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人参的错+番外 作者:姬蛋皇(晋江2012-05-04完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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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甩开我漂亮的翻身上马,走的那叫一个潇洒决绝。马蹄子一撅掀了我一头一脸的灰。
我呆呆的望着他的背,感觉心里又变空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乡试,他是赶着回去考试的。过了许久我才听到一个传闻,据说这平城第二富商的乐正家公子竟然在定亲宴上说男儿志在四方,先有国后有家,一定要金榜题名时才同房花烛夜。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乐正浓要考状元,考上了在娶老婆过门,考不上就再考。
那要一直都考不上呢?
我没有机会问这个问题,也不会问。因为这话忒不吉利,我这么一个生来就不吉利了,再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杀伤力实在太大。只是觉得那貌美如花的杜姑娘有些可怜,另一方面心里却又暗自窃喜。
然后我为自己会窃喜的心情十分愧疚,开始自省我什么时候心理变得如此阴暗,照理说我和杜小姐都是女性,就算不能产生惺惺相惜那也该做出“我知女人心”的样子。想了两天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但是我从小就有一颗追求事实真相的心,最后我把这件事的原因定为:
或许是同性相斥。
死到临头遇到采花贼
秀女的选拔很残酷,眼睁睁的看着第一天就淘汰下来好多姑娘,一道过来的十三个人一天下来就只剩下我与另外三名女子,我跟其中一个都属正黄旗,其他两位女子是三旗包衣之女。
若是乐正浓没有诓我的话,我跟那个正黄旗姑娘即便是选不上也可以分指给其他的王子贝勒们,再不济也可以被遣送回家,可那两个旗人却不同,包衣的子孙世代都是家奴,隶属内务府管理。她们是每年一选备选宫女的,因为宫女也有可能被皇上临幸,为了保证血统纯正就必须是在旗的旗人。
也就是说她们两个若是选不上那就只能留在宫里当宫女,一直到二十七岁芳华不再才能出宫,可如果在职期间得知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或者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那就是死路一条。
一想到这些我就越发的觉得她俩可怜,可是事实告诉我,白可怜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皇帝陛下。”圆脸的女子就是那个正黄旗的完颜真,坐在一旁的是双胞胎的旗女阿哈轮与阿哈出。
阿哈伦说:“短期内估计是不可能见到,我们统共要经过三次大选之后,若是还能留下得才有机会一瞻天颜。”
完颜真点了点头接着羡慕的说:“还是你们两个命好,就算选不上也能长长久久的留在宫里,漫漫年月保不准哪天就能被陛下看中,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哪像我们俩,选不上就要被送回去,真是丢死人了。”说完她用波光粼粼的眼睛看我,大约是希望我能与她产生惺惺相惜之意。
为了不辜负她我急忙连连点头:“完颜姑娘说的是,不管怎么说,能留在宫里就是最好的了,两位姐姐以后千万不要忘了我们这同一屋檐下的情分。”
“姑娘真是说笑了……”阿哈伦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妹妹阿哈出打断:“那是自然,大家能聚在一起就是缘分,以后不管谁辉煌了都要互相扶持……”
阿哈伦一巴掌打在阿哈出肩上怒斥道:“你我皆是三旗包衣的奴才命,你在这儿猖狂什么?有时间做白日梦还不如多想想怎么保命!”说完朝着我和完颜真谦卑的一低头说:“两位小主莫要怪罪,我那妹妹少不更事,说话口无遮拦了些。”
完颜真笑着摆手:“你多虑了,我与……”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我:“对了,相识至今还不知姑娘籍贯哪里?如何称呼?”
我正要回答,却见阿哈出捂着脸跑了出去,我与她们面面相觑了许久说:“还是先去找找阿哈出姑娘,宫规明令禁止秀女入夜外出的。”
话刚落那阿哈伦已经夺门而出,我也打算跟出去看看时却被完颜真一把拉住:“慢着,这宫规管的可是所有的人,还是不要惹祸上身的好。”
我想想也是,于是点了点头摸着鼻子笑呵呵的说:“啊,我就是去趟茅厕。”
完颜真悻悻的撒开手,我出了小院,夜风这么一吹忽然心思清明,想通了一直没有想通的事情,一开始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可是一直没想明白,经过刚才那么一顿闹我倒是灵光乍现想起一件我与他人的不同之处。
我周昌平这个名字可彻头彻尾是个汉人名字,据说我那短命的娘的确是正宗的正黄旗,可是嫁给了周复满所以我就跟着姓周,据各自版本的谣言看,周复满祖上的确是满足伊尔根觉罗氏,那也是正宗的满洲正黄旗,可是坏就坏在我曾祖父这辈上,据说曾祖父当年事个武将,一次大战败北降于明朝某大将麾下,这明朝主子恩赐了个“周”姓给曾祖父,后来就地娶妻与当朝一文臣的女儿结亲了。
后来,明帝一代比一代昏庸,祖上干脆器官从商,一路生意做过来到了周复满着一辈儿上又辗转回来满洲娶妻后立于平城。
这么算来,我的身体里流着的可是有汉人的血,与那包衣旗女两下一比较,当真不知道低贱了多少。
原来,真正可怜的是我。
一旦这件事大白于天下那么我定然要落选怕是连遣送回家都不能了,搞不好追溯到我祖父那一辈再给我们周家扣一个“细作世家”的帽子,那样诛九族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俗话说:“富在山中有远亲”所以我们家这九族那可就多了去了。
怪不得周复满说我是催命鬼,怪不得他说我要还是周家上下老小,这怕就是死到临头而不自知了吧。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我想通了之后倒也没有太害怕,套一句铁骨铮铮的话来说就是:“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是一想到周家上下那么多人与我陪葬,我心里就一哆嗦,再一想到我还有好多人参没吃完于是又是一哆嗦,哆哆嗦嗦的撞到一个花盆,我急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伸手去想捞回来,可是由于那花盆是向湖里翻的,而我又站在走廊里面而且我也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和身高,手指刚勾到花盆沿儿,还没来得及暗自欢呼下人就已经因为探出大半个身子而以一种决绝的倒栽葱姿势栽了下去。
就这么电光火石之间我还抽空想了下明天内务府会不会发布一篇《待选秀女因失手打落花盆而畏罪投湖》想到这个死法会不会引起内务府查到我的身世诛我九族,很快算出这个概率小于我那八个姨娘都不孕不育。
于是便不做挣扎,心平气和的闭上眼同时也放弃了嚎一嗓子这个想法任由自己往湖里栽。
意料中的“噗通”一声并没有响起,心下奇怪,张开眼看到走廊房顶上面一个人,脚踩琉璃瓦,身后月光皎洁如辉,正皱着眉看我……咦,正在看我?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他视线的尽头在我身上,确切的说是在我腰上。
我刚十四岁那年平城里突然有了采花大盗,不像是武侠小说里讲那样为了练就什么大法什么神功,只是单纯的喜欢美丽的少女。因为我当时也是个美丽的少女,所以乐正浓勒令我在腰带上多绑一条腰带,如果遇到不幸那么大盗要解开我腰带就要比平时多花费一倍的时间,趁着这个时间我可以扯开嗓子嚎。
当时我觉得他这个办法完全是多此一举,乐正浓表示那个是为了增加安全感。
如今这个伸出长鞭系着我第一层腰带的人究竟是皇宫出产的采花贼还是路过的大侠以为我轻声顺手救了我,我深深的思索着的同时也皱眉看着他。
沉思间他手上一个发力把我扯了上去,我站在屋顶脚下一软以为又要重新摔下去心里惊呼了一声不好,还没惊呼完手腕已经被那人捏在手里,我心想这八成是个大侠感激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那大侠劈头盖脸的冲我一顿吼:“你这个人怎么如此轻视自己的性命!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你这样做该让你的父母多么的寒心啊!”
我被他瞪的莫名其妙心虚起来:“大侠,手疼,疼。”
大侠松开我转头不再看我,于是我将抱在怀里的花盆放下后急忙手忙脚乱的绑腰带。乐正浓说过作为一个姑娘家,在陌生男人面前第一要素是要衣冠整齐,第二要素还是衣冠整齐。此时我又不能确定他到底是采花贼还是大侠,心里十分慌乱,手抖的像筛子。
他终于看不下去,皱眉问我:“你怎么连腰带都不会系!?”他说这话时那痛心疾首的表情与幼时乐正浓嫌弃我背不下来课文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我会的!可是你刚才好像把我的腰带绕成死结了,我精通系腰带但是不精通解开它们。”我扯着一团布疙瘩如实说:“我还会打花式,前提是它们是顺的。”
他皱眉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我好久,终于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样,朝着我伸出了魔爪。
好个登徒子!果然是采花贼!!就算是皇宫产的采花贼那也一样是采花贼!
按照我的性格本来是想一巴掌挥过去……可是我们此时站的是屋顶,他的身手又看起来很不错很高的样子,我只好识时务的捏着衣领子警惕的问:“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说不会解吗?”他的表情有些受伤:“我自然是帮你解开,否则你如此衣冠不整的成何体统?”
我伸出一只手挡在他面前:“你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看你也长的相貌堂堂的,怎么这么没有文化?你看你这样以后怎么能娶到夫人?娶不到夫人你以后哪里来的香火传宗接代?你这样怎么去见你的列祖列宗?就算是采花贼也要知道孝顺的好不好?”
“谁告诉你我是采花贼了!”他很生气,脚下却没有再往前走。
我低着头用簪子戳腰带,一边回道:“深更半夜的坐在屋顶不是大盗就是大侠,可是大侠不可能是个文盲啊,你想啊如果是个文盲那肯定不认识字不认识字怎么看武功秘籍修炼绝世神功呢?所以肯定是大盗了。”
皇宫邂逅异性的概率
在他说话时我终于在腰带上戳出一个洞,然后卯足了劲头开始撕却又不得不分出一口气跟他说话:“哦,那是我误会了?你是个大侠?那你……来皇宫是想去御膳房吃饭吗?我告诉你好了,从这儿下去往东走穿过三个走廊左转就到了。对了啊,千万不要往右转啊,那边是净身房,还有啊……我昨天去吃了一下他们那个鸡,说实话还没有我家厨子做的好,你……”
“我不是来偷鸡的大侠!”他平静下来,但是看他表情我觉得他是内功紊乱了。
我停下来看着他认真的问:“那你来干什么?是不是要幽会?啊……那你还是快点把我弄下去吧,万一你心上人来了不好解释了,我听干爹说过妻不如妾那套理论,你心上人误会了就不好了……”
“你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做什么?”他似乎不愿与我讨论上一个话题了,只是盯着我的手。
“啊……在撕腰带啊,解不开那就只有撕了,对了大侠,你身上有没有匕首,我是个秀女不许带武器的……”
话还没说完他嗖的一声扔过来一柄,我没有接住看着匕首从我头上飞到身后房檐边上,只要一点一点的爬过去伸手抓过来,照着月光看到上面有一颗大宝石,婆娑了下拿着割腰带,大侠的匕首很快,最起码割布很快。
他的表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