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gl-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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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你小师妹滑头极了,我不担心的武功,只是担心你上当受骗。从前你还可仗着武力,压她一头,现如今旗鼓相当,唉……”
金铃拱手,想说点什么,又发现既不能反驳,也不能附和,只好什么都不说。
向碎玉道:“你义父义母对你好吗?”
金铃道:“义母常常拉我出去郊游。”
向碎玉皱眉道:“你还是少出去为妙,出去也稍稍易容,勿被兄长的人发觉。记着,韬光养晦。”
金铃躬身道:“谨遵师父教训。”
向碎玉暗道此刻身陷囹圄,无法亲自教导金铃,遂觉得此事实在无解,叹气道:“乌山可有消息吗?”
金铃道:“已拜托小师妹帮忙,只是现在还没消息,我一会问她,下次来了再告诉师父。”
向碎玉点头道:“你回去吧。”
金铃躬身后退,走出门去。
银锁扭头的时候,正看见金铃朝她走来,便笑着与她打招呼:“大师姐,要走了?”
金铃向邓昭业问好,然后与银锁一同跃上房顶,回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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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王府离皇城并不远,两人须臾便到。银锁站在屋顶上,忽然问金铃:“大师姐之前是什么事找我?”
金铃的眼睛闪烁了一下,道:“进屋说,外面冷。”
银锁想起了她冰凉的指尖,点头道:“也好。”
金铃推开窗子,率先跳进屋里,脱下袍子,又塞到被子底下去,换上了之前那件白袍。
银锁笑道:“大师姐穿白袍,要比黑袍好看许多。”
“哦?哪里不同吗?”
“黑色太严厉了。”
金铃面色不变,点头道:“嗯,你调皮捣蛋,自是怕人严厉。”
银锁稍稍抬起音调,道:“大师姐,请讲。”
金铃盘膝趺坐,给两人都倒了一杯水,自己捏着杯子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想请你……帮我寻一个人。”
“哦~我上回已同你说过,要我动用圣教的人马替你跑腿,是要付报酬的,若是付不出报酬,需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替你垫付,”银锁眼珠咕噜噜地转,促狭道,“什么样的人,值得大师姐来求我?”
金铃的眼睛眨了几下,却始终都盯着自己的杯子,长长的睫毛像是小扇子,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她沉默良久,终道:“此人是我的旧识,因故失散了。现下……我想寻她。”
银锁心中砰砰直跳,问道:“可有什么线索?”
金铃摇摇头,道:“我只知她姓龙……大约……比你我二人小上一两岁,是个小姑娘。”
银锁的心重重挛缩了一下。
只听金铃继续说道:“她……与你一样,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左边的眼角下有一点瘢痕。”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角,示意了一个位置。银锁忍不住抬起手来,也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那处确乎曾有一处伤疤,已被洪水旗旗主试验的药物给洗掉了。
“……她腰间有一条银色的锁链,细细的,”她比出一指的宽度,“磨砂的,奶白奶白……”
银锁看着金铃,心里有那么一瞬,盼着她抬起头来。
金铃却仍然盯着杯子,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师姐,可有别的线索?她现今大概在什么地方?是什么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小师妹把“和大师姐谈恋爱”以及“和大师姐做盆友”这两件事分得好清楚的感觉……
☆、第124章 踏破铁鞋四
金铃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上庸。她……现下有可能是乞丐,也有可能是皇亲贵胄……对了;我有她的手迹。”
她自怀中摸出一个薄薄的油纸包;里面裹着一张折了几折的宣纸。她摊开来看,折痕已然压实,显然是放了许久的。
上面乃是孙子兵法势篇第五;正是银锁自己亲手所书。
她鼻头一酸,险些掉下眼泪来,饶是拼命忍住,还是红了眼眶;让那副艳丽的面孔显得更加艳丽。
“大师姐……”她的声音略略发颤;“大师姐何以要找此人?”
金铃轻轻叹息,这一声叹息,比她以往所有的叹息都要柔软。
“我……亏欠她良多,想见见她,补偿她,解我自己心结。”
银锁的心中忽然冰凉一片。
她暗暗冷笑,心道:只是为了你解个心结?我却偏偏不要你如愿!
金铃却在此时抬起头来,迎向她的目光,“银锁,肯帮这个忙吗?”
银锁眯起眼睛,娇笑道:“大师姐何以之前不动用乌山的力量,却在现在这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节骨眼上想起这件事来?”
金铃道:“此事上,我只能信任你。”
银锁微笑地看着她,眼中却殊无笑意,“大师姐,我从未见过此人,你给的情报又这么少……”
金铃道:“样貌么……她长得倒有几分像你。”
银锁的心又猛地跳了一下,跳得她指尖冰凉,忍不住缩进了袖子里。
金铃续道:“她与你一样,是个胡儿,笑起来甜甜的。却是个狠角色,我认识她之前,听说她横行乡里,是远近闻名的小霸王。现在大概也是这样……”
银锁一直转着杯子,磨得桌子沙沙作响。
金铃又抬起头来看着她,目光细细地从她脸上扫过,“她与你真的有几分像。都是……这种颜色的头发,这样形状的脸型……”她看得十分仔细,甚至目光都有些迷离,似乎透过银锁,看到了别处,越是细细看银锁,越能找到相似之处,蓦地心头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随即又立刻被自己打碎:摩勒不是更像龙若吗?
她从虚妄的幻想中回过神来,自知失礼,掩饰道:“唔,我瞧你们胡人,总觉得都差不多。”
银锁坏心地撑在桌子上,把脸伸到金铃眼皮子底下,笑道:“那大师姐好好看看,觉得我和谁长得像了?”
她心里甚至希望金铃就这么将她认出来,看看她会是何种反应。是不是能将她脸上万年不变的冰壳脸吓得裂开掉下来?
金铃慢慢偏过脸去,眼睛看向别处,银锁眼中失望,她就没有看到。
“我从未见过及得上你的美人。不过阿曼同你的身形相当,一开始,我还怀疑她就是你。”
“哦?后来怎么分清了?”
“她武功与你差太多了。”
银锁坐了回去,“啧,大师姐耍赖。”
金铃不理她这些小脾气,接着道:“唔,说到长相么……”
她忽然大声道:“摩勒!”
隔壁的厢房里忽然有一阵响动,银锁一手按住金铃的手,一手按住刀柄,沉声道:“大师姐,你做什么?”
金铃指了指身后房梁,道:“你在上面看着。”
银锁瞪了她一眼,一跃便上了房梁,藏在柱头后面。屋中昏暗,她又穿着一身黑,躲在那里,简直毫无破绽。
金铃把她杯子里的水倒进自己杯子里,又把杯子还回平常摆放的地方,以免叫人看出破绽。
不一会儿,院中响起脚步声,像是有人趿拉着鞋子跑过来,俄而有人推门而入,一个稚嫩的声音唤道:“小郡主,你叫我了吗?可是要热水吗?方才一直温在炉子上的。”
金铃奇道:“摩勒?我没叫你,许是你听错了。你把水留下。”
摩勒披着一件衣服,走过来,把水放下,然后毕恭毕敬退了出去。
银锁在房梁上看着这一切,眯起了眼睛。
待到摩勒回房睡下,院中再无动静,银锁才跳下来,重新坐在金铃面前。金铃拿着杯子正要起身倒掉,银锁在自己杯中倒满热水,按住她,道:“何必这么麻烦,你用我的杯子。”
金铃握住银锁塞在手中的杯子,感受到了暖意,神情缓和了一些,“她……她与摩勒长得八分像,想必你刚才已经看清楚了。”
银锁装作不经意问:“这个小侍女,是什么来历?难道竟不是她吗?”
金铃摇头道:“并不是她。这小侍女,自称生在于阗,随父母南下鄂州,被人贩子卖到此处。”
银锁笑道:“啊~大师姐肯答应我的条件,我自然肯为你做点小事。你有什么期限的要求吗?”
金铃慢慢摇头,道:“我知寻她如大海捞针,但盼你越快散下消息越好。”
银锁道:“那么大师姐肯答应无条件为我做两件事,我便替你打听你的乌山旧部,与这个姓龙的小姑娘的事情。”
金铃认真道:“我与你谈过条件的。”
银锁笑道:“是是是,不可迫你自杀自残,不可迫你加入我教,不可迫你比武认输。”
金铃重重点头,道:“小师妹……谢谢你。”
银锁温言道:“同门一场,钱货两清,又说什么谢呢?”
她提着之前带来的食盒,又走窗消失了。
金铃心中暖意激荡,她没料到银锁答应得这么干脆。果真是可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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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大晚上回到分坛,踹开云寒的房间门把他从被窝里拖了出来,云寒摔到地上,才完全清醒,看清是银锁之后,捂着胸口缩在墙角道:“不要砍我!不要乱刀砍死我!”
银锁一把弯刀架在他脖子上,道:“你再喊一句?”
云寒跪下道:“影月右使息怒!我犯了什么过错?”
银锁瞳孔一缩,问道:“你可还记得安萨凡吗?”
云寒道:“记得,当然记得,她以前是少主的替身,后来少主模样长变了,她做不成替身……又因为别的过错,调出了总坛……”
阿曼就在隔壁,听见惨叫之后,几乎立刻悄悄摸出了房间,潜入这里一探究竟,看见是银锁,惊道:“少主,你、你要对云旗主做什么?”
银锁一看是阿曼,怒道:“跪下!”
阿曼立刻双膝一弯,跪了下来。银锁与她相识十多年,几乎天天都笑眯眯的,今天如此怒容,让阿曼立刻忐忑不安起来,搜肠刮肚地想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触银锁霉头的事情。
“请少主明示!我二人犯了什么过错!”
银锁冷声道:“你二人与康旗主同查鄂州解剑池残党,可确认所有人都死了?”
两人齐声答道:“确认!”
银锁打开桌上扣住夜明珠的小盖子,霎时满室生辉,她斜靠在床头,道:“阿曼,去把你们当日的记录拿出来。”
阿曼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又递上自己的夜明珠,云寒一人裸着上身跪在地上,委屈得简直要哭了。
银锁接过记录册,一页一页翻阅,忽然指着一处道:“阿曼,念。”
她在阿曼肩头一按,阿曼立刻不支跪地,捧着账册,念道:“安萨凡,背中两箭,身如焦炭,面目全非,以齿复核年龄,乃定尸身。”
银锁道:“你们谁也没亲眼见她真的死了,是也不是?”
两人齐齐一僵,小声道:“没。”
银锁冷笑,“我都快将此人忘了。她什么时候去鄂州分坛的?”
两人面面相觑,均摇头道:“不知。”
银锁重重锤了一下床,两人均是一惊。
还是阿曼小声问道:“少主……少主可是看到安萨凡了?”
银锁咬牙切齿道:“看到了。”
云寒抢着问:“在何处?属下愿将功赎罪,亲自处决她!”
银锁一字一顿,道:“南平王府。”
阿曼霍地站起来,惊道:“竟就在乌山少主家……!属下两人立刻去取她性命!”
银锁却道:“老实跪着!”
阿曼又干脆利落地跪了下来。
“你们想在大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