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风流-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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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林夫人吃了一惊,她爹爹的功夫她是知道的,在河南武林界也算是赫赫有名的,竟然被人打伤了。林夫人心里着慌,又见张勇霖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再劝说,转眼扫过仍然昏迷不醒的林震南和莫向梅,问道:“那,那他们两个怎么办啊?”
张勇霖一笑:“现在我就救醒他们。他们醒了以后,咱们就说,就说我在追踪白板煞星的路上,顺便救了你,咱们正准备回王家的时候,路过破庙,听到大殿里面有声音,赶来查看正好,正好看见他们两个人昏倒在地上,然后就救了他们。”
林夫人点了点头,张勇霖伸手解开了莫向梅的|穴道,而解林震南|穴道的时候,张勇霖手上暗暗用劲,按照欲火焚身拳的招法,飞快的点了林震南关元|穴、会阴|穴等|穴道,将内力微微注入,打乱了林震南正常的生理脉络,让林震南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个废物。这还算张勇霖比较厚道,只是废了林震南。要是使出男拳的最高境界——迷性拳的话,林震南从此就变成了“不爱红装爱武装”了,一个大老爷们从此就喜欢上男人,不喜欢男人了。
当然,这欲火滔滔拳使用,也是看对方的功力的。如果对付功力和张勇霖差的太远的人,比如林震南,那自然轻轻一按就可以达到效果。如果对手功力相差不多,比如岳不群这样的高手,那就要真的一拳一拳打下去了,慢慢激发内劲,将对手打出内伤来,用内伤来掩盖对方的注意力。功夫高手对自己的身体都是很敏感的,如果对方不受伤,想悄悄的刺激、破坏他的经脉,到达欲火滔滔拳的效果,那简直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林震南、莫向梅被救醒之后,他们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张勇霖救两人的经过,听了张勇霖的说辞之后,林震南和莫向梅自然深信不疑。就算他们有疑问,怀疑的也不是张勇霖和林夫人,而是在想那隔板上到底是谁和谁在做啊?自己是怎么被打晕的?
救醒两人之后,林震南、林夫人和莫向梅自然是回转王家,而张勇霖则另走一路,准备去寻访漠北双熊。两拨人分开之后,张勇霖自然不是满大街的去找什么漠北双熊,解铃还须系铃人,找飘忽不定的漠北双熊,还不如去城东绿竹翁哪里去找任盈盈呢!
可是,找任盈盈总要有个油头吧,这莫名其妙的就找上门去,恐怕会惹得任盈盈的怀疑吧。在这绿竹翁所住的胡同口,张勇霖犹豫了。
正文 第096章
站在胡同口,看着胡同深处竹丛中的柴门,听着琴韵叮咚,张勇霖不禁浮想连连,要去见任盈盈总要找个理由才好啊。他脑子里想起令狐冲是怎么和任盈盈搭上线的,一是靠那本《笑傲江湖》二是靠讲述自己单恋的痴情故事。讲故事,张勇霖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去哪里找本棋谱呢,而且,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一旦离开了洛阳,错失了和任盈盈讲和的机会,那可就危机重重了。
张勇霖在胡同口徘徊着、犹豫着,时间急迫,好的法子却是一个也想不出来,张勇霖忍不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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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时,铮的一声,一根琴弦忽尔断绝,琴声也顿时停了下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贵客枉顾蜗居,不知有何见教。”
张勇霖眼睛一眯,这绿竹翁功夫不弱啊,自己叹了口气,竟能被他轻而易举的听到。当下,张勇霖拱手道:“请问,老人家可是绿竹翁前辈吗?”
“老朽只不过是一个老篾匠,只会编个竹篮,打个篾席,前辈两个字可是不敢当的。”
那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
“常言道: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这音律一道只和人品相连,至于具体做什么事情倒也不屑去计较了!”
张勇霖顺口就给绿竹翁带了一个高帽。
“呵呵,”
绿竹翁呵呵一笑:“莫非贵客也懂音律?”
“音律浩大如海,小子岂敢说一个‘懂’字,只不过家师却是音律的高手。”
张勇霖说道。
“哦,令师是何人啊?”
“衡山刘三爷。”
“原来你是衡山派的,衡山派的高手历来都是音律中能手,我看你功夫不弱,想必也是音律能手了。刚才的话,也太过谦虚了。”
绿竹翁说道。
“竹翁见笑了,实不相瞒,在下的功夫还算可以,只不过自上衡山之后,醉心于武学知道,对这音律还真的是不太明白。所以,小子今天是诚心向竹翁讨教的!”
张勇霖解释道。
“呵呵,少侠这话,倒让老朽越听越不明白了,令师刘三爷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乐府名家,你为何舍近求远、舍亲就疏呢?”
这学琴只不过是张勇霖迫于无奈找的一个借口,见绿竹翁这么追问,张勇霖自然是狡辩道,说什么自己现在已经脱离的衡山派,再找刘正风学琴就有点不太妥当,所以想再找一位音乐大家跟着学习,来到洛阳正好听闻竹翁前辈技艺超群,所以特来登门拜访,拜师学艺。
这理由也忒破了点,而且你说是拜师吧,双手却空空的,而且在胡同口还犹豫了半天,另外,你是来学琴的,手里却拎了一把宝剑,这……这恐怕有些不合情理吧。
绿竹翁呵呵一笑,正要说话。却从正屋里突然传来一个柔美的女子声音:“竹师侄,既然这少年想学琴,你便教教他也好。”
绿竹翁明显是一愣,他诧异了一下,方才说道:“是,姑姑!”
张勇霖眼睛一跳,任盈盈说话了。看着绿竹翁的意思,本来是不太愿意教自己的,甚至都不愿意让自己进门。可是任盈盈却突然的发话,让绿竹翁收下了自己,莫非……她有什么荫毛,不,阴谋吗?张勇霖心里飞快的转着念头,他倒不至于自恋到认为自己风度偏偏,让任盈盈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自己。
听了任盈盈的话,绿竹翁陡然热情了起来,和蔼的说道:“小友,进来吧。”
绿竹翁刚才颇为傲气,虽然不是很明显,可也是以前辈自居,没想到转眼之间,竟然和张勇霖平辈论交了。
张勇霖迈步走进竹丛穿过木门,只见前面有五间小舍,左二右三,均以粗竹子架成。一个老翁从右边小舍中走出来,笑道:“小友,请进来喝茶。”
张勇霖见这绿竹翁身子略形佝偻,头顶稀稀疏疏的已无多少头发,看起来老态龙钟,可精神却十分矍烁,当即躬身行礼,道:“晚辈张勇霖,拜见前辈。”
绿竹翁呵呵笑道:“老朽不过痴长几岁,不用多礼,请进来,请进来!”
城郊巧遇,这任盈盈当时可是拂袖而去的。即便她心里没有什么怨恨,但至少生气那是肯定的了。而绿竹翁先倨后恭,也是在任盈盈出声之后,莫非这任盈盈要设计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吗?
张勇霖小心的随着绿竹翁走进小舍,见桌椅几榻,无一而非竹制,墙上悬着一幅墨竹,笔势纵横,墨迹淋漓,颇有森森之意。桌上放着一具瑶琴,一管洞箫。家具虽然简陋,可倒也和绿竹翁淡然的隐居生活相得益彰。
绿竹翁从一把陶茶壶中倒出一碗碧绿清茶,说道:“请用茶。”
张勇霖双手接过,躬身谢了。绿竹翁道:“小友,听你自我介绍。可是新晋的华山派掌门人啊?”
张勇霖却不作伪,当即说道:“竹前辈,正是在下。”
“呵呵,堂堂华山派掌门人,却跑到这简陋之地,跟一个老篾匠学琴,如果传扬出去,岂不是平白的弱了华山派的名头吗?”
绿竹翁抚须笑问。
“这名头嘛,却是自己挣得,而不是别人给的,只要行得正坐得端,但求问心无愧,江湖上的闲言碎语,又何必在意呢?”
张勇霖混不在意的说道。
“说得好。”
隔壁传来任盈盈的声音:“张少侠既然是刘三爷的弟子,想必对音律也是相当精通的,不如抚琴一曲,让我们听听,也好指点你一下。”
张勇霖讪讪一笑:“不瞒前辈,在下虽然是刘三爷的弟子,可对音乐一道却真的是一窍不通啊。”
“琴为心声,我看你胸襟豁达,心中的意境比琴声要好上十倍,这样看来,你学琴,倒也不难。学琴者,无非有二,一曰:琴胆,二曰:琴技。这琴技嘛,自然就是操琴的手法了,至于琴胆,却不太好学。”
张勇霖虽然不太了解弹琴,可毕竟是刘门弟子,在刘府呆了一两年,对弹琴多少有些了解,他听了任盈盈的话,不禁一愣。这乐律十二律,分别是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洗、中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此是自古流传下来,据说当年黄帝命伶伦为律,闻凤凰之鸣而制十二律。瑶琴七弦,具宫、商、角、徵、羽五音,一弦为黄钟,三弦为宫调。五调为慢角、清商、宫调、慢宫、及蕤宾调。这些都是学琴的基本,可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琴胆这么一回事?
张勇霖奇道:“前辈,这琴技一说,弟子还曾听过,可这琴胆嘛?不知道作何解释啊?”
“弹琴之人,不仅要发琴声,而且还要发心声,使心声与琴声合一,方才能够达到最高的境界。弹琴之人,在田野中,奏出徐徐春风,在厅堂之上,则可以奏出富丽堂皇。居所不一样,琴音也不同,这需要琴胆了。否则,没有人听的时候,弹奏的好,有人听的时候,就难免心里着慌,跑音走调了。”
听了任盈盈的话,张勇霖登时明白了,这琴胆,说白了就是练练胆子罢了。他偷眼看了下脸现喜色的绿竹翁,不明所以的问道:“敢问前辈这琴胆,该如何练习啊?”
“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任盈盈一边说,一边还微微轻叹了一声。
张勇霖心中一动,来了,看着任盈盈准备耍什么手段?张勇霖心中暗忖:只要任盈盈不下狠手,自己见招拆招,时不时施展一下手段,把这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给骗到手里。
张勇霖沉声问道:“前辈请讲,只要是弟子做得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每日中午可在闹市之中,弹琴一个时辰,作为练习。”
张勇霖一愣,隔了一会儿,见任盈盈不再说话,他才诧异的问道:“前辈,就这些吗?”
这算什么刁难啊?在闹市里面练琴,这不算什么吧?
听了张勇霖的反问,任盈盈也是一愣,在她看来,这男子一点琴技都没有,让他在闹市里面叮叮咚咚的弹琴,岂不是大丢面子,再加上这张勇霖身份不同,他还是华山派的掌门人啊,在这种大庭广众面前弹琴,恐怕连带着华山派也会被江湖中人鄙视的。可没想到,张勇霖竟然一点都不在乎。
任盈盈不仅有些好奇,她顿了顿问道:“少年人,你学琴莫非只是为了令师吗?”
“回禀前辈,这是也不是。说是呢,确实是因为家师爱琴,我身为弟子的人,也难免对琴箫有些爱好,说不是呢,原来在家师门下尚不觉得,可在江湖上行走之后,弟子才发现,江湖凶险、人心叵测,正道之人,未必人人正直,魔道中人,也未必各个都是滥杀无辜之人。江湖纷纷扰扰,让弟子也是忧心忡忡,因此也想寄情于琴声,像先贤那样做一个隐者。哎,江湖虽大,却是知音难寻啊。如果有一日,能找到一知音,一人吹箫,一人抚琴,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张勇霖连连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