其所诛,所以对他的死,有多少人感到惋惜。”
甘凤池也道:“是啊,雍正在当皇子的时候,年羹尧就是他的亲信,帮助他得到帝位,排除异己,不遗余力,甚至还帮助雍正击败了日月同盟,万担不到他会另有所图。”
林修文笑道:“甘兄,你他是由日月同盟中出来的人,该知道那批人绝非成事之徒,年大师兄早就看透了他们无可作为,只会惹事生非,徒害大局,所以才干脆把他们摧毁了,另图大举,那知道还是没有成功。
先师十分痛心,一减而绝,遗命就落在我们两人身上,虽然有意振作,怎奈局势太恶,那些义师门都为朝廷所控制,有志之士对他们都是不齿之极,一个个都报国有心,效命无路,我们才发起了这个光华会,秘密地连络志士,以图大计。”
甘凤池等人都被他说动了,叹息不止。
朱三贵道:“我们先前并不知道青松子就是白莲教的遗孽魁首,因为他善于谋略,也是个有心人,列为同志,更把一些故友的子弟们召来,在他的安排下,打进各大宅第作为细作,干得颇为有声有色,可是后来我们两人也到了京里一看,才觉得不对劲了,然已无计摆脱了。
甘凤池道:“为什么?白莲教是众所唾弃的邪恶组织,二位兄长既知所托非人,便该及早抽身,以谋应付之策。”
朱三贵苦笑道:“我们何尝不想,但是一则是那些青年人在白莲教的邪术禁制中,二则青松子对光华会的内情知道得太多,如果骤加离开,万一有所不及,他把光华会的底细说了出来,我们多年努力,以及无数志士的生命都将陷入危境。
三则他在京师已颇有成绩,不仅能交通权要,而且.对各方都很有影响力,利用他来推动我们的工作,未始不是有利的事,故而才因循敷衍下去,想不到姑息养奸,陷人的人越来越多。”
这番话说得人人都为之动容。
徐明上前道:“两位前辈原来具此苦衷,那是怪不得,而且光华会有这么多的人被制住,自是不能忽视,只是青松子已经逃走回
林修文道:“那倒没有关系,只要我们出去,一定能找到他,也唯有找到他,才能保住那些人。”
徐明想想道:“今天来此攻打的人,各方面都有,如果二位前辈在此突围而出,恐怕青松子也难以相信。”
林修文道:“没关系,我们在前面跑,各位在后面追,在外面骗过几个人的耳目,而且各位把白莲教的人也故意放走几个,让我们带着突围,他们在青松子那儿自会证明的,等我们制服了青松子,再把那些人抓住就行了。”
徐明道:“这个法子倒可行,只是外面围攻的人可能还不知道,死缠力拼,二位就无法脱身的了,再下先派两个弟兄出去。”个招呼,然后二位前辈再出去就行了,赵钱孙李四位贤弟,你们出去,先截住两个白莲教徒,等两位前辈出来时,假意攻你们两位,你们故作不敌,把两个白莲教徒跟两位前辈一起放了,作假要自然一点,不可引人起疑,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办得到的。”
赵钱孙李等四大天王,同时都应了一声,转身先行出去了。
徐明笑道:“二位前辈,我们还得假意攻杀几招,然后二位就从门里往外闯。”
林修文笑道:“好,好办法,徐贤侄,你足智多谋,颇有大将之风,甘兄收得个好门人。”
甘凤池心中很高兴,但口头上不得不谦虚道:“那里,那里,这劣徒功夫不求长进,却专好动用心机,而且素行不检,害得一些老前辈都跟着他受累,兄弟恨死他了。”
朱三贵道:“如此佳徒,甘尼还不满足,将来兄弟扩大光华会时,倒是颇想借重。”
甘凤池不善作伪,叹了口气道:“二位的志行可佩,但是兄弟却退出日月同盟后,已经宣布不再参与任何的帮会活动,只怕有负二兄的厚爱了!”
林修文急于脱身,也不再多抬杠了,笑笑道:“那里,那里,兄弟也知道很多人奢谈匡复,殊难令人相信其诚意,故而兄弟等不敢强求,唯尽其在我而已。”
徐明道:“二位前辈请恕得罪,请记住再下的话。”
他举剑上前攻击,杜九娘也帮同进击,如以技业而言林修文与朱三贵的确优于他们二人,不过徐明说好了这是个障人耳目的事。
二位心中会意,故作不敌,且战且走。
芙蓉见杜云青不动,忍不住低声道:“云青,你相信这两个人的话吗?”
杜云青也低声一叹道:“不管相信也好,不信也好,这两个人都是必须除去的。”
芙蓉道:“是的,即使是站在匡复大计的立场上,这种人也不应该留下,他们是会误事。”
杜云青忽而笑笑道:“你放心,他们走不了的,胖子已经安排好了,绝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的。”
芙蓉道:“我还以为你真的被他们说动了呢,原来你跟徐明早就有了安排,既是如此,何不堂而皇之地杀了他们,多费迪一道手脚呢?”
杜云青笑笑道:“杀死他们的理由虽好,但解说起来却很费口舌,此二人又奸诈万分,万一在狙杀时,真被他们用言词说动了一两个人,出手相阻,他们的武功又高,很可能就会趁机溜走了。
再说困兽之斗,最为凶险,如果他们知道脱身无望,逞死一拼,也许会伤害了一两个我们的人,还是这个方法妥善些。”
这时林朱二人已经退到殿外去了,甘凤池等人也慢慢的限过去。
忽听得一阵咻咻声,然后是那二人发出一阵惨叫,一纵老高,徐明上前长剑一挥,就在空中把林修文挥为两截,杜九娘则一剑斩去了朱三贵的首级。
甘凤池神色一震道:“你这是干吗?”
徐明道:“师父,您老人家知道的,这两个家伙满口鬼话,死有余辜,所以弟子杀了他们为民除害。”
甘凤池道:“我也知道他们的言词闪烁,语多诡变,但是你又何必去骗他们呢?”
徐明道:“师父,您既然认为他们该死,为什么您先前不力主除害,直言相对,而痛加诛绝呢?”
甘凤池不禁为之语塞。
徐明道:“弟子知道您跟很多人一样,明明知道他们是在说鬼话,却不好意思予以训斥,最多只表示不跟他们合作,却不去干涉他们的行为,就是这种姑息放纵的态度,才使得他们自以为得计,无所忌惮,为患日烈。”
甘凤池慢然道:“徐明,你这是在教训我?”
徐明垂手道:“弟子不敢,但是凭心而论,弟子内心对您老人家以及各位前辈,不无遗憾之感,您各位做前辈的,遇有这种情形,原该表示个态度立场,使后辈们知所遵循,可是各位前辈都一言不发,因此弟子们只好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了。”
陈四公公横着大旱烟竿儿,从殿外摇进来,一面笑,一面点头道:“好,小子,说得好,说得妙,老头子正想痛痛快快骂他们一顿,苦于找不到机会,凤池,芸娘,你们两个人说,这两个家伙该不该杀?”
甘凤池道:“小婿想他们或许是别有苦衷。”
陈四公公嘘了一口道:“鬼的苦衷,不管是什么理由,窝在白莲教里就是不对了,更何况是把些年轻人一批批往虎口里送,该杀就是该杀,你们是长辈,该你们表明立场的时候,你们不作声了,叫那些年轻人怎么尊敬得起来?刚才老头子就在外面,听着他们鬼话连篇,真恨不得进来摔他几个嘴巴,而你们明知是胡说八道,居然还能够听下去,而且还眼睁看着他们离开,你们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甘凤池与陈芸娘都不敢作声。
陈四公公笑着用烟袋指指徐明骂道:“你这混帐小子也不是玩意儿,我看你平常很精明的,怎么也在那里装糊涂,而且还要赵大他们出来为你们开道,老头子几乎想进来给你几烟锅。
好在赵大他们一出来就四下埋伏,每人手里都把蜂尾针筒给套好了,我才知道你是没存着好心眼儿,小子、要杀他们,有足够堂堂正正的理由,为什么要捣鬼?”
徐明只有笑笑道:“老爷爷,孙儿是见到他们的剑法不凡,凌厉得很,怕他们情急反噬,不管伤了谁,总是件遗憾的事儿,所以才变个法儿去除他们。”
陈四笑道;“那还差不多,凤池,要不是徐明那小子多了层心眼儿,你是不是就真的放他们走了?”
甘凤池只得道:“小婿总希望他们经此一次教训后,能够深自反省,以后或许能认真地干点事儿。”
陈四又道:“如果他们估恶不俊呢?岂不是又有许多年轻人要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