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宫叹by老庄墨韩(仙流同人 结局全灭 仙病死 流殉情 强攻美受be)-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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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他懦弱也无妨,他只求悠闲快活罢了。
纵然是天下之权,他即从来不曾在乎过,又何必去争?
从来就没有什么是他求而不得的,也从来没有什么是他会认真去求的,也从不认为这世上有什么值得他去执着,值得他去求,值得他去在乎?
直到遇上了他!
那一日偏生他一时兴起要去围场狩猎,那一日偏生看上了那头鹿,那一日偏生向来对什么都不在意的他偏偏紧追那头鹿不放,一直追到了冷枫谷。偏生他就那么一眼看到冷枫谷口那倚着枫树而立的白衣人。
他忘了他紧追不舍的鹿,他忘了今世是何世,他忘了他自己是何人。
他只看到了那个倚枫而立的人。
偏生那一日的风刮得也轻狂,漫天枫叶飞扬,伴那人白衣飘拂,绿水青山红枫白衣,直如一道闪电,生生劈进他的胸膛,他的脑海。
那时他只觉脑中如雷轰鸣,蓝天白云,苍茫天地,似都在回荡他心深处的那句话。
“我要他!”
“我要他!”
“我要他!”
“我要他!”
没有想,没有犹豫,没有任何思考,完全是最本能,最直接的反应,纵马来到他面前,以闪电般的速度将那一脸惊愕的人拉到了马上,那人也曾挣扎,可是立刻就被他治服了。
远远的,似乎有一抹红飞快靠近,向他追来。可是他没有回头去仔细看,也没有理会那个人喊的是什么?
生平第一次,应幸自己是皇帝,自己拥有足够的权利,可以得到他,不管他是什么来历,他的家人是什么背景,都无法阻止他。
他得了此人,只如得了毕生之宝,什么游猎的兴致再也没了,只是飞速回宫,好生安置此人,轻声安慰他莫要惊惶。
而那人虽惊却不惧,几次试图逃走不果,也就不再做无用之事,只是冷冷瞪着他。
而仙道只是微笑,只要善待珍爱他,加上天子的身份,又何愁不能动此人之心呢。
同时,为仙道查探的人,也报上了他所需要的一切讯息。此人名叫流川枫,有母而不知其父,人说他是灵狐入母体所生,最能克人妨人,自幼被弃,独一同村幼童樱木花道不忌讳灵狐之说,不弃不舍,与他相交十余年,也暗中照料帮助他十余年,使他不曾孤独一人枉死于冷枫谷中。除此之外,他再无亲近之人。
仙道得知又是怜他凄苦,又是喜他并无其他家人难舍,自然能长居宫中与自己相伴。
仙道自得流川,实不知如何珍爱才好。给他最好的宫室,最体贴人意的下人,安排最好的饮食,赐他无数锦袍玉带珍玩宝物,可是流川只是冷冷寂寂,凡事依然自己打理,不肯假于人手,所有的珍玩赐物看也不看一眼。
仙道每每柔声细语屈意迁就,便连他一句回话也得不着。
流川自知仙道是皇帝后也只是微微惊讶,并不曾有受宠若惊之态,也无诚惶诚恐之容,对待仙道的态度从来不变。每当天子驾临不但不下跪接驾,便是看他一眼,与他说一句话也是不肯。
仙道虽不恼他不肯行君臣之礼,只恨他眼中竟完全没有自己。他贵为天子,何求不得,为什么这流川枫竟然视他如无物。他费尽了心思,赔尽了小心,流川枫竟是连眸光也不肯施舍给他一个。他只会打开窗子望天上白云悠悠,他只会在每日清晨,如同往日在冷枫谷前守候生平唯一的朋友一样,站在冷枫园外凝望这人间最美丽的园林,世上最美丽的牢笼。
仙道每每气急,狠狠按着他怒声问:“你到底想什么?你到底要什么?”
唯有那时,他才会收会遥望远方的目光,静静望着他,静静说:“放我走!”
仙道脸上的凶狠会在那一瞬化为无力,化为痛楚:“任何愿望,除了这个。”
再没有回答,流川的眸光,流川的心,又到了最遥远的地方。
向来温文尔雅的仙道会摔碎了杯盘,掀翻了桌子,吓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唯一记得的,只是即使在盛怒中,也莫要伤流川一发。
多少回夜深难眠,来到冷枫园外,痴痴望着里头,却即不愿扰他安眠,也不能再受他冷然相待,待要离开却是连步子也移不动,只能傻傻呆呆,立于月下,任风露袭体,哪顾得夜深露重。便有时,忽下暴雨,反愿这无边大雨能浇熄那时时刻刻把心都烧疼了的火焰。身旁的太监宫女虽然劝的劝,求的求,又哪里有一句话可以进得了他耳内。纵有人张开伞来,也被一把夺过扔在雨中。可为什么,那么大的雨,打在身上,犹不觉苦,苦的只是心,心痛只为了知道,纵然淋病了身子,淋痛了心,那个人依然不肯望他一眼,多说一句话。也因着这份苦,后来虽真的生了病,也无心调养,依旧为他伤了一颗心,碎了一颗心,连日地折腾下来,身子倒真是越来越差了,不过仙道的心思仍不在自己的身体上,只想着怎么才能让那如冰的人儿欢喜才好。
知道他不喜被关在宫中,又万万舍不得放开了他。纵然心痛,纵然伤怀,仍能打起精神,绞尽脑汁想法子引他快活。所以才会令人大费周折从冷枫谷中把那满谷红枫移植到宫中,为的,不过是他能展颜一笑。
想到这里,仙道脸上的笑意越发凄凉。回头望向殿中,想起方才田岗以幽王裂锦求褒拟一笑之典提醒他,莫犯幽王烽火之荒唐错误,却哪里知道,若能换取流川一笑,他又何惜烽火戏诸候。
只可叹,纵然一把火把这漫漫长空映亮,怕也难让那人开怀动容吧!
流川枫,流川枫,
今生今世,你是我的劫,我的孽。
四
彩子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静悄悄来到冷枫园外,借着树木遮掩偷眼看那个当今天子最最爱宠的人。
可是这一眼望去,终于知道为什么陵南国君会如此在乎这个人了。
冷枫园内外皆是红枫,枫叶潇潇中他倚枫独立,望之直如神仙中人。
彩子素来自负美丽,在陵南后宫中更会过无数佳人,此刻看这枫下白衣之人,竟然会出惊艳之感。彩子自负多才,然此时此刻,穷尽心中所知所学,竟无一字一词一语可以形容得出这般人物。
只是,为什么他独立枫树旁神情会那样孤寂,可是也如自己一般厌恶这黄金的牢笼?为什么每日清晨他都爱站在冷枫院前,遥望远方,且不喜有人在旁边,可是因为他也思念远方的家园和那些生命中重要的人?
彩子心中无由的痛惜不知是为了那独一无二的男子还是为着为命运捉弄的自己,眼神不由顺着流川的眸光望去,忽然一震。
远处玉液池上望月小桥上正有数位佳人说说笑笑,凭栏赏鱼。原是宫中几位妃嫔竟然有如此兴致,在晨风中出来嬉玩,而且连宫女太监都不曾带在身旁。令得彩子惊讶的是这几个妃子中竟然有晴子在。晴子性子胆小羞怯,自来这异国宫中后每日深居宫院里,除了自己外,不敢主动去接近旁的人,唯恐一个应对不好,就被这上国贵女嘲笑轻视了去,今日竟会和其他妃嫔一起出来游玩?想来,以晴子的性格断不敢主动与她们相交,必是这几位妃子顺路去邀晴子的,而晴子也同样不敢拒绝。只是奇怪的是这些后宫之中冷漠自私拼命排斥他人的美人们为什么会邀晴子呢?晴子即无本领又无靠山更没有邀宠皇帝的手段,她们完全没有必要向晴子示好拉拢的啊。
彩子心中还在思索,眼中却见晴子折了一根柳枝,依着桥栏弯腰戏那池中的鱼,也不知是身子俯得太低还是怎么竟忘了形,竟一下子失了重心,猛往池中掉了下去。
彩子惊得脸上失色,啊得叫了一声。
她与晴子都是关外悍族公主,身在沙漠中长大,全都不识水性,掉下水去那还了得。
晴子是彩子在这遥远国度唯一的亲人,如果出事,叫她情何以堪,纵然彩子聪明无双,这一瞬也惊呆在原地,不能再做任何动作。
几个妃子也无不大惊失色,纷纷呼喊。只是因为这里地近冷枫园,而流川枫又不喜人多,他每日早上必在冷枫园外独立,仙道彰因此传下令来,宫中下人无不在这时候远远回避,一时间竟无人前来。
流川枫原本对这几个在远处嬉玩的妃子视如不见,耳边忽闻惊呼之声,才回过神来,注目见池中似有人在挣扎,心中立刻明白,本能地向那边跑去。
彩子心中忽然灵光一闪,一切全然明了,不由自主脱口而出:“这是她们设下的害你之计。”话音出口,竟然也不觉后悔,虽然她关心晴子,但也不能眼看这个人因救晴子而被害。
流川枫闻声回首,往彩子藏身处看了一眼,再看看玉液池上诸女,忽然间清亮的双眸闪过明悟,但他的步子却是停也没有停过,一直向玉液池那边跑去。
彩子也同样看到流川的眼眸在那一瞬间闪过的光芒,可是更加震惊的是,流川居然没有停,也没有再回头看她。如果在那一刻之前,彩子还想不顾一切都冲过去看晴子的情况,现在,她却立刻扭头飞奔,她要救他,纵然与整个后宫为敌也在所不惜。
只为了他眸中那照耀天地的光芒,只为了在这冰冷宫庭中绽放的人性温暖,只为了那明知一切依然救人的执着,她怎能不救他。
彩子庆幸自己的速度和判断,她拼尽所有的力量在最短的时间里跑到了勤政殿,幸好她猜对了,唯一能救流川的人果然在这里。仙道这几日为了平息朝臣的不满每日都早早上朝,把些无关紧要太皇太后不愿理会的奏章拿到勤政殿中来随意批示。惊见那不顾规矩不等传唤就闯进来的彩子不免极不满地皱了皱眉,咭难之语尚不及出口,彩子已气喘吁吁地说:“陛下,快,流川……”
奏折在一瞬间散乱了一地,仙道一把抓住她惊问:“流川怎么了?”
在流川把水中的晴子救上来以后,本来怎么叫都叫不来人的地方忽然一下子涌出十几个侍卫太监,不由分说把流川绑了起来。
妃子们更是惊叫连连,直如天崩地裂了一般。
当然了,皇帝的妃子,皇帝的女人,旁的男人别说是碰一下,就是看一眼也是不能的,如今居然浑身湿透了让一个男人抱得紧紧,这还了得,国体何在,天子的颜面何在,妃子的名节何在?完了完了,反了反了。
所有人都气愤填膺,恨不得立刻把流川枫碎尺万段,就似不如此不足以何存国体一般,至于流川枫是在什么情况下才抱着晴子把这个半死的人救上来的,她们就似全忘怀了。
晴子喝了一肚子水,人也吓飞了魂魄,早已昏昏沉沉,更无法为她的救命恩人说话。
而流川枫即使被那些忽然出现的人围住上绑时神情也没有丝毫变化,对于这些男男女女七嘴八舌的叱责更是听如未闻,就似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一般。
诸妃暗中定下如此毒计,借一个在后宫中全无地位又无家人倚靠的异族小国公主引流川来救,若成功则可除去眼中钉,就是不成也早已安排侍卫在暗处可以救人,不会弄出什么大乱子来。这个晴子胆小羞怯,当时她们又几个人玩闹在一起,她也未必可以肯定背后那一推是有心还是无意,纵然肯定了,相信也做不了什么可以威胁她们的事。所以她大胆的实行了这个计划,只是此刻虽成功,终不敢由她们下令弄死流川,只怕皇帝怪罪下来。所以她们喝令将流川押去见皇后,皇后主掌后宫,现有妃子被一个男子搂抱,不论是出自什么情况下,皇后都有权维护后宫清誉,将那男子处死,纵然皇帝找来,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