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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印苍苔之莫临非离-第24章

小说: 印苍苔之莫临非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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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去找公尝玉箫,宫青不肯;若宫青去找公尝,我和六月他又放心不下;若一起去找公尝,六月经受不起颠簸;若都留在客栈,只怕那店小二不是一人,定有同伙众多……
  现下才觉得自己真的无用。
  “还是我去找他!”我突地站起身,“你好好照顾六月,我快去快回!找不到就立马回来!”
  宫青望着金针,表情很难看。针不能拔出,端端扎在血管上,若拔出则波及动脉,血流不止……这样拖下去确实不是办法。
  “少爷他们在兴光楼,客栈直走,见桥便过,往北数里的最高楼便是。一定小心,找不到便立马回来,我们在这等你!”
  我点头记下,“你和六月也当心!”
  说完便带上门,四下看了看,快速闪身下楼,从后院小门出了客栈。一上官道便立马狂奔,店小二是个坏蛋,那整个客栈不都是贼窝?
  越想越觉得宫青和六月很危险,不行不行,公尝玉箫你快回来,不然你儿子的命就快要保不住了!
  待气喘吁吁的跑到兴光楼,我才发现这是一座高档酒楼。跑到门口往里张望,尽是客流如海,上下五层,满满都是人。
  我抹了一把汗,向门口招揽生意的伙计询问,那人说见过。我一喜,忙问在哪,他竟好心的要带我去寻。
  没嫌弃我扮相怪异打发我走便是好的了,除了感激觉得运气好没多想,随着伙计往里走。
  我以为公尝玉箫会在楼上,伙计却带我在一楼转圈,嘴上说着,“你不懂,我们这兴光楼呀,越是尊贵的客人,越是在楼下喝酒尽兴。诶,不过你说的那两位客人方才还在的,现下怎么不见了…”
  一听这话我就急了,赶紧要往外走,却听站在暗处的伙计一声惊呼,“在那呢!”
  我一喜,跑到他那里,顺着视线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正要扭头问他在哪,后颈一酸,顿时昏死过去。
  伙计忙从黑暗中招来两个黑衣人,“抬下去,好生看管!”
  黑衣人领命,将我迅速抬离,伙计走回灯光下,对着客人招呼,“各位尊贵的客人吃好喝好,玩得尽兴啦!”喊完便走回门口,若无其事的继续招揽客人。
  某个包厢的客人却将此情此景尽收眼底。
  右手两只玉龟被磨得光滑亮泽,纤长的五指包住玉龟绰绰有余,此刻被他转在手心。
  手上突然停止动作,他身后侍从忙俯身下来,“公子?”
  “把她救出来!”
  侍从微颔首,“是。”
  人影一闪,再不见踪迹。
  玉龟又转动起来,他端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半响叹息一声,抚上右眼,那个戴着眼罩的地方,玉龟被紧紧攥在手心。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寻你许久,现今老天可怜我,终于让你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了。
  “公子,您认识那人吗?”身后侍女不免察觉到主人的异样。
  “走吧!”
  侍女虽疑惑,却不敢打探主人心思,只得推动轮椅,和主人离开兴光楼。伙计忙招呼,
  “封缄大夫要走了?不再多待会儿?”
  “我家公子累了,麻烦让个道。”侍女不客气道。
  “西非!”封缄笑笑,“家仆无礼,还望海涵,先行告辞。”
  “不敢不敢,封建大夫慢走!下次还给您留那个雅间!”
  望着那人的背影,伙计不免对同事唏嘘,“封缄大夫也真是的,好好的青年才俊,偏偏瞎了只眼,还折了腿,明明医术了得却只让人称他区区大夫,不过也就是这样的人才让人打心底敬佩,不管对谁都温润有礼,哪怕是我们这些伙计…”
  “别叹气了,封缄大夫下次来好好招呼他,现在要紧的是打起精神干活!今晚上钩的鱼儿可不多,机灵点,不然没好果子吃!”
  “知道了知道了!”
  到了河边,封缄举手,西非便停了下来。
  “在这里等北柘。”
  “好。”
  两人一坐一站,对着河水,倒映月色。
  “方才楼里的人…公子认识吗?”
  “西非!”
  “公子,西非不是问北柘要救的人,而是那两个男子……”
  “不认识。”
  “那公子为何说谎?”
  “我何时说谎过?”
  “明明方才问你可认识迎珂冬,你却说不认识……”
  “我确实不认识。”
  “公子!”
  “我只是封缄。”
  “……”西非沉默了,望着一样沉默的河水,没有一丝涟漪。
  不一会儿,北柘回来了。独自回来。
  封缄眉宇紧蹙,“人呢?”
  “公子,人已被救走了。”北柘有些难堪。
  封缄抿唇,愁眉不展。
  “是,是那两个人救走的。”
  封缄微眯起眼,半响推动轮椅,“既然如此,那就只好送上门了。”
  ***
  我揉着微痛的后颈,骂娘的睁开眼时,被公尝玉箫那张怨气脸吓得差点再晕过去。
  仔细一看,公尝和苍梧回来了,宫青受了重伤,几近奄奄一息,而六月……
  “非离呢?”我一下坐起身,动作太大,说得太急,牵动喉咙猛咳起来。
  公尝正在给宫青疗伤,苍梧垂下头,“我们回来时,小少爷已经不见了。”
  我二话不说,掀被子下床,“我去找!”
  脚刚着地偏偏站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苍梧想来扶却又看了眼公尝玉箫。
  我从地上扶着椅子脚爬起来,一路攀着桌子椅子屏风往门口去。
  苍梧急得跺脚,再看公尝,后者仍是事不关己的样子专心给宫青疗伤。
  终于到了门口,打开门,刚迈一只脚出去,胳膊被一阵猛力拉住,我还没反应过来天旋地转间我已被人拦腰抱起,他薄唇紧抿,面色生寒,
  “闹够了吗?”
  我攥紧双拳,“我要去找非离。”
  “他与你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找他?”
  “他是我的孩子!”
  公尝冷笑一声,斜眼睨我,“花招真多!”
  他欲放我下来,我忙搂住他脖子,“带我去找大夫,我头晕。”
  他冷眼看我半响,便吩咐苍梧去请大夫。
  “你不下来?”
  见我没有松开他的意思,他干脆放了手,我就这样吊在他脖子上。
  我只得松开,“你身上有非离的味道,所以我…”
  公尝伸出手制止我继续说下去,将我放在床上,眉宇凛然,“他不是你的孩子,待你的风寒好了,你就……”
  “你想赶我走?”
  他看着我,神色古怪。
  “你若想赶我走,那我劝你死了这份心吧,不找到非离,我是不会离开的。”
  公尝皱起眉,有些无奈,“我是说,待你风寒好了,你就与我一同去救六月。”
  我愣了片刻,好好消化了这句话,惊喜看他,“你说的是真的?”
  公尝扭头要走,我忙拽住他的手,“好好好,我一定好好吃药好好睡觉,听医嘱,说不定风寒明天就好了。”
  他看向我拽住的他的手,我冲他大笑,干脆把他胳膊抱进怀里,“你真是太好了,我好喜欢你啊!”
  “……”公尝玉箫猛地抽回手,一脸吃了苍蝇的诡异表情飞快远离我。
  恰此时门被叩响,公尝清了清嗓子,“进!”
  门吱呀一声打开,苍梧站在门口作了请的姿势,接着便是器械转动的声音,我好奇地伸头看去,一个轮椅缓缓推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廿三 我记得你

  一个轮椅缓缓推了进来。
  “少爷,这是请来的封缄大夫。”
  苍梧特意观察公尝的反应,却没有看出丝毫异常,只听他道,“先给宫青看!”
  封缄一进屋便直直盯向屏风后,我忙缩回到床上躺好。
  宫青在榻上,封缄一语不发把脉,开药方。最后才道,“他只是外伤,吃些药休养些日子便无大碍。”
  “有劳大夫了。”
  苍梧躬身道谢,看了公尝一眼,忙移开屏风,“还有一位病人在后面……”
  西非推着封缄到床前,自然察觉这是公子一心所系之人,不由多看了几眼,这近距离细细一看,她吓得失口,
  “六少奶奶!!”
  苍梧骇然,没想到竟有人认得少奶奶,忙扭头去看公尝,却见他仍是面无过多表情,不免失落。
  “这位姑娘方才说什么……”苍梧有意要勾起某人的回忆。
  西非仍是处于震惊中,直直盯着床上的我,“六少奶奶,她是苍府的六少奶奶,虽然毁了容,但西非认得她,她就是六少奶奶,好些人说她死了……”
  “西非!”封缄皱起眉。
  西非忙闭上嘴,只是惊骇仍在。
  “没错,我就是苍府六少奶奶。”我语气平淡。
  苍梧又是讶然,都想起来了?
  “我还知道,你是迎珂冬。”我看向封缄,“你也知道我是谁不是吗?”
  封缄颤抖的手握紧轮椅扶手,扭头看向局外人般的公尝玉箫,“那他知道吗?”
  我也看向公尝,“我跟他,看来素不相识。”
  封缄吃惊看我,苍梧也持续讶然,偏偏他,公尝玉箫,面上仍无波。
  我收回目光,“不过,我想那是错的,我必定认识他,他也必定认识我。”
  一时房内没有人应我,我不习惯沉默,伸手出去,“请大夫给我把脉吧。”
  封缄默默接过我的手,搭上脉,双眼盯着我,“你还是没变,什么都拒绝得如此干脆彻底,扼杀于襁褓中。”
  “我活不长了是吗?”
  封缄垂下眼睑,“若有转机,你定然长命百岁。”
  “你,近来可好?”
  “好。”
  “你不去皇城看看你姐姐?”
  “她过得很好,我不便去打扰她。”
  “她有两个女儿,你不想去看看?她们肯定都很想你,还有你大姐…”
  “晚些时候再说吧。”封缄将我的手放回被窝里,北柘递上纸笔,按动轮椅上的机关,扶手处立时出现一小块木板当桌子。
  封缄写好药方,“你不是普通的风寒,不过只要你好生休息,会没事的。”
  “谢谢。”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你知道是谁抓了非离吗?换句话说,龙都近来可是发生了什么怪事?”
  “有,不少人家的孩子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年龄多半在四五岁的样子。”
  公尝玉箫面色一沉。
  苍梧忙问道,“那可有何线索,衙门没有追查?”
  “如何指望衙门?公子怀疑与兴光楼有关,所以近来流连于此。”北柘回道。
  “兴光楼是达官贵人才能去的酒楼,虽是正常营生,可总是透着邪气,何况…”封缄看向我。
  “何况六少奶奶今夜就是被兴光楼的人暗算掳走的。”西非接口道。
  苍梧点头,“没错,要不是少爷发现得及时,可能就救不回来了。那就是兴光楼不仅掳走小孩,还掳走女人?”
  “只是谁会想到连这么丑的女人都会掳走?”
  公尝玉箫幽幽来一句。
  我……忍。
  谁让他说的是大实话呢!摔!
  苍梧倒是毫不留情的大笑起来,封缄仍是闷闷不乐,“额头上的纱布也该换了,你老用帽子捂着可不好,这几天就别下床了,我晚点再来给你换药。”
  封缄移动到门口,复又停下,回头对我道,“你可曾见过莫临身上的玉如意?”
  我摇头,想了想又点头,“我见过,上面刻着字,非离安霖。”
  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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