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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甘草江湖录1-227-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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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只有两间房还亮著灯,甘草凑近,其中一间里传出隐隐水声,甘草想了想,还是悄悄凑到床下,戳开了窗纸,屋里有个人在沐浴,胸膛玉白,俊美的脸侧是因为潮湿而贴服在耳侧的鬓发,尤其显得几分妖娆性感,甘草只一眼便心中怦怦直跳,那个人,是白宇臻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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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发觉脸上红的发烧,慌忙扭过头,既然是他们,那麽也许事情就有转机了。
  
  她避开这间房,摸到了另一间,犹豫了半晌,还是轻轻叩了门。
  
  开门的不巧却是杨威,杨威看到甘草这装扮又惊又疑,却没有让她入内的意思。
  
  甘草也不知他是否还记得她,索性拉下面纱,趁著他发呆的功夫闪了进去,把门带上。
  
  杨威呆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惊讶的看著甘草。
  
  甘草见他那样子,想他大约记不得了,便道,“是我,前年入秋,定州城郊破庙。”
  
  杨威依稀是记得她的,只不过实在是惊讶的过了头,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等她张口介绍了清楚更是心里欢喜这送上门来的肥肉,眼里隐隐喜色,作势就去搂甘草的腰,“小美人,什麽风把你给吹来了?”
  
  甘草一闪身避了开来,蹙了蹙眉头,“宋玉卿呢?”
  
  杨威听的浓眉一挑,“你找宋神医做什麽?哥哥身上这麽强壮,功夫这麽好,不比宋神医瘦瘦弱弱的好?他又不习武,哪里比得上我们这些……”
  
  甘草听他越说越不著调,也没了好气,强自压抑著不快道,“我找他有事,他到底住哪个院落哪间屋子?”
  
  杨威从头到脚扫了扫她:“你找宋神医问诊吧?得了什麽疑难杂症?瞧你这小模样憔悴的……”他伸手就去摸甘草的脸,给她摸的一阵反胃,厌恶极了,一下子退出去好几步远,跟他拉开了距离,大有他不说清楚,就不让他靠近之意。
  
  杨威见看得著摸不著,也稍稍收敛了一些孟浪之态,笑了一笑:
  
  “宋兄出去云游采药了,所以不跟我们在一处。你便是寻他,也是没用的。”
  
  甘草听的失望极了,花飞飞的尸身放了几天了,不能再放下去了,须得入土为安。她焦躁的来回走动,想不出该求谁为好。
  
  甘草只好收敛了焦急无助的心神,“他什麽时候回来?去了何处?”
  


  杨威回答的有些幸灾乐祸,却不似作伪,“归期不定,去处不明。”
  
  “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甘草绝望透顶,若不是扶著桌角,差一些瘫倒在地。
  
  杨威大喇喇坐在八仙椅上,看著她著急,心里越是惬意,女人吗,越是走投无路,越有意思。他吊了一会,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喝,“不妨说出来,若是缺钱少银的事,我杨威也替你办了。”
  
  甘草愣了片刻,声音温软了几分,“杨公子,甘草的结义义兄花飞飞已死,甘草不便出面安葬他,希望杨公子能够帮忙──”
  
  她看杨威只看著她,没有拒绝的意思,半天又艰难道:“倘若杨公子能够帮此大忙,让死者入土为安,甘草愿将前仇旧事一笔勾销!当做没有发生过──”她抬起头,仰望著杨威,眼里都是希冀。
  
  杨威挑了挑眉,“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诚意麽?”
  
  甘草为难的咬了咬唇,半晌没有说话,最後一咬牙,红著脸半跪了下来,“求公子略尽绵力!”
  
  杨威轻轻的站起,避过了她跪下的方向,道:“你可是折煞我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的大礼我怎麽受得……”
  
  他身子避了一边,眼睛却直勾勾地顺著她的白皙的颈项扫过她的胸脯,似无意道:“甘草,甘草……这名字好生熟悉──我若没记错的话,你现在是武林追杀令的追杀对象,你根本没资格跟我谈前仇旧事吧?”
  
  他笑了笑,半是好奇半是酸道:“花飞飞也是朝廷通缉的采花贼,莫不是他采的小娘子好不舒服,竟然跟了他?”
  
  甘草抿了抿唇,指甲抠进肉里,忍住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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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威跟她僵持了一会儿,突然一把把她捞到怀里,趁著她气血虚弱头晕目眩的空隙把她压在椅子上,抵著她饱满的胸脯,凑到她胸口贪婪的呼吸亲吻著,“小娘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的味道……”
  
  甘草给他突然的轻薄弄得身子酥软,反应过来拼命踢打他,“你──你做什麽?”
  
  杨威的大掌已经不安分地滑进了她的衣衫,把她|乳儿搓扁捏圆,淫邪的笑著:“做什麽?你不会不知吧?安葬朝廷要犯包庇武林公敌这样风险的事,难道,甘姑娘就不预备付出点什麽?”
  
  甘草掩了掩衣襟,声音颤抖,“你,你想要什麽?”
  


  杨威扑上来压住她,“我日思夜想的就是你的身子,什麽女子都比不上!你陪我一夜,我杨威便允了你的要求如何……”
  
  甘草闭上了眼,苦苦在心里挣扎著,她上次卖身给田天齐,委实是为了不拖累花飞飞,可是现在,她这条贱命,还要贴这个贴那个的去贱卖吗?花飞飞的尸身可以就此入土为安……
  
  她脑海里浮现出花飞飞临死前那神采飞扬的眼睛,他九泉下洞悉的话,必然不愿她变得如此低贱吧?
  
  她矛盾著,刚下了决定就发现外衫已经被杨威扒掉,这才警醒了过来,什麽也顾不得了,狠狠的推开他,“不要!”
  
  杨威惊疑不定,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嘘──你疯了!大半夜的,你想让人来抓麽?”
  
  甘草又是一呆,这才想起这里有的是跑江湖的人,她若是暴露了形迹……
  
  杨威趁著她愣神的功夫,竟然胆大非常,移开了手掌,一口堵了上去,扣住了她的唇吻。
  
  “唔……唔……”甘草想要拒绝,却都被他堵在口中,手臂也被他拧在身後动弹不得,口中刚想要呼救,却被他热舌投机的闯了进来,放肆的攻城略地,在她口腔中肆虐。
  
  甘草因为优柔寡断失了先机,此时才知道自己是宁愿死了也不愿屈服於这个恶人,悔恨的不得了,可是却身不由己,被他在口中欺负个不停。
  
  甘草的眼泪夺眶而出,待到缓过神来,一口咬住他的舌头,狠狠咬了下去。
  
  “呜呜……”杨威冷不丁被她袭击,卒不及防,一巴掌把她抽翻在一边,“你这贱人!你敢咬我!”
  
  他正待继续抽她耳光,只听门当啷一声,传来一个男子有些数落的声音。
  
  “义兄,你又──”
  
  白宇臻穿著白色中衣,只披了件外袍就闯了进来,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带著沐浴的香气,他话未说完,看到屋里的一幕匪夷所思,只见他的好兄弟嘴角渗著血迹,满脸忿忿,而旁边的矮桌一个女子头发有些散乱,衣衫不整,扶著矮桌呼吸低泣。
  
  而当他看到甘草那张脸的时候,下半句话怎麽也说不出来了,他又惊又喜,快步上来,抓住她的手臂:“小草,怎麽是你?我找的你好苦!”
  


  甘草抬头见他,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又抽回了手臂,好像躲避瘟疫似的离开他远一些。
  
  他看见她痛苦的表情,又看见她被扒的只剩内裙的身子,皱了皱眉,看向杨威,怒从中来,“杨兄,这是怎麽回事?”
  
  杨威摆摆手,“可不怪我,是这女人自己送上门来的。”
  
  白宇臻看著甘草,知道她必然遇到了难事,不然不肯找上他们几个,“小草,你遇上了什麽难事?”
  
  甘草抱著凌乱的衣服,背过身去,“花飞飞为了救我而死,我要安葬他。无法出面。”
  
  杨威索性又端起那杯凉茶,坐在两人对面椅子上看起戏来。他这个兄弟的心思他再了解不过了,对这女人记挂的要死要活,还一直内疚,杨威一直对此觉得匪夷所思,他想也许是因为白宇臻是个雏,就睡了这一个女人,所以就犯了傻,但是眼下,怕是有好戏看了。
  
  白宇臻面色忽然有些阴晴不定,“花飞飞?你跟那个淫贼在一起?”
  
  甘草听他说淫贼面色不豫,绵里藏针道:“他这个淫贼可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好得多。”
  
  白宇臻脸色给说的青白,还是不肯相信事实,忍不住问道:“你跟这个淫贼……你们?”
  
  甘草惨然一笑,不知忆起什麽长长叹息,“是,我只恨我没早答应嫁给他,和他做一对世人唾弃的贱夫妻。”
  
  杨威突然哈哈大笑,道,“贤弟,你为人家牵肠挂肚的,人家似乎不怎麽领你的情呢……”
  
  白宇臻听见他说话,明知是打趣,却依然觉得刺耳,身子晃了晃,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目光复杂极了,他一直在寻她,想要对她负责,可是她却跟了别的男人,还是个臭名昭著的淫贼,那他,难不成是个笑话吗?就算他们认识的方式不对,那他的补救就一点都没有用吗?
  
  他声音颤抖,桌子登时散了架,“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寻你?”
  
  甘草刚刚险些被侮辱,再也不想做低三下四的无用姿态,也不理会他剖白似的言语,冷冷的回避开他的问话,“白公子,你帮我这个忙,我知道会带给你麻烦,可我也明白,之前淫辱我,害我滑胎的事你一直心有歉疚,倘若今次帮了我,我们可以一笔勾销,我不再记恨那件事,你也不必再良心不安。”她说罢希冀的看著他,希望能说的动他。她知道他的心肠也不坏,一直对她心存愧疚,她想他应该会答应她的。
  
  白宇臻听的心里一阵刺痛,不知道自己为什麽那麽难过?他是应该答应的,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不住她,想要补救,而她这个条件多好啊,他可以不必再於心不安了,可是为什麽他那麽不甘愿呢?想到她提起花飞飞时脸上回忆的光彩,心就抓挠似的不舒服,直觉他不想去为她的情人做这件事。
  


  而且,为什麽听到她说要“一笔勾销”,他的心就像被什麽束缚著抽紧一样,喘不过气来……
  
  偏偏杨威火上浇油道,“贤弟,你不是正愁对甘姑娘愧疚吗,要我说你就答应了吧,我觉得她说的没什麽不好,人家都肯放下了,你也放下罢……”
  
  白宇臻突然失控般凶狠地冲他吼道,“你住口!”
  
  杨威眯了眯眼,没有再说话。
  
  其实,他是有意如此,他可不希望他的好兄弟对这样一个女人执迷不悟。他们牵扯的越深,他的兄弟就越发走不出来,而这位甘草姑娘,不管从过去跟他们那段尴尬的灾祸,还是从感情上,都不适合他的兄弟,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心。
  
  白宇臻平缓了下心绪,握了握拳头,突然背过身去,声音漠然而疏离,“对不住姑娘,花飞飞身份滋事重大,恐给家族招惹麻烦,在下怕是无法安葬花飞飞了。”
  
  甘草没想到他竟然拒绝,身子晃了晃,脸色苍白,终於定住身子,她已经没有可求的人了。
  
  她目光空洞,把衣服囫囵穿好,失魂般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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