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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寄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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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他看到的是那个阿保的尸体? 
  我打了个寒战,眼前仿佛看到了那副景像。温建国说过,那个阿保是死在井里的,不知道有没有打捞上来。我仿佛看到了井里有一具腐烂得差不多了的尸体正向上伸着手,攀着井壁爬上来,随着爬动,腐肉正不住地往下掉。这种僵尸片里的场景的确很可怖吧,可是我也知道那绝对不可能。可是让张朋吓得这副样子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由自主地,我向前迈了一步。 
  刚从泥地里拔出脚,我就惊异地发现刚才那种强大的吸力一下子消失无迹,象踩在水泥地面上一样,仿佛只要稍微加一点力就马上能向前奔跑。尽管我也知道现在不能走向前去,可是两条腿却不由自主地在移动,慢慢的,而又坚定。 
  柳文渊惊愕地看着突然伏在井上不动了的张朋,喝道:“奇怪,你没有和夜王融合……你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血淋淋的狰狞,以至于我的心头猛地一跳,还以为他发现了我,但马上发现他只是对着井台,这句话分明是向张朋说的。张朋动了动,费力地抬起头,小声道:“我是来收古董的。” 
  柳文渊提起了一根扔在地上的钢筋向前走去,他虽然走得仍然很快,但是瘸得更厉害了。当他走到井台前,举起了钢筋对准张朋,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有夜王班指的?” 
  一定是个噩梦! 
  我这样想着。我只可能沉浸在一个漫长的噩梦里。在这个噩梦中,我才会看到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 
  周围突然又变成了一片昏暗。是的,尽管本来就很暗,我仍然感到了黑暗的无所不在。那种浓厚的黑暗象是沉重的生铁,会流动的生铁,正在堵住每一个缝隙。在这黑暗里,那些沉睡中的村民如同墓碑一样直直的站着。 
  张朋的嘴里已经只能发出一些嘶嘶声,那是从他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这种毒蛇一样的嘶嘶声已经只让人联想到垂死前的哀鸣,我又向前走了一步,但这一步也听不出他在说些什么。 
  柳文渊盯着他,顿了顿,突然大叫起来。他的叫声中满含着绝望的恼怒,伸起钢筋猛地向张朋背部扎去。 
  钢筋扎进了张朋的身体,我吓得“啊”地一声叫了起来。钢筋扎进去时,简直象是一根烧红的针插进肥皂一样,我本以为会看到血肉横飞的场面,但是很奇怪,张朋背上并没有血流出来,相反,从伤口突然有黑色的东西涌出来,却又并不散开,只是沿着钢筋而上,一下把整根钢筋都染得黑了,连柳文渊的手也黑了一半。虽然张朋身上还穿着衣服,但这件衣服几乎一下子和一个空了的布口袋一样倒了下来,好象张朋整个身体在百分之一秒内变成了空气。 
  我再也忍不住,大声惨叫起来。毫不掩饰我的恐惧,也不觉得羞耻。那种恐惧就象是被突然间抛上极高的高处,又突然被扔下来一样。我的叫声惊动了柳文渊,他转过身,钢筋也随即拔出了张朋的身体。 
  黑色的钢筋,而柳文渊的眼睛也象两个火球,紧紧盯着我,从那里我看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只是死亡和痛恨。 
  还有绝望。 
  我也会被柳文渊灭口的吧?我只有这一个念头。现在我只希望这是个噩梦,即使是个太恐怖、恐怖得让人得心脏病的噩梦,那也是件好事。我茫然地看着他,身上也脱力了一样,浑身的每一寸肌肉都没有了力气。 
  “叮”一声,一个圆圆的东西掉了下来,滚落在柳文渊身边。柳文渊弯腰拣了起来,看了看,又看了看我,突然仰天笑道:“原来是这样!天无绝人之路,这世界还没有完!” 
  井台上只有一套破了的衣服搭在上面,呈现一个人形的模样。张朋刚才还在惨叫,现在这个人却已经如同溶化在空气中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的脚在一步步地向前移去,好象已经不属于我了,这时我却已经忘记了恐惧,只是看着那井台,慢慢地,走上前去。 
  这一定是个噩梦。一定是。 
  我咬着嘴唇对自己说着,一点也不理会嘴唇传来的疼痛。这时我已经走到了井台前,也就是刚才张朋站立的地方,那里,张朋的鞋子还搁在地上,象是有人在井台前洗过忘了收回去。 
  柳文渊看着我,放下了钢筋,慢慢地说道:“是你吧?怪不得我感到了一股气息,我还以为是他的。” 
  他向我摊开了手,掌心放着的就是那个青铜班指。我茫然地接过来,喃喃地道:“这是什么?” 
  “夜王戒指。”他的声音已经没有刚才的歇斯底时,变得非常平静,“也是你的责任。” 
  我茫然地接过来,看着那班指。的确就是那个,我因为把它穿在钥匙圈上,这班指的内圈还留着几道划痕。那是定是张朋从我身上偷走的,我呆呆地看着,柳文渊用那种如果梦呓一样的调子缓缓地说道:“戴在你的拇指上,你会拥有一切。” 
  那个班指大得有些笨重,我戴上了手指,已经能感到它的重量。不知不觉中,我也用柳文渊那种梦呓一样的语调道:“我的责任?” 
  “是的。你的责任。” 
  他居然还笑了笑,伸出手来:“来吧,跟我过来,接受它吧。” 
  我看着他。这个一直生活在温建国故事里的人物现在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但我实在不知道他是个实体还是我噩梦中的过客,我低低地道:“这是真的?” 
  “真的。”他象是知道我的意思,一点也没有诧异地回答,“都是真的,你马上会拥有一切。” 
  “这村子里的一切?” 
  尽管我知道现在讽刺他很不明智,但还是忍不住讽刺了一句。柳文渊却好象没听到我话中的讥讽之意,只是道:“一切,你想要的一切,包括永生,如果你要的话。” 
  他说得极其确定,几乎无法不相信他。我沉默了一下,道:“那到底是什么?” 
  我指着井口。井口只是一个其黑无比的洞而已,但那个洞好象可以吞啮一切,连光都可以吞进去。柳文渊用钢筋挑起了张朋的衣服和鞋子扔了进去,低声道:“是夜王。” 
  “夜王到底是什么?” 
  他脸上突然闪过一丝迷惘,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我突然有一阵恼怒,叫道:“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这是个毫无理由的责难了。可是现在我只是觉得自己实在一直象是在梦游一样,我的确不该跑到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来。 
  柳文渊并不觉得我的无理,只是温和地道:“那是夜王在召唤你。难道你没有感觉么?很多年前,他就在召唤你,召唤你们这些夜王的子民。来,接受它吧,你会变成和我一样的神。” 
  “神?”我冷笑了一声,“你就真以为你是这个村子里的上帝么?” 
  我已经猜到了一些了,柳文渊一定是相信某种迷信。有些迷信的人会崇拜黑夜和死亡,又自以为是神,可以掌握世界上万事万物的生杀大权。我这时的话已经带着掩饰不住的嘲讽,但柳文渊却象毫无察觉一样,只是低声道:“是的,至少我还是。” 
  这个恬不知耻的回答让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我又踏上一步,一霎时从脚底象扎进了两条冰柱一样,寒气猛地冲了上来,我打了个寒战,眼前只觉得一黑,眼睛不由得闭了一下。 
  我马上又睁开了眼,但让我奇怪的是,只是眨了一下眼,井台前居然只剩了柳文渊一个了!那些呆呆站着的村民此时已消失无踪,一个都看不见,好象柳文渊念了句什么咒语,那些人就象一个大型魔术中的道具一下消失了。 
  如果以前我都觉得柳文渊只能用一些怪谈来欺骗别人,但此时我才真正对这个人产生了一些惧意。不管他在宣扬些什么,看来,他的确是有邪术的。有这么厉害邪术的人,也一定非常可怕。 
  我看着他。柳文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得离我很近,我伸手就可以碰到他。看到我时,他淡淡笑了笑道:“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盯着他,想看出他内衣的怯懦。这些使用邪术的妖人我只有从以前那份《传奇大观》的破故事里看到过,没想到现在居然面对面地碰到一个。在那些故事里,妖人往往是不堪一击,邪术十有八九只是些幻术,也许柳文渊也是如此。 
  我握紧了拳头,眼角看了看四周。村长的尸首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被移走了,看来柳文渊的幻术并不简单,我怎么都看不出破绽。 
  随着握紧拳头,我的掌心被一个东西硌了一下,我马上警觉到就是那个青铜班指。这个班指刚才我戴在手上后一直没取下来,体积又大,形状又古怪,我握拳头习惯把大拇指握在另四指当中,那个班指埋在了掌心,感觉十分难受。 
  “那些村民呢?他们去哪儿了?” 
  柳文渊淡淡地笑了笑:“他们走了。现在我不需要他们的精神力量来支持我了。” 
  他的话我仍然听不太懂。如果那些村民走了,我怎么会不知道?但这些都不重要,我看着他,低低地道:“夜王到底是什么?” 
  这是我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我也不觉得柳文渊能够回答我,但我又满心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回答。也许,这仅仅是一个名词,一个柳文渊捏造出来的东西,也有一种可能是我臆想出来的,因为直到现在我仍然在怀疑我是迷失在一个噩梦中了,紫岚,柳文渊,村长,张朋,这些人都只是我的噩梦中见到的人物而已,并不实在。柳文渊的幻术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下子把那么多人变没吧。 
  柳文渊抬起头,又看了下天空。他的这个动作十分自然,我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几乎可以看到他的脖子在摆动时那些肌肉的活动,而这些动作十分流畅,怎么看都不象是我梦见的。 
  “你读过《平面国》么?” 
  我几乎惊叫起来,但马上也释然了。梦是现实的反映,而《平面国》这本书我是读过的,当然可能进入我的梦中来。象柳文渊这样的乡农,自然不可能读过这部英国小说,那么可以肯定这是个梦了。 
  我正想着,柳文渊叹了口气道:“那个作者的确是个天才,他居然能够想象出一个二维的国度。想一想吧,那个世界是二维的,而里面的人也都是一个平面……” 
  尽管已经要确认这是个噩梦,但我还是又吃了一惊。这种想法只有异想天开的人才想得到,第一次读那本书时我就惊叹于作者想象力的诡异,在他的笔下,那个世界只是一个平面,而人们就象影子一样,在这个平面上活动,对于平面以外的东西就再不理解。这个故事也曾被归于科幻类,但我觉得那更该归于寓言类,因为我也不能理解生物居然会是二维的。 
  二维的生物自然不可能,那完全违背了自然的法则…… 
  “夜王就是种二维的生物。”柳文渊用这句话结束了他的解释。 
  “不可能!” 
  即使是在噩梦中,我仍然听到自己大声地打断了他,“那是不可能的!” 
  “在宇宙中是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的,你到现在还不相信么。” 
  柳文渊淡淡地笑着,他的话里带着些讥讽。我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被他这段不长的话搅得象一团浆糊。我实在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一个梦,真实性如此强,而逻辑性又如此地弱,可能噩梦都是这样的。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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