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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长宫叹by老庄墨韩(仙流同人 结局全灭 仙病死 流殉情 强攻美受be)-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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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奶屏恕!
其他诸臣传看,亦是暗自不喜,皇帝要死了,最后的遗诏与国家与帝位全无关系,却是一再叮咛不可为难一个男宠,真是太不象话了。 
只是礼法所限,只得齐称遵旨。 
弥生含笑上前:“圣上放心,流川候爷是圣上最宠爱的臣子,我等岂会为难圣上的爱臣呢。” 
她笑得这般温婉动人,仙道却只觉心中一片冰凉。知道自己苦心留下的最后一道诏书未必能保流川。弥生自有办法在不违旨的情况下动手,而众臣不会有一个维护流川之人。太子心中只有大事,哪会为了一个流川去得罪皇太后呢。 
仙道心头凄然,枉他身为帝王,至死尚无法见心中至爱之人一面,到死,犹无法保护于他。 
他目光淡淡扫向诸人,他床前跪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他最想见之人。目光触及彩子的明眸时忽然顿住。二人四目相对,他从她眸中看到了承诺。 
仙道释然一笑,低低呢喃一声:“流川。”闭上双目,再也没有睁开。 

众人放声痛哭,弥生随众而哭,目光却不免望向彩子,心中疑惑,但目前又不能拿彩子如何。 


二十 
雪一直不停,今年的帝都比之往年冷了数倍。 
流川依然静坐在窗前,望窗外飞雪纷纷。他不想起来,不想再动,何况也没有力气再动了,数日来,他一直静静等待着,并未进半点饮食。 
府中下人们都在劝,他却听如未闻。只有樱木不劝,只是虎着脸,来来去去地走个不止。 
一阵风自窗外吹来,流川体弱不禁寒,衣袂发丝齐飞,让人怀疑这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 
樱木不忍,自内室中取出皮裘,笨手笨脚为他披在身上。 
流川恍如未觉,目注窗外,低声说:“他走了,我知道。” 
樱木低声唤他。 
流川回头轻叹:“樱木,本来他一直说你勇武豪迈要封你当将军的。你知道他从来公私分明,不会因为我随便封人的,他这样看你,必是因你真有才能,可是最后,还是为了保护我误了你的前程。” 
樱木哽咽道:“笨狐狸,你胡说什么,我才不想到外头当什么将军呢,留在京城有什么不好,又繁华又热闹,还常能看到象晴妃那样美丽的美女呢。” 
流川微笑着,转眸去望窗外,似能看到飞雪茫茫中虚无的身影:“今年真是冷啊,连枫树都被雪压死了。那一年,枫叶才是真的红呢,他骑着马冲过来,他笑的时候,那样奇特,我从不知道人可以这样微笑,也从没有看过那样的笑,可是他看到我的时候,就忽然不笑了……” 
樱木低声唤:“狐狸。”他可以感到流川的心意,他亦不知如何改变,除了唤他,再也无法说旁的话了。 
流川低声说:“对不起,我总是要舍了你的。这世上还有很多好东西,还有很多美丽的女子你可以去爱,而他虽贵为皇帝,平生却只得一个我罢了。我舍不得任他一人,孤单飘零。” 
樱木默然无言,流川也没有力气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阵阵寒风袭来,即使以樱木的强壮亦觉寒不自禁,今年的冬天,真的是太冷了。 

皇帝驾崩举国大哀,全国举孝,又要停灵尽哀,又要拟登基诏书,又要忙着安排择吉日为皇帝的大葬,宫里朝中忙成一片没有人去管一个不上朝不论政无足轻重的候爷的生死。 
彩子与晴子又被众妃排挤,无人理会她们。 
可是晴子别的事虽不明白,此刻却心中明了,有一日发觉彩子神色不对,立时悲从中来,泪无尽而下,连声问:“他死了,他死了,对吗?” 
彩子无言点头,是的,这几日皇帝死了,流川死了,弥生心中大患已去,宫中警备松了,所以她终是与樱木通了消息。 
仙道一死,弥生早已密令人围定了候府,口口声声说皇帝驾崩了,流川若稍有半点感恩之心,也当随君殉主。她是打定了主意。虽然有圣旨不许加罪流川,她也要逼死流川。如果流川不死,就令人围定候府,不令人出入,最后流川也是要活活饿死的。 
可是那些人没有叫几声,樱木就令人打开府门,铁青着者脸令众人进去。 
众人进内发现流川已死便去回报。 
最妙的是弥生姿态做得十足,连赞流川忠君知恩殉主大义,令人厚葬。实在人人称她贤德,无人不敬。 
樱木连夜将流川的尸体劫走,不肯让弥生来厚葬他。弥生等人确定流川已死,都不在意,亦不追究。 
彩子知晴子对流川有情,不忍相告,可是最后晴子还是知道了。 
晴子哭泣不止,彩子心中亦觉凄然,忍不住也跟着落泪。 
二女相对流泪,忽闻外面一阵喧哗 ,忙出来查看。动乱好似自停灵之处传来,二人才想过去看,已有太监来报,说没什么事,只是有守灵的太监不小心打翻了烛火烧了灵幡,现在已没事了。皇后吩咐不必大惊小怪。 
彩子明白话中之意是叫她不必管闲事。她一言不发拉了晴子回去,不再动问。 
当夜停灵处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守灵的太监宫女们忽然消失得一干二净,无人知是生是死。朝中臣子也听过风声,但又不知原尾。次日去瞻仰圣容时看到仙道的尸体衣冠整齐一切如旧。也只能心存疑问,不敢问出来。 
仙道入葬,新君登基,弥生被封为皇太后,新朝即立,旧时的一切一笔勾消。谁还再记得什么独得圣宠的流川枫,什么皇帝出殡之前的一场莫名其妙的小纷乱呢。 
新君登基,分封后宫,皇太后高居慈宁宫,按规矩其他皇妃若无子就要离宫迁入安老园,名为安老园,实与冷宫无异。因仙道无子,其他诸妃都难逃身老冷宫之难。 
但彩子与晴子是湘北公主,近年湘北发展极大,国力渐强,无人敢怠慢二女,只得将二女暂留宫中。 
彩子亦知此地不能久留,否则总有一天,弥生要算旧日之怨,早已修书回湘北。 
湘北如今国力强大,自是念及二位公主,立时派使者来迎公主回国。因仙道已死,二女已是寡妇,原没有什么必要再留下来,再加上新君亦不愿得罪湘北,立时同意。 
两国遥遥,这一来一往,待湘北相迎的使者到时,已过了大半年了。 
弥生亲送彩晴二人离宫,临别时拉着手叮咛不止,外人看来真真是姐妹情深,听了二女说话,却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太后,宫门已至,请太后不要再送了。” 
“妹妹,宫中少有你如此聪明之人,如今你去了,我就要寂寞了。” 
“太后身为帝母,举国共尊,岂有寂寞可言?” 
“不寂寞?妹妹,你我谁也瞒不过谁,何必来这个俗套。我生为名门贵女,自小品貌俱佳,嫁与王族,又封皇后,如何尊荣,却也不过是守活寡。如今他死了,我成了皇太后又如何呢?当今的天子并非我亲子,口中称我母后,并无半点情意。你看我举国共尊,你可知我鬃边已有华发。可怜我如今不过是双十,二十岁的皇太后,再大的尊荣又有什么意思?” 
彩子默然无言。 
弥生凄然一笑:“真亏的你,居然帮着丈夫与旁人相亲相爱也不在意。人称我贤后,我却贤不过你呢。” 
彩子一叹道:“太后说我,我又如何呢?远离家园,身处异国,名为皇妃,实是人质,算来还不如太后呢。可我能自知处境,自寻欢乐。太后却不能。太后一心都在先皇身上,可是请问太后,若无流川,太后难道就一定快乐,就没有其他专宠的妃子?后宫诸女最大的苦痛是因为她们把所有的喜乐都系于一人之身,而那个人其实根本无法给她们欢喜。我就是看穿了这一点,从不望得这样的恩宠,反而并无烦恼了。” 
弥生一笑摇头:“说这个有什么意思,我知道你恨我,先帝临死时也恨我,他,也恨我。” 
彩子微笑:“太后说错了,先帝从来不恨你,他也不恨你,我更无恨你之理。一切其实都是注定的,没有太后也不会改变。太后以为他是怎么死的。太后,在你派的那些人围住候府大叫大喊逼他之前,他已然死了。他和先帝是在同一个时辰里死的。那一夜他没有等到先帝,就坐在窗前一直望,数日数夜不饮不食,他死的时候还坐在窗前,可能已看到了先帝,他唇边还带着笑。还记得吗,先帝死前也是含笑的,他们都没有恨,他们只是欢喜,从此可以相聚。” 
弥生脸色惨白:“先帝心里只有他,就是死了,一颗心也是他的,那天晚上,那天晚上……”说到后来,全身忽颤。 
彩子只是微笑:“太后放心,就算那天晚上来的真的是流川的鬼魂也不会伤害太后。生命何其短暂,他们深爱彼此还恐来不及,哪里有空去恨你。” 
弥生神色凄然,忽然泪下失声:“他到死都只为流川枫,他连死了,一颗心都还是流川枫的。” 
彩子无言施礼,回身与晴子走向宫外的大队车驾。 
弥生忽唤了一声:“彩子,你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是吗?” 
彩子微微一笑,不加回答。 
弥生长叹一声,也不再问,转身领众人回宫。 

彩子晴子面前,湘北来使已急步上前施礼。 
这使者彩子认识,当日送她来湘北,亦是此人。宫城。当年草原上跃马共驰笑声无尽,如今恍如隔世。当年万里遥遥送她入京,每一天都盼望他抛弃一切,执己之手,远奔天涯。如今万里来迎,看他神情激动,欲言又止,一颗心却已淡然。 
知道这些年他屡历大功,知道他作战奋不顾身,知道他受赏无数美姬,亦知他至今不曾娶妻。也知道他当年是为了国家为了大局为了不负君王重托才强忍椎心之痛的,可这又如何呢。 
在这里,她遇上了仙道,她见到了流川。 
她看到一个帝王不顾一切舍弃一切的爱恋,她看到一个平民无惧一切无悔无怨的执着。无论有任何理由,任何大义都无法让仙道放开流川的手,更无法令流川离开仙道的身旁。 
耳旁宫城的问安似响在遥远的天边,彩子收回心思,低声问:“宫城将军,回湘北前,能不能绕路到一个地方去一下?” 
宫城急道:“请公主吩咐。” 
晴子含泪问:“姐姐,你是要去冷枫谷吗?” 
彩子轻轻一叹。 

冷枫谷冷枫谷 
枫树如昔,枫红如昔。谷口却已不见那依枫而立待知友的绝世之人。 
今朝阳光灿烂如许,当日仙道骑着骏马而来时,阳光是否也温暖如今日。 

彩子挑开车帘,遥望谷口,目中有无限怅然。 
身旁晴子已忍不住哭出声来:“姐姐,他在这里吗?” 
是的,樱木把他带回了冷枫谷,不止他在,他也在,他们都不寂寞。 
彩子回头问:“你要进去看一看吗?” 
晴子含泪摇头:“我不能够,我会受不了的。” 

彩子轻叹一声,放下轻帘,没有看到一阵风吹来,枫叶纷纷落。枫叶鲜红,红如情人挚真的血,红如情人至诚的心。 
她只是在心中轻轻呼唤:“流川流川,他至死一颗心仍是你的,他至死,心仍伴着你,你必知晓,你必欢欣吧。” 
她还记得那个夜晚,仙道对她说的话。 
身旁晴子仍在低泣,彩子低声安慰她。那一夜仙道对她说过的话她只传给了樱木一人,今生再不会告诉任何人,那样震撼人心无畏生死永不相弃的爱,已非她言语所能讲述。 
车驾动,无论千里万里,终会到达湘北。 
而她永生永世,不会忘记那两个不顾一切不在乎所有王法礼制世俗规例的人,那深夜的一席话,还有那帝王临终含笑的神情。 
“我知道我不行了,我曾叮咛过樱木要他带流川走,可我知道流川不会走。我有准备诏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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