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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上锁的房间 作者:[瑞典]马伊·舍瓦尔,佩尔·瓦勒-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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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扶养过任何人。他的资料还没有被转给福利局,在他最后工作的那家公司里也没有人记得他。
  说他不适合这份工作的医生写了一些诊断说明,说这个病人不能从事体力工作,年龄太大,不能再接受训练。另外斯韦德也说过他不想继续工作,“因为这份工作毫无意义”。
  也许对于找出是谁杀了他及杀他的动机,这也是毫无意义的。不过既然他的死亡方式令人费解,所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先找到凶手,然后问他是如何做到的。
  现在是星期四,太阳快下山了。他才刚离开那两个人和那辆发出刺鼻药味的卡车下到一个小时。马丁·贝克又去探访突利路那栋公寓。其实今天的工作应该结束了,但是他不想回家。
  所以他又一次爬上那两层楼梯,休息片刻喘口气。他看着那个椭圆形的珐琅门牌,白底有绿色的字:雷亚·尼尔森。
  外面没有门铃,只有一条拉绳。他拉了一下,然后等着。里面传出门铃发出的叮当声,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这是栋老房子,从门上的毛玻璃可以看见门廊的灯是亮着的,这表示有人在家,他之前来的时候里面都是暗的。
  间隔了一段恰当的时间之后,他又拉了一次铃绳。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再次响起,里面也传出有人拖着脚步过来的声音。
  他隔着那面不透明的玻璃隐约看见一个人影。
  多年执勤的经验让马丁·贝克习惯快速判断交手的对象,用专业的术语来说是“初步的描述”。
  来开门的女人最多三十五岁,但是直觉告诉他,还可能多个几岁。她个头不高,他猜大约是五英尺二英寸。她虽然身体结实,但给人的感觉十分轻盈、骨肉匀停,而不是丰满或笨拙;她五官分明,但有些不协调。她的眼睛是蓝色的,眼神倔强沉稳。她直视他的眼睛,仿佛随时准备进入各种状况。
  她有一头金色的直发,剪得很短,现在还是湿的,而且有点儿乱。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清香,很可能是植物性洗发精的味道。她穿着短袖开襟的羊毛线衫和一条估计洗过无数次的退色牛仔裤。羊毛衫应该是刚穿上不久,有许多水滴溅到肩膀和胸部附近。她的肩膀比较宽,臀部较小,短颈及手臂让阳光晒得很均匀。她的脚短而宽,脚趾很直——仿佛习惯穿凉鞋或木屐,也可能不常穿鞋。
  他意识到自己正用职业性的眼光审视着她的脚,就好像在检查血迹或尸首上的痕迹,他赶快将眼光转回到她的脸上。
  那双眼睛正在搜索,眉毛微蹙。
  “我正在洗头发。”她说。
  她的声音沙哑,也许是感冒了,或是个老烟枪,或她的声音原本就这样。他点点头。
  “我很大声地说了两次‘进来’。门没有锁,我在家的时候通常都不锁门的,除非我想要一个人静静。你没有听到我在喊吗? ”
  “没有。你是雷亚… 尼尔森吗? ”
  “是啊。你是警察,嗯?”
  虽然马丁·贝克的观察力已称得上敏锐快速,但这次他立即感觉碰到了强手,只不过几秒钟,她就可以正确判断他的来历。从她的眼神看,她好像已经把他打量清楚了。不过这还有待观察。
  她之所以能很快猜出他的身份,当然,可能是因为她预料到会有警察来找她,不过他并不这么认为。他取出皮夹,拿出证件,她说:“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名字。该死,嘿,进来吧。我想这里应该有你想要的东西。你不会想站在楼梯上说话吧。”
  马丁·贝克感觉到他的戒心松懈了些,这种情形很少在他身上发生。
  她转身领着他走进屋里。房子的大小和格局超出了他的理解,但舒服地零星安置着一些老家具。一些孩子的图画用大头针固定在墙上,显示她有家庭。除此之外,墙壁上的装饰很杂乱,有油画和普通的图画,以及镶在椭圆形相框里的旧相片,还有一些剪报和海报——其中还有列宁和毛泽东的肖像,不过看来应该没有政治意涵。房间里还有许多书,有些在书架上,有些则四处堆放着。她有许多唱片和一套音响,还有两台看来年代久远且经常使用的打字机,另有一大堆文件,大部分都装订好摆成一摞,看起来像是警方的报告。他猜想这些是她的笔记或什么的,她可能在进行一些研究。
  他跟着她进去,穿过一个可能是婴儿房的房间。床上非常整齐,平常住在这个房间的人目前应该不在。噢,现在是夏天了,那些负担得起费用的父母亲都送孩子到乡下去,远离城市污浊的空气和荒谬的生活。
  她回过头来瞥了他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她说:“你介意我们到厨房坐吗? 如果你介意的话只管说一声。”
  她说话的语调不算很友善,但也不怀任何敌意。
  “我一点儿也不介意。”
  “那请坐。”
  他们走进厨房,他在一张大圆桌旁坐下。周围有六张造型各异且彩色缤纷的椅子,但还有空间可以再多放几张。
  “等一下。”她说。
  她似乎有些紧张不安,但保持着镇定。壁炉前有一双木屐,她穿上后走开了。他听到她忙着什么,还听到电动马达起动的声音,她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贝克,马丁·贝克。”
  “你是警察? ”
  “没错。”
  “哪一种? ”
  “刑警。”
  “职俸等级二十五等? ”
  “二十七。”
  “嗬,不错嘛。”
  “对,不算太差。”
  “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 ”
  “刑事组长。”
  马达声音停下来,他听过这种声音,于是立刻明白她在做什么:用真空吸尘器吹干她的头发。
  “雷亚,”她说,“我的名字。当然不必我说,门上就写着。”
  厨房很大,旧式房子的厨房通常很大,因此尽管有桌子和许多椅子,以及煤气炉、洗碗机、电冰箱、冰柜等,房间里还是留有许多空间。水槽上有一个架子摆着锅子和茶壶,下面则用钉子吊着许多天然物品,像苦艾和百里香之类的树枝,一些野莓,几条干蘑菇和三串大蒜——这些东西虽然可以制造一种气氛,还能发出芬芳的气味,但并非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苦艾和野莓是搭配白兰地的绝佳香料;百里香可以加进豌豆汤中——贝克以前还可以尽情享用瑞典佳肴的时候,比较喜欢甜的墨角兰属植物。如果知道如何处理,蘑菇也是不错的选择。不过那串大蒜大概只是装饰用的,因为其数量足够任何正常人吃一辈子了。
  她回到厨房,梳着头发,立即注意到他在看什么。她说:“防吸血鬼用的。”
  “大蒜? ”
  “是啊! 你没看过那些电影吗? 彼得·库欣。知道所有吸血鬼的事。”
  她把湿羊毛衫换掉,穿上一件青绿色无袖上衣,看起来就像个小女孩儿。他注意到她的腋下有金色的毛,小小的胸①彼得·库欣(Peter cushing,1913—1994),英国著名演员,在不少影片中扮演过吸血鬼的角色。
  部似乎不需要穿胸罩,事实上她也没有穿,乳头在布料之下清楚可见。
  “警察,”她说,“刑事组长。”她用她一贯直接的眼光看着他,皱着眉头。“我没有想到是一个二十七等的警官来访。”
  “是不寻常,是的。”他说。
  她坐在桌旁,立刻又站了起来,咬着指关节。
  马丁·贝克知道他可以起个头了。他说:“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对警察的印象不太好。”
  她很快地瞥了他一眼说:“是,我对他们向来没有好感,我不知道谁会有。我知道他们引起许多人的苦楚和不悦。”
  “那样的话,我会尽可能减少我带给你的困扰,尼尔森太太。”
  “雷亚,”她说,“每个人都叫我雷亚。”
  “如果我的资料没错,你是这栋大楼的所有人,是吗? ”
  “是的,我几年前继承来的。但是这里没有警察会感兴趣的事,没有吸毒者,没有赌场,更没有什么妓女或小偷。”她叹了口气。“也许偶尔会有些颠覆性的活动,精神上的犯罪吧,可是你不管政治上的事吧? ”
  “你怎么这么肯定? ”
  她突然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很愉快、很灿烂的笑容。
  “我又不笨。”她说。
  马丁·贝克心里想,不,当然不。他大声说:“你是对的,我只管暴力犯罪,谋杀和一般的杀人案。”
  “我们这里这两种案子都没有,过去三年来甚至连打斗都没有,虽然去年冬季曾有人强行进入顶楼,偷走许多没有用的东西。要不是保险公司坚持,我甚至不想报警。警察没来,他们没有时间管这种事,但是保险公司还是付了钱。通知警察只是一种形式而已。”她挠了挠脖子,说,“哦,你想要知道些什么? ”
  “谈谈你的一个房客。”
  她扬起眉毛。
  “我的房客? ”
  她特别强调“我的”两个字,似乎非常困惑、惊讶。
  “现在已经不算是了。”他说。
  “去年只有一个人搬了出去。”
  “斯韦德。”
  “对,有个叫斯韦德的住在这儿,他去年春天搬出去了。他怎么了? ”
  “他死了。”
  “是谁对他做了什么吗? ”
  “对他开了一枪。”
  “谁? ”
  “他可能是自杀的,我们也不确定。”
  “我们可不可以轻松点儿? ”
  ‘‘当然可以。不过你说轻松点儿是什么意思? 称呼彼此的教名吗? ”
  那个女人摇了摇头说:“正式问话很枯燥,我厌恶那种感觉。当然如果有必要,我也能应付得体,也可以卖弄风骚,擦上眼影和口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马丁·贝克觉得有些不能自已。
  突然她说:“要不要喝杯茶? 茶很不错呢。”
  他很想,但是他说:“不要麻烦了,我不需要什么。”
  “得了,”她说,“胡说八道。你等一会儿,我也顺便帮你弄些吃的。来份烤三明治应该不错。”
  他立刻感觉到自己也想要一份。在他能开口拒绝之前,她继续喋喋不休地说:“要不了十分钟的,我弄吃的手脚很快,一点儿也不麻烦,而且会弄得很好吃。做什么就要像什么,虽然生活品质是越来越差了,但是煮点儿好吃的东西还不难。我先泡茶再把三明治放进烤箱里,然后我们就可以聊天了。”
  要拒绝她似乎不太可能。他开始对她有了新的看法:倔强,意志坚强,难以抗拒。
  “好吧,谢谢。”他顺从地说。
  他还没说出这句话,她已经开始忙碌了,她弄出许多声音,速度和效率却很惊人。他从没见过这种情形,至少在瑞典没有。
  在那七分钟里她忙着弄吃的,没有时间说话。六份夹有番茄薄片和乳酪的热三明治和一大壶茶——他看着她当场做出一份点心,心想她到底是几岁了。
  就在这时,她坐到他面前说:“三十七,虽然很多人认为我年轻些。”
  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你在想这件事,不是吗? 吃吧。”
  味道不错。
  “我肚子很容易饿,”她说,“我一天吃十到十二餐。”
  每天吃十到十二餐的人通常很难维持体重。
  “我吃那么多也没变胖,”她说,“其实根本没有差别。加减个几磅不会让你改变太多,我还是我,不过我如果没吃东西就会受不了。”
  她一下就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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