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镭-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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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打开信封,看了电文一眼,猛地坐回椅子上。
“怎么说?”哈奇大胆地问。
“电报上说‘写过’。”
对方回答。
当晚八点钟,思考机器还在自己的小实验室中做化学试验。
他拿着一个有刻度的玻璃杯,杯内有些半透明的紫色液体。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不自觉地松开手指,玻璃杯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我真是一个大笨蛋。”
他咕哝着,不理会地上的玻璃碎片,走到隔壁房间。
一分钟后,他和哈钦森·哈奇通上了话。
“马上过来。”
他简短地说。
他的语气里有种急迫的意味。
哈奇抓起帽子就往外跑。
他赶到思考机器家时,科学家正好从打电话的房间走出来。
“我知道了。”
科学家先开口对记者说,阻止对方提出问题,“真是简单得不得了。
我居然没有想到,真是个笨蛋。”
哈奇掩口偷笑。
任何人都不敢说思考机器是个笨蛋。
“你搭出租车来的?”科学家问。
“是的,车就等在门外。”
“走吧。”
思考机器给出租车司机一些指示后就出发了。
“你即将见到一个非常与众不同的人。”
思考机器解释,“他可能会制造出麻烦,也可能不会,总之,你得做好准备。
他可是个狡猾的家伙。”
出租车在一栋大宅前停下,看起来是个供中产阶级租住的公寓。
思考机器跳出车子,哈奇紧跟其后。
两人一起走上台阶,按下门铃。
一个女仆模样的人出来应门。
“请问……请问……噢,他姓什么来着?”思考机器搓着手好像拼命想记起什么事似的。
“那位先生,那位身材矮小的绅士,昨天才从利物浦来的……”“噢,”女仆爽朗地笑了,“你说的是贝克斯通先生?”“对了,就是他,”科学家叫出声来,“请问他在家吗?”“我想他在家,先生,”女仆仍然微笑着,“你有名片吗?”“没有,没这个必要,”思考机器回答,“我们从戏院来的,他知道我们要来找他。”
“二楼,后面。”
女仆说。
两人走上楼梯,在一扇门前停下。
思考机器轻轻扭动门把,门没上锁,他推开房门。
煤气灯亮着,可是屋内看不见人影。
这时他们听见翻动报纸的声音,两人一起转过头,朝声音的来源望去。
仍然看不见人影。
思考机器蹑手蹑脚地朝一张面对另一个方向的大沙发椅走去。
细瘦的手臂在椅子的另一面消失了,可是很快又提起了什么。
在他手上扭动的是一个人,一个像玩具娃娃的侏儒,穿着轻便外套,正在用德语咒骂着。
哈奇爆笑出声,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位是贝克斯通先生,这位是哈奇先生。”
思考机器严肃地为双方互做介绍,“哈奇先生,就是这位先生偷了镭。
在你开口前,我得告诉你,泰蕾兹·沙坦尼夫人已经被捕而且认罪了。
”“放下我,”矮小的德国人说,“放下我,求你了。”
思考机器将扭动的侏儒放回沙发椅上,哈奇走去关门并且上了锁。
他走回来时,看到侏儒满是皱纹的小脸、孩童似的躯体、玩具娃娃般的衣服,再加上一脸无助的神情,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侏儒可能只有十五岁,也可能有五十岁,体重不会超过二十五磅,身高也只有三十英寸左右。
“就像我们在戏院中表演的一样……”贝克斯通开始结结巴巴地说。
“原来如此,”思考机器说,他倒是有其他问题要问,“泰蕾兹·沙坦尼夫人的真名叫什么?”“她就是著名的方琼小姐,我是了不起的冯·弗里茨伯爵。”
贝克斯通有如在舞台上表演一般,骄傲地朗声说。
一道灵光闪过哈奇的心头,他明白镭是怎样被偷的了。
令他难以相信的是对方十足大胆的行为。
思考机器站起来,打开屋里的衣橱,从里面拉出一个手提箱,打开手提箱,取出一个小铁盒。
“哈,镭就在这里。
”他打开铁盒时说, “想想看,哈奇先生。
这个小盒子可是价值数百万啊。”
哈奇也在思索,想着如何将这段经历写在他的专题报道中。
他们两人将侏儒带出门,搭出租车回到科学家的住所。
一小时后,泰蕾兹·沙坦尼夫人应邀来访,她以为这次会面是要谈购买镭的事。
随后前来的是德克斯特教授,他仍然非常愤怒,可是又不敢拒绝思考机器的电话邀请。
在场的还有哈奇、思考机器以及马洛里探员。
“现在,泰蕾兹·沙坦尼夫人,”思考机器平静地开口说,“请告诉我,除了从亚佛实验室偷去的一盎司镭之外,你还有另外一盎司的镭吗?”泰蕾兹·沙坦尼夫人跳了起来。
思考机器斜眼向上望,十指指尖相触,对她的举动毫不在意。
马洛里探员却警觉地站直身子。
“偷?”泰蕾兹·沙坦尼夫人大叫,“偷?”“对,我用的就是这个词。”
思考机器用愉悦的口气说。
女人眼中闪过一道凶光,脸色通红,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她神色泰然地坐了下来。
“冯·弗里茨伯爵已经坦白招供了。”
思考机器继续说。
他倾身向前,从桌上拿起一个包裹:“镭就在这里。
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的镭吗?”“镭!”德克斯特教授难以置信地倒抽一口气。
“如果你不否认,我想可以让冯·弗里茨伯爵进来了。
哈奇先生,麻烦你。”
思考机器说。
哈奇打开房门。
侏儒以在舞台上表演的步伐跃然而入。
“这个证据足够了吧,方琼小姐?”科学家问,口气中有点儿讽刺的意味。
泰蕾兹·沙坦尼夫人无言地点点头。
“你很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出答案的吧?”思考机器继续说,“我猜想你偷镭的灵感是从报纸上来的。
从报道上,你该知道我本人也对这项试验很有兴趣。
你带着偷到的镭离开不久,我就到实验室了。
德克斯特教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你真是聪明,非常聪明,可是你拥有的镭太多了,多到不可信。
如果你说的不是真话,那么你为什么要到那里去呢?答案显而易见。
“除了德克斯特教授之外,你或任何人都没有进入实验室里。
可是屋里的镭却不见了。
怎么会呢?起初我想的是当你把德克斯特教授缠住时,你的同党潜入实验室,或者从玻璃天花板上用鱼钩或其他某种巧妙的器械将镭勾走。
我询问德克斯特教授时,发现你曾咳嗽过两次,这显然是个信号,用来通知你的同党做某些事。
“其次,我检查了窗户和天花板,全都从内部锁好,毫无受到破坏的痕迹。
当然,镭也没有从接待室出去,可是却不见了。
我当时几乎束手无策,直到我想起德克斯特教授提到他踢到一个手提箱。
一个女人出门拜访,为什么要带手提箱?就算她有理由带手提箱,她为什么不将它留在马车上,而一定要提到接待室里呢?“此时我已经不相信你真的拥有镭,我也知道你曾两次利用咳嗽发信号给你的同党,因此,我相信手提箱一定与偷窃镭这件事有关。
怎么说呢?手提箱里可以藏些东西。
什么东西呢?一只猴子?我认为不是,因为藏在里面的同党一定要有相当的智力才可以。
不是猴子又是什么?一个小孩?这个可能性似乎大些。
你可以教一个孩子去偷东西。
”屋里每个人都睁大眼睛听着。
当事人泰蕾兹·沙坦尼夫人也听得入神,而冯·弗里茨伯爵则伸直脖子微笑着。
“我发了一封电报给居里夫人,问她那封介绍信是否是真的;我也派哈奇先生去打听孩子的事。
他回报说泰蕾兹·沙坦尼夫人没有与任何孩子接触,我也接到居里夫人的回电说介绍信是真的。
这下又把我送回最初的出发点了。
我一再考虑,总是得到同样的结果。
直到突然灵机一动,我想,如果藏在手提箱里面的不是猴子,也不是孩子,那能是什么呢?当然就是身材矮小的侏儒。
我真是笨到家了,没能早些想到这个可能性。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要找到这个侏儒了。
他很可能是和这个女人同时乘船来的。
我想到一个计划。
我从日耳曼旅社找到当初载泰蕾兹·沙坦尼夫人的马车夫,再问车夫泰蕾兹·沙坦尼夫人把手提箱留在何处。
他给了我一个地址,我和哈奇先生一起过去。
“我无法解释这个女人如何从居里夫人那里拿到介绍信,不过对一个聪明得能偷出一盎司镭的人来说,骗出一张介绍信应该不成问题。
她和侏儒都是在舞台上的表演者,使用手提箱藏人大概以前曾在舞台上做过。
当然,这个手提箱也是特制的,所以侏儒能从里面开关。”
“而且总是会赢得哄堂大笑。”
侏儒自满地插嘴。
过了一会儿,两位嫌疑犯都被押进警察局关了起来。
冯·弗里茨伯爵在头一天就逃脱了三次,因为他只要轻轻扭动身子,就能从牢房的铁栏杆之间钻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