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雨残菊by染轩(先虐受后虐攻 穿越特警受he)-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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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宇双手从对方手掌中抽出来,叹口气,轻轻地摇头,只说他可以尽自己的力量在后半生照顾好师兄……
宋飞久久看着他,半天无语。终于,弯腰拾起地上的拐杖,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
苏宇奔过去抓住对方,说“师兄不能就这样一个人离开,一个人生活……”
宋飞用拐杖把他打开,最后说出一句:“不要把你师兄看作一个废人。”
宋飞拖着一条断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渐渐地没入了人群深处。向西走去,那里,通往风火堂数百年的基地。
苏宇没有再追上去。他当然不可能陪着师兄一同做那个虚无缥缈的幻梦,同样不可能劝得师兄放弃幻梦和他归隐世外。
无论风火堂数百名杀手有没有悉数惨死宫中,宋飞的一生,终究还是没能逃脱得了那个宿命——
生,为风火堂;
死,亦为风火堂。
风火堂已然消失。没有人知道这位最后的堂主,生命到底还能走到了什么时候。
从师弟眼中渐渐消失的宋飞,从此以后也从世人眼中彻底消失。
从此以后,再没有人知道风火堂最后一任堂主——宋飞的下落。
数日后。苏宇和艾布告辞离去,杨鼎铭携妻与其舅父舅母都晓得苏宇身上恶疾遇雨天就会发作,于是不再苦留。杨刺史送了一辆大车与两匹骏马以及一包金银,朱老爷与阮氏夫人送了许多路上吃的用的。甚至连两位美少年的换洗衣服都奉上了崭新的数十套堆在车里面高高的两大摞。
苏宇和艾布双双谢过了,上了车。
艾布坐车驾上赶车,苏宇坐车内,车帘高挑。
杨刺史与唐氏夫人,朱老爷与阮氏老夫人,以及身后乌压压的下人护卫,看着武士车夫慢慢地掉转马头,一步三回头,渐渐地远离了城门。
一直望着大车已然没入树林深处了,唐盈儿仍然呆呆地望着。
那边朱老爷与阮夫人已然上了回城的车马。杨鼎铭这才把妻子拉一把上了另一辆大车。
杨鼎铭原本素来都是骑马跟在妻子车轿旁的,这一次竟然破天荒上了车与妻子共乘。
杨鼎铭笑着问出了:“在你心中,我和苏公子,究竟哪个分量更重一些?”
唐盈儿吓了一大跳,脸登时发烧,变得通红。
杨鼎铭一把把妻子扯入怀中,低头小声说:“也许他是你以前的记忆,但最好不要说出什么让你夫君不高兴的话来。”
唐盈儿原本是脸通红的,此刻却变得有些苍白。把脸埋在夫君宽阔的胸怀中,瘦小的手臂抱住了对方,说出了:“难道杨郎还是不相信?”
“自从盈儿嫁了杨郎,这一生一世,盈儿都是杨郎一个人的了。”
唐盈儿一向是羞怯忸怩,此刻说出的话,却是斩钉截铁。
盈儿抬起头来,与杨郎四目相对,两颗心竟是同时颤了一下。
杨鼎铭什么也没说,把妻子紧拥入怀。轻轻地吁出一口气。
不管妻子以前有过怎样的少女情怀……以后的她,一生一世,都会属于自己。
第一百二十六章 癫狂艾布
马车驶出云洲的第二天,老天爷突然变了脸,雷轰加闪电,豆大的雨点噼哩啪啦落下来。
艾布与苏宇一路上都是轮流策马向前急驶,不曾想半路上还是遭遇大雨。
大雨倾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放眼望去全是荒野。艾布坐在外面被淋了个落汤鸡,却仍然没敢掀起身后的车帘。唯恐一掀起了,冰冷的雨水打入……
然而,即使坐在外面,也能听出来车内人的巨大苦痛。
雨下起的一刹那,苏宇身上的病痛就开始发作。整个人缩在角落里蜷成一团,咬着嘴唇,避免因巨大的痛苦而痛呼出声。
马车又开始行驶了。艾布挥着手中长鞭大力抽打着雨中的两匹马,骏马长嘶,在鞭策下迈步向前急奔。
艾布眯着眼,终于望见一个山洞,专门前去探测了,足够幽深。立即奔回,用车内巨大的油布将病痛发作的苏宇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冲出了马车,奔入山洞。
一大堆篝火很快燃起,烧得旺旺的,噼哩啪啦作响。艾布小心翼翼地把油布打开,里面蜷成一团的苏宇坐在干燥的石头上,热热的火堆边,一张脸真正是惨白如纸。
虽然在洞内深处接触不到雨水,下雨天难免空气潮湿,空气潮湿了自然要引发体内病痛。
格尔木离去时曾留下一瓶止痛的药丸,但说明了不到不得已最好不要轻易吞服,多服之于身体有碍。然而此时艾布也顾不上那许多了,急忙倒出一粒,给苏宇喂下。
艾布又往返几次,又巨大的油布带回了皮袍锦被以及食物清水等物。苏宇却是不吃不喝,忍受着体内的病痛折磨,全身裹在皮袍里,躺在干燥的地面上,近距离靠着火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缓体内的病痛。
那枚止痛药又有安神的作用,苏宇渐渐沉睡了过去。身边的艾布,仍然拔弄着火堆,时不时地添柴。回头望着身边沉睡着美少年,看得发呆,一直到火苗迸出烧在了手上这才惊觉……
为免苏宇也被火苗烧着,艾布把沉睡中的美少年轻轻抱起,离火堆稍远一些了。自己又做回原来的位置,脱下全身湿淋淋的衣服在火堆边烤着。
雨下了几乎一天,一直到深夜,才渐渐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艾布的湿衣服也烤干了。身上亦不再有一点的水珠。
全身已干的艾布换上了干净的新衣服,望着沉睡中的美人,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慢慢地爬过去,摸索着那张绝美的脸。已经不再惨白如纸,泛起了些许血色,美得难描难画。
艾布咽下唾沫,忍了又忍。披过那条锦被,把美少年搂在怀中。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突然低下头,四唇相接,吮吸着美人那诱人的双唇。
苏宇终于被惊醒,一挣扎,虽然没用多大力气。艾布仍然松开了手,爬起来,坐在几步外,满脸通红。
苏宇挣扎着坐起,低着头,半晌无言。
火仍然在毕毕剥剥的响。
苏宇终于叹口气,说出了:“有件事我也不想瞒你了。”
艾布抬头看着他。
苏宇稍一犹豫,还是把刚刚肚子里的那番话说出来:“其实有没有这个病症,我也要去沙漠,去沙漠过完我的下半生。”
艾布眼不眨地看着他,仍然不说话。
苏宇继续说着:“我这个人本来就是喜欢女人的。只是后来……后来遭难后到了赵钧府上,一段时期,真的是生不如死。”
“后来我终于离开了将军府,到了那片沙漠,在沙漠里遇到一个姑娘。皮肤很黑,但是很美,美得让人惊叹。而且人也很纯真,很善良。”
艾布的脸突然变得很苍白。
苏宇往下说:“我不想再过那种跟男人一起的非人日子,我想娶妻生子,想找一个好姑娘,和她踏踏实实过完下半生。沙漠里那个姑娘,真的很漂亮,很纯真、很善良……”
(苏宇每说一个形容词,艾布的脸就苍白一分。)
“更难得的是,这么完美的姑娘,在沙漠里就说了,她说她愿意跟我在一起。”
苏宇被艾布扑倒在地。
艾布死死抓着他,说出了:“你胡说八道!”
苏宇盯着他的眼睛说出了:“还要我再重新说一遍吗?我现在不想跟任何男人在一起了,我想跟女人在一起,娶妻生子,过正常男人的生活!”
艾布的眼中竟是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疯狂,咬牙切齿说出了:“你胡说八道,我亲眼看到了,你和男人在一起的模样……你和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就是欲 仙欲 死,你明明喜欢跟男人在一起!”
说话间,艾布竟是伸手扯下了对方的衣裤。话音刚落,苏宇竟然已经被对方以惊人的速度扒了个精光。
这个时候的苏宇,竟然是挣扎不得。
雪白精瘦的胸肌、赤 裸的大腿、隐秘的地带,全都无遮无拦地展现在艾布眼前。
他的脸、他的肌肤、他的身体,都是那么的诱惑,诱惑得男人几乎要发了疯。
艾布红着眼睛说出了:“我会证明,证明你确实是喜欢跟男人在一起!”
艾布剧烈喘息着,伸手解自己的腰带,这次竟然没有打成死结,很快解下。裤子转眼脱下,欲 望暴露在空气中,整个人太急,竟然就这么扑过去乱顶乱撞,一时间竟然还是没有找到地方……
等艾布终于想到“准确位置”时也有点晚了,当他的手刚刚抓住美少年的大腿用力分开,盯着那个“位置”就要不顾一切长驱直入时,苏宇一下子坐起,一拳打过去,正中对方的“坚硬的欲 望”。
虚弱的苏宇拳头上的力量不大也不小,足够艾布惨号着捂着下面滚在地上。
苏宇从地上爬起,披上皮袍遮体,看也没再看地上那个惨号不止的男人一眼,奔出了洞穴,从车内匆匆取出一个包袱,解下一匹骏马,翻身上马,向前奔驰离去。
皮袍并不能完全遮体。湿冷的空气钻入缝隙中侵蚀着肌肤,苏宇整个人伏在马背上,抱着马脖子,忍受着体内病痛的些许发作。
奔出老远,终于支撑不住滚在了地上。手中竟然还抓着那个大大的包袱。
那匹马儿已经撒开四蹄奔得远了。
苏宇抱着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挣扎着站起,辩明方向,一步步向前走着。为免被后面的艾布追到,尽是拣一些荒僻小路走着。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湿气散去。体内的病痛终于又慢慢地潜伏了下去。
太阳渐渐升起,天气变得热了起来。
西域的气温,昼夜相差如此巨大。
苏宇走到一块巨石背后,脱下皮袍换上包袱里的换洗衣服。在炽烈的太阳底下,嘴唇都是发白发干的。
包袱里面全是换洗衣服及碎银子,却没有清水没有食物。在灌木林中也见到一些浆果,但色泽鲜艳竟是从未识过的,不敢大意采食,只有咽咽口水走过去了。
在荒僻小路在走了一天一夜,终于看到一处小小的村舍。拿出碎银子想买一些食物清水,不想全村的男人都握着各色武器奔出来凶神恶煞。苏宇打倒了几个,结果引出了全村的女人帮着他们父兄夫君作战。
苏宇丢下一大块碎银子想强行拿走一个水壶和一块风干的腊肉,那些男人女人竟是悉数要拼命。
苏宇没奈何,也恐在多人围攻下误伤人命,只有摇摇头,转身离去了。
身后的那些听不懂的言语在大声的咒骂。
苏宇并清楚缘由也能猜得到,这批村民十有八九是在大衡人手上吃过大亏才这般“不友好”。
事实上,这个小小村落大概是因为水土特别,盛产俊男美女,所以常常有年幼的男童女童被大衡的奸商偷走再高价转卖为奴。导致此地村民对来自大衡的生面孔极端仇视。一旦有大衡人在此地落单,往往被此地村民乱棍打死。
倘若苏宇不是一身的武功,结果势必极为凄惨。
忍受着饥饿与口渴,走了大半夜,终于走到一处小河边。把头埋在河水中大口地饮着,又在月光下看到河水中游弋着的手指大小的小银鱼,捉了一些,不顾生腥就那么嚼吞下去,这才气力渐渐的恢复了一些。
等苏宇摇摇晃晃又走到沙漠边时,又一天过去了。
一望无垠的沙漠在炽烈的太阳下连绵起伏。苏宇站在沙漠边缘地带,在刺眼的太阳下,抱着头,突然觉得头痛欲裂。
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