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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酒医之天象棋局-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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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长歌单手扶额,黯然神伤,此刻她什么都不愿想,什么都不想管。
  安逸之见公主如此伤神,心中不免担忧,但这件事涉及皇朝血脉,不得不请示公主,轻声说:“公主,萱妃之事,您有决断了吗?”

  ☆、第 42 章

  柳长歌眉头深锁,其实她根本不想管这件事,她现在忧心的是父皇。若非晴迁元气大伤,她是不会在天一阁驻留这么长时间。
  西域之事,就像一场不相干系的噩梦。柳长歌再也不想回忆了,而今,只要晴迁恢复如初,她便快马加鞭,立刻赶回皇宫。
  不能再让太子逞势了!
  安逸之瞟了眼莫从寒,莫从寒再次出言提醒,“公主,涉及皇室血脉,您不能姑息。”
  “姑息?”柳长歌不明所以的看着莫从寒,眼中的光泽有些别样,“这两个,从何而来?”
  莫从寒忽然跪在长歌面前,凝重地说:“公主,难道您一点也不气愤萱妃的行径吗?两个月的身孕,那意味着什么呢。您想到过皇后吗?”
  柳长歌明白莫从寒的意思,他是在替母后打抱不平,不过,父皇是天子,是一朝之君,天下的王者。他怎么可能只有母后一个女人?
  柳长歌伸出手,示意莫从寒起身。“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萱妃既然是父皇的妃子,她尽一个妃子的职责,并没有什么不对。需知,朝政压力很大,父皇也是需要有人帮他分担的。”
  “那萱妃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安逸之觉得还是有必要请示公主,这涉及皇室血脉的问题。
  如今的趋势已经不容公主犹豫,太子势力扩张,满朝文武都是元孤风的爪牙,他已经执掌皇朝半边天了。如果公主此时不出面,那就再也没有出面的时机了。
  至于萱妃,萱妃怀孕的消息恐怕陛下还不知晓。此时此刻,萱妃的性命,只交由公主来决断。她想要萱妃的孩子生下来,萱妃就会平安的诞下子嗣。如果公主不同意,萱妃的命,也就不用留了。
  现在看来,多一个皇子,就多一个敌人。太子,就是个例子。
  并非心肠狠毒,只是这种争权夺利的事情,容不得眼里沙。莫从寒如此想,安逸之更是这样想。就是不知公主,是否想到这呢。
  看着伏在脚下的萱妃,两个月了,她的肚子已经有略微的突起形态,可以看的出,她过的不好。柳长歌留意到,萱妃的脸色很苍白,是长期缺少营养所致。
  之前的事情她听说了,那个假扮萱妃的女人到底是谁,她也已经知晓。都过去了,一切都成为了过去。
  如果换做之前,在不了解母亲的心意之前,柳长歌或许会对父皇的所作所为感到痛心与失望。可是如今,她已经释然了。
  没有公主的吩咐,萱妃不敢起身。她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她只想保护腹中的孩子。唯有用卑微的姿态来面对皇朝的第一公主,因为她始终觉得,对不住皇后。
  可是那夜……陛下突然要……作为妃子的她,怎敢拒绝?她知道,如果公主一旦知晓这件事,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抱着必死的决心,放低姿态,哀求,“公主,我只求,您能够让我的孩子平安出世。那时,您就算赐死我,我也甘愿。”
  柳长歌用手指摩擦着茶杯的边缘,斜面迎来一阵风,很柔和的风。
  柔和的风将那个潇洒的女人带到了凉亭中,她静静的靠着柱子,素手托着酒囊,淡雅地瞧着长歌。
  柳长歌心中一荡,莞尔一笑,问萱妃,“你觉得,我是个滥杀无辜的人吗?”
  萱妃愣住了,却还是不敢抬头,“并不是,您是皇朝的公主,陛下最宠爱最信任的人。只是……”
  柳长歌笑问:“只是什么?”
  萱妃鼓足勇气,抬头看着长歌,“只是现在,太子的所作所为让您不在相信姐弟情分,更不会允许,有第二个太子存在。”
  安逸之与莫从寒对视一眼,这个萱妃倒是很明事。如果她以无理取闹的姿态来面对这件事,估计公主就不会如此平静了。公主的心思,只有公主自己才明了。
  晴迁今天好像喝了不少酒,一直在喝。柳长歌轻叹一声,自己不在她身边,她总是偷酒喝。喝的醉醺醺……
  “人生就像一场梦,梦有可能是真实,现实也有可能是虚幻。”柳长歌用食指沾了些茶水,在桌上轻轻勾勒,“杀戮的世界不属于你我,更不该存在于身边。”
  柳长歌起身,来到晴迁身边,见她正眯着一双醉眼对自己微笑。长歌牵起她的手,不禁轻嗔:“和我在一起不准再喝酒了,陪我去桃园。”
  百里晴迁笑的淡雅,“好,一切都听你的。”任由长歌拉着她,走向那美丽的桃林世界。
  安逸之望着两人的背影逐渐消失,才连忙看向桌面。莫从寒的表情很深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看着桌上的“生”字。仿佛每一笔的勾勒都很有意境,那是用心情写出来的。
  萱妃的一颗心,总算是着落了。对着公主消失的方向,感激的叩拜。这条命保住了,皇儿,你的命也保住了!
  或许柳长歌对太子的所作所为感到很失望,她一直在给太子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太子仿佛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听信元孤风的话,伤害父皇。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柳长歌轻声问,晴迁的脸色好像有些好转,不知道内力恢复了没。
  百里晴迁却笑着说:“如果你让我喝酒,我想我的内力会恢复的更快。”
  柳长歌斜眼盯着她,“喝酒会让你体内的血液翻腾,加速血液流动。据我所知,内力是用气血牵引的,你若不好好稳定气血,如何恢复如初?别想蒙我。”
  百里晴迁微微一怔,不由得将长歌搂紧,“你怎么知晓这些?”
  柳长歌神秘一笑,绝对不会告诉晴迁她是看医学的书籍才知晓的。身边的人是医者,她怎会对医道一窍不通。多多少少也会看一些的。
  百里晴迁盯着长歌的模样,无奈的笑了,“告个别吗?”
  柳长歌叹道:“告别,但是,舅舅自从回来就一直闭关。也许母后的事情令他心伤,不知晓天泉晶心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样神奇的效果。”
  百里晴迁轻轻的抚摸长歌的发,感受柔软,与芳香。温柔地说:“再住一晚吧,明天我们就出发回京。”
  “嗯。”柳长歌安心的靠在晴迁的怀里,与她一起看着庭前花开花落。秋季,繁花凋零的季节。但天一阁这里,却仍然如初春般,美不胜收。
  皇陵不适合母后,母后就应该生活在无忧无虑的世界里。让花的海洋将她包裹,爱人,相伴在身边。
  夜晚是沉醉的开始,也是缠绵的开始……
  “嗯……晴迁……”柳长歌伸出手,在黑暗里,仿佛想要抓住什么……
  月光透露进来,她的眼睛反射着清晰的光芒,如水一样,静静的波动。深邃而又清澈,柔情而又怜惜……
  百里晴迁抓住长歌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轻柔的吻,蔓延在长歌的颊边。彼此的温柔相互交融,身下的柔软轻浅碰撞。
  如此的默契,如此的愉悦。
  她的感情总是这么温柔,连爱自己的方式都这么体贴。耳边响起了一句话,是晴迁在动情时,常说的一句话,“很想一直这样疼爱你,直到地老天荒。”
  “呃啊……”柳长歌握紧了晴迁的手,强烈的快感冲击而来,双眼有片刻的恍惚,眼角的泪,终于滑了下来。
  巅峰那一刻,她忽然想起了母亲。是晴迁太温柔了吗,在某方面,与母亲真的很像。
  耳边始终旋绕着一曲动人的旋律,是谁在吹箫?
  这天一阁中,还能有谁,将这首伤情的音律,吹的如此心潮澎湃。可惜,今夜不会看到琴箫合奏的场面。
  长歌累极了,整个人都缩在晴迁的怀里,慢慢睡去。
  百里晴迁抬头望着月色,灿亮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子投射进来,照着她的眼神。仿若一道光在闪烁,片刻即逝。
  月的光华始终在他的身上流转,那件儒雅的白衫随着夜风轻盈飘飞,有一种仙姿飘逸的美。在江湖中,他也被公认,是最优雅的男人。
  风逐云停止吹箫,安静的立在月光下,偏头看着不远处的晴迁,仿佛心情很好,笑问:“这首曲子怎么样?”
  “曲子很美,之前也听您吹过,但每次听了之后都会有一种落寞感。”百里晴迁来到风逐云的身旁,浅淡地笑道:“可是今晚,曲中的意境不同了。不再忧伤,不再彷徨,更不再孤独。祝愿您,有情人,终成眷属。”
  只是,月光的色彩,好像格外的银。风逐云的发丝飘荡在风中,从发根处,慢慢的变了颜色。
  百里晴迁忍不住震惊,“您的发……”
  风逐云撩起一缕头发,如此的苍白,苍白的略有发灰。他笑的淡雅,态度很悠然,“也许这是最好的选择,我与她,本就应该如此。这是我欠她的。”
  云遮住了月光,散开的时候,一只素白的手轻轻的抚上长歌的脸。
  当感受到长歌的温度时,这只手颤抖了,也许颤抖的还有心。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重见光明。
  “重见光明。”她的唇边浮起一丝僵硬的笑意,多久了,她已经记不得了。仿佛一场大梦,梦破了,她回到了现实。“长歌……”

  ☆、第 43 章

  也许是这只手抚摸的太轻,太柔。也或许是那声呼唤时隔太久,让柳长歌在梦里,感受到了一种归属感。
  长歌的眉依然那般祥和,就像看透了世俗一样,但是了解她的人才会知晓,她其实很单纯。
  “母后……”长歌轻声呼唤,忽然抓住了这只手,努力的睁开眼,终于挣脱了梦境。
  可是……
  百里晴迁淡淡地看着她,长歌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抓着她,不禁笑道:“你是不是做梦了?”
  柳长歌闭上眼,半晌睁开说:“我好像见到母后了,她温柔的抚摸我的脸。可是睁眼……”
  “你失望了?”百里晴迁的眼睛里仿佛掩饰着一种情绪,一种忧伤的情绪。
  但是长歌因思念过度,没有注意这个细节。她连忙否认,“并没有失望,只是,有点失落而已。”
  百里晴迁怎会看不透长歌的心思,只是浅笑罢了。抬头望了一眼淡白的月光,周遭的云在逐渐消散,露出了一团灿灿蒙蒙的光。
  晴迁轻柔地说:“快天亮了,你还睡吗?”
  柳长歌看着百里晴迁穿戴整齐的样子,当然没有心情睡觉了,索性起身。
  晴迁体贴的将衣物递给长歌,并起身走了出去,“我在院中等你。”
  柳长歌洗漱完毕后,来到庭院,此时已经日出东方,是清晨了。清晨的气息真的很清新,淡雅。呼吸着,都觉得全身舒畅。
  尤其是在天一阁,尤其是在这座美丽的桃园里。
  柳长歌一眼望去,只觉得心跳,差点停止。
  凉亭里坐着的女子,白衣如雪,额前的发丝随风轻荡,雪白而又沧桑。每天早晨她都会喝酒,静静的一个人喝酒。
  仿佛在品味孤独,酒是孤独的消耗品。也许晴迁,曾经真的很孤独。
  花瓣落在她的肩上,她却并没有拂去,而是微笑的看着长歌,伸出手来,轻唤:“过来。”
  也许柳长歌的目光只追随着晴迁,从而并未注意,石桌上还放着一架琴,一架很古旧的琴。
  直到长歌来到晴迁身边才发现,这架琴,竟是母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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