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節的血衣-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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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族人在岸边欢呼,小孩子们往水中抛洒粉红色的荷花花瓣。过了一会,母亲们把我们抱起,摘下木圈;用柔软的毛巾包裹起来,由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老,给我们一一戴上银质的项圈。父亲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糕点分发给参加的仪式的族人;他们一边接受点心;一边说着赞美的话语;感觉那些人真的是非常淳朴和单纯。我以后要去那些地方进行民俗考察。
还有一个很清楚的画面就是过节的时,男女老少围着篝火狂舞的情景,中间是正在烧烤的牛羊肉,香味四溢,人们一个个脸色通红,女孩子身上的银首饰闪闪发光,我也跟着乱跳,感觉非常的兴奋;和酒吧舞厅的感觉是不一样;不是空无聊地放纵或者宣泄;而是一种充实满心喜悦的快乐。至于捉鱼、摘果子、打猎什么的都是一些零碎的记忆,比如半夜里依稀听见男女悠远的歌声,我能想象出来,但是描述不出来那种独特的味道。”
“那么你记得灾难发生的那天的情形吗?”我问道。
姜平极力回忆着,最后摇摇头:“不知道,我昨天睡下不久,就感觉困意浓浓,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很温柔的喊:阿雄,阿雄,回来啊,回来啊,妈妈想你啊。然后我就一个人在黑黑的荒野里不停地跑,那声音忽远忽近,一会好像从黝黑的树林里,一会从遥远的山岗上,一会又好像从滔滔的江水之中,一会从土地的深处传出来。我觉得非常地孤独;非常地害怕,最后好像听见有人叹了一声气,然后醒了过来。过了一会又睡着了;开始做刚才我说的梦。”
“后来梦里的情形好象完全相反;非常的温馨;我听你描述得象世外桃源一样。”田娟向往地说。
“是啊;不过梦里的妈妈总也看不清她的脸,好像有水雾隔着一样,和我总是若即若离,我一直在梦里试图靠近她,却一直没有成功,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汗水打湿了衣领。”
“哦,是吗?那么你睡得并不好啊,不过看你的精神还不错哦。”田娟说。
姜平说:“做梦是前半夜的事情,醒来还喝过一次水。后半夜就没有做梦了。”
“你怎么那么肯定族长是快天亮的时候来的?我记得你说你没有看见族长。”我问道。
“他们来的时候,我好像有人对我猛地喊了一声,然后我醒了,看见枕头边上有这张纸。”
“是谁对你喊呢?”田娟疑惑地问。
姜平露出为难的表情,讷讷地说:“是我的守护神,不然有法力的人岂不是和普通人一样轻易就被算计了?我每天早晚要冥思,和他进行心灵的交流。不过关于这方面的问题就请不要问了,我答应过孙爷爷的。”
“哦,那这回是不是族长托梦呢?”我问道。
“除了他还能是谁呢?昨天晓之以理、诉之以武,狠狠地威慑了一番;今天再动之以情、托之以梦,唤起你前世的记忆,让你感觉是部落的一份子,自觉自愿帮他实现他的计划。”田娟不容置疑地说。
姜平点点头,吃了一口了水果沙拉。
他看着盘中红
红色的小水果,突然停下来,一动不动地愣住了。
“怎么了,姜平,不舒服吗?”田妈妈温和地说。
姜平没有理睬,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或许这就是孙爷爷所说的天资所在;随时随地地能够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思考问题。
我算是真的相信了;当年牛顿把怀表当鸡蛋煮的事情很可能不是编造的。
“红色的果子!对了,我想起来了,梦里也出现过红色的果子。村子中间的古树上长了一种奇特的果子,谁也没有见过;红红的;非常鲜艳漂亮;味道好极了!
我们几乎每个人都吃了不少,但是父亲没有吃,印象中他本来也不让我们吃,好像是说过于鲜艳的东西是有毒的,就象彩色的蘑菇一样。但是吃了果子的人并没有什么事情,他就没有阻止。
正好他有什么事情离开了村子,不久村子里的人就开始发病了;身上开始冒红色的小斑点;很痒;一挠就出血。”
“哎,又是个悲剧!”我喃喃地说。
“哦,不过族长好像从来没有提到果子的事情。做了这么多的梦对我们目前的困境有没有什么帮助呢?”田娟说。
“不知道啊,我甚至不记得和族长有过什么实质性的接触。”姜平无可奈何地说。
田娟失望地用塑料管搅拌着饮料,突然抬头问:“孙爷爷会掐算,你会不会啊?我们到底能不能躲过明天的灾难?”
姜平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服务生,给边先生递过一个单据:“先生,您的信件已经发送出去了,这是挂号收据。”
边先生谢过了,把收条放入钱包,他好像在克制着表现得若无其事,但是手还是忍不住抖了几下。
田娟好奇地问:“边叔叔,到底是什么信件啊?”
“啊,给单位去了一封信件,解释一下离开的原因。”边先生故作轻松地说,“嗯,我们是吃完了就去吗?”
姜平说:“这样吧,我看那地方离昆明就一百多公里,明天去还来得及,我今天去探路,你们就不要去了,在市区里逛一下吧。”
田妈妈说:“那怎么行?”
姜平说:“我打过电话问了,一天有三班车,不过几个小时的路程,难得多出一天的空闲来!”
“姜平,我陪你一起去!边叔叔,你们一家人难得这样聚在一起,就不要坚持了,难道还怕我们跑了不成。哈哈!”我开着玩笑说,但是意思很明白,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他们三个人一定很有很多话想倾诉,我们姜平毕竟是外人,在场很不方便。
田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边叔叔说:“好吧,那就拜托两位了!大恩不言谢了。”
吃完饭,我和姜平清理了行李,和他们告别。
“一路小心啊,姐姐!”田娟拉着我的手,眼睛湿润了。
“陪你妈妈和边叔叔好好玩玩,多照点相啊,到时候送我几张!”我笑着说。
很顺利地上了车,我说:“没想到你还这么善解人意的!”
姜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少把握?”我盯着他的眼睛问。
“这是我具有法力之后,第一次出道,就遇见这样的问题。我无法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但是我和神灵的融合让我越来越有信心。
就像你们领导让你赶一个稿子,你开始的时候一头乱麻,不知道从何下笔,但是你绝对相信到领导规定的截至时间之前,你肯定能够完成任务,而且会不错!”
“这么说就太好了!”我高兴地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见那么多东西,也不知道梦中的情形是不是真实的。但是那些画面绝对不是从看过的电视或者书籍之中获得的。”
“嗯,刚才有个疑点我没有问你,你说你开始做恶梦的时候听见一声叹息,然后醒过来是吗?”
“是啊,怎么了?”
“大概是什么时间?”
“我回房洗漱后,静坐了一会和神灵简单交流之后就睡了,应该是我们分开之后一两个小时之内,怎么了?”
“当时我和田娟在聊天,快聊完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一声叹息,从我们屋子靠门的角落发出来。本来以为是幻觉,但是你说了也听见叹息,我觉得有点奇怪而已。”
“哦,是听得出男人还是女人的吗?”姜平好奇地问。
“我感觉是个男的,我怀疑有人偷听我们说话呢!因为田娟给我讲了她妈妈跟边先生的爱情故事,听了让人非常伤感。那声叹息就是刚好在田娟讲完的时候发出的。”我尽力回忆着,但是又不是非常肯定。
“难道是小偷?这好歹也是有点档次的宾馆啊。”
“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嗯,明天打算怎么办呢?”
“哈哈,现在只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啊!”他伸伸了拦腰。
“哦,族长的鬼魂既然能有托梦的本事,他说一直不能跟孙爷爷进行沟通。我觉得这不符合事实,他完全可以托梦啊!“我不满意他消极的看法,换了个话题。
“一般鬼是不敢接近孙爷爷的身体的,当然了族长不是一般的鬼。我觉得他或许觉得不是很满意,在寻找别的土神呢!或者对自己的法力也不是很自信。”
“那他昨天就敢明目张胆地接近你喽,你很没面子啊!”我笑着说。
姜平的脸突然一变,不说话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赔礼说:“不会吧,给你开个玩笑也不至于这样吧!”
他很快回过神来:“不是,多亏你提醒我了!不让鬼接近是守护神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神灵并没有改变,只是我还不能随心所欲地驾驭而已!奇怪难道昨天神灵暂时离开过我,然后这个时候族长趁虚而入?我今天晚上要好好请示一下神灵!”
“嗯,一定好好问问,说不定神灵自己去探视过那片土地,已经想好对策了呢!我们还在这里庸人自扰。”
“但愿如此!”
和全国很多地方一样,中长途客运汽车过道里有小板凳一类的夹座。姜平坐在靠过道的一边,旁边的夹座坐了一个带孩子的年轻妇女,相貌忠厚,除了孩子还带了一堆大包小包。
姜平很热情地帮她把包放在行李架上,那妇女一连声的用方言表示感谢。
车开没一会,快经过公路检票站,售票员喊:“中间夹座的把身子伏下,别让检查站的看见了!超载一个罚五十!”
那妇女身子太胖,座位又矮,伏下身子就很吃力,脸涨得通红,小孩子也被挤压得很不舒服,哇哇地哭起来。
售票员烦躁不堪地骂骂咧咧,姜平对那妇女说:“大嫂,你坐我的位置,我们换一下吧!”
“那怎么好?”妇女感动地说。
她犹豫地看着我,大概以为我们是一对情侣,因为她拆开了坐不好,真是个善良的人!
我赶紧说:“没有关系!”
她一连声感谢地换了座位,大概觉得不好意思,和我攀谈:“姑娘,你们是哪儿呢?”
我听她口音很熟悉,有点象族长的口音,心中念头一动。
姜平已经接口替我回答了。
妇女惊喜地说:“真巧,我也是到那里!你们是走亲戚?”
我和姜平对视一眼,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不是走亲戚,我祖上是住在这里,后来失去了联系,现在回来看看祖先生活地地方。”
妇女很高兴地说:“哦,是哪个乡哪个村的?”
姜平掏出纸来,边让她看文字,边念一些繁体的字。
“知道是什么地方吗?”我满怀希望地问。
“没听说过这山名,乡倒是我们乡的。我们那里到处都是山,不知道是哪一个。要不回去,我让我男人带你们去找找?”那妇女显得比我们还失望。
“我们去的地方很多以前住了很多人,现在是个没有人居住的荒山。不过八十多年前,一场泥石流把村庄全部淹没了。现在那个地方周围都是森林,只有中间那一块地方是荒地,长满了草。哦,对了,那个地方靠着金沙江。有印象吗?”姜平说。
妇女还是迷茫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