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杀周防尊-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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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一定的痛感,但这已经是最温和有效的方法了……”
被人从背后小心地环抱住腰,她的辩解声瞬间卡壳。
带着热量的身躯从后方贴上她的背脊,搂住她的双臂缓慢收紧,背后的人在她的耳边表白道:“没想责备你。”他的声音沙哑而温柔,低沉得仿佛在叹息,“只是希望……你更直白一点。”
“疼痛、眼泪、伤口……想替你分担这些东西。”他虚握住她受伤的手腕,不让她有挣脱的机会,忍不住抱怨道:“好歹给个机会。每次见面都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也会心疼的……喂,哭什么!”
绪方冰冷的手指覆上他的手背,她抓紧了他的双手,用力得仿佛这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她努力想笑起来,眼眶中积蓄的水光却越来越多,“没有想哭。”她低着头小声解释,滚烫的泪却直直地掉落下来。
周防亲了亲她发红的眼角,有几分好笑地问道:“真的?”
“真的没想哭……忍不住了而已……”话语声中的哽咽越来越清晰,她松开手,孩子气地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泪痕。才胡乱擦了几下,手就被他握进掌心,“绪方。”他低声叫她的名字,“一切都结束了。”
他握起她的手,吻了吻她发凉的指尖,眸中的琥珀色温和而平静。
“留下来。”他说。
王权者的挽留让她无法拒绝。即便绪方清楚地知道她体内的生命之树依旧是无法逾越的阻碍,但她还是抗拒不了这种如履薄冰般的幸福。她的身体状况差得几近崩溃,虽然她无比厌恶体内的寄生者,但此刻却不得不感谢生命之树维持住了她的基本生存需要。
重新被安置进S4的病房,绪方再一次被各种输液管和金属贴片包围。医师离开后,周防站在床边看着她,她想主动握住他的手,但是手背上的针头却限制了活动范围。少女有些沮丧地放弃了动作,她刚抬起头想要说话,干燥的嘴唇就被轻轻地触碰了一下。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但还是让绪方怔了好半天。
周防见到她的反应,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他俯身再一次吻上她,依旧是清浅安抚的轻吻,却因为得到了她的回应而添了几分旖旎。
“好好养病。”他亲了亲她的嘴角,“等着你。”
绪方反应了几秒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输液管,露出个苦恼的表情。这个表情充分取悦了一直注视着她的赤之王,他低笑出声,安抚地摸摸她的脸颊,问道:“累了吗?睡吧。”
绪方:“你呢?”
赤发男人站直身子,将手插回衣兜里,懒洋洋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你也很累了吧?虽然很想叫你留下来陪我,不过和这个相比,还是更希望你回去好好睡一觉。”绪方望着他,坦白道:“去休息吧,不然我会有负罪感的。”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小了许多,“……不过等你睡醒了能来看我吗?”
劝走周防后,早就疲惫至极的绪方闭上眼睛。她以为自己能很快入睡的,但不知为什么,辗转反侧了许久,她却还是很清醒。对于这种状态的准确描述应该是身体疲乏,然而心神不宁,她想蜷缩起身,但腰侧、膝盖和小腿上的伤口却不允许她这么做。
绪方重又睁开眼,疲惫地盯着输液管中一滴一滴落下的药液。透明的液体沿着软管被送入她的体内,冰冷的感觉从手背一直蔓延到小臂,她身体里的能量近乎枯竭,萨克森之树却仍然不肯放过她,依旧在贪婪地汲取着她的生命。
其实她知道自己无法入寐的原因,无非是因为惦念着身体里的树。想要从树的禁锢下逃离,哪怕过程再痛苦都可以,这样的冲动越来越强烈,只是因为她太想和他长久地相伴了。
真的不想再分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艰苦的日子已经过去【蹦跶
接下去就是甜甜腻腻的日常和最后的清算了!
谢谢白君sama的手榴弹!
第59章 Act。59贪婪
青之王宗像礼司合上面前的文件;十指交扣抵于唇前;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让人无从分辨他的真实想法。
站在办公桌对面的淡岛世理身姿挺拔,她注视着沉吟许久的青发男人,直到对方抬头对上她的眼神。“室长!”她单手抚上剑柄;用力握紧;眼中掠过一丝担忧;“那个计划……有可能成功吗?”
宗像推了推眼镜;“这么紧张可不像你,淡岛。”
他站起身;随手整理了一下制服上的细小褶皱;拾起丢在桌面的文件夹,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对跟上他步伐的淡岛吩咐道:“把审核完的信息发给击剑机动课部队,让他们准备一下,一小时后之后整队出发。”
青之王撩了撩刘海,举目望向走廊的窗外,晴空万里,正是连续几天阴霾后难得的好天气。他挑了挑嘴角,收回目光,继续步伐稳健地向前走去,同时出声安抚自己的部下道:“不用担心,淡岛。虽然看起来很精致,但这个所谓的威斯曼创神计划缺陷太多。”
他扶了扶镜架,“距离绿之王的陨殁才过去两天,继任者没可能这么快出现,所以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是对方拉拢了白银、黑、无色三名王权者。这三个权位顺次中既没有战力最强者,也没有类似黄金之王那种集权力、实力于一身的家伙,所以只需要当做比较强力的异能者来对待就可以了。”
“作战目标不是击杀对方,这一点需要明确。对于那些骄傲过头的家伙,给予一定的震慑,然后用规则约束起来就足够了。”宗像单手按上自己的佩剑剑柄,低声道:“总而言之,秩序,绝不容许扰乱。”
在绪方透的配合下,悬而未决的案件进展神速。S4的行动力毋庸置疑,在青之王的领导下,异能者组成的队伍在最短时间内清洗了浅川良太所在的地下实验室,不仅活捉了疯狂的研究员,而且捕捉到了一部分未来得及销毁的背景资料。
已经引起S4关注的普雷斯科特生化制剂公司果然与这间实验室有牵连。它不仅是项目研究的最大注资方,更是生命之树原始样本的提供者,这样的发展略微出乎宗像礼司的预料。在随之展开的进一步调查中,S4查证普雷斯科特公司是抑制剂配方的持有者,绪方透所在的苍白盛宴计划正是普雷斯科特现任董事——黑川宽次所主导的实验项目。
黑川宽次的个人履历也有值得考量的地方。三十岁之前,作为普通上班族的黑川平庸得和路人无异,而在三十岁之后则有如神助般迅速积累了大量资本,普雷斯科特的成立、发展乃至壮大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在看什么呢?”
湿漉漉的手一把抽走了周防手中的文件,刚泡完修复液的绪方简单翻了翻S4送达的整合资料,原本不甚在意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她点了点黑川宽次的名字,淡蓝色的液体将那几个字染成略显模糊的一片,“已经抓住他了?”
周防没回答她,捏住她的下巴凶狠地吻过后低沉勒令道:“滚去穿衣服。”他毫不客气地将她手中的文件抢回去,坐回椅子上继续翻看自己没看完的部分。
整颗心都牵在资料内容上的绪方踢了他一脚,愤慨地控诉道:“不要无视我的问题周防尊!黑川宽次就是父亲对不对?……你理我一下!我明明穿了衣服了!”
赤发男人挑眉打量了她一眼,被修复液打湿的实验服不甚服帖地包裹着少女的躯体,湿润效果使得单层衣料的透明度直线上升,虽然若隐若现曼妙曲线很养眼,但不适合在这种随时会有陌生人闯入的地方展现。
“听话。”他和哄小动物一样揉揉她的头发,单手将资料移到更远处避开她的夺取,“再闹就别想回去了。”
绪方急于知道真相,心焦得厉害,懒得再和他废话,飞快地回到更衣室,胡乱地套上常服后立刻跑回周防身边。这一次他果然没再阻拦,配合地将文件递给她,同时主动将她潮湿的长发烘干,以免滴落的修复液将纸张染成蓝色。
黑川宽次在普雷斯科特步入正轨后就逐渐隐入幕后,同为公司高层的其他成员对他的了解少的可怜。他并没有建立家庭,父亲早亡,母亲在他二十八岁的那年病逝,至今孑然一身,因此商界将黑川宽次称为“孤独的胜利者”。
这种毫无牵挂的社会背景使得黑川的行事作风愈加独断,同时对S4的证据搜罗和嫌疑犯捉拿造成了一定的阻碍。青组的行动可以说相当果断,但还是没能抓住黑川宽次,目前的状况是S4严格监控出入境人员,黑川下落不明,但可以肯定,这个家伙一定还滞留在国境内。
“对浅川良太的审判已经提上日程,要去旁听么?”
周防主动询问倚靠着自己而坐的绪方,她依旧专注于对黑川宽次的描述之中,敷衍地回答了他一句“没兴趣”,根本没意识到身边的人是想和她聊天。
“喂。”他单手搂住她的腰,靠在她的肩头,懒洋洋地问道:“你还打算在这待多久?”
“不耐烦了?你先回去好了。”她亲了他一下作为补偿,“我这两天暂时住在这边。”
赤发青年以为自己听错了,“住在这?”
绪方不得不暂时放下资料,耐心答复道:“对,住在这里,异能者管理中心、生命科学研究室。虽然大部分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浅川良太他们销毁掉了,但是S4的突袭还是截获了极少量的生命之树样本和抑制剂,样本需要我去激活,抑制剂是给我的报酬。”
“一共保留下来六支,研究室拿三支去做成分分析,剩下三支是我的。”她揉揉周防的短发,“所以,赤王陛下,为了未来三个月能愉快地一起玩耍,我恐怕暂时不能跟你回家。话说回来,就算回Homra我也没有地方可以住了吧?草薙哥不是说我原来的房间被你给拆了么?”
尊:“听他胡扯。”
“唉?难道没有腾出来?那十束他住哪里?”绪方丢下文件,反身跨坐上男人的双腿,单手攀住他的肩膀,俯身轻咬了一口他的嘴唇,软软地抱怨道:“居然在说谎啊,尊。是在报复我对你做过的蠢事么?”
“开什么玩笑……”
“认真地问你,现在还生气吗?”她望着他的眼睛,王权者的眸中清晰地映出她的影子,她在他的注视中低下头,柔声道:“我知道不可能一点都不在乎,我也知道你不需要我的道歉,但是尊,有些问题不是回避就能解决的,你也感觉到了对吗?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那层透明的隔阂。”
她伸手按上他的心口,稳健有力的心跳从掌下传来,“靠得再近仍旧会感到不满足,表现得再亲昵仍旧会觉得生疏,这种感觉没有办法消除,因为我犯下的错误没有办法修复。”
周防环住她的腰,单手抚上她的面颊,低声嘲笑道:“怎么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才没有!”绪方抓住他的手,两人的十指很自然的交握在一起,“我只是想告诉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算……就算现在你还在恨着我……就算我……永远要背负这份罪恶感……我……我也、嗯……不后悔……”
周防早在她说完第二句话时就凑上去吻她了,他边吻边敷衍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专心点。”单手捧住她的脸,侵略性地索要着她的甜软回应,感觉到她的退缩时动作更加变本加厉,舌尖在口腔内纠缠,无论怎样亲热都觉得不够满足。
的确就像她说的,虽然深切地渴望着彼此,但却有什么透明无痕的东西将他们阻隔在两端。这种距离感即使靠得再近、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