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櫥裹的女屍-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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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了?我们很担心你呀。”
“对不起。我稍微……在车站那边走了走。”
“这条路很僻静,必须小心一点儿。”
“是呀。”
姐妹俩开始向回走去。绫子问:“那个黑纱,有什么发现吗?”
“来参加葬礼的人都问过了。可是,谁戴了黑纱之类的事,大家都记不清楚了。没戴的人也很多。——不过,中途退出的倒是只有几个人。”
“很可疑呀。”
顿了一会儿,夕里子说:“安东老师也在其中。”
绫子不假思索地望着夕里子大声说:“你说什么呀?你是什么意思呀?”
“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陈述了安东老师在葬礼进行中不见了的事实。”
“这样说的话……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失礼吗。”
“我并没有说什么呀。你怎么这么生气?”
“这是当然的了。老师曾经收留了我和珠美很久呀!真是位高尚的人呀。竟把这样的人说得像凶手一样……”
“我可没说过他是凶手哟。可是,和凶手的特征倒是十分吻合。了解爸爸的事情,但突然出差这样的事就不会知道了,是火灾发
2005…3…14 15:56:00
“我可没说过他是凶手哟。可是,和凶手的特征倒是十分吻合。了解爸爸的事情,但突然出差这样的事就不会知道了,是火灾发生时最先赶到的人,而且他们夫妇之间好像并不融洽。没错吧?然后再加上,神田初江被杀的时候,他从葬礼中离开了。并且听附近的人说他戴了黑纱。”
“夕里子!”绫子声音颤抖着说,“无论怎样都太过分了。我已经无法忍受了。”
“你不要那么当真嘛。我不过是单纯地说明理由而已。”
“你也太荒唐了!少摆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适可而止吧!”绫子绝望失控地大喊大叫后,就这样跑走了。
夕里子一声轻叹,喃喃自语:“还是被我骗倒了……”她猜想绫子至今恐怕还在和安东见面,所以略施小计套出了她的真话。而绫子刚才生气的那种样子完全是不顾一切的。夕里子耸了耸肩向回走去。
刚才和绫子谈话的同时,对于安东就是凶手的印象,在夕里子心中也逐渐加深了,连夕里子自己都感到了吃惊。没错。如果再加以补充的话,神田初江见到的,和水口淳子在一起的是“高大健壮的男人”这一点来说,也完全符合标准。夕里子渐渐颤抖起来。她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长期不断查找的结果逐渐呈现出真实面貌时,一种急不可待的心情和古怪的失落感混杂在一起的感觉。
怎么会是安东老师呢。——夕里子就是这样想的。但是,杀人的罪行竟是像“怎么会是那个人呢”这样令人不确定的人犯下的。
大概,在日常生活中因粗暴而厌恶、恐惧的人,由于酒醉或一时的气愤而杀人的或许是有的,但不会有由于长期的积怨而起杀机于是制定周密的计划去杀人的人吧。每个人都宣泄不满和愤怒,就可以求得心理上的平衡。而做不到这些的人,就会把压力和烦恼,像池塘底部的淤泥一样一点一点地积少成多,日积月累而成为行动。再考虑一下安东,作为教师的他,应该是属于无法把烦恼向外宣泄的那类人吧。特别是他和妻子岐子之间好像极不融洽,把这一点加以考虑的话,无法解决日常的不满,再加上工作中的纷扰,这种人的日子的确每天都过得很艰辛。“他完全具备作案的条件呀。”夕里子嘟哝着。
当然,没有天生是凶手的人,一定是由许多其他的原因促成的。——说安东就是这样一个人,一点儿也不为过。
但是,绫子似乎是真心爱上了安东,这种情况倒是令夕里子十分为难。只有这一点,夕里子也没有什么经验,怎么办呢?她也不知如何是好。“烦恼真是无穷无尽呀……”夕里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嘟哝了一句。
夕里子一回到片濑家,珠美就迎了出来,“绫子姐姐怎么啦?她哇哇大哭着钻进被子里去了。”
“随她去吧,什么事也没有。”夕里子突然感到疲乏阵阵袭来。
“洗澡吗?”
“嗯嗯。我想马上就睡。”夕里子上了作为三姐妹卧室的二楼。
举办完葬礼后疲乏不堪的片濑,拿起放在起居室沙发上的小包裹来看了看,顺手向桌子上投去。他用力稍微大了些,小包裹从桌子的一端落下,滚入杂志架的底下不见了影子。
2005…3…14 15:57:00
第十二章侦探还是妹妹
第二天,夕里子直睡至日上三竿。她好像非常疲劳,而且没人叫醒也是个原因。夕里子下了楼,家里静悄悄的,片濑为了忘记心中的悲痛去上班了,敦子和珠美当然是去上学了。
绫子呢?——夕里子来到大门口,发现绫子的鞋不见了。“去上班了吧?”虽说神田初江被杀了,但事到如今还要去那里打工也是没办法的事。绫子起码也能明白到这一点了。大概是因为昨天的事,所以今天还不想和夕里子见面吧。夕里子耸了耸肩想。
先洗脸吧,于是向洗漱间走去。正在此时大门处响起了铃声。——这可怎么办?我还穿着睡衣呢。唉,就这样吧。反正大概也是邮差之类的。
“来啦。”大门一开,国友警官就站在夕里子面前。
“哎呀,你还在睡觉吗?”
夕里子顿时惊慌地跑进里面去了。
“——来之前打个电话就好了嘛。”坐上国友驾驶的车,夕里子发牢骚说。
“不好意思呀。不过,你穿睡衣的样子也很可爱嘛。”国友笑嘻嘻地说。
夕里子轻轻呸了一声,把头转过了一边不加理睬。
国友倒是也不介意说:“对方打电话来了,说是想和你见上一面。不知他们有什么话想对你说。”
水口淳子的双亲说想见见夕里子。之前,夕里子曾去拜访过一次,但因对方不在家而没能见面。自那次之后,因为各种事件层出不穷,就再也没能去过。
水口淳子的家是极普通的商品住宅。夕里子他们上前按响了门铃。
“来啦。”里面传出女人的声音。大门开处,一位五十岁上下微微发福的妇人站在他们面前。
“我是接到您电话的国友。”国友点头致意,“这位是佐佐本夕里子小姐。”
“哎呀,欢迎,欢迎。”妇人微笑着打量了一下夕里子说,“我是淳子的母亲。快,请进吧。”
让人联想到简易餐厅的生活间,因暂时用于接待而尽量收拾得宽敞明亮。
“——您先生呢?”
“今天一整天,他都要去会剑道的朋友们。”水口夫人说着端上茶来,“所以,我才请你们来。”
“啊,那么说……”
“我丈夫到现在还难以接受女儿被那样杀死的事实。”夫人露出有些落寞的笑容,“可是,看……在那个书架上,摆着淳子的照片吧?那是我丈夫自己不知不觉地摆上去的。他心里其实很清楚,淳子已经死了。只是,他是个过于顽固的人,不肯这样说出来罢了……”
夕里子放下茶杯问:“我能看一下照片吗?”
“啊,请看。”
细细想来,对于水口淳子的面貌还真的不太知道。从报纸上的照片、电视中的画面,都无从知晓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照片好像是在去什么地方旅行时拍的。是穿着运动休闲装的样子,很快乐似的笑着。看到那么可爱的笑脸,那位不愿承认失去这种女儿的父亲,他的心情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是个很老实的孩子呀,性格非常温柔。”虽说母亲说到自己的孩子时,通常都会有些偏爱。但夕里子从照片中,也感受到了如她所说的印象。而且——夕里子猛然发觉这个人和某人很相似。是谁呢?不是脸的结构轮廓,而是给人的印象,让夕里子联想到了什么人。但那个人是谁呢?夕里子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这么说,淳子小姐和那个男人是从两年前开始交往的喽……”一注意到夕里子的发问,国友就拿出了记录本,“那,关于那个男人,她有没有提起过什么事情?”
“这个……我也多次问过她,但她什么也不肯回答……”夫人说着摇了摇头,“我想她是怕父亲知道后震怒吧。”
“这么说的话——”
“我想她是和一位有妇之夫相爱了。”
“这是您的直觉吗?”
“是母亲的话,就会明白。”
“原来是这样。”国友点了点头,“但是,姓名之类的什么都没说过吗?”
“是呀。”
“有什么……可以成为线索的事情吗?比如年龄、职业等等。”
“这些也没有……总之,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她都像紧闭的贝壳一样不肯开口。”
2005…3…14 15:58:00
“那么,您发觉小姐怀孕的事了吗?”
“发觉了。看到她的脸色和不安的神情就知道了。特别是因为母亲和女儿的症状相似这一点。”
“是这样呀。关于此事,您问过小姐吗?”
“问过了。我对她说:‘即使你否认我也会知道的。’——当然,她以为我会置她于不顾,所以突然就哭了出来……”
“那就是承认了吧。”
“是呀。她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我说:‘我什么也不告诉你父亲,无论怎样,你要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淳子小姐怎么说?”
“她说:‘只有这次,我要弄清楚。’”
“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场火灾发生前的两天。”
“这么说,她要与凶手商谈解决这件事,而凶手被逼急了,于是就杀了她。”
“那个时候如果我再问详细一些,或相反的什么也不说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夫人擦了擦眼泪说,“这一点,让我一直难以释怀。”
“我认为与这个毫无关系。”夕里子说,“那种犯罪,一定是在许久以前就开始策划了。凶手并不是突然起意要杀人的。我想您对淳子小姐说的话,并不是引发事件的起因。”
夫人默默地望了夕里子。
夕里子急忙垂下眼帘说:“对不起,我好像说了些多余的话。”
“不,你是个很善良的姑娘呀。”夫人慢慢地说,“父亲行踪不明,你很担心吧。不过,为他洗清了嫌疑,真是太好了。”
“谢谢。”
“我可以告诉你们的,也就是这些了。警官先生。”夫人轻轻摊开双手,“就到这儿吧,对你们也许并没什么帮助。”
“不,很有帮助,绝不像您说的那样。”国友合上记录本站起身来,“如果您再想起些什么的话,请随时联络我们。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
“那就拜托了。”说着,夫人深深地一鞠躬。
一出大门,国友就到稍前面一点儿的停车场去取车了。夕里子则站在门前等候,这时夫人从门内追了出来,“啊,警官先生呢?”
“刚刚去了那边……您有什么事吗?”
“刚才,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就先告诉你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是什么事?”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看到淳子的衣服后我才有所察觉的,知道她是与那个男人约会后才回来的。把她的衣服收进衣柜的时候一看,上面有很多白色粉末,袖口之类的地方也有少量,一定是沾上的。”
“白色粉末?”
“我觉得大约是粉笔灰,但是淳子的工作是不会沾到那样的粉末的,所以我想一定是与哪个男人约会时沾到的。——所以,我突然想到,对方大概是学校的老师或什么的人物。那么,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请您转告警官先生吧。”夫人说完转身回家去了。
国友从拐角处开车出来,一直开到大门前,“久等了。上车吧。——你怎么啦?”
“不,没什么。”夕里子坐在副驾驶座上。
“去哪儿?回家的话,我送你。”
“这个——可以送我去“东京秘书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