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巧克力命案[改]-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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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的目标一直是她的钱,不过当年娶她的时候,也并非完全不爱她。
但她一定很快就让他厌烦了。而且说真的,』罗杰不偏袒地说道,「我觉得这也不能怪他。一个女人若只会成天唠叨著荣誉职责以及守规矩,就算她风情万种,也绝对会让一个正常男人感到无聊。有关班迪克斯夫人的这些习性,我的消息来源十分可靠。
「由这个新观点来看他们的家务事,可想而知,这个老婆可能从未漏掉任何小过错。每一个小疏失,都会教他被唠叨个几年。她的行为永远是对的,而他绝对是错的。她神圣的正义感和他的卑劣可耻,一直都成强烈对比。她甚至让自己变成半疯狂状态的怪物,然後把整个婚姻生活用来辱骂她的先生,指责他不该被其他女人吸引,而且还当著别的女人面前抱怨他们的婚姻真不幸。别以为我是在抹黑班迪克斯夫人。我只是在试著告诉各位,和她一起生活可能有多教人无法忍受。
「但这只是个附带的动机。真正的麻烦是她钱守得太紧了,而这个事实我也知道。这才是她把自己送上死路的原因。他要她的钱,或是要一部分的钱,而且要得相当迫切(这就是他娶她的原因),但她却不愿让她分享。
「我的初步行动之一,就是查阅一本《董事工商人名录》,将他有股份的公司列出一张名单来,然後逐一去取得这些公司的财务机密报告。这些报告是在我正要离家时才送到,它们透露的讯息正如我所预料——每一家公司都摇摇欲坠,有些情况还算轻微,有些却已濒临破产边缘。它们都需要资金来拯救。因此,情况不就很明显了吗?他已经用光自己的资金,所以他必须弄来更多的资金!我亲自跑了一趟莎曼赛法律事务所,再一次如我所料:她的遗产全归他。真正的重点是(这一点似乎没人怀疑过),他根本不是一位出色的经营者:他是个一败涂地的商人。於是五十万英镑……就是动机!』
「噢,是的,这个动机相当充分。』
「动机解决了,』布雷迪先生说。「那么硝化苯呢?我记得你说班迪克斯具备—些化学知识的。』
罗杰笑了笑。
「布雷迪,你让我想到了华格纳的歌剧。每当有一个嫌疑犯被提起时,你那硝化苯的主旋律就要跟著响起一次。不过我想,就这个例子而言,我还是可以满足你对硝化苯的疑虑。正如你所知,硝化苯也被用在香水业。班迪克斯的企业名单上,就有一家东盎格鲁香水公司。我做了一次特别麻烦的拜访,目的是去调查这家公司是否有使用硝化苯,如果有的话,那它的毒性是否有被充分告知。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相当肯定的。所以毫无疑问,班迪克斯也相当清楚那玩意儿的特性。
「他可以轻易就从工厂拿到库存货,但我怀疑他会这么做。我想他的智慧不仅於此。如果制造流程就像布雷迪说的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动手制造现东西的。我刚好知道他是支持现代科学主义派的(这也是我无意间听到的),所以多少具备基本化学知识,这一点应该是可以预料的,布雷迪,这个说法你可以接受吗?』
「可以,亲爱的硝化苯,』布雷迪先生甘拜下风。
罗杰若有所思地以手指敲打桌面。
「这个案子计画得非常完美,不是吗?』他沉思了一下。「而且也非常容易重建整个案情。班迪克斯一定认为自己已经将每个可能破绽都堵住了。事实上他也几乎做到了。只不过,正如许多精巧的罪行一样,有一颗沙砾很不巧掉进了顺利运转的机器裏头:他不知道他的老婆已经看过那出戏。你看,为了怕万一有人起疑,他决定以出现在戏院看戏做为一个适当的不在场证明,难怪他提议去看那出戏,并且要她同行。为了不扫他的兴致,她可能无私地隐瞒她己看过且不想再看一回的事实。就是那份无私的心,让他泄了底,因为她不可能如他所说的打了那个赌——一个对她有利的赌。
「他当然是趁著第一个中场休息时间离开戏院的,而且利用那十分钟尽快地去投递包裹。我昨晚去看了那出可怕的戏,目的就是要弄清楚中场休息的时间。
第一个休息时段刚好符合。因为时间很短,我本来以为他会搭一趟计程车,但如果他真的这样做的话,为何当晚在该时段该区域载过客的司机,竟然没有一个能指认出他来?还是说,那位载过他的司机没被找到罢了?我还到苏格兰警场亲自去查证此事,结果这家伙的表现更是老奸巨猾,他可能是利用巴士或地下铁来回。他应该知道,计程车是可以被追踪到的。然而,若真是如此,那他还跑得真快,如果当时他回到包厢座位时已迟了几分钟的话,我也不会惊讶的。这件事警方应该可以查证。』
「在我看来,』布雷迪评论道,「当初我们拒绝他的入会,显然是错误的决定罗?我们认为他的犯罪学认知还不够标准,不是吗?哎呀,好极了。』
「但我们很难预料到,他虽不是犯罪学研究者,却会是个犯罪实行者呀,』
罗杰笑了笑。「不管怎么说,这是个错误。如果能在我们的会员中,招揽到一位犯罪实现者,这应该是美事—桩。』
「我必须坦承,我曾一度认为我们当中就有一位,』费尔德—傅立敏夫人平静地说道。「查尔斯爵士,』她画蛇添足地补充。「我衷心向你道歉。』
查尔斯爵士亲切地颔首致意。
「别这么说,夫人。不管怎么样,这种经验对我来说,还真是新鲜呢!』
「我可能是被我引用的旧案例给误导了,』费尔德—傅立敏夫人若有所思地说道。「但那相似之处可真是多的不可思议。』
「那也是第一个让我联想到的案例,』罗杰附和著。「我相当仔细地读了莫里涅斯案,希望能从中找到头绪。但是现在,如果你要我提出—个类似的案例,我会举出来卡莱尔,哈利斯乙一案。你们记得的,某年轻的医学院学生寄了一颗含有吗啡的药丸给名叫海伦,波特的女孩,後来才知道他们俩已秘密结婚了一年。他也是个年轻粗暴的浪荡子。你们知道,有一本杰出的小说就是根据此案写成的,所以它何尝不是杰出的犯罪呢?』
「既然如此,薛灵汉先生,』丹蒙小姐询问道,「你认为班迪克斯先生在有机会的情况下,为什么不动手销毁那封伪造信和包装纸呢?』
「他刻意不这么做的,』罗杰马上回答,「因为那封伪造信及包装纸,不仅可排除他自己被怀疑的可能性,而且可将嫌疑指向其他人——例如说梅森氏的员工,或是一个不知名的疯子。这正是它们的功用所在。』
「将有毒的巧克力寄给尤斯特爵士,这样做不是很冒险吗?』区特威克先生胆怯地问。「我的意思是说,尤斯特爵士那天早上有可能生病而没去俱乐部,或是巧克力根本没交到他手上。假设他把巧克力送给别人,而不是拿给班迪克斯呢?』
为了替区特威克先生的羞怯解围,罗杰继续说了下去。这会儿他不禁为班迪克斯感到骄傲,而且也为他这么一个大人物被看扁而觉得难过。
「哈,真是的!这你就非得给我这位凶手一些掌声了。你知道的,他可不是个笨蛋。就算尤斯特爵士当天早上生了病,或者自己吃掉了巧克力,或是在寄送途中被邮差心爱的女儿给偷了,抑或是发生了其他意外,这些都不会产生什么严重後果的。拜托,区特威克先生,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把毒巧克力寄出去了吧?当然不会!他寄的是无伤害性的巧克力,然後在回家途中调包。他妈的,他才不会铤而走险呢。』
「哦!我懂了,』区特威克先生相当折服地低语。
「我们对付的是一个非常伟大的罪犯,』罗杰的口气稍稍放松了些。「每一个细节都可以证明这件事。就拿抵达俱乐部的时间来说好了——他到得比平常还要早(如果他是无辜的话,为什么要比平常早到?)。你们知道,他不是先在外面等待,直到那不自觉的共犯来了才尾随进去。根本无须如此。选上尤斯特爵士的原因,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会在十点半准时抵达俱乐部:他为此习惯引以为傲,并且吹嘘一番,自认是维护了优良传统。所以班迪克斯在十点三十五分抵达时?一切都已经就绪了。顺带一提,其实一开始我很伤脑筋,想不透为什么巧克力不是寄到尤斯特爵士的府邸,而是寄到俱乐部来。现在看起来就很清楚了。』
「好吧,我所列出的条件也不至於全然离谱,』布雷迪先生自我调侃。「但凶手不是公立学校毕业的这一项,为什么你不同意,薛灵汉?只是因为班迪克斯读过赛彻斯特学院和牛津吗?』
「不是的,这裏头有一个更为精妙的理由:公立学校的精神准则,也许会影响凶手谋杀另一名男子的方式,但当受害者是女人时则无此效力。如果班迪克斯想要干掉尤斯特爵士的话,我同意他可能会用直接大胆而且有风度的方式下手,但要对付女人,一般人是不会用直接大胆有风度的方式!尤其是当他自身深受威胁的时候。我可以想像的到,下毒是非常合理的方法,况且多剂量的硝化苯所产生的痛苦极微浅,—下子就会不省人事了。』
「没错,』布雷迪先生表示赞同。「对我那些非心理层面考量的条件来说,这一点真的是太精妙了。』
「你列出来的其他条件,我大部分都考量过了。至於你从巧克力内含毒剂等量而提出的平衡均等习性一事,我的看法是班迪克斯为了确保自己不管吃的是哪两颗巧克力,都可以吃进他所预设的剂量,如此才可引发他希望造成的症状,而且不至於有太严重的风险。他让自己也服下了毒剂,这真是大师级的手段,况且男人吃的巧克力不会比女人吃的多,这也很天经地义。毋庸置疑地,他把自己的症状夸张了许多,但效果确是惊人。
「大家要记住,你们看,关於他们在客厅的谈话、吃巧克力的情形,这些都是他的片面之词,就像是打赌一事,也是他个人的说诃。不过呢,大部分的对话可能都是真有其事。班迪克斯是个非常伟大的艺术家,他会把事实尽可能地融人他的谎话裏。当然了,那天中午他不可能先离她而去,他会亲眼看著她吃巧克力,或是用某些方法让她至少吃掉六颗。他知道六颗的毒剂量足以致命。这是将毒药分为六份相等剂量的另一个好处。』
「事实上,』布雷迪下了总结,「咱们的班迪克斯大叔,是个厉害的家伙!』
「他确实是,』罗杰非常严肃地说道。
「你对他是凶手之事毫无怀疑?』丹蒙小姐问道。
「丝毫没有怀疑,』罗杰惊愕地说道。
「喔,』丹蒙小姐说。
「咦,你怀疑吗?』
「喔,』丹蒙小姐说道。
对话到此中断。
「那么,』布雷迪先生说,「我们来说说薛灵汉犯了哪些错误,好吗?』
费尔德:傅立敏夫人看起来神情紧张。
「恐怕,』她沉静地说道,「他是错不了的。』
但布雷迪先生不愿因此就范。
「噢,我想我可以挑出一两个漏洞。你似乎相当执著於动机这一点,薛灵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