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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印苍苔之莫临非离-第4章

小说: 印苍苔之莫临非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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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的我被侍女拉起,准备带出去。
  “你站住!”
  文伯忙俯身,“宫主有何吩咐,这是新来的侍女,礼数不周…”
  宫主伸手示意文伯住嘴,看向我,“叫什么名字?”
  我毫不避讳的盯着她,未言一语,她皱起眉。文伯正要说话,她眉宇稍霁,“你不会说话?”
  我点头,垂下眼帘。
  “你留下来照顾魔主。”
  “宫主,她怕是不能担此重任,她…”
  “文伯你退下吧!”宫主掷地有声,毋容多言絮语。
  文伯略担忧的看了我一眼,便和大夫、侍女、侍卫等退了出去。总管此时却突然带人进来了。
  我走近床榻,拿起绢帕沾湿,手在水里泡着,抖得水面波光粼粼,想要抓紧绢帕都不能。
  “夜总管,你这是做什么?”宫主看向总管后面的女子,一袭白纱红衣,黑发飞扬,青春正盛。
  “启禀宫主,属下方才听魔主唤了一声十三。十三,十三,魔主一直唤着十三,难不成心心念念的人,与十三有关?于是老奴便去今年招贤的子弟当中寻了一番,果然有位姑娘名唤十三香,所以老奴就把她带来了,说不定对魔主的病有意想不到的帮助…”
  十三香讶然之余满是惊喜,脸上泛出欣然红晕,“我爹说十三乃帝王之数,是皇帝的独享,皇帝腰带的玉枚制式的,十三枚。十三是一种帝王的权利。我虽比不得那般说辞,却也是我爹的掌上明珠,若十三能给魔主带来康复之气,那倒真是我的福气了。”
  猛地将好不容易拧干的帕子再次浸入凉透的水盆里,凉意瞬间从十指蔓延全身,直达心底,冻结心房之前,将帕子捞起来,浑身抖得厉害,颤着手使劲拧干,使劲隔绝那些冰凉的寒意,然后走到床前,将帕子折好,小心翼翼隔着帐子摸索着放在他的额头上。
  手指恰似无意地触到他的额头,好烫。
  那股温热之气扫空之前的凉意,扩散全身。
  脑袋顿时一片轰鸣,人像是飘忽了,身子如云朵一般飞升。
  但只是那一刹,下一秒,我已恢复正常,退后三步,立于一侧。
  宫主猛然站起,脸上的凌厉之气尽显,“谁跟你说魔主唤了一声十三便是你了?莫要高抬了自己,还不快退下!”
  夜总管有些不确定,十三香却浑不在意,竟笑道,“魔主唤的是何人我是不知,但十三与我却有着某种未可知的联系,难道宫主要看着魔主久病不治,宁愿放纵自己的私心也不肯为了一丝希望让魔主痊愈吗?”
  宫主似是没料到十三香竟然如此放肆,盛怒之下倒也笑了,“本宫的私心就是容不得你这样来历不明的女子妄想接近魔主,即便这是私心,你又能奈我何?更何况,你又有何能耐救治魔主?就凭你的名字?”
  一声冷哼,宫主脸色已冷到极致,“夜总管,把她带走,以后莫要我在魔主的冢看到她!”
  “可宫主,魔主的身子……”
  宫主冷眼一扫,夜总管再不敢多言,带着十三香转身离去。十三香愤愤瞪了宫主一眼,触及床榻时化作柔情满眼不舍,余光滑到我,略吃一惊,稍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
  宫主重新坐回床榻上,从帐子外伸手进去握住他的手,整个强大凌厉的气场瞬间柔肠似水。
  此时屋内只剩我和几个侍女,她让我们退到外间,我攥紧双拳,有些迈不动步,可我还是要转身出去,掀起珠帘时,听到她轻柔而哀怨的声音,“她都死了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你还是忘不了她……”
  ***
  鬼使神差,我终于如愿以偿,回到他身边了。尽管,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他身边,可此刻这种状态,我很满足。
  他什么都没变。
  没有银黄面具,没有人皮面具,他,就是他,公尝玉箫,就是苍亦桪。
  我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这张脸,三年了,他的面貌在我的记忆里刻入骨血,血肉模糊之后风干得更加清晰。
  心跳快得像是要炸开胸膛,热血直往脑门上冒,那么那么想要冲上去抱住他,在他怀里大哭,发泄那些委屈,那些痛苦,可此刻,却只能咫尺天涯,望着他,动也不能动。
  “宫主,青护法有事找您相商。”
  帘外传来侍女的传话。宫主恋恋不舍地抽出快要融入他骨子里的视线,转向我,“好生照看魔主,不得有任何闪失!”
  我头垂得更低,示意明白。
  她又愣了片刻才起身,走了两步停下回头,“以后你就叫十三!”
  珠帘响动,人已远去。只听她在外吩咐,“魔主有任何情况立即向本宫汇报,还有不得有任何人去打扰魔主!”
  我抬头看向她的背影,喃喃,银珊……
  十三,这个称呼对苍亦桪有着特殊的意义,银珊想抹去这份特殊,化作普通、平凡。
  所以把它赐给了我这个又哑又丑又最普通不过的,侍女。
  响声消弥,珠帘落定。整个里间卧房,只剩下了我,还有躺在床上的他。
  我放肆地坐在他身侧,紧紧握着他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苍亦桪,苍亦桪,苍亦桪……
  心口一致地默念着他的名字,一滴一滴的泪珠划过他的手,落在他身盖的丝被上,我一边无声唤他一边用他的手抹泪,可又害怕人皮面具被弄坏,害怕哭声引来外面的人,但更害怕他听不见我喊他……
  我把脸埋进他的手掌里,泪流得更加凶猛。自那次事件之后,我根本不曾哭过,哪怕,哪怕满腔期待着孩子的出世最终化作泡影,我恨不能立刻死掉才不会痛可上天不让我死让我满目疮痍地活着,破碎的活着,那时所有的希冀都在他身上,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盼,只剩下他了。
  脸上顿时有了触感。那只手掌似是在蠕动。五指轻触着我的脸。浑身震颤,我惊愕的抬起头,床榻上,苍亦桪目不转睛的望着我。
  

  ☆、其二  再见痛心

  “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银珊喜不自禁,端着补品嘘寒问暖,大夫在一旁把脉。
  “启禀宫主,魔主已无大碍,只要按照药方悉心调理即可。”
  银珊喜道,“知道了,先下去吧。”复又道,“夜总管,赏!”
  “来,先把药喝了。”银珊舀了一勺药,递向他嘴边。
  ***
  他的目光涣散而疏离,盯着我半响,终于问道,“你是谁?”
  我知道现下他认不出我,于是不假思索猛地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张残破的脸,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我没有揭下发套,我还不想将那些痛苦分担给他,我怕他会责备自己。
  他皱起眉,仍是陌生而拒绝的神情,“出去!”
  我盯着他,抹掉泛滥不绝的泪花,想看得更清楚、更清楚一些。可越清楚,他眼里流露出来的厌恶和漠然也越是灼伤我,他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如此虚弱的他力道之大,以致将我甩到床下。
  动静太大惊动了外间的文伯,于是其他侍女和文伯迅速挤满了床榻外,文伯忙吩咐人去通知宫主。
  红木屏坊撞破了我的额角,我没有抬头,使劲用袖子擦了擦脸,然后旁若无人地将手里的人皮面具戴回去,没有人注意到我。从地上爬起来,我没有再回头看一眼,掀起珠帘走了出去。
  ***
  “若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我……”
  “出去!”
  “公尝,我…”
  “都出去!”
  银珊垂下眼睑,落寞从眼中划过,再抬头,仍是神采奕奕的样子,“也好,你先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你有事就叫我!”
  “……”
  银珊毫不介意他的冷漠,浑身上下尽是喜气。不料余光瞥到匆匆而来的夜总管等人,眸色不由得沉下来。
  夜总管一来就大喜道,“魔主可算是醒过来了,谢天谢地,魔主吉人自有天相,再加上十三姑娘的命格之气,魔主您总算是逢凶化吉呀!十三姑娘,还真是得多谢你了!”
  “夜总管哪里话,能为魔主尽心尽力,是十三香的福分!”十三香望着纱帐里榻上的人,毫不避讳自己爱慕的目光。
  银珊的怒气在聚集,正要发火训斥,却听床上之人清冷的声音乍起,“十三?”
  果然!
  银珊眉宇蹙作一团,粉拳紧握指扣掌心,直抵心房,为什么,为什么,就只是一个名字,一个名字而已!
  十三香受宠若惊,笑颜如花,“魔主,我的名字正是十三香。是……”
  只见床上之人一动不动,却闭上眼睛,掩埋了自己的失落,不是,不是这种感觉。
  银珊乍喜,却不露声色,扫了失神的十三香一眼,并不答话。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在屋内环视一圈,没找到,便问道,
  “文伯,新来的那个丫头呢?”
  文伯这才惊觉底下人不见了,忙回道,“宫主,那丫头方才魔主醒的时候还在,这,老奴马上派人去找!”
  “算了,可能是端水拿药去了,”银珊故意说得很大声,“对了,文伯,那丫头的名字以后就叫十三了,本宫给取的。”
  十三香猛然抬头瞪向银珊。银珊嘴角上扬,“她是个哑巴,办事可靠,以后就让她伺候魔主吧!”
  “是,宫主。”文伯小心应道。
  “夜总管,你带着这位十三香姑娘下去吧,魔主需要静养,还有,最后的护法考验也要有结果了,十三香姑娘还是回厢房等消息吧,能否成为我苍心宫的弟子,可就看你的造化了,看看你的名字除了能让魔主醒来,还能不能保你自己平安顺利呢?最近宫里不怎么太平十三香姑娘想必早有耳闻,恐怕还得当心莫要走错了地儿,在我苍心宫出了什么事,本宫可是管不上了……”
  十三香抿着唇,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床上依旧闭眼之人恭敬道,“魔主,十三香先告退了。”
  夜总管一脸尴尬,只得施施然退下了。
  银珊复坐下,之前的凛然攻击都化作绕指柔,“公尝……”她顿了顿,见他没有阻止她,她大胆继续,
  “她已经死了,三年前,她和孩子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下,你这样,再这样下去,我,我该怎么办?”
  无边黑暗中,他隐约看到有个女子坐在他身上,抱着他的手大哭,却没有任何声响,哭得那般隐忍,那般委屈,那般痛彻心扉。
  他猛地睁开眼,帐中唯他一人。
  银珊见他睁开了眼,以为他听进去了她的话,又道,“你总得放下她,她若是还活着,也不舍得看见你活成这般……”
  “你错了。”他双目无神地望着帐顶,眼底却清明,“她那般任性,如何肯放过我。”
  “什么?”银珊讶然。
  “你走吧!”他又闭上了眼,拒人于千里之外。
  银珊张口欲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那般任性,如何肯放过你。起身落寞走出,无论怎么努力,都取代不了她吗?公尝,她明明已经死了,为何你的语气如此笃定,如此宠溺,难道这么多年,我的付出还是抵不上她吗?
  ***
  我在假山下的池子旁整理好了人皮面具,额间仍是隐隐作痛,不过被人皮挡住没人看得见,但再这么置之不理我脸上的疤痕只会又多添一条……算了,多一条少一条,有什么所谓!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再回去时,迎面走来的是郁郁寡欢的十三香。
  我下意识想躲,但明显来不及,她已看到我了。
  “你还要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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