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君许我十里红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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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英王此时人在驿馆,昨个儿云罗公主驾临,只见了北英王一人,恐怕此事不妙。”
书画为云昔添茶,脸色难得一见的凝重。她不是不知,小姐将要进宫,必会陷入绝境,所以她不得不慎重。
云昔淡淡扫过杯中漂浮的茶叶,随后抬眉望着门口,若有所思。
“明日不会有任何事的,放心好了。”
…
☆、无中生有
箜篌台是盛天著名的观赏台,丝竹管弦乐,无不奢靡。台面空旷,占地面积极广,分五阶,一阶尊,二阶贵,三阶为平,四阶贱,五阶散。五层错落有致,使得人眼花缭乱,好似硕大的弧形拱板。视野也是前所未有的三角区,周围树丛灌木,好不幽静。是幽会,说情的好去处。
云昔随着宫人进入盛天帝宫,一路上经过不少亭台楼宇,那浩然倨傲的气势着实像极了昔日鼎盛昌隆的时期。
云昔蒙着面,一袭粉色水纹长衣,内罩暗红长衫,外扣红绸。仿若仙承入世一般。今日,她进这宫中只为一事,探探这盛天垂死挣扎是为何。所以她扮成跳舞的舞女,与著名的明羽坊一同入宫。
梓墨在前走着,同样的装扮却不如云昔的那般仙灵。
“小姐,这箜篌台真是壮丽!”
梓墨放慢了脚步,挨着云昔说着话。
“我还有一事要做,入了箜篌台后,千万不要乱跑,万一有高官看上你的美貌,去求旨,到时我可救不了你。”
云昔假装恶狠狠地说,还不忘恐吓梓墨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的确,这盛天的皇宫虽说已近乎凋零,但其中凶险难料,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云昔早年在这宫中生活过,亲眼看过宫女被打死,侍卫被勒死的过程,只因他们亵渎了云罗公主的尊颜。
引着她们向前走的公公突然停了下来,目测离高台还有些距离。尖细的嗓音似穿破耳膜,即使站在最后的舞女也听得一清二楚。
“大家听好了,今日来的主子都是一等一的尊贵,稍有不慎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一支舞跳完后不许逗留,小心冲撞哪位主子,受了板子,可别怪公公我没提醒你们。都给我掂量着。”
数十名身着粉衣舞裙,外罩红绸的年龄女子缓缓俯身。还有一人独树一帜,一身轻纱,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惹人瞎想,前凸后翘,似是没穿衣服一般,极为淫迷。也许这是舞蹈团的招牌,又是性情火辣的女子,自当作为队伍的领舞,负责惊艳全场。
“小姐,苏公子这是哪儿找的舞蹈团呀,那女子怎么这般大胆。”
同为女人的梓墨表示,她做不到。人都有羞耻心,今日寿宴,那么多人,居然只着轻纱,不但冷还薄,实在看下去了。
梓墨素闻,居于北英的男人,身体强健,力大如牛,却都是蛮汉子。女人都是妩媚妖娆,胆识过人。想必,这舞蹈团定是来自北英。
“北英王进献给云罗公主的寿辰大礼,万寿无疆。”
多人共舞,均为水纹波纹,流云细水,极为缓畅。衣冠珠玉,琅琊玛瑙。均为庆祝长寿的上上之品。
云昔目光紧盯首位的大太监,双手交叉放在腹部,长长的绸带围着手臂绕了几卷,松垮垮的垂落,不突兀也不繁琐。随后便跟随人群慢慢走动。
梓墨想了想,跟在云昔身后,一言不发。
圣阳殿是盛天皇帝接见使臣的地方,这里虽比不上朝圣殿的豪华,但却重在精致,充满了盛天独特的装饰风格。满地均为黑晶般的地瓷砖,九洲以黑为最,平民根本没有资格穿纯色。殿中纱帘随风飘动,均为深沉的黑色,神秘且优美,如和风的画卷。
瑾祯今日一袭黑色金边镶玛瑙的正式朝服,头带一定黑耀石嵌极品宝石的玉冠。两鬓青丝自由下垂,其余的长发皆有一条金色滚边绸带打了一个方结,表示尊重和臣服。似不需要太多繁琐奢华的服饰,他有着浑然天成的金尊玉贵,王者之风。
在他左侧坐着西越的世子夏御天,名字取得不错。但他双眼内陷颇深,面黄带着点点黑斑,身子羸弱,一袭与瑾祯相似的朝服,却穿出了猥琐的气质。传闻中,西越世子喜好美色,导致身子亏欠,体弱多病。这西越王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甚为疼爱,至宠爱。
瑾祯对面,为北向坐的是北英王李承景,无后无嗣。身着衣衫更为奢华,贵气逼人。纯色黑中带着淡淡的金色,领口边是用上等黑丝缠绕的三指金龙头,胸口绣着龙身。血红色的眼睛甚是骇人。
他的左边是南成的世子叶清铭,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眼中始终是懵懂的好奇。一身尊贵朝服,他着却显得平和不少,避开了所有的锋芒。叶清铭是南成王中子嗣年龄最小的一个,却深的南成王欢喜,一出生便被封为世子。
云罗公主徐徐而来,盛天的皇帝搀扶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到帝座上。
今日的云罗公主,庄重温婉,如平常人家的姑姑,穿着平常的衣服,姣好的面容在阳光下分外妖娆。这云罗公主也是年过四十的老太太了,却能保养得这般如花似锦,真是难得。
“本宫很荣幸能够邀请各位世子,侯王来我盛天做客。本宫代表盛天欢迎你们。”
“公主客气了,客气了。”
众人举起拱手连忙推让,脸上谦和,背地里却你看我我看你。
“来自东秦的世子长孙,献上真丝榕木珠玉宝钗一对,十匹汗血宝马,以及二十辆香玉染竹轻纱出户车,祝云罗公主万寿无疆,寿比南山…”
瑾祯站起来意思意思,又坐了下去。云罗公主笑着挥退太监,举起酒杯,“这份礼甚好,东秦王破费了。”
“公主这说得哪里话,我们都是盛天的诸侯国,进献宝物,祝贺寿辰,理应之事。”
瑾祯推脱,喝下一杯酒,便坐了下来。
……
待众人纷纷介绍完进献的礼物,早已时至傍晚。
云罗公主满脸堆笑,都快沉不住喜爱之意,眼看着太阳要落山了。
急忙起身,郑重的说:“各位,本宫在箜篌台早已设下宴来,请各位移驾。”
不由分说,云罗公主又被毫无存在感的皇帝牵了下去。
说起来这盛天的皇帝真是窝囊,听说当时先帝先帝后仙去时,只有这么一个皇家血脉的皇子,云罗公主便做主让他登上大宝。此后,云罗公主垂帘听政,朝中之事都需经过她之手。
随着大波人群的靠近,原本寂静的箜篌台变得异常紧张,空气中流动着让人窒息的气息。
梓墨眼尖,一眼便从满是相似朝服的人群中找到了瑾公子。
“小姐,瑾公子今日真好看。”
云昔淡淡地用余光看了片刻。今日的他的确意气风发,犹如天上的星辰,耀眼强大。
“别说话。”
云昔拉过梓墨到处转悠的身体,恭恭敬敬地两手交叉,随着所有的舞女行了国礼,“帝主陛下与天同齐。”
“云罗公主千岁。”
随着所有在场宫女,太监的行礼声,贵宾纷纷上座,有专门的姑姑为之倒酒。荤菜果品是一开始就准备着的,贵宾一上座,便齐齐的端了上来。
北英王往云昔那儿看了一眼,不明深意。云昔抬头时,他已望向领头的舞女。
慢悠悠地走上台阶,坐南朝北坐于云罗公主的下方。而云罗公主和帝主则东向坐坐于尊阶,表明至高无上的权利,以及皇权的高峻。
“尊凰帝姬到!”
刺耳的声音在人群中穿行,文武大臣循着声源看了过去,扭头的姿势是一样一样的。
云昔却没有及时去观看,而是看着不远处的高台。
瑾祯同样看向入口的方向,脸上始终一副笑颜,手里握着把风流扇子,不时摇几下,带动耳边的发,异常倜傥俊美。
北英王则默默地盯着眼前的瓜果,若有所思。
圆形的拱门口,被宫女和侍从簇拥的尊凰帝姬姗姗来迟。
世称尊凰为几千年来最美的女子,有着堪比天仙的身段,犹如狐狸的脸颊。魅惑人心的星眸。
眼前这位身着朝服,眉间点红,面若桃花的帝姬却让人觉得庸俗而无特点,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因眼中不胜清明给毁了。
“凰儿姗姗来迟,给皇兄请安,给姑母请安。”
尊凰帝姬微微欠身,有礼有节。宛若大家闺秀,却欠缺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优雅。
云昔站在人群中,冷漠地瞧着台阶上的那三个假惺惺的人。
不得不说,这个假帝姬装的还挺像的,还真以为皇甫云昔死了不成。
“凰儿啊,快上座,就等你了。”
云罗公主一脸慈爱看着眼前花枝招展,貌美如花的尊凰帝姬,大概颇有她当年的风范吧。
盛大的族谱中未能及时记载下尊凰帝姬的闺名,便一直以尊号为名,为皇甫尊凰。
“这位便是北英王殿下了?”尊凰帝姬端起酒杯向李承景走去,满面桃花尽开放。
许是裙摆微长,后面的小宫女提拉的不及时,尊凰帝姬恰巧不巧地往李承景怀里撞去。
李承景脸色微变,站了起来,身旁的侍卫刚好抱住帝姬,正看着帝姬一脸享受的躺在他怀里。
上座的云罗公主铁青着脸,想着这个小丫头,一点事情都做不好。
此时场面一时间失控,不少宫女去争着服侍帝姬,不知是谁踩了谁的裙子,闹的几声尖叫。
直到尊凰帝姬反应过来,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人,脸皮颇黑,嘴唇颇厚,一时间吓得不轻。
云昔默不作声,始终盯着一旁静坐的瑾祯。
碍于面子,尊凰帝姬也没再去敬酒,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喝着闷酒,有人来敬,便微笑着喝完,应该是被刚刚的事情给气着了。
风中似乎凝滞着一股子渗人的气息,缓缓蔓延,撒向四面八方。
暗中一人,身着红衣,隐于暗处,嘴角浮起一丝邪笑,低笑自语道:“无中生有,白痴。”
☆、命犯桃花
春风微微荡漾,已渐渐暗沉的天色,却未能减弱箜篌台上的热闹非凡,五彩缤纷的灯笼高高挂,照的人脸别样娇媚。
云昔等人已在一旁等候多时,身上只有单薄的一件丝绸衣锻,风吹过,不会武功没有内力的云昔不由发了个寒颤。而整个队伍,唯独几个人冷的发抖,其他人都镇定的站在风中,似感觉不到寒气。
李承景不时朝着自家舞蹈团那边看,眼神中总带着审视,像是确认一件事情的那般凝重。
突然,想起了什么,理了理衣袖,浅笑向着帝主和云罗公主示意道:“臣下带来了富有本国特色且著名的舞蹈团,为云罗公主的寿辰助兴。”
云罗公主很开心,摆手大声发话道:“好,准了。”
云昔这边慢慢动了起来,走向台中,领头的女子两手交叉,恭敬地将头埋在胸前,行了个大大的国礼。身后的配舞只静静的垂头,这是一种礼仪。作为将要献给盛大帝主的舞女,要对帝主行国礼,证明这是她最后一次以本国礼拜见盛大帝主。
“抬起头来,给本宫好好看看。”
云罗公主抬手赐她平身。
女子摘下面纱,颇为美丽的脸庞,白皙而水嫩。微微上挑的眼睑,让人看了都觉得口渴。
“跳的好,便赏。”
梓墨瞪大了眼睛,她并不知道这是北英的规矩,所以有些吃惊,为何只有领舞的人行礼,原来她是作为美人敬献给帝主。
“小姐…”
梓墨想小声的唤小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