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之今生安否-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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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清依旧不能释怀,“不是有飘香相助了吗?再者,那些人我都知道,实在不行,我就说是老主人的命令,相信他们也会听从一二的——总之不能将这个现于人前,谁知道那些什么所谓的天命流会做出何事来。”
文敛停下脚步,夙清跟着脚步一顿,微显错愕地看向她,却只见文敛平静地注视前方,淡然道:“单靠一个飘香,你以为真能对付得了匡衡?”夙清想说还有庄、宫四大家,文敛摇摇头,“扳倒匡衡,拿回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是他们,可能也是你的想法,可我想要地,从来就不是这个。这一点,你应该比所有人都清楚。”
说完这一句话,继续向望月明客栈走去,赫如最忠诚尽责的卫士一样,沉默地不发一语始终跟在文敛身边。
夙清有些失神地望着文敛的背影——那背影如此瘦弱,可是总能保持着沉稳安定,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遇到什么样的人或困难,那稚弱的肩膀,还是能一一担下;那瘦弱的背,还是会依然挺立不曾折压。
是了。小姐最开始只是想找回老主人。现在则是多了解救妩姑娘一事。可是从来不曾说过是要斗垮匡衡。要夺回什么。去争取什么。小姐曾经说过。她会按照老主人地安排行事。但其实……不情愿啊。
看着那个总是挺立着地背影。夙清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呼吸。第一次觉得即使是老主人也会做错事。她就那样看着。越觉悲伤得难以自抑。心痛得无法呼吸。
接下来地几天。夙清凭着那一方信物将定州城里藏得极深地几个人找了出来。与文敛会面谈过后。几人表示一定支持文敛。匡衡这样地背主弃义之人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理。他们是很多年前跟随着文氏一族地那些管事地后人。其实连文解明也已不能随意差动他们。当初文解明与这些人联系上来。痛陈了一翻利害关系。约定地是合作者地身份。并不是主从关系。其实
看到那个祖上代代传下来地图纹。他们根本就已|地关系——毕竟几百年地事了。还有几个人能在意。后人们都有自己地日子要过。
这几人分开来对匡衡不能造成什么威胁。可是联合起来却能与之分庭抗礼。再加上飘香策动了一些同盟会地人及庄、宫两家地施压。匡衡地日子顿时变得非常难过起来。
先是一直以来对他唯唯诺诺。视他匡衡马首是瞻地一些小商人。公开抵制他地货物。连原来销量很多地商品也纷纷以各种理由进行退货。匡氏地几家大铺子前。每天都充斥着退货还钱地声浪。更有甚者。那些曾经与匡衡有过银钱上往来地人。这个说上次结算时短了半两银子。那个讲上上次他多给了五十钱——现在全部都来一分一毫地算清楚。偏偏这些人讲得言之凿凿。究竟是十九钱还是二十钱全都记得清清楚楚。连当时相互客气推让地话也记得一字不差。
还有一些过往的顾客也一个个坐在匡家铺子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自己被匡家伙计欺压凌辱地事情,说到动情处,往往要放开了嗓子干嚎几声。再不就是穿着只有半个袖子的衣服,说匡家铺子专出粗糙低劣商品,买块布回去,还得自带一台织布机——为啥?因为买回去地布还没开始用就变成了一根根丝线了呗。为了加强自己所说之话的可信度,还一手拎半截袖子,一手就攥着一大团丝线。
而匡衡与外地地一些生意,也都选在此时出问题。一些以逃税的名义被官府扣了下来;一些则是对方突然解约,说是听闻了定州这边的事,不放心与他再合作下去——那真是除非这边的消息自己长了翅膀满世界到处飞,否则何以七天不到,定州这里的事居然最远传到了锦州去,还能得一个来回将那边的反应也传了过来。当然,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此时匡衡已是墙倒众人推,匡家破产那是大势所趋,众人要做的,只是随便找一个借口,至于那借口可信不可信,荒唐不荒唐有没有逻辑推理性——那都不会有人在意。
言而总之,如此种种,就是让茶馆的说书先生来说,没有个一天一夜怕也是说不尽的。总而言之,一时间,定州城里形成了庞大的倒匡浪潮,抵制匡家货,也愿将自己的东西再拿给匡衡经营。一夜之间,曾经显赫一时的匡家就成了定州城里的破落户儿,各大铺子门庭冷落,可以布下罗网来捕捉雀鸟。
这当中,有文敛那一次会面的功劳,有飘香数年来的努力和四大家的插手表态,但文敛更知道,几年来略有散漫的同盟会这次可说是倾全力出击,其中究竟有什么人起了什么作用,她很清楚。然而,听到夙渊和夙清一个个消息地报来,她也只安静地喝着茶,视线很少从妩妩安睡的脸上移开。
至今刚刚是半个月,妩妩依旧如沉睡般不醒,但是,尽管有无名内功护住心脉与各处重**,一个人躺在床上十五天不言不动,面色不可能如常红润,而妩妩,也不可避免地消瘦了下去。
文敛在等,该做的事全部都做了后,心里想要的结果也只有等下去才能知道。该放的饵也已放了出去,几乎所有能调动的人都动了起来,然而,直到现在,她想要引出来的人,却一直没有动静。
第五十四章 纵有所觉局已定
敛坐在一家茶馆里喝茶,听着说书先生唾沫横飞,馆里众人转叙,这几天定州城里发生的大事。
看在座之人全都听得一脸兴味盎然,文敛由此可知匡衡在当地的名声实在不怎么样,或者是他平日里太傲慢嚣张跋扈了些,让人看得不心里不爽,此时见他落难,人又不是他的亲舅,所以谁也不放过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不过,匡家毕竟是定州城里的大户,对于普通百姓来讲,拥有那么多铺子还将生意做到了很远的外地去,在他们心目中,是有着非常远的距离的大人物,这种人,平常一根手指也能压死他们,如今人家落难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也只敢在旁哼哼,没有谁真的有胆子跑匡衡面前去对他落井下石。
不过,像现在这样听着他人的不幸,他们还是能过过干隐,得到一种隐密的满足。
文敛坐在楼上安静的饮茶,偶尔向楼下扫去一眼,眼底呈现出众人或幸灾乐祸,或嘲讽,或怜悯的神情,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是目光无意间放在桌上的点心上时,想起一张天真可爱的小脸,眼中出现刹那波动。
夙清三步并做两步上了楼,向文敛走来,脸上表情有一丝凝重,在文敛身边坐下,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姐,有发现了。”
文敛举杯的手微顿,她慢慢放下茶杯,看着夙清安静地等她说下去。
虽然她们坐的地方已经很安静,还有赫在一旁坐着,夙清还是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我们按照小姐说的,这些天一直盯着那个贝先生,今天终于看到他出城,进了一间庙后很长时间没出来。小姐说他是个很会隐藏的人,所以我们没太敢靠近,就没有进庙里去。一直等到他出来——他进庙之前神色匆匆,表情颇为沉重,可是出来时却显得一脸轻松,甚至还带着一丝笑容。小姐,我想他肯定是在那里见了什么人,或许,就是我们一直在等的人也说不定。”
文敛听完后沉思不语,夙清也不打扰,奔波了一天她此时有点累,有点渴,自倒了一杯茶水喝了。片刻后,文敛向楼下扫去一眼,然后看着夙清淡淡说道:“你去告诉其他人,加紧注意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任何觉得不对的地方,无论多微小,一定来告诉我。还有,让他们一定小心。”
夙清略为不解地看向她,“小姐,今天会发生什么事吗?”
文敛低下头,注视着杯里浅黄澄碧的茶水,“无论是真还是作戏给我看,想破目前这样的一个局,必须要有预料不到地事发生,匡衡势败如山倒,那些人若真有本事,一定会制造一个变数。”
“什么变数?”
文敛摇摇头。看向她认真道:“这些人不可小觑。你们一定要小心。还有。那间庙先让人盯着。所有进出地人都给我查清楚——但是。暂时不要到庙里去。”
“是。”虽然不是很懂。却一点也不影响她执行命令地力度与果决。
夙清走后。文敛依然坐着安静饮茶。那说书先生以一句颇具气势地话为今天地讲说画上了句号。木尺一拍。凛然道:
“匡家破败地命运再无逆转。匡衡一生地风光已然走到尽头。”
当天下午。艳阳高照。气温很高。街上行人纷纷找荫凉处歇脚休息。地面摊上地小贩也歇了嗓子不停地挥袖扇风。时不时手搭凉棚往头上看去一眼。骂骂咧咧两句。
文敛坐在茶楼里也觉丝丝热气从地板上蒸腾起来,这座茶楼是一位冯姓商人地,此人正是几天前与文敛会谈的其中一个。文敛一份份看着夙清他们送来地情报,凝神分析——她坐的地方有老板事前打过招呼,无论是客人还是伙计都不会来打扰。
赫闲着无事,用内力给文敛的茶的进行冰镇,到杯子透着一股凉丝丝却又不至于冒寒气时,他停下送到文敛手中。文敛随手接过抿了一口,微清的凉意令她身心为之舒畅,尽头地烦闷消去不少,抬起头给了他一个笑容。
再将目光放在那些纸片上时,看了几行,忽然目光凝住,眉头微微皱起,连着看了几张后,神色越发肃穆,沉吟片刻站起身来道:“赫,我们走。”率先走下楼去。
赫自然是文敛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也跟着下了楼。
文敛越走脸上神情越发凝重,夙清远远地看到她忙快步走了过来,看清文敛的脸色后愣了愣,“小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文敛将手里地纸片递过去给她,默然不语。
“午时四刻,刘二于旺发包子铺吃包子五个,清粥一碗,五刻,进张记药材店买止痛药一剂。”
“午时六刻,陈大牛到赵麻子家借陈醋一碗,笑言晚上杀鸡请客,走时逗花妞妞,许诺明天给她买瑞云斋的糖果。”
“午时七刻,马老板的二姨太到邻居家串门,略坐片刻回到自己家,闭门不再出去。”
“未时一刻,匡家伙计黄元回家一趟,劈柴一担,挑水两桶。”
“未时二刻,匡家西三街店门关。”
“未时三刻,匡家北四街店门关。”
“未时三刻,匡家东七街店门关。”
…………
夙清一张张看下来,时不时向文敛瞄去一眼,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却又说不明白。这些东西都是经由她手交给文敛的,记的都是些普通人的琐事,唯一稍有不同地,就是前面提到的那几人先后指证过匡家。
夙清用不甚明白地目光看向文敛,“小姐
……有什么不对么?那些人很听话,没有说什么不向手里地纸片扫去一眼,语气流露出一丝惑,“吃包子借醋什么的,都是些家常小事,没什么异样吧。”
文敛淡淡扫她一眼,“那些人既然可以听你们地话,难保就不能听其他人的。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我现在也不知道。你再看看最后几张,匡衡在定州的十七家店铺,有哪家是没有关的。”
夙清身体微震,闻言将那几张纸片举起再细细看了一遍,眉头渐渐拢起,放下双手后对着文敛语气认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