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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银锁金铃记gl-第71章

小说: 银锁金铃记gl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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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院中星星点点闪着灯,其中有靠近门口一个院子,里外通畅,门窗大开,仆役婢子进进出出,不时有人吆喝少了什么东西,银锁乐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这大约是谁家有贵客来,正收拾客房。实在是太奢侈浪费了,就算顺一床被子,于这家也只算是九牛一毛。
    她打定主意,跳上了院墙。这家人许是什么高官,房前屋后有几个暗哨,银锁小心避过,跳到院子里,躲在一丛腊梅后面。
    馨香刺骨,她的嗅觉很受影响,耳朵却还算灵敏,监视着院中的一举一动。不料却听见墙后有人说话,这几人口音甚重,接近吴语土音,银锁久和陆亢龙在一起,听惯的乃是凉州口音,于这些话听着不是很懂,感觉了好一会儿才拿捏准语境——果真是有贵客临门,要在家盘桓许久,得把这里收拾出来才行。
    这群人渐渐散了,只剩出来最后两个人打扫残迹。
    她正打算动手,忽然墙背后又有人说话,听声音全是女仆。这几个女仆大概是此处老人,就坐在墙背后一起闲聊。
    扯了会闲话,便有人道主公不知发什么神经,府上来了个不知来历的年轻女子,竟奉为上宾。夫人知晓此事之后,还哭了一次,两人有一些争执,难保不是主公年轻时在外留的私生女,也不知人品正不正,眼看是要留在府里做郡主了。
    她们手头的活渐渐停了下来,又有人叹道,主公对小郡主的思念终于到头了,这院子只怕要腾出来了。
    几人都有些沉默,想来是十数年都守着这院子,感情已深,如今前途未卜,都有些怔忡。
    银锁却敏锐地抓住了重点,隔壁的院子没人住,待我顺一床被子上隔壁借宿一宿。
    这边的人渐渐少了,最后一人走出院子,顺手带上了门,银锁一看机不可失,速速进屋将床上熏得暖的被子打包裹了起来,翻墙而走。
    这隔壁院子里一片漆黑,衬得一地月光极白极亮,半院疏影,寒香刺骨,银锁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窗子钻进院中小屋里。
    借着月光,她将四周打量一番,见此地都是些小孩用的东西,多已褪色,却还一尘不染。多半是之前那几个仆婢每日清扫的功劳。
    银锁双手合十,鞠了个躬,道:“小郡主啊小郡主,我借你的地方睡一晚上,你念在我初来此地,举目无亲的份上,便让我睡一夜安稳觉吧。”
    她这么拜完,将被子一展,脱了鞋子手套和斗篷,裹紧被子大睡起来。她亦是星夜兼程地赶路,几夜都没合眼,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居然睡到了天光大亮。
    她醒过来见天已亮到这种地步,想要带着一大床被子闯入皇城只怕不大可能,只得寻了个地方把被子藏起来,偷了点吃的果腹,又想了想,先带了些米饭冷食启程去看向碎玉。
    她绕过皇城重重设防,摸进了监狱里,向碎玉却不在原处了。银锁心中一惊,不禁猜测他是不是牵扯了什么更隐秘的阴谋,需要把他带到别处关押起来,又或是秘密处理掉。
    秘密处理这种事,陆亢龙一向亲力亲为。他希望辉日永在长昼之中,而影月永远点亮黑暗。银锁常常联合赫连辉日一道嘲笑他天真,在这个世道里还有这种妄想。
    她搜遍了整个地下监狱,并未看到向碎玉,亦没有乌山上的别人,诸如白胖子戴长铗之流。大概不是被私下清理,就是临阵倒戈了。她一无所获,只得出了皇城,寻了个隐秘角落,就着雪把剩下的冷食吃了。
    暗香刺骨,被雪洗过的天空尤为干净,她望着东边的高山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想起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便随手抓起一团雪,擦了擦手,裹起她的小食盒离开了。
    ++++++++++++
    南平王府中近日流传着一些传言。传说自从府上来了一位年轻美人之后,王妃便常常以泪洗面,南平王屡次劝慰,软磨硬泡,终于使得王妃心情好转。
    家中仆人都猜这年轻美人乃是南平王的私生女。王妃本是个性情温和懦弱的人,知晓此事之后自然只会哭,可不知南平王有什么神通,居然说得王妃接受了这个孩子。
    金铃起床的时候,天色已全黑了下来。听到她起床的声音,外间候着的仆妇走进来告诉她,南平王夫妇设家宴款待。
    她听罢,略略觉得有些不自在。
    向碎玉和她性子一样,不喜与生人往来,往常在乌山,若有这种需要应酬的场合,向碎玉宁可自己去不自在,也很少带她一道。一来金铃少言寡语,不与访客交谈,容易得罪人。二来金铃容貌甚美,易遭人觊觎,向碎玉年轻时吃够了苦头,推己及人,也决不让金铃与他一样。
    那仆妇见她皱眉,好言劝道:“只是吃个晚饭,比平常菜多一些。主公与王妃都是性子温和的人,断断不会为难你,除了他俩,就是我们几个服侍上菜的老婆子,再没别人了。”
    金铃也知躲着实在是失礼,便点头应允。仆妇对外面招招手,外面进来四个侍女,侍候金铃更衣梳头。
    梳洗打扮完毕,金铃由那仆妇领去前厅。厅中灯火通明,幢幢人影被火光映在窗户纸上,略叫人心生惧意。门口以暖帘隔开,有个小侍女掀了一角不住往外看,见那仆妇挑灯与她前来,兴冲冲钻了出来。
    “春姐,小娘子,主公已在里面候着了。”
    金铃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屋。
    屋里炭火甚暖。南平王夫妇却也是一脸忐忑地望着外面。王妃隔一会儿便偷偷问南平王:“阿郎,金铃到底生成了什么模样?像你还是像我?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
    南平王见过金铃,但偏是不告诉王妃,见她哀求自己,嘻嘻笑道:“夫人自己看,我估摸着人快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最近又掉了一些节操。
    我发现jj的提现特别欠揍,感觉已经审核了一个星期,一百多块钱的提现还没审核下来,能申请取消提现吗_(:3 」∠)_
    最近沉迷看疑犯追踪,真是一对百合一对基呢……于是都没有好好写文,眼看又要没有存文了!!!

  ☆、第94章 他乡故知三

王妃便巴巴翘首企盼;见那小侍女冲出去;心想是金铃来了,怕她进来看出端倪,忽然眼观鼻鼻观心起来。南平王见她忽然老实了;着实忍不住笑出来。
    王妃嗔道:“阿郎;不威严了。”
    南平王似是被戳了死穴;马上笑不出来,正襟危坐;又伸手理了理衣领和胡子。
    这回轮到王妃掩嘴小声笑话他。南平王忍不住想实施报复;见金铃已由人领进来;辛苦忍住,起身道:“金铃来了;对不住,让你看笑话了。不要拘束,坐。”
    他夫妇二人对面放着一张案几,金铃走过去正坐下来,拱手道:“尊夫妇感情笃深,哪里是笑话。劳烦两位费心了。”
    南平王妃趁两人说话,静静打量着金铃。见这孩子唇红齿白,眉色鸦黑,相貌甚美,放在这暗室之中,犹如明珠,心中不禁洋洋得意起来,暗道:成竹与仲声还说长得像王爷,我瞧长得像我才对。这样的人品气质,自然是我的女儿。
    她正得意着,忽听南平王道:“夫人?夫人?”
    她回过神来,“阿郎?”
    南平王笑道:“金铃,这是我夫人阿贞,她很想见你。”
    王妃脸上一红,羞涩道:“金铃,便当此处是你家,不必拘束。听成竹说你几日都没休息好,想必吃得也不好,我不废话了,先吃饭吧。”
    她话音刚落,方才那一老一小两个仆婢便开始布菜。菜品清淡别致,少肉多菜,闻起来则香醇无比。
    金铃三日来只吃了几个向碎玉替她备下的无酵饼,再好吃的东西,放冷放硬都不会味道太好,更何况她千里奔驰,区区几个饼早已消化殆尽,王妃此话刚落,她腹中就叽叽咕咕地响起来,好像是在替她叫着要吃饭。
    她老脸一红,看起来倒是更添风致。王妃笑道:“快吃吧。”
    王妃见她仍不肯动筷子,正要再劝,忽然醒悟,忙自己吃了一口,金铃见状,也不再客气,默默低头吃起饭来。
    鲈鱼切脍甚鲜,鸡丝鲜菌羹也让人停不下调羹,那小饭碗又袖珍得很,浅得像是手心那一捧。
    金铃不知不觉吃完一碗,略有些惊愕,肚子里完全没有饱的感觉,正盘算桌上的菜够不够填饱肚子,王妃倾身,温声问道:“金铃,再添些饭好吗?”
    金铃点点头,旁边那唤作春姐的仆妇便替她又盛了一碗,金铃接过饭碗,又低头吃了一会儿,一碗又见底了。
    王妃抿嘴笑起来,冲金铃背后的春姐使了个眼色,春姐便接过金铃的碗,替她又盛满了。见她面前盛乌鱼脯的碟已空了,也捡走添满再端上来。
    金铃略略欠身,像是准备吃第二回合。果真饭端在手上之后,金铃又下两碗。王妃看得呆愣,南平王把她一撞,转脸笑道:“金铃,尝尝自家酿的米酒。”
    金铃端起耳杯,略略举杯道:“晚辈失礼了,谢尊夫妇款待。我流亡至此,二位不但没嫌弃,还给我一个容身之所,晚辈实在无以为报。”
    南平王笑道:“哪的话哪的话,我二人帮你便是帮自己,你千万莫要客气。请!”
    他举杯饮尽,红光满面,手一伸,又叫旁人添上,自己跟王妃偷偷摸摸碰了个杯。两人不知道在乐什么,活像是捡了宝。
    金铃见这两人伉俪情深,自己委实有些插不上话,只好默默低头吃饭,这一低头,又吃掉一碗。春姐再替她添满,她又默默低头扒饭,碗碟都给她清干净了,春姐不料她食量这么大,以眼神询问她是否还要,她歉然摇头,显然是怕吓着人了。
    王妃一直偷偷留意着她,早已替她数过,金铃今晚吃了五碗,这个食量女孩子着实少有,见她摇头,便开口问道:“金铃,饱了吗?”
    金铃点头道:“多谢王妃,饱了。”
    南平王夫妇二人面前碗碟已撤去了,王妃笑道:“我吃的有些多,你陪我去园中散散步可好?”
    王妃实是怕金铃前日饿得狠了,此时吃这么多不消化,假托自己饱胀,要带她出去走走。否则女儿家面上搁不住,断断是要拒绝她。
    金铃先看了南平王一眼,南平王忙道:“唔,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金铃,烦请你帮我陪陪夫人。”
    金铃见他这么说,便即应允。只见王妃冲南平王一扬下巴,然后笑眯眯地走向金铃。金铃伸出手来,搀着王妃,由她引着,往花园中走去。
    南平王一脸妒忌,目送她二人出门。
    仆妇连忙跟出来,替王妃披上皮氅,正要跟着,王妃伸手阻止,只拉着金铃一人走出去。
    夜风甚凉,园中处处积雪,洁白的雪反着晕黄的光,反而照得四处都亮堂堂。金铃觉得对方的手心柔软又温暖,与她终年都凉冰冰的手大不相同,不由得有些依恋。
    王妃叹了口气道:“自从我儿子搬出去之后,府上已久不曾这么热闹过了。阿郎今日好开心,许久都没见过他这样。”
    金铃不知该说什么好,王妃扭头,笑容明亮又温柔,“都是因为你来了。”
    “这……我性子并非活泼……”
    王妃道:“不打紧的。阿郎与你师父辋川居士乃是十多年的旧识,常常听说你的事,见了你之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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