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gl-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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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她白了萧荀一眼,萧荀立刻缩起脖子。
这么多年他早就明白,纵然一个人行得对得起天地君亲师,他的娘也一定会数落他不注意身体不把他自己摆在第一位。而他自己总是干一些让娘担心的事,此时自然老老实实,不敢帮金铃强出头。何况女儿家,打打杀杀总是更叫人担心一些。
“再过两日,就到了鄂州,听说这船是要停一停的。娘若是想上岸走一走散散心,我可以全程作陪,全程保护。鄂州扼长江咽喉,有蛇山在汉水之岸,蛇头趴在大江之中,其上风景秀丽,有一座楼阁唤作黄鹤楼,在楼上俯视大江,意境悠远而开阔,是个登高凭栏的好去处,正好适合散心,怎么样?”
王妃笑道:“我们是在逃命,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乱跑?你哄女儿家的本事见长,是不是又骗了许多女孩儿对你倾心不已?是不是过一阵子就能添个孙子给我?”
萧荀嗤笑道:“本事渐长不渐长另说,只是这大半年没有空骗女儿家,都让这俩小娘子耍得团团转。”
王妃心中微微鼓荡,凑近了对萧荀道:“你这么有手段,那个小娘子你骗得来吗?”
她指的正是与金铃并肩而立的银锁。萧荀一看便又缩起了脖子,摆手道:“骗不来,骗不来。我这点微末伎俩最多骗一骗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你莫看她笑得这么好看……”
他又压低了声音,道:“你莫看她笑得那么好看,但金铃早就和我说过,胡姬多情,对谁都是那般笑。她可是心狠手辣得很,我这一路上,看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王妃听他这么说,又对自己早先的看法动摇了,“胡姬多情”说得半点不错,她曾听人说起秦淮河畔的胡姬俱是明眸善睐之人,对谁都是一副仰慕之色,但心底却未必是对这个人真有偏爱,这胡女来自塞外,说不定塞外女人都是这样。
岂料萧荀补充道:“好在她对金铃很够意思。她本有好多机会杀我的,却都没有下手,想来是看在金铃的面子上。哦,娘不也说是因为金铃的关系,这个小师妹的手下才救了你吗?”
王妃的心本来已放下一半,这时候又吊起来了,只得安慰自己:就算不幸重蹈小姑姑的覆辙,好在也有个像那女剑客一样的人,真心实意地对待金铃。
船行了二日,两个昼伏夜出的人也好容易将睡觉的时间调到了正常状态,船上只有阿七最可怜,萧荀要陪娘亲,带他出来的金铃师姐成日和二师姐银锁呆在一起,两人之间根本插不进第三者,他一人落单,形单影只,闷了一整天。好在他擅长与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又因为流浪在外,哪里的方言都能说两句,不多时便和船上的水手混成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开了一个新的脑洞,只发了一点点,在lofter上,很短,基本已经写完了,不过因为要收尾所以慢慢发。
☆、第383章 同床异梦三
长江夏季涨水;倒灌四处湖泊,船行至洞庭口时;不得不加速驶过,免得被吸入洞庭腹中,洞庭苍茫,一眼看过去无边无际;犹如大海,衔远山;通长江;莫说是船,连人也免不了被吸进去。江风猛烈;银锁的兜帽都被吹掉了,辫子被吹得乱飞,回头看着金铃脑后的辫子哼了一声。金铃浅笑着将她拉过来,也给她将一头乱发束成一束坠在脑后,才结束了她被头发缠住的命运。
“大师姐,还有两天就到鄂州了。”
金铃点点头,笑道:“你是不是又要跟我讲哪处有好玩的?然后又说时间不够,这次不去了,下次再去。我来数数,凉州、且末、于阗三地就不说了,凉州丹霞绕过去了还没和你算账,就算建业你也没和我好好逛一逛,光明顶睡了三天,若有机会还是去四周看看才不亏,如今又添了鄂州,这些债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还?”
“大师姐越发伶牙俐齿了,我还没说话,你就说了一堆,将我的话头都抢了,我若是和你呆一起久了,不免被你逼成个少言寡语的人。”
金铃想了一想,笑道:“那我就是给你逗得不停说话,最后变成你这般模样。”
银锁不免展望一番,越想越觉得有趣,轻声道:“若是与你在一起,我二人互换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可惜就算是在这样一座孤岛似也的船上,金铃仍要抽出时间去陪伴南平王妃,银锁说什么也不能让人看出她不满金铃被别人分享去,以免显得她好像十分在意金铃,便只得在这种时候去折磨水沉香和小安,但这二人恩爱得很,银锁时时受到刺激,想到自己形单影只,不由得怒从中来,回去又要加倍折磨金铃。
若要银锁来说,除开光明顶,她最喜欢的就是在船上,因为没事可做,所以可以整天缩在房间里和金铃呆在一起,关起门来做什么也没人看见。船越往上游,两人相处的时间就越少,而王妃下船时,码头上有多少股势力,会乱成什么样子,她随便想想就觉得头痛不已,金铃到时必然站在向碎玉一边,师父肯定也另有计划,是以抵岸一刻,便是两人重新为敌的时候。
她又不禁担心起来,乌山刚刚夺回,大师伯手下又没什么精兵强将,大师姐单打独斗惯了,没有自己帮忙,又没了圣火令,她又要如何全身而退呢?
过了洞庭湖口,再行不过三日就到了鄂州,到港之时已入夜了,船泊一晚,补给了水和食物,让水手休息一下,便要继续出发往上游去江陵。不料外面传来喧闹声,金铃推门走出去,拉住旁边一白衣弟子问道:“前面怎么了?”
那白衣弟子奇道:“咦,影月右使没有和阁下在一起吗?”
金铃笑道:“她睡着了,我没叫她。”
影月右使平日出的任务无一不是九死一生,须得集中全部精神才能逃出生天,因此闲下来就很喜欢睡觉,像是要把任务时丢掉的觉都补回来一样,弟子们有先例可循,便没再多质疑金铃,答道:“是……是阁下的义兄,掉下去了,大家正在捞他。”
“什么?!”金铃跨出两步,趴到船舷边上看,只见幽深的水中,一个人载沉载浮,离这里已经有一丈多远了,有水手拿着长竿子去就萧荀,只是萧荀似乎不会水,在水中不住扑腾,眼睛却睁不开,手胡乱抓着,眼看离船越来越远了。
“哎呀!我儿!”王妃不知怎么得到消息,惊呼一声,往船边一趴,口中不住呼唤萧荀,忽然摇摇晃晃,几欲摔倒,金铃箭步上前,将王妃接在怀中,向旁人道:“我义兄拜托你们!我先把她送进屋里歇息。”
那白衣弟子忙应了,道:“让属下去通知影月右使……”
金铃喊住他:“别去了,让她好好睡吧,她水性不加,喊起来也是在岸边空着急。”
那弟子一想确乎如此,便又回了船舷边上看热闹。
不料萧荀竟尔越漂越远,众人的惊呼惊动了呼乐,呼乐一看有客落水,顾不得身份,脱衣服就要往下跳,阿七在一旁将他拉住,道:“我去我去,水船主在此指挥,我下去救他。”
“你行不行啊?”
阿七脱了外衣,就往水里一跳,激起高高的浪花,从背后接近落水的萧荀。呼乐见他俨然很有经验的样子,放下一半心来,指挥手下人道:“准备绳子,浮木呢?怎么浮木没扔下去给他们?”
旁人苦着脸道:“浮木,浮木丢了一些,说是今天换新的,旧的都收走了,可是不见送上来。”
“谁负责的……哎呀!快!快!”水中萧荀感觉到有人过来,竟然转了个身,把阿七牢牢抱住,阿七无法凫水,快速沉了下去,不一会儿也开始挣扎,两人在水里挣扎了一会儿,都沉了下去。
“把小舟放下去!快!”他是当真顾不得身份,也脱了衣服跳进水里,可惜睡下颇黑,不若船上还有火光,他游到两人所在之处,那里却空无一人,他浮上来问:“人呢?”
船上人答:“沉下去了!”
“水船主!接着!”一名白衣弟子扔出匕首,手柄后面发着光,落入了水中,慢慢下沉,呼乐握住匕首鞘,借着夜明珠的辉光在水中探查。此处并不太深,可呼乐潜到水底也没见半个人影,他浮出水面,扒着刚刚划过来的冲锋舟,下令道:“往前划,估计是冲走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小少主怪罪下来,你们谁负担得起?”
众人噤声,船上又下了一艘冲锋舟,两船并进,往下游划去。余下的人群龙无首,都觉此事与自己光看热闹有关,深恐银锁怪罪,竟无一人去叫她起来。
有一人鼓起勇气道:“此事要不要通知不死金身?”
另一人道:“万一让王妃知道了,她也出了点事怎么办?女人家着急起来,震天裂地,要不……不论见人见尸,还是到时候再说?”
“也对,不死金身担心起来,自然会出来问我们的。”
两人讨论妥当,也只得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时不时往冲锋舟处望一眼。
这一折腾就折腾到了半夜里,水手们本来靠岸就是为了出去寻个乐子,免得在孤岛上憋出神经病来,只可惜事情告一段落时,店里都几乎打烊,剩下还开着的店子里只是沽酒处,乐子是没有了的。众人不免扫兴,又无呼乐命令,谁也不敢妄动,免得入了水船主法眼,将自己交出去做替罪羊。
接近凌晨时,两艘冲锋舟才返航,天空泛起鱼肚白,船上的人见呼乐回来,问道:“蛮帅,见人见尸了?”
呼乐疲惫地摇摇头,打了个喷嚏:“捞了不少尸体,可惜都不是这两人的。”
那几个白衣弟子也慌了手脚,道:“蛮帅,那我们……告不告诉影月右使?”
呼乐道:“这么大事还不跟她说?!你们都不要命了!?”
那白衣弟子面露难色,咬了咬牙,拉着自己的同伴便进去敲银锁的门,敲了许久,才听银锁道:“天塌下来了吗?”
“少主……!有要事相告!请速出来相见。”
银锁嘟嘟囔囔地爬下床,披了一件袍子,开门问道:“怎么了?”
那两个弟子齐齐跪下,双手触肩,道:“少主,金大帅和许少侠落水失踪……”
银锁一惊,随手拽了一个人问道:“什么时候的事?通知了我大师姐没?王妃怎么样了?”
那弟子一愣,一片慌乱之下,大家竟然都忘了还有王妃和不死金身的事情,那当时见过金铃的弟子道:“王、王妃当场就晕倒了,不死金身将她带回去休息,之后我就没有再见到她……”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
“哦,”银锁放开手,打了个呵欠,显得颇为镇定的样子,问道,“怎么没人跟我说?”
那弟子委屈道:“当时我问不死金身是不是要叫你起来。她说让你睡……”
“你就听她的了?”
“可是、可是当时……”那弟子抬起头来,“我们都快把他捞起来了。她说你水性不好,叫起来也不过是徒然着急,就让我不要叫你……”
银锁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指了指旁边的房间,“把她们房间撞开。”
“这、这……”
银锁森然道:“快去。”
那两名弟子跌跌撞撞地去了,呼乐摇摇晃晃地进了船舱,正看见两名白衣弟子一同往房门撞过去,房门应声碎裂,里面空无一人,两名弟子俱愣,过了一会儿才扭过头来,道:“少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