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驭邪录-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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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三个人一时都不说话了,静静的相互对峙。我的手在衣兜里摸索着,祈求找到点有用的东西。说起这个来,其实是有原因的。我从小就有个习惯,就是见到稀奇古怪的东西,只要是能装兜里带走的,我一概收为己有。但这样时间长了,又往往把捡到的东西忘在兜里,所以我的衣服,甭管是夏装还是冬装,兜里永远会有些我自己都记不清在哪捡到的东西。
人要是急了,什么都能当作救命稻草,哪怕现在我兜里能有一颗石头也好。我心里着急,仔细摸索,忽然摸到了一根条状的东西,那东西凉凉的,微微有些弹性,仔细摸摸,在其就近的一端还有一块光滑的东西。我摸着摸着,突然心里一惊,靠,这怎么那么像一根人的指头!
我一吃惊,不由自主的把那东西从兜里就甩了出来,这是杨文涛感觉到身后我的异样,回头一瞧,一把把我拉上前来。我和他相隔也就一米多点,这一拉差点撞到一块。我扭过头来刚想生气,却见杨文涛正死死地盯着我刚才站立的地方,在那个地方,赫然站着一个白溜溜的人!
借着灯光,只见那人一米来高,全身白花花的,在微弱的光线下,朦朦胧胧,像是被水泡过一般。再仔细瞧瞧,只见他头上还有一撮冲天揪,靠!这不是白天开门的那个叫“虎子”的孩子吗!
“巫鬼!”杨文涛低呼一声,好像这次的东西让他也有些始料不及。
格力萨满也是一愣,随即嘿嘿一笑,说道:“没错,想不到你连巫鬼都能一眼看出来,还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啊!”
“这……这是巫鬼?”我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对于萨满巫术我知道的不多,但这“巫鬼”我还是听说过的。萨满教讲究顺应自然,人由天定,人活着所做的事情都是鬼神决定的。为了更好的生活或者达到心中所想的理想之境,人们便凡事都要通过萨满来请示神的示意。由此,这萨满大巫师都是每个组族群里至高无上的人物,任何人不得挑战其权威。一般而言,大部分的部落族群都把本部的萨满奉为首领。
在萨满教里,萨满巫术主要分两种,一是为了方便和维护普通族民生活的祈福、祭祀、该迎(超度)等,这些属于比较简单的巫术范畴,对于萨满巫师的灵力需求也不高,只要懂得相关的密语和操作流程即可。因此,这些大众萨满一般是族群里的巫医之类的,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我们常说的“跳大神”,便归类于这第一种。
至于第二种,那就复杂的多了。这些巫术被用作和部落族群的命运息息相关的军事、占卜、迁徙等重大的政治性事件。实行这些巫术的只有萨满大巫师一人有这样的资格,并且萨满大巫师奉行嫡系相传,不论男女,只要是家族长子即可。这些人对于部落来说,就是神的代言人,他(她)说什么,大家伙就得跟着做什么,不然就会得罪神灵,神灵一旦发怒,全族都得遭殃。
在这第二种巫术里,又有两种萨满秘术的最高境界:“巫神”和“巫鬼”。其实这两样说起来很简单,就是降请神鬼以驱使。但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一般。这需要施术的萨满巫师具有很高的神力,能够降得住鬼神,否则就会被反噬,以致灵魂出窍,不得永生。出了神力以外,还必须有坚定的信念,事前必须笃定降请神鬼以后需要做什么,这样产生的“巫神”或“巫鬼”才能发挥出最理想的效果。
眼下看着这“巫鬼”娃娃,我心里不由得打个唐突,既然他是“巫鬼”,那就代表他早已是个死人,站在这里的只不过是被神鬼冲了体的一具死尸而已。怪不得白天来的时候,看这小子就不对劲,感情就不是个活人!还有一点,要造出“巫鬼”需要萨满大巫师亲传的密法,难道这格力萨满是大巫师的后代?
如果真是那样,本来就处于劣势的我们,一下子更加没有胜算。先不说这“巫鬼”娃娃多大能耐,估计光格力萨满一个人,我们俩那两下子就不够用。想想刚才那死鬼小子神不知鬼不觉就把手指头放进我的口袋里,我就直咽唾沫。他娘的,这是示威!赤裸裸的示威!
我心里头无声的抗议,嘴上却软了:“嘿嘿,格力老爷爷,您看我们都是外地来的年轻人,啥也不懂冲撞了您,您就高抬贵手绕过我们吧。杀人是犯法的事情,再说用道术杀人还会折阳寿的不是……嘿嘿,你看……”
格力萨满一撇嘴皮子:“犯法?犯什么法?从这里一直向北,在这黑龙山的最深处,那里有你们要杀的人,速速去吧!”
“这……”我在心里把这死老头子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突然想起在古代信奉萨满的很多部落并没有自己成熟的文明体系,相传满清王朝的前身建州女真连自己的文字都没有,后来还是清太祖努尔哈赤引进汉族文化,文韬武略之后,才缔造了后金,也就是满清政权。
看来这久居深山的格力萨满对当今社会的法律道德并不熟悉,想想刚才那麻布团上歪歪扭扭的汉字,比初学写字的小学生只差不好,似乎更加印证了这事实。有些原始部落,人殉、人祭都稀松平常,何况是杀个人呢。那么对于他来说,杀人可能就跟在部落里杀只猪一样没什么大不了。这下完了,碰上这么一个主儿,怕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但这样的条件实在让人无法接受,我正郁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杨文涛却一口答应了下来:“好,一言为定,不过此事应该变成连鬼都不知道的秘密。”
格力萨满两眼放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之色一闪而过,说道:“你们放心,只要办成了,我保证你们安全下山,并且永世都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杨文涛不顾我一个劲儿的拽他,又加了一句:“好……但是我们没有家伙,赤手空拳做法怕是会打折扣。”
“你们不用下山准备了。”格力萨满似乎看出了杨文涛的心思,手里铃铛一摇,就见门口呼的跳进来一只巨兽,正是那头黑虎。那黑虎一扬脑袋,把嘴里叼着的东西扔到了地上。只听哐啷一声,一把短剑在灯光下映入眼帘。那把剑并没有剑鞘,剑身闪闪的透着一股寒气,比我那把“灭魂”差不了多少。
杨文涛见到真家伙,把剑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突然惊呼:“却邪*!?”看他的样子,平时很少有这么激动的时候,看来那把宝剑确实是好东西。
格力萨满满不在乎:“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你们汉人的东西稀奇古怪,汉字更是难懂……这把剑,是我年轻的时候一个汉人送给我的,这东西我也用不到,你带去吧。”他稍微一顿,语气沧桑的说道:“看你这么喜爱,等事成了,它就归你了!”
“那……我呢?”我一摊双手,表示自己没有家伙。
“你呀,哼哼,给他搭把手就行了。”
“我靠!”我在心里有照顾了一下这老东西的祖宗十八代。
却邪*:越王勾践督造的八把宝剑之一。(神器出世咯,欢迎大家继续拜读,后面会更精彩!)
☆、第九章。菆鬼
万般无奈之下,我们只得接受格力萨满的要求,事不宜迟,当下只能饿着肚子抓紧时间向格力萨满指定的地点出发。怎么说也得先到达那里,我猜想可能是格力萨满和某人有过节,但再大的仇也不能私报,现在这个社会要讲法制。到时候找回那人,再跟他和格力萨满好好开解开解也就行了。这样一想,貌似这件事情也不是很难,说不定最后无意中就做了一件好事呢。
我一改愁态,乐呵呵的跟格力萨满打个招呼,和杨文涛一起出了槐树岭,一路向黑龙山深处走去。
临行前,格力萨满给了我们几个也不知道是什么兽皮做的小团,那东西啤酒瓶盖大小,看上去跟几块叠好的纸包差不多。格力萨满说这些东西对我们有用,但我不是太相信他,倒也没太在意,随手装在了衣兜里(我的衣兜几乎就是个百宝囊,什么东西都能塞,诸位不要学我,这是个很不好的“懒”习惯)。
山里的夜晚远不像城市里那样,甚至连城市里的犄角旮旯都比这里要喧闹繁杂许多。我在农村长大,从小就习惯了这样的夜晚,虽说这里远比我家的农村偏僻,但夜晚还是差不多一样安静、漆黑和神秘。
我走在这样的山间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以前的时候,舅老爷为了连我的胆识,几乎每个夏天的夜晚都会逼着我一个人独自呆在坟地里直到下半夜。说出来可能你会不信,但那些夜晚我确实经历过不少难以解释的超自然现象,撞到“妖鬼“是常有的事,什么晚上的时候坟地里的小鬼赶集啦,一大群白花花的类似兔子一样的东西跟在你身后啦等等等等,那些都不是什么厉害的玩意,只要别害怕,坚定心神,大念几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真言,那些小妖小鬼都会离得你远远的。听舅老爷说,这九字真言是好东西,赶夜路的时候,如果觉得身上不对劲,念上一声,保准百邪不侵。
杨文涛是个大闷骚,你要是不主动与他交谈,他绝对不会先开口,这时只见他沉默的走在前面,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对于他的身份来历,眼下还来不及追究,就算他不是朋友,但至少看来也不是敌人。
越往深山里走,四周就越是漆黑安静,除了几声虫鸣之外,草丛密林深处的各种怪响也渐渐多了起来。深山多魍魉,莫到夜山行。晚上山里阴气极重,此处又远离人世,难免会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我们步子渐渐放慢,不仅是因为山路越来越难走,也要提防一些山魈野鬼。这山里绝对有些棘手的东西,前些天的魇魅就是个例子。
扑啦一阵乱响,我和杨文涛双双停下脚步,紧紧盯着左边漆黑的矮树林里。
“什么东西!”我一声大喊,主要是给自己壮壮胆。这会手里只有一盏从格力萨满那里借来的松油灯,周围黑漆漆的,除了茂密的矮树林,就是半人高的灌木草丛,幽深中透出一股子寒气和诡异。
忽的身后一麻,一股凉风嗖的刮过,我头皮一紧,一下子转过身,只见身后空空如也,毫无异样。而此时,杨文涛也做了同样的动作,看来有不干净的东西出现了。
眼下我手里没有家伙,相对处于劣势,所以丝毫不敢大意,瞪大眼珠子瞅着周围。正打着松油灯四下里瞧,突然感觉脖子上一样,我低头一瞥,只见一缕头发正顺着我的脖子往下滑,一下子吓得我差点把手里的松油灯扔掉。我不敢回头,一个激灵蹦出老远之后,才转身瞧去,却发现身后又是什么都没有。我又慌又气,破口大骂:“什么东西!有种给老子出来!”
还没骂完,突然只听“呵”的一声,杨文涛一下高高跃起,砰的一下跳进身旁不远处的林子里。
“我操,发什么疯!”我没被妖怪吓死,倒差点先被他吓破胆。不过他这凭空一跳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在不助跑的情况下,我原地起跳两米已是上限,虽说这比NBA球星都要厉害,但没想到人外有人,“闷骚杨”比我还夸张,直接就是三米多高,而且看起来还非常轻松。看得出他的“轻功”已然至臻化境。
我来不及赞美,紧跟过去,只见他正站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手上握着那把“却邪”剑,而他脚下则伏着一“片”黑乎乎的东西,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