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学派 第三部-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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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师是真正的魔鬼老师,据说他家住在赤道的死亡皇后岛。”艾俄洛斯发布官方咨询。
“死亡皇后岛有没有我们不得而知,但这个老师遭受过非人打击是一定的,因为他忘记自己是在教学生,或者忘记了学生是人。”撒加附加小道消息。
“但他的训练行之有效,可以锻炼出很好的身体。”官方咨询。
“只要你还活着。”小道消息。
“你们有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沙加不抱希望的问。
米罗拿起沙加的两只筷子插在沙加还没吃的馒头上,学电视上东方人上坟的样子双手合十拜了拜,卡妙闭上眼默念:“安息吧!”
“我现在宣布雅典学派内部条例第一条:不许随便打架。”撒加立刻插话,阻止了即将发生的暴动:“违者罚做值日一星期!”
风起云涌,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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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加和穆的体育课下午第一节,地点体育馆。
沙加和穆的额头全是冷汗,怎么办??
还有半小时上课。
第一节课也许可以请假,以后呢?躲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有个办法也许可以暂时解除制约……”穆斟酌着用词,考虑要不要说出那个方法。
“KISS?”沙加问,他的脸转向别处,回避穆的惊讶。
“你怎么知道?”
“白痴。”沙加还是不看穆:“史昂那东西一看就是信口胡诌,对他的话我不太信,看看撒加和阿布罗狄的制约,我就想也许我们的也差不多,两个人一天到晚牵着手怎么可能?”
“也许我们一天吻两个小时我就不用牵着你到处晃了。”穆尽量平静地说。
“还是不要,我们请假吧。”沙加打消了穆的念头:“我想这种事没人愿意。”
“那你想体育得零分?”穆问,沙加终于看向穆,看了半天才说:“原来你那么想我吻你,早说啊。”
“你要不要脸?”穆强忍怒气:“没人有义务陪你挂科!”
“这应该是我说的!伪君子!”
“小人我告诉你”
“你们到底吻不吻?婆婆妈妈!”迪斯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他正瞪着眼睛看着他们:“我正在研究接吻的效力,你们快点!”
“笨蛋!你出去做什么!”那边传来米罗的叫声。
穆拉起沙加移得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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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再次转换,花园区。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我 首先声明我是为了解除制约!”穆说话了。
“我也必须声明!你不要自做多情。”沙加也很严肃:“这只是为了解除制约!”
两个人把同一句话重复了无数遍,似乎想要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的行为只是为了解除制约。
“这里没人……别动了。”不知什么时候,穆和沙加同时停住。
沙加感觉穆的手在发抖。
也许是他自己在抖。
“我们的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管结果如何。”穆再次强调。
“我们是不可能有什么关系的。你知道。”沙加答非所问。
“是的我知道。”穆非常清楚。会有什么关系?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他和沙加认识十年了。十年可以发生太多事,但两个人之间,毕竟什么都没有发生,小心翼翼地维护着那脆弱的关系,因为他们最后都会回到既定的宿命中,不再有任何交集。
只是这一段路,真的很长,长得像无数个四季。
穆看着沙加碧蓝的眼睛,就如帕米尔无云的晴空,他的眼中此刻只有自己,但穆明白,他的一生都只属于那片碧空,而不是这片眼波……
他下意识握紧沙加的双手,他们的手同样的冷。
他听到空气中有许多声音,拂过他的唇、他的脸、他闭了的眼。
似乎是风吧,又不是很真切。
他的感官都陷在混沌中,无法区分疼痛或快乐,似乎这一世的坚持都被一个柔软温暖的触感抵消。
世界退后了,他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只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周围是一片纯白,像是突然降了一场大雪,他的所有思维都冻结,只能维持一个姿势。
世界失去了轮廓,时间暂停,他又听到很多声音,是令他舒服的、温暖的声音……
他不知道是风在飞还是时间在飞。
风和时间为什么要飞?
因为它们还不知道什么是幸福……
“花……好象开了……”穆感到四片唇轻微的摩擦,他听到沙加在含糊地说着什么。
“花?”随即,手上的温度、唇上的温度同时消失了。
幸福也飞了。
穆睁开眼,方才,他吻的是他?还是风?
“分开了。”沙加举起手:“看来有用。”
“花真的开了。”穆和沙加一样顾左右言它:“你看上面。”
沙加抬起头,仿佛就在方才那短短的时间,高高的树上已缀满洁白的花朵。象是一团雾。
“真漂亮。”穆赞叹。
“嗯。”这个时候,谁也没心情抬杠。
悠长的音色,从一树的花开中荡了出来,穆和沙加在一瞬间屏住呼吸。
不知是谁在吹着口哨,调子忧郁感伤,让刚刚开放的花朵也放弃了喧嚣。
“是……谁?”沙加终于意识到树上有人。
那曲子也戛然而止。一个黑影顺着树干滑了下来。
“沙加?穆?”原来是阿布罗狄。
“你怎么在这?”沙加奇怪:“不是要上课了吗?”
阿布罗狄的表情更怪:“你们在爱情树下做什么?”他看着两个人的伤感模样很不解。
没有人回答他。
“你们分开了啊?”阿布罗狄看到他们的距离,好象回到了初见的时候,那时的沙加和穆就是这样的保持距离。
沙加和穆还是不说话。
“你们……”阿布罗狄聪明地没有说出刚才可能发生的事,但他又自做聪明地问:“你们是故意来这里的吧?”
还是沉默。
阿布罗狄把手里的花分给沙加和穆:“花给你们。树上摘的,很漂亮吧?”
沙加接过,不由微笑:“漂亮又有什么用呢?再灿烂的花也会凋谢,它何必开放呢。”
穆把几朵小白花放在鼻端嗅了嗅,很淡的香味。他突然低声说:“至少,它开过。”
两个人无言地对视,又尴尬地避开脸。
阿布罗狄看了看沙加,又看另一边的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了眼手表:“我不了解你们东方人,但我想如果知道结果,就要争分夺秒才好。”
“我的意思是,还有一分钟就上课了,你们要不要去体育场?”阿布罗狄解释。
下一秒两个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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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下午,沙加和穆两个人精神恍惚,班主任亚鲁哥路见他们的制约已经暂时解除,就让班上同学把课桌的摆放恢复到标准样式——单人分散,本来亚鲁哥路考虑到沙加和穆的制约,在未上课前就把课桌以节省空间为名摆放为二合一的双人桌,班上半数人公开反对,他正为此事头疼,现在见沙加和穆终于把制约解除了,就顺水推舟地同意了其他同学分散书桌保持个人空间的正确意见。
最后一节自习课,L班的同学都在搬桌椅,沙加和穆也跟着迷迷糊糊地移动位置,穆只要想到中午的长吻就浑身发热,满面通红,手指下意识地一次次地擦过嘴唇,好象那吻有什么痕迹留在了唇上,必须擦拭。他不敢看沙加,整个过程穆都闭着眼睛,不知道那时沙加的表情,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是沙加淡红色的双唇。
穆闭上眼睛,身体一僵,全身的细胞都在回味那个柔软的接触,他记得在结束的时候,沙加做了一个小动作,用舌尖在他的下唇轻轻地扫过,虽然只有一秒,但穆想起那时过电般的全身酥麻,随即又想他也应该做一个相同的动作,沙加那柔软的唇就如很凉很滑的布丁,如果用舌……想到这他的脸更红,却暗下决心下一次接吻的时候一定要试一试,这样想着脑子里又不自觉地浮现出‘下一次’可能的情形……
整个下午沙加满脑子都是穆闭着眼屏住呼吸的模样,他手中的笔一次次被拿起,又一次次被放下,笔记被他抄得一塌糊涂,他干脆扔下笔,偷偷地看穆,只见穆一只手放在摊开的课本上,一只手抵着唇,双目低垂,不知在想什么,沙加又拿起笔,恨不得放学铃立刻就响。
放了学之后呢?他敲敲头,穆似乎有外交部的工作,他也有事情要准备,正胡思乱想,铃声大作,班主任宣布放学。
沙加和穆一个装做写作业,一个装做看书,磨磨蹭蹭地不肯收拾书本,班级的值日生不到十分钟就把教室打扫干净,看见他们还在用功就挎了书包先走了。
穆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分钟就是外交部工作时间,他想抓紧时间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眼看着同学一个个都离开,教室里只剩下他和沙加,只见沙加哗哗地翻着课本,心烦意乱。
穆站起身,终究还是没有主动和沙加说话,他把课本装进书包,准备去白羊宫,走到沙加的座位旁,突然发现自己白色运动鞋的鞋带松开了,只好蹲下身。
“你去白羊宫吗?”沙加突然问。
“嗯。”穆没有抬头,只答了一个字。
“有工作?”沙加又问,穆已经系好鞋带,又随便地嗯了一声。
沙加的双手忽然扳起穆的脸,急促的呼吸声与心跳声在这安静的教室如同擂鼓。
穆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沙加的领带,越握越紧,丝质领带完全变了形状,在穆的手中被揉成一团,沙加的双手也没有离开穆的脸颊,他的颈被穆手中的领带下拉,越来越低,他突然有个冲动……
如果就这样一直向下……
那么两个人肯定会重心不稳……
接下来……
他明显地感觉自己的心跳更急了……
幸好,穆轻轻推开了他,站起身说:“我有会,先走了。”
沙加坐直身子点点头,他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
穆刚要向前走,想到一件事,又回过头。
“还有事?”沙加抬起头,穆突然俯下身,灵巧的舌尖迅速地在沙加唇上舔了下。
轰!!
沙加只觉全身血液冲向大脑,等他不知所措地回过神,穆已经走了。
慢吞吞地收拾自己的书本,手竟然有些不听使唤。
他看向窗外,穆正走向白羊宫,紫色的发因为快节奏的步子摆动得厉害,沙加站到窗台前,直到穆的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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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娜公学院外交部,被称为“小联合国”的对外联络部门,因为高中部很多学生身份特殊,外交部的工作繁杂,三教九流的人物经常在专用的会客厅出没,外交部三条格言之一: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会客厅,一个目光闪烁的尖细白人和几个高大壮实的古铜色皮肤保镖接过外交部学生递上的茶水,那白人看也不看,自报家门后,质问沉着文静的外交部长穆:“久仰雅典娜公学院的大名,几天前巴西大使馆就已经向贵校总部致电,他们竟然答复高中部的事务全是学生自主,难道就是由你来处理吗?”问话时头微仰着,倨傲无礼。
外交部副部长珍妮冷眼看出来人既无逻辑又无修养,迅速在掌中电脑中查阅关于巴西使馆的资料,她已在外交部工作一年,对雅典的很多大使馆的情况了如指掌,而记忆中似乎没有这样一个世故的巴西大使。
“是新近上任的。”外交部下属在电脑上发了消息给她。
“巴西内乱忙疯了吗?这种人当大使,要不要国家形象了?”珍妮合上电脑,她知道外交部对这类客人一向决不客气,再看自己的部长,竟然如沐春风般以最标准的坐姿接待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