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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商海谍影-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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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物的办事方式,只有一种,砸钱,他认同的也只有这一种方式,仇笛看出来,这位久浸商界的,能耐也将止步于此,他摩娑着下巴,喃喃自语着:没有发现夏亦冰和孙昌淦和外界有什么特殊联系啊,今天早上,他们一起去机场接人去了……如果谢纪锋要动了,他们不可能坐视啊……或者,谢纪锋这步棋在他们看来,并不重要?

    “哦……靠……你们连孙昌淦也监视上了?”罗成仁吓了一跳,爆粗口了,这帮地下商谍的胆子超乎他的想像,比那些追明星的狗仔还要更甚一筹。

    “你就当不知道,我为那五百万负责……”仇笛道,他回忆着和老谢相处不多的点点滴滴,城府极深、行事诡异、算无遗策等等,都可以用到他身上,念及此处,他有点瞠然道着:“会不会我想错了什么,我怎么觉得那儿不对劲。”

    “哪儿?”罗成仁追问。

    “老谢的奸诈程度超乎想像,不能这便宜就把火全引到他自己身上了?”仇笛道。

    “再冷静的人,在钱面前也会疯狂的,华鑫给他的报酬肯定不低。”罗成仁道。

    “那也说不通,老谢拿钱的方式从来是无懈可击。”仇笛道,马上反应过来了,一怔,赶紧说着:“坏了,快查一下,这货是不是也学贪官那招乾坤大挪移了,把财产都转走了。”

    “啊?”罗成仁给气着了。

    他赶紧地拔着电话,很快从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反映出答案来了,仇笛有点震惊地问:“不会真是这样吧?那可没地方找了。”

    “一周前就把房子抵押贷款了……账面上只剩二百五十块钱了。”罗成仁瞠然道。

    “二百五,我……操……这是嘲笑我们呢。他早知道能查到这儿。”仇笛傻眼了,总觉得那儿还是不对劲,现在发现在哪儿了,他还是小觑谢纪锋了。

    “这罪……真至于跑么?”罗成仁还是有点不信。

    “哦,这倒像他的风格,别人拔橛子偷驴,他在背后数钱偷着乐……妈的,逮不住了啊……也不对啊,他这个人应该不会惹死仇,顶多美滋滋坑一把让你无话可说……要是孙昌淦和夏亦冰也不知道他的想法的话……肯定有留下的东西,他就不怕我,也应该怕你这样的巨无霸公司追着他不放……”仇笛一下子明悟了,在这个庞大的局里,谢纪锋同样是需要自保的角色,不可能不留下的救自己一命的东西,而那些东西,应该是把盛华眼光引向别处的证据。

    罗成仁一时没整明白,不过助理匆匆奔来一讲,他愕然看着仇笛道了句:“哇,你们还真是亲兄弟,猜着了……来,看看去。”

    三个人直上哈曼商务公司。仇笛的料想中对今天这个场景想过很多次,不过真在发生眼前时,却并没有让他高兴起来,经侦的下手很狠,涉嫌商业间谍,直接是查封,而且内部的主管级人物都被滞留问话,普通的员工就像仇笛经历过的失业一样,双手端着小箱子,面色黯然地经过经侦的检查,然后走出公司,留恋而痛恨地回看一样……走出这里,又要踏上喝矿泉水啃面包找工作的征程了。

    仇笛觉得自己像做了件错事一样,不敢看那些失业者的眼睛,不过面对他们那么愁怅的表情,低着头匆匆而过,跟着罗成仁,进了从未来过的谢总办公室。

    像一个轮回啊,两年多前,他记得起自己匆匆来应聘,就在这里遇到了包小三、耿宝磊,也在这里,初识了唐瑛,一眨眼,就物是人非了。

    罗成仁可没发现仇笛的心思,奔进来时问了在哪儿,经侦指着保险柜,发现资金已经全部被转移申请搜查后,在保险柜里,发现了一部笔记本电脑,数张银行的对账单据,经查,这和华鑫下属分公司某个账户关联,应该是华鑫支付哈曼商务的报酬。

    当然,最重要的不是单据,而是这位老商谍,也留了一手,罗成仁看时,那皱起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了。

    数个视频、音频文件,会面记录,电话记录,冉长欢、夏亦冰都出现在视频里,安排任务,讨价还价,甚至还有最关键的一份财务记录的交接,是直接送到了夏亦冰助理的手上,在大街上的交易的,罗成仁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离华鑫总部不远的十字路口。

    “哈哈哈……”罗成仁蓦地曝出了一阵大笑,指着道:“那个傻逼要知道有人前脚收钱,后脚把她卖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气疯啊……哈哈……”

    这无疑将成为最好的证据,就抓到谢纪锋也不可能比这个结果更好,罗成仁一下子阴霾尽去,叫着几位经侦换个地方说话,走过仇笛身边时,他兴奋地拍拍仇笛的肩膀道:“多看两眼吧,过了今天,再无哈曼了。”

    几人出去了,只有一位年轻的经警在看着现场,仇笛在谢纪锋这个不大的办公室的踱了几步,眼光被一幅字吸引了,草书,他极力辨认出了这句诗:无数青山隔苍海,与谁同往却同归。

    这是一位很高尚的贱人啊,在概叹没有同路人呢。的确,他活得很孤独,孤独和冷漠的心境,会让他决然抛下这里的一切,从容地消失了。

    不知道为什么,仇笛恍惚间对这个人恨不起来了,生活在尔虞我诈中、挣扎在谎言和出卖中,谁又能比谁高尚几分?城市的丛林法则向来如此,处在食物链顶端的人,在掠夺弱者、在攫取底层。而处在底层的人,只能是相互嘶咬。

    他在最初应聘的那个小会议室坐了良久,能回忆起唐瑛当初风姿卓约的惊艳,能回忆起管千娇故作呆萌的可爱,还有耿宝磊的娘腔,包小三的丑态,这些都让他觉得有点好笑,当然,回忆不起来的更多,那些匆匆一面,或可怜、或可惜、或笨拙、或精明的应聘面孔,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离开时,经侦郑重给这里贴上了封条,封条的印鉴:十一月十四日。

    也许不久后,这里整个都要被遗忘。

    ……

    “跑了!?”

    孙昌淦闻听谢纪锋出事的消息,第一反应是惊讶。

    接着第二反应是害怕,他眉毛挑着,牙缝里迸出来两个字:“坏了!”

    要是出逃,就意味着被对方抓到真凭实据了,那可真叫坏了,前一天副总唐瑛的自首还没消化,今天又是谢纪锋出逃,这转瞬直下的局势,让孙昌淦快应接不暇了。

    “刚收到消息,哈曼被查封了,涉嫌商务间谍罪,对不起啊,孙总,这事我没处理好,怕是要引火烧到我们自己身上了。”驾车的夏亦冰黯然道。

    “怎么出这么大的纰漏啊?今天golose做空机构收到了威胁,他们很快就会进入内地民航的黑名单上,恐怕以后踏进国境,就会被安全部门盯上……那是安全部门已经从冉长欢身上联系到golose了,这个蠢货到底拿了多少钱啊?让安全部门盯着他不放……”孙昌淦有点愤怒地道,这一步臭棋,坏了一个大局。

    “肯定不在少数,应该以亿为单位,这些钱即便被经侦查获,那些金主肯定也有办法交一部分罚款,还能留下一部分,毕竟内地对操纵股市大多数适用的是罚款……而现在是钱莫名其妙消失,不管是警察还是债主,肯定不会放过拿走钱的人……我更担心他们如果知道我们华鑫参与,会把矛头齐齐指向我们。”夏亦冰道,她深知天子脚下这个帝都领域,一个外来户和土著的差别。

    “恐怕这正是他们的意图,做空机构割肉,我们吐血……内地的警察,肯定不介意找我们的麻烦,如果有真凭实据的话,就一个小片警,都能封了我们的大门啊……看来大势已去啊,准备善后吧,这笔钱我们吞不下去。”孙昌淦道,终于做了最后的判断,不再犹豫不决。

    不过仍然迟了一步,等几辆车回公司时,那儿已经是警车林立了,刚下车,看到一行警察走向自己,夏亦冰一阵眩晕,扶着车,可怜兮兮地看着孙昌淦求救,孙昌淦痛苦的吸着凉气,却无计可施。

    打脸啊,结结实实地扇了一耳光,就在华贸大楼前,高调地把夏亦冰带走了,不但脸打了,而且还找了无数围观的,不知道多少相机、摄像对准了遮着脸上警车的夏亦冰,恐怕用不了几个小时,华鑫女掌门被捕的消息就会传遍全国,就没事也得被整出无数桩似是而非的烂事来。

    “哟,这不孙董么?什么时候回来的……唉呀呀呀,太不给面子啊,回来也不通知一声,怕我们招待不起您啊。”

    一声爽朗又夸张的声音把下车的孙昌淦拦住了,刚散开的人群里,罗成仁带着助理迎上来了,亲亲热热地握着手,孙昌淦老脸尴尬不已,生怕被媒体认出,赶紧拉着罗成仁走。

    “哟……这不是陈代表……债还不到期呢?您就来催账来了……”罗成仁又夸张地道,另一位带着助理是vc投资机构的代表,被罗成仁这么一喊,也是有稍许难堪,刚想躲,却被罗成仁一把拽住道:“走走,从后门走,大厅里肯定守着拍你们呢。”

    罗成仁的助理在笑,这几个大男人装起来,装得真叫可爱。

    这不,罗成仁边走边惊讶地问着:“孙总,这啥事呢?怎么能这么不客气地把夏美人带走呢?您有事跟我讲一声啊。”

    孙昌淦一笑道:“我不太清楚什么事?不过,还真得请您帮忙,罗总,您不会不我这张老脸个面子吧?”

    “没问题,您说话,能办我马上就办……办不了,我想办法办,够意思吧?”罗成仁夸张道,一指投资代表警示道:“还有陈代表,您也得小心了啊,现在首都扫黄打非可严了,甭去找外围女了啊,知道您有这毛病……倒不怕出什么事,就是万一有点事,也是脸上过不去,您说是不?”

    那位代表,愤然看了揭他隐私的罗成仁一眼,在助理面前掩饰地把脸侧过了。

    后门口,泊着两辆车,罗成仁停下了,他笑着问:“今天我正好有点时间,孙总、陈代表,要不咱们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聚聚,否则改天你们找我,我未必能抽出时间来啊?”

    笑着,那么谑笑着,投资机构的代表吃不住劲了,赶紧道着:“我这次专程就是找罗总您来的……我们……”

    话被孙昌淦拦住了,他道着:“小夏不会有事吧?咱们生意上的事,谈判桌上谈,要把警察牵扯进来,这不好了,您说呢,罗总?”

    “她有没有事,取决于您呐。”罗成仁眉毛挑着,给了个双方都明白的眼神,请着他上车。

    两人郁闷地被请走了,罗成仁坐上了自己的车,助理脸上一直在笑,他心情大好地问着:“你笑什么?”

    “能不笑么?瞧人家难受的。”助理道。

    “亏是小仇笛给了我这条线啊,要不现在难受的是我,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罗成仁感慨道。

    “不过该怎么操作啊?股价掉成这样,市场信心重新恢复很难啊……亏是在境外,要是在国内,我们都快摘牌了。”助理笑道。

    “思路方向对了,还不够狠,我的目标是破产,呵呵。”罗成仁道,吓了助理一跳,然后他呵呵笑着道:“我根本不用操作,他们无非是想打压股价,逼我在低位出售股份,然后再救市,一拉起来,两头赚钱,说不定趁个利好,他们敢卖了盛华……我偏不这样,我就往破产的方向走,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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