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gl-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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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抓住她的手,轻声道:“哪吒闯下大祸,托塔天王欲杀之,哪吒剔骨还父,削肉还母,还了父母恩情……”
银锁笑道:“莫说大师伯杀了我都不肯杀你。你又没有闯下大祸,说哪吒干什么?”
金铃靠在她怀中,愣愣道:“若是剔骨削肉就能还得恩情,我……”
“是以你觉得这样就能还了大师伯的恩情?”
金铃缓缓点头。
银锁笑着刮她的鼻子,道:“你可莫忘了还了大师伯的恩情是要干什么。”
金铃“嗯”了一声,忽觉不对,道:“我可从未同你讲过,你这般提醒我是什么意思?你如何得知?”
银锁道:“大师姐一根直肠子通到底,对你,我除了没猜出你暗暗喜欢我以外,别的都猜得挺准。我掐指一算,便知有人觉得暗通外敌、私下跟我好这件事,很对不起大师伯,定要做些大事来补偿,对不对?”
金铃怔怔点头。
银锁笑道:“那你还了恩情,难道不是为了更好的暗通外敌吗?”
金铃想了想,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是,我定留着命和你逍遥自在。”
这树林与外面官道仅隔着几棵树,不时有人经过,两人躲在其中静静相拥,过了一会儿,银锁小声道:“……大师姐,你今天不走了,好不好?”
金铃道:“方才影月右使逐客,现下怎地又留我?”
银锁奇道:“明明是大师姐自己迫不及待要回乌山,大师姐不在意我,我何苦自讨没趣?”
“你又如何与手下人解释我去而复返?”
银锁忍住笑,道:“我就说此去五十里开始下雨,不好让你冒雨赶路,是以折返回来,留乌山少主在义阳分坛过夜。”
“不怕我晚上将你们分坛的情形摸得一清二楚吗?”
银锁笑得胜券在握:“是以影月右使以身作则,就近监视乌山少主,免得她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怎么就近监视?”
银锁贼贼一笑,道:“自然是同榻而眠,你一醒我便知道。”
金铃忍不住笑出来:“你就不怕二师叔起疑心?”
银锁道:“越是坦荡荡,他就越不会起疑心……再说了,这一次放你回去,下一次又不知何时能见了。”
金铃奇道:“乌山义阳不过三百里,想来就来了。”
银锁翻身上马,拉着金铃也上来,金铃骑上自己的马,拒绝了她,“小胡儿莫要太猖狂,当真觉得二师叔半点不会起疑心吗?莫忘了他们可是见惯了大小太师叔的。”
银锁看着颇为不甘,道:“大师姐,你走之后,师父就要把我派出去了。”
“去哪?若是不远,我可以偷偷跟着。”
银锁摇摇头,道:“我也不知,是以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乌山刚刚收复,又和鲜卑人结怨,乌山也有你忙的……说不定……大师姐,这已是四月天了。下次再见,也许就在九凝峰上了。”
岂料金铃微微一笑,道:“我匆匆回了乌山时,心中才是忐忑,不知与你一别,何时才能再见。这次虽久,但好歹有个盼头,我数着日子过便是。”
银锁心想就是这个道理,便不再言语,两人按辔缓行,却又不想回分坛中枯坐。银锁才到义阳不久,不知此处有何风景名胜,可让两人虚耗一下午,不禁犯了难。然而金铃却是土生土长的乌山人,勉强算是地头蛇,见她如此,微微笑道:“去划船吗?城西有笔架山,笔架之间有大湖,可泛舟其上,只是看天色只怕要下雨。”
银锁笑道:“那我回去拿伞,顺便再告诉他们你不走了,晚上要留下,师父才好设宴招待你。”
金铃面有难色,道:“热闹的场面,我一向不太擅长应付。”
“唔,你我都是神仙谷弟子,是以师父不会叫许多人,放心吧。”两人顺着官道一路回到义阳附近,由银锁回分坛之中报备,又拿了伞出来,与金铃一起去湖边划船。
银锁不知哪里弄了一艘船来,载着金铃划往湖中,不一会儿下起雨来。她把伞交叉绑了,搁在船头,两人窝在伞下,由银锁絮絮叨叨地交代金铃若是陆亢龙问起西行见闻要如何回答,才不至于露陷。
“你我二人练的功夫,一句也不许提。”
“嗯。”
“我的情劫渡得如何,若有人问起,你须得装作一问三不知,撇清其中干系。”
“那是自然。”
“若问我路上看上哪个小郎君……”
金铃奇道:“二师叔问这做什么?”
银锁本躺在她大腿上,忽地脸上一红,道:“你知道走之前,我还有最后两重心法未破。”
金铃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还在加班
我超喜欢划船梗√
☆、第344章 风不止三
银锁续道:“那时我在上庸做小乞丐的时候;不是和你说过是下山渡情劫吗?那时便已是第五重心法了,三年未有寸进;师父也很着急。他说他让三师叔给我算过一卦;说我定能在这次旅途里有所突破;成为第一流的高手……”
金铃笑道:“他没说错。”
银锁勉强笑笑;续道:“太师父也给我算过一卦,说我……此去定能将情障破除。”
“准吗?”
银锁想了想,眯着眼笑道:“我心想情障要破,必然有人与我共坠情网。便问那人是谁。太师父不愿意说;只告诉我上路便会知晓。我那时忍不住猜是你;却又绝不愿意承认是你……”
金铃笑而不语;摸了摸她的头;又摸了摸她的脸,最后忍不住低下头来,落下一吻。
银锁红了脸,嗔道:“大师姐还听不听了?”
“听。”
银锁便续道:“第六重第七重,需破爱欲,我现在是第六重,破的是哪个,师父也不知道。我只得告诉他是‘欲’。”
“为何是‘欲’?”
银锁道:“‘欲’比‘爱’好破许多吧?只要找个人睡上一觉,我说破了便是破了。”
金铃忍不住笑道:“某教某右使,可是与我睡了许多觉的。”
银锁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腰,笑道:“大师姐还敢逞口舌之利,不怕我当场将你睡了?”
金铃浅笑道:“我料想你手下弟子定然看着这一片,你当真敢当场睡我?”
银锁恨道:“不敢。”
“那你继续讲,为何二师叔要问我你看上哪个小郎君了。”
银锁便接着道:“自然是与这情关有关联。我告诉他,我破这情关便是随便找了个小郎君*一番,觉得没意思便破了。”
金铃讶然道:“这等荒唐的说辞,二师叔居然信了?”
银锁贼笑道:“不由他不信。这武功天下便只有我与他……唔,现下还有个你,我们三人练过。他也不知是不是每个人的情关都长得一样,再加上你我之事,还是没叫他发觉,所以我说什么,他只得信什么了。”
“原来如此。”
“赫连想必是对他说过,你我几乎晚晚同床共枕,是以我有什么异常,你当然是清楚不过。”
金铃眨眨眼睛,“就这样,他都没有半点怀疑?你我同睡一张床,但凡生出些邪念,早就*了。二师叔也不是那种不知世上有断袖分桃、对食磨镜之事的人。”
银锁嗤笑道:“那自然是我对你表现得不屑一顾的样子,我还要继续保持下去,大师姐千万莫怪我,这都是权宜之计,我对你的心,日月可表。”
她鼓足了勇气说这等肉麻兮兮的情话,偷偷抬眼见金铃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立刻又红了脸,伸手去捏她的脸。
“大师姐不许笑!”
金铃板起脸:“我没笑。你继续讲。”
银锁摇了两下橹,将伞对着岸边。金铃问:“你这又是何意?”
“你刚也说有人在岸边偷看呢,叫他们看见我躺在你腿上怎么办?”
“嗯,就说影月右使头疼,我替她医治。”
银锁嗤笑一声:“鬼才信……总之,师父问你我在路上可有跟哪个小郎君纠缠不清,你就说你也没注意。”
金铃奇道:“你又说我几乎晚晚与你同床共枕,我怎么会没注意?”
银锁道:“我又不是天天和你睡,再说了,我若是偷偷起来,你怎么会知道?”
“好好,没有破绽就行。我便推说不知,想来我在外沉默寡言,他也不会让我说更多的话。”
“对嘛。”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你还是见招拆招吧,只需显得与我不是太熟,还有些不对付便成。要总是这么小心,还不如放你走了呢。”
金铃笑着摇头,道:“最好二师叔强行扣押我,好让我名正言顺做个上门姑爷。”
银锁嗤笑道:“想得美,我是少主,你最多是少夫人。”
金铃听得“少夫人”三个字,挑了挑眉毛,笑道:“被你那些白衣门徒跪一地,叫一声少夫人,好像也挺威风的。”
银锁见金铃欣然接受,居然没被“少夫人”这称呼弄得汗毛倒竖,颇感挫败,金铃却道:“雨停了,你还躺吗?”
银锁恨道:“躺,怎么不躺?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不求连城璧……”
金铃笑道:“但求美人怀?”
银锁在她怀中蹭了蹭,道:“对呀,无价宝易得,有情人难求,大师姐倒是很懂,想必想法和我一样……”
“是,和你一样。”金铃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笑着抬头看天,天空铅灰,意外地晦暗,此时已尽初夏,荆楚之地原该是艳阳一片,这等反常,却不知预示着什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金铃推推银锁,道:“你带来的那些个六博算筹骨牌,可是一个都没用上,你的手下往这边来了。”
银锁从两把伞后面探出头来往岸边看去,果然有白衣弟子撑着竹竿往她们这边过来。银锁赶紧将那包裹里的玩具都抖在小几之上,摆出一副玩得七零八落的样子,拉着金铃躲在伞后。百 合 小 说 群 2 80 8 9 7 8 4 ( 非 作 者 群 )
那两个白衣弟子划船靠近,银锁方才伸出头来,懒懒道:“什么事啊?”
其中一个绿眼的胡人少年道:“少主,快开饭了,曼副旗主叫我喊你回去。”
银锁见他往两人中间的骨牌堆看去,便将那骨牌堆成的小塔推倒,笑道:“好啊,你们两人,谁来替我划船?”
那两个弟子任劳任怨将船划了回去,银锁在别人面前,一副少主做派,半倚在船上小几前,不羁得很。偶尔出言调戏乌山少主,口气奇怪,细细琢磨之下,倒似着意挑衅,乌山少主却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面色平常,仿佛浑然不将这等无礼放在眼里。
两个弟子听得心惊胆战,少主这架吵得有十分的水平,乌山少主竟然不发怒,涵养也真是了得。在这等心惊胆战的情况下,船终于靠了岸。
此处离义阳城不远,骑马一会儿就到。两弟子一到府中便道告辞,匆匆往里面通报少主回来的消息。
金铃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他们跑得为何这么快?”
银锁笑道:“多半是师父的耳目,只是不知为何要刺探我们,希望……”
金铃亦点点头,“希望不是。”
两人往里间走去,银锁眼珠一转,又有诡计。
此地除了主宾二人,属她地位最高,理应由她指挥手下侍候二人,陆亢龙吃得尽兴,金铃却频频皱眉,莫说银锁,连陆亢龙都看出不对,出言询问,金铃只道没事,但面前的菜,十之六七都几乎没有动。陆亢龙料到是银锁做的手脚,连连摇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