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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请允许天使转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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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了口牙膏,牙龈严重出血,我考虑着要把已经翘毛的牙刷换掉。
  洗脸时我揉揉湿红的眼,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份突然的莫名的悲伤吓住了我。隔了会儿,一把十分低柔但显然有着什么硬物支撑着的声音说:“这是谁?这是我吗?”
  说话间,我趿着拖鞋走了出来,动作虚浮,脸色依然有些苍白。
  音乐骤然停顿下来,不再有哀伤的声音潺潺不息流淌出来,我木然站着,内心犹如被人犹豫不决要扔掉的便笺纸一般被团起来,又被展开,如此反复几遍,已经变成皱巴巴的一团。镜中的那张脸是那么的惨白,惨白得如同涂了一层僵硬的生漆一般。我茫然直视前方,一种莫名的哀愁从眼睛里静静流出来,周围的空气瞬间都陷入了无尽的静默,凝汇着,冻结着,墙上的钟滴滴答答扯动着秒针,走得似乎很慢,真的很慢。
  外面下着小雨,淅淅落落地下个不停。我在窗前从六楼望下去,朝远处小公园的树林深处望去,整片树林没有一寸光,甚至令人毛骨悚然,不由让人打着寒战。那边的树都很高,而大部分都是枯树,有些树上没挂一片叶子。
  突的,我感到累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倦感袭上心头,失落感像蚕一般慢慢咀嚼着我的灵魂。快毕业了?四年就快过去了。有人说,从前发生过的事会成为记忆茵梦湖的水莲花。那么,一人独自承担寂寞与生存时,会去想从前吗?何处是岸?肉体,还是灵魂?此岸,或者彼岸?至今,我仍然迷惘。
  外面显得格外冷清,一阵风扑面打来,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风掀动着我的头发,凛冽的寒风无孔不入,像个拳击手,一拳又一拳,我的脸疼得发抖。冬日的风就像昔日情人,吹痛了每根神经却都是那么刻骨铭心。抖动黑色的风衣,这个冬夜让我再次体会到一个人的孤独。
  
第2章 犀骨项链的影像(7)
我从床下抽出一瓶酒,一边苦笑着一边往杯里慢慢注满,啜了一口,点燃烟后将酒一仰而尽。这么喝酒很容易喝醉,但我喜欢喝醉,最低程度酒醉可以让自己远离一切烦恼,包括痛苦记忆的追杀。
  “看,我还是很会为自己取暖的。”这次我却得意地说,头有点晕。因为酒量不好,所以昨晚那一点点酒精就可以达到理想效果,而不用像那些喝了几个小时,就想把自己喝醉的人一样。以前我不懂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这种液体的苦涩味道,现在想想,也许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失眠的鬼!
  数杯入饮之后,我的脚步开始摇晃不安,望着天花板,手中的烟静悄悄地燃烧。
  整个屋子,零散发出的巨大空旷和寂静让我深感不安,转身的刹那,我看见桌上丁香的气味与窗外的树林阴影慢慢碰撞,我的脑海中,早已不由自主地浮荡起往事的欢愉、争吵,过往的车辆以及陈腐的回忆。空气中悬浮的水汽,陷入冰冷的冬夜,沉现了那一个个暧昧的脸庞。
  “苏昱,爱情是什么?是酒。”汤玲的话突然闯进我的脑海。
  “不,爱情不是酒啊,不是酒啊……”我靠着墙壁缓缓滑下身子,喃喃叨念起来,眼角开始湿润。
  眼泪滴落在项链上,那是汤玲送给我的项链,犀骨项链,坠子上有个小小的影像,其间,一个裸体的女子跪在里边,她的头颅不见了。头颅不见了,就可看到我映出的脸,在这一小块影像里我看到了我的虚弱,还有,我的过去——
  
第3章 年轻时候的女朋友(1)
1
  汤玲是我的梦中情人,那时我上高中,17岁。


  17岁的年龄还不懂什么是爱情,但我就是莫名地喜欢汤玲,没有理由。
  汤玲长得并不漂亮,瘦瘦小小的,额头生得高而宽,稀稀疏疏的头发有些枯黄,有着一手好画、一双冷艳的眼睛和一张苍白的脸,这些使她看上去颇具古典韵味,而我,就在韵味中迷失了方向。
  那年夏天,我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汤玲落榜了。我扭头拉住她离去的手,说:“没关系,我不在乎,做我的女朋友吧,我喜欢你。”汤玲摇摇头,苦笑着推开了我的虔诚:“去你的,我们是不可能的。”
  可怜的第一次表白,就这样给惨遭拒绝。
  遭到拒绝的哀伤很快被上大学的喜悦冲淡了,我背上行囊从武汉走往广州,开始了大学生涯,像火车开始了新轨道,汤玲也像尘封的相册锁在我的心里。
  后来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中文系的张雪。我们如影随形,读书、学习、相伴去逛街。我的姐姐响柠非常喜欢张雪,没想到,张雪的孤僻被看作了沉静,敏感被看作了懂事,她是那种表面循规蹈矩、叫大人一万个放心的孩子。如果说汤玲是骨子里透着灵气的小女巫,张雪则是个浑身流淌着温柔的小天使。所以,响柠并不喜欢汤玲。她说:“女孩子生得太娇媚,多半不肯安分守己,你别和她走得太近。”汤玲知道后,反而笑道:“响柠姐在影射我是狐狸精吧,她有所不知呀,做狐狸精可是我自小以来的梦想,只可惜我目前功力尚且不足呢!”听罢,我只好一脸苦笑,无言以对。
  可惜的是,“小天使”的父母并不接纳我。张雪是广州人,她的父母一再阻挠张雪和我谈恋爱,因为我是外地人,毕业后也不可能分在一起。他们的反对像是给了我们的热恋浇上一瓢冷水,也使我们清醒了许多。为了将来有能力在广州扎根,我俩更加勤奋地学习着,而课余时间就去一家广告公司打工,我做广告文案,她做策划,配合得天衣无缝,屡次受到老板嘉奖。
  那年寒假,张雪不顾父母的强烈反对,跟我回武汉过年。我的父母当然高兴得满脸通红,老同学们也成帮成伙地过来看望我,实际上是为了看看我的女友张雪。漂亮温柔、落落大方的张雪自然给我增添了不少面子,同学们朋友们对此惊羡不已。大伙儿一起聊天时,有人有意无意间谈起了汤玲,原来这个曾经让我心动心痛的女孩高中一毕业就交了男友,对方是个“的士”司机,拿钱宠着她,据说她现在“傲”得很,不跟老同学来往了,但她仍旧在画画,画一些情绪化的、不着边际、莫名其妙的东西。一旁的张雪对这个神秘人物甚是关心,扯着我的衣角不停追问汤玲是谁,朋友们只好不怀好意地傻笑。我红着脸,想了想,与其让她怀疑,不如老实交代,于是我把汤玲的故事告诉了她,我很坦然,因为张雪早已完全占据了我的全部世界。
  2
  再后来,我一连串拿了三个市级广告创意奖,凭借自己的实力闯进一家外企广告公司。刚进公司,老板就给了我种种优厚条件:解决户口留广问题,底薪3000元以上,并提前把一套崭新的两室一厅住房分给我。这些不正是当初我与张雪奋斗的目的吗?我毫不犹豫签了合同,似乎已经看到了美好的前程。
   
第3章 年轻时候的女朋友(2)
有了自己的小窝自然要比在学生宿舍过得自由而惬意,张雪也常过来看我,我想,等我有钱了,有房子了,这些都足够保证两人以后能在—起。然而,安静的日子,却因汤玲的突然到来荡起了阵阵涟漪。
  那一天,汤玲拎着行李意外地出现在我的门口,她是前来投考广州美术学院的。两年未见,她依然瘦小、精灵、不羁,见面的刹那,那种失却许久的骤然悸动的心跳感觉竟再次涌上我的心头。
  汤玲说她厌烦了花男友钱的“大小姐”日子,还是像我这样上大学的感觉好,这次她甚至没跟男友道别就只身来到广州,而来到这里,想到的第一个人也就是我。
  我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从牙缝挤出了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汤玲。”
  汤玲只是穿着一件黑色的套装,似乎仍有些不解风情,头发略微有些蜷曲,自然地披在肩头,巧妙地衬托着她的瓜子脸,肤色非常白皙,在东方人中几乎白得有些透明了,那是天生的。我看到她的眼睛似乎在笑。她慢慢走了过来,瘦小的身子在杂乱的人群中穿梭着。虽然中间隔着杂乱人群,但我仍能看清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忧郁的眼睛,瞳孔里仿佛埋藏着什么东西,她的嘴角和下巴都是非常古典式的,浑身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
  她来到我跟前,柔和的声音随之响开:“很久不见了。”话音刚落,她就非常礼貌地伸出右手,作握手状。几年不见,汤玲似乎多了几分忧伤,她的脸颊上有了些血色,但语调仍然平稳。
  我腼腆着问道:“你还好么?”
  汤玲点点头:“还好,时而患得患失。”她将脸埋进手臂里,用极轻的声音说,“我渴望与他终老。”
  “哦!”我回答得有点不太自在,然后一个轻微的叹气声,汤玲的声音随即在我的耳边响起:“你呢?”
  思绪在脑中飞快地运转,我思量半天,终于叹了口气:“我现在和张雪在一起,你是知道的。”
  汤玲沉默了很长时间,自语道:“可是,你说过,她并不是你理想的女孩。”
  “我需要有人依靠。”我慢慢唱出那句歌词,“我会说我愿意做,我受够了寂寞……”
  汤玲看着我,半垂下眼,沉默了起来。
  我的房间很乱,我解释说小说家的房间都是这样的,凌乱的气氛才能激发灵感。一进门,到处是CD、书籍、报刊,可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床上也扔了几本杂志,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两本卡夫卡的小说。汤玲弯下腰拿起那本被我翻得破烂的《城堡》,转头看了我一眼:“你还在写小说啊!”
  我幽默地笑笑:“对,我还有个伟大的野心,我要写出世界上最漂亮的华语小说。”
  汤玲吐着舌头:“好样的,我先为你打气。”
  由于汤玲的到来,我只好把房间让给了她,自己回去学校宿舍。而后,汤玲一边画画,一边做起直销小姐,她在没钱的日子也拒绝我的接济。那段时间,我看得出来,她似乎心情不好,经常喝酒、抽烟。
  3


  一个初夏的傍晚,我带了张雪去拜访汤玲,那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第3章 年轻时候的女朋友(3)
那天,汤玲莫名地喝了很多酒,苍白的脸变得绯红,眼里喷出不安宁的火。她大口大口喝着酒,拉起张雪的手,说:“苏昱是个好男人,珍惜他,你会幸福的……”说完,她晃悠悠地站起身,把摇滚乐调到最高音量,然后在屋里来回徘徊,仿佛她成了整个世界的主宰。
  张雪扯了我的衣角,悄声在我耳边说着:“她一定遭遇什么痛苦的打击……”
  我还未回应张雪的话,汤玲就突的转头问我:“苏昱,你说,爱情是什么?”
  “这就是爱情!来,陪我喝酒!”未容我作答,汤玲已经倒上一杯酒递到我前边,指着酒瓶,眼睛眯成一线,又指了指她的画,“喏,苏昱,过来瞧瞧,这是我的新作《六翼天使》。”
  那是一张没有实物的油画,灰暗深沉的底色,锈红的斑点,令人触目的亮白如彗星般划过一道痕迹。
  皱痕累累的画纸上,一名金发天使正跪于辽阔草原上,抬头仰望遥远的天宇,左手紧握一张龙纹金弓,背部挂有一筒银箭,还有背部两对辽展欲飞的羽翼,猛然看去,给人带来一股荡气回肠的感觉,也使人涨起放飞翅膀、荡舞长空的凌云壮志。这是什么地方?我茫然地四处张望这片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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