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節的血衣-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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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昨天那鬼就迫不及待地要下手了啊,他并不是一定要等到那个时候啊?”田娟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姜平露出尴尬的表情,我也很愧疚。
还是司机师傅打破僵局:“这鬼这么多年一直严格遵守这个规律,一定有他的理由。我想就象你说的,他可以提前动手杀害边先生,但是在七月十五那天肯定还是要杀一个人的。如果我们能够度过这几天,而且挺过七月十五,那么肯定会象这位老先生说的那样获得二十一年的时间的。”
大家稍稍松了一口气,边先生又把做梦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俩。
姜平又慢慢恢复了冷静,又开始分析起来:“那鬼从我和她在火车上谈论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开始盯上我们两个人了。
想必是对孙爷爷的法力有所耳闻,而且知道厉害,不让不会百般阻止。而且边继忠的鬼魂也说,他是知道孙爷爷的本事是能够拯救他的鬼魂的。
那么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但是从昨天的表现看,族长很自负,开始的时候对孙爷爷的本事又并不是很放在眼里,这不是有点奇怪吗?”
“他在前天晚上不是暗算过一次吗?”我说。
“嗯,你是说他暗算过以后觉得孙爷爷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厉害?”
“也许是的。”
“那么如果是这样,他何必要出来现身冒风险呢?何不直接回去等到七月十五的时候出来行凶呢?”
“或许是因为他还是不放心?”我试探着说。
田娟接过话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他以折磨边叔叔的曾祖父为乐趣啊。他开始低估孙爷爷的法力,所以就象猫捉老鼠一样,让我们看到那些画面,增加我们所有人的痛苦。”
姜平说:“对,这个我赞成。不过族长开始百般阻拦,又托梦呢?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
田娟眨了眨眼睛;困惑地说:“我实在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我们的确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不过孙爷爷却似乎陷入沉思,好像在追忆什么。
“我猜想也许有两点,一、族长曾经和孙爷爷有过交道,知道孙爷爷的法力;二、他托梦是很委婉地向我们表示和解。”
田娟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你怎么推理的,我怎么觉得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孙老先生突然插话说:“我想起来了,我和这两个鬼魂确实打过交道,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老人掐着手指算了算,应该有二十年左右了。我去一个亲戚家喝酒,喝得很醉了,傍晚往回赶。我记得是接近冬天,天黑得很早,一路上没有什么人。走到半路,就看见前面有两个影子,始终不远不近地走在前面。我走他们也走,我停他们也停。
开始我没有怀疑是鬼,事实上,直到今天之前我也没有太大的怀疑,刚才姜平讲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很可能就是他们,一高一矮。
我觉得一个人走太闷了,就喊他们停一下,其中那个矮个子的向我招了招手,并没有停下来,我就稀里糊涂地跟上去了。
最后跟到一个小山包的时候,两个人都不见了。我就四处找,听见两个人的声音,仔细听确实两个女人的声音。一个年轻的,象个蚊子一样嗡嗡地哭;一个年老的,在骂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当时酒吓醒了,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坟堆里,站一个新坟跟前。
我赶紧往回走,当天晚上做例行的功课的时候,觉得心神不宁。第二天就掐算了一卦,大吃一惊,赶紧回去找那坟。一路打听,知道附近的一个小媳妇死了,无病无痛,一觉睡过去就没有醒过来,已经死了三天。
找到那一家人,她男人正抱着孩子骂死去的媳妇,后来听说是骂那媳妇狠心,说走就走。我说,别哭了,赶紧找些人,拿些铁锹跟我救你媳妇。
那男人也真听话,乖乖地叫了几个叔伯兄弟,拿着家伙和我上了坟山。
他那个兄弟不敢动手,我就骂了一句,那男的二话不说就挖起来,他几个兄弟这才敢动手。
撬开棺材以后,那女的脸色苍白,象睡着了。我弄了些凉水,用力掐人中,那女的悠悠地缓过气来。
那男的当时就跪在地上磕头,我说别忙,先把你媳妇弄回去好好照顾,再拿些香烛纸钱来,还有事情没完。
等他安排人把东西准备以后,我让他们继续往下挖,不一会就挖到一具骨头,是的女人的,死了估计就是用草席裹着埋的。
我让他们把骨头放在棺材里,重新埋下去,好好地祭祀了一番。并且让他们象孝子孝孙一样守了七七四十九天灵。”
“您怎么知道那女的没有死呢?而且能够救活呢?”田娟佩服地问。
“一个人死后,灵魂并不会马上离开身体,还是有微弱的意识的,其实我们痛哭、悲哀、给亡人洗身、换衣往往是有害的,不过那是另外一个话题。一般来说正常人的魂魄停留短暂的时间,就会消失参与轮回,只有少数的因为某种机缘滞留人世间。
那天我感觉到了两个人鬼魂,其中一个人气还很重,我通过掐算之后,算定还可以把魂魄弄回那年轻女人的身体。事实也的确如此。
我一直以为是那老女人的鬼魂制造的这出事情,没有深想。”
“照您说的话,就是那两个鬼操纵的了?他们同时见识了您起死回生和超度的两样本事。
那么他们后来找过你没有?”姜平问道。
“我不记得,不过说实话,一般鬼不敢主动接近我的,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那天敢主动引我入套,恐怕是钻了我喝醉酒的空子。以后我再没有喝醉过。”
“那么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田娟疑惑地问姜平,看样子她也开始相信姜平的推理能力了。
姜平摇摇头:“我感觉我已经模模糊糊地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一种直觉,说不出来,我相信这是化解这场恩怨的关键。
我很想和那鬼交流一下,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
“但是他一直抱有恶意啊?恐怕很难化解,他又把边老先生的鬼魂救出来了。”田妈妈心有余悸地说。
“我会把握好度的,事实上刚才我的感觉非常的强烈,从来没有那么迫切地想去做一件事情。那鬼要是想害我的话,一定能够做到。他让我捅自己一刀的话,我想当时肯定会照办,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对,他曾经说过他不屑控制人的灵魂来伤害他们的。”田娟补充道。
孙老先生说:“做鬼其实是很不幸的事情,他们往往是因为受了什么冤屈,或者自己无法解脱才滞留在这个世界上。你们可以想象在冬天寒冷的晚上,孤魂野鬼透过窗户,看见一家家的人在一起团聚欢乐,他们心里是怎样的凄凉。这么多年来,我一般是不主张用暴力来镇压那些危害人的鬼,不分青红皂白地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在我看来一个没有良心、丧失人性的人比鬼更可怕。”
姜平恭敬地说:“孙爷爷,我会记住您的忠告的。您放心,我只有在无法控制局面的情况下,才会用极端的手段。我得确保边先生和他的家人的安全。
我相信他因为我是他的小儿子的转世,对我有好感。不过我除了一个小小的片断,就实在想不起前生的其他事情。
如果能够想起来,一定会很有帮助。
还有就是我很想知道族长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让自己的族人复活。”
孙老先生赞许地说:“看来你将来会比我有出息,我相信你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姜平自从继承了孙老先生的法力,变得特别有领袖气质,非常有决断,不再象以前那样给人一种文弱书生的感觉。
他不容置疑地说:“离七月十五还只有四天的时间,时间太紧迫了。我需要尽快找到族长和边继忠的坟墓。
我们马上就去武汉吧。司机师傅,麻烦您让人帮忙定五张到长沙的火车票,就要今天晚上的。现在是七点,十点钟肯定能赶到武汉。”
边先生再三地感谢孙老先生,田娟和田妈妈都哭了。
孙老先生微笑着说:“你们把这件事情摆平之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现在就听姜平的。”
第二天下午,我们很顺利地回到了湖南。一路上,姜平建议我们不要再谈论那件事情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们很安心地接受他的建议,因为在大家都心神不宁,象惊弓之鸟,心理上需要一个强者给我们自信。我们一路聊一些风土人情,聊得不亦乐乎。
边先生从昨天到今天,都不怎么说话,我先以为他不是健谈的人,后来才发现错了,他大概是怕说得太多让人以为他贪生怕死。他知识渊博,文学功底很强,一路上遇到的地方的风土人情、典故,他信手拈来。 这恰恰也是姜平擅长的,两个人一唱一和,大有相痕见晚的味道。
田娟眼睛里流露崇拜的眼神,真是我见尤怜,我仿佛看见了二十多年的田妈妈的风采。
作为一个女孩子,我可能倾向于理性,而田娟倾向于感性。我能欣赏而不是嫉妒她的。
我有一种感觉,边先生这个人非常独特,他是那种感情非常真挚,容易走极端的人,他看田妈妈的那种眼神很复杂,有喜悦,有怜惜,有赞叹,有惆怅。。。。。。总之那种眼神让人过目不忘。
他爱一个人的时候,会完完全全投入进入,象火一样熊熊地燃烧,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如果那个爱人不幸中途去世了,我相信他再也不会去爱别人了,他的心会紧紧地封闭,因为以后的日子生活在对爱人无穷无尽的回忆里。
死亡反而是一件期待的事情,可以和爱人在另外一个世界相会。田妈妈也许也是具有这样的特质的人。
所以当年边先生要放弃象一个笑起来眼睛象月牙,两个酒窝象花蕾一样绽放,牙齿洁白如玉的女孩,那是何等痛苦、何等无奈的事情!
我在族长的鬼魂制造的幻象中,感受到边先生几代亲人都有这样的气质:对生命充满了留恋,对亲人充满了浓浓的爱。即使象边继忠那样曾经杀人不眨眼的人,在亲情面前,也是心如钢铁也化绕指柔。
我甚至觉得族长和边先生也很多相似的地方。已经有太多的悲剧发生,所有参与其中的人没有一个是称心的。
田娟那天问的问题萦绕着心中,久久不能散去:“难道真的会有因果报应吗?那么善恶评判的标准是什么?是人类的道德吗?谁来评判;谁来执行呢?真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为什么那么多恶人逍遥法外;为什么那么多好人却命运多孑?”
很多问题归结到最后都是哲学要回答的问题。
我们回到小城,我们找了个宾馆住了下来。洗漱之后,一起吃了晚饭,回到宾馆已经是七点多了。
姜平说:“你们几位女士辛苦了,早点休息吧。我和边先生出去转转,打听一下情况。”
田娟几乎脱口而出:“我也要去!”
边先生假装生气地说:“这么多去干吗,你以为是打架啊?陪你妈妈好好休息一下。”
田娟撅着嘴巴不乐意。
我感觉绝对不是打听情况这么简单,坚定地说:“我肯定要去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