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七辑)-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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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个声音用一种带着巨大辛酸的声间说:“因为墨菲斯是一位懒散的王,在长年的安全环境中变得迟钝而愚蠢。他的城墙破败倾颓,他的城门无人守护,而他的仆人毫无警惕。”
帕拉莫抬头看见一个门拱被两个表现着秋天和冬天的塑像支撑起来,辉煌壮丽却又庄严肃穆。在两个塑像之间站着梦境之王,他黑色的手肘撑在秋天塑像的头上,黑色的靴子慵懒地垂在冬天的胸前,头发在风中飞舞。
“哈!”帕拉莫喊起来。“真幸运。我最近听说阁下听了一些奇怪的流言并因为对我怀恨,在我心里总是希望拥有阁下的好印像,所以我来向您赔礼。”
“帕拉莫。”墨菲斯说,“你的轻薄无礼可有一个限度?”然后他接道,“我很高兴你喜欢的我的伦敦。我打算在你在这儿呆上很长一段时间。”
在空空的街道上冷风游荡着打得旋。街道并不是真正的空。梦中的声音,梦中的悲伤,鸣响的钟在风中晃动,还有一些可怕的,像破布一样的东西在飘动。
“那是什么?”帕拉莫问。
“衰老的梦,疲倦的梦,痛苦,愤怒的梦。”墨菲斯王说,“你将会更了解它们。”
“阁下非常和善。”帕拉莫小声说,但他看起来是在想一些别的事。
“啊,”他叹息起来,“若阁下是一位夫人就好了,那么我就知道我如何能够请求您的怜悯。”
“对,帕拉莫。”墨菲斯说,“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活在女人的怜悯之下。在这里没有一个女人来让你耍那套把戏了。”
顺着那条街(它既是也不是齐普赛街),走来那位死去的犹太女人。她走得很慢,因为她有很长的路要走,在她加入去往天堂的队伍之前要穿过整个梦之国度。在她的怀中,抱着那个小基督徒,叫奥兰多·波弗特。他并没有睡觉(死人并不睡觉),但他把脸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他金色的卷发与她的混在一起。
墨菲斯王挑起一边眉毛,对帕拉莫笑着,就像在说:她帮不了你,她也无法帮她自己。
迪布拉·特利斯墨吉斯忒斯停在墨菲斯曾坐过的门前。她对墨菲斯说:“我看到了,先生,你已经修补过你的城墙。”而她对帕拉莫说,“亲眼看一位国王总是让人沮丧,他们从来不会像幻想的图画中那么高大。”
可帕拉莫没有回答。
在清醒的世界,遵循一定的法则,雪花总是直接落到地上或者被风吹起。在梦之国度,雪花落下并返回墨菲斯身上。它们遵循着那个世界的法则与他苍白的皮肤混合在一起。墨菲斯的脸带着雪花闪光。他将雪花拨开以便更好地看清帕拉莫。这样,看起来墨菲斯要对帕拉莫做些什么了——比如让他的灵魂像沙子一样散开落下,然后在下一时刻又以一种奇怪的材质出现。
毫无预警地,一位女士出现了。她来自星期五大街的方向,因为刚才还与尼先生在一起。她大步地穿过大雪。她穿着一件黑色的丝袍,脖子上的银链奇怪地摇摆着。她的笑容充满了安适,她眼睛和善而快活!就像尼先生曾经描述过的那样。
对了,这位女士的名字是死亡。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只能用隐喻来描述——这么讲吧,两个不朽者之间有了一个交流。简单起见,让我们说那是墨菲斯与他姐姐死神间的一种争论。让我们认为他们都主张约翰·帕拉莫灵魂的所有权。让我们说争论持持续了一段时间,但那位女士(她比她的弟弟更老道更聪明,而且举出充足的证据证明帕拉莫刚刚中毒死在黑衣修士桥附近的小巷里)完全不在意她弟弟的诸多委屈,最终墨菲斯屈服于她。
死神跟帕拉莫,还有死去的犹太女人和死去的小基督徒一起离开。约翰帕拉莫已经开始讨价还价并请求死神准许他随着死去的犹太女人一起进入她那个天堂(“……一直以来我总是会这么想,女士,我觉得我的灵魂有多么犹太化……”),墨菲斯听到他的姐姐(最富有同情心,最慈悲的女士)开始因帕拉莫的胡话笑起来。
窃窃私语在墨菲斯的仆人们之间流传,主题是他们的主人很不快:但是他们中的哪个人敢肯定地这么说?那些夜晚在伦敦城出没的梦境也许都凝视着墨菲斯看他是否很愤怒,但它们一无所得地离去——因为在他的眼中,除了暗夜和冷星,别无他物。
注释
⑴ 克拉肯沃尔(Clerkenwell)位于伦敦市伊斯林顿镇最南端的一个区。它最初是因为弗林东巷中的“书记员的井(Clerk';s Well)”而得名的。在中世纪,每年伦敦教区的书记员们都会在那里定期演出根据《圣经》编写的神秘剧。
⑵ 在文学的传统上,Mephistopheles(梅菲斯托弗里斯)通常被视为一个大恶魔的名字,甚至有人将之作为撒旦的别称。可追本溯源,我们却无法在《圣经》中找到任何有关的事迹或者人名,这个名字通常——恐怕最初也同样是——与浮士德博士的故事连系在一起的。
在浮士德的有关的故事中,他是一个用知识换取浮士德博士灵魂的恶魔。在不同的版本的故事中,这名字的拼写样式则各有不同,除了我们最常见到的梅菲斯托弗里斯(Mephistopheles)外,还有,诸如:梅菲斯托(Mephisto)、梅菲斯托菲鲁斯(Mephistophilus)、梅菲斯特(Mephist),暮菲(Murphy)、梅菲(Mephy)、暮菲·斯托菲力斯(Murphy Stoffelis)、梅菲斯托菲里斯(Mephistophilis)、梅菲斯托菲尔斯(Mephostophiles),和梅菲斯托菲尔(Mephostophiel),等等。
在十六世纪发表的一本名为《浮士德之书》的出版物里(这本书被通常认为是第一本有关浮士德博士的故事),梅菲斯托弗里斯被称为梅菲斯托菲尔斯,这个名字在希腊语中有着“并非喜爱光明者”的意思,也可以被认为是“躲避光芒者”。无论是在这本《浮士德之书》,还是在克里斯托弗·马罗于1604年发表的戏剧《浮士德博士的悲剧历史》(这本书同样将梅菲斯托弗里斯称为梅菲斯托菲尔斯)之中,他都并非是撒旦本身,而是撒旦的手下。不过有趣的是,在1616年重新出版的《浮士德博士的悲剧历史》中,恶魔的名字变成了梅菲斯托菲鲁斯,或许这能够证明这个名字的拼写是随着时间变化的。
随着浮士德的故事,梅菲斯托菲里斯的传说也出现了,尤其是在十七世纪。他大多被描述成最初协助上帝创世的天使之一,由他亲手创造了虎鲸、海豹,并与另外一个天使克里若斯(创造了海豚的天使)一起创造了其它的一些海洋动物。在路西法对上帝发起的叛乱之中,他是第一个加入路西法叛乱的天使,而在战败之后,他是仅次于路西法,第二个跌入地狱的堕落者。为了奖励他的忠诚,路西法让他成为地狱的第二号首领。不过,就堕天使这点来说,梅菲斯托弗里斯应该是从一开始就被如此看待的了。在马罗的作品中,梅菲斯托菲尔斯曾说道:“为何这是地狱,难道我未曾离开 / 你好好想想吧,我——这曾经亲眼目睹过上帝容颜者 / 曾经品尝过天堂的永恒欢愉者 / 难道没有受过千层地狱的磨难 / 并失去了永恒的幸福吗?”
⑶ 女人所读出的这几个头衔只是这位“坐在高大的黑色王座上的人”所拥有的部分称号。而他所拥有的全部头衔不下数十个,每一个都与睡梦或者说书有关。(见《沙德蒙编年史》,理查德·盖曼著,迪克提姆出版社)
⑷ 这个女人的名字(Doktor Estrella Silberhof)几乎就和她本人的来历一样令人难以捉摸。她的名字“Estrella”是西班牙语中的“星辰”;而她的姓“Silberhof”则在德语中有“白银的宫廷”的含义;而她拥有的头衔却是最让人难以揣度的,唯一可以确认的是Doktor(博士)一词并非英语,可到底是荷兰语、波兰语,或者瑞典语还是别的什么语言则完全无法确认。
⑸ 雅各在回返迦南的途中将自己的妻儿和牲口送过雅博渡口,又独自返回,准备与他的哥哥以扫见面。夜里,他遇见了一名神秘的男子(有人说那是名天使,也有人认为那就是上帝本人),他与此人相互搏斗,直到破晓也未分胜败。那人见无法击败雅各,便摸了把雅各的大腿内侧,自此时起,雅各以及他的子孙便不能食用动物的大腿肉。之后雅各请那人为他改名,那人便为他取名为以色列(与上帝搏斗的人)。雅各的子孙就被称为以色列人。而他的十二孩子便是最初的“以色列之子”,后来,这个词便也被用来代指所有的以色列人。
⑹ 墨菲斯是金姆的别称之一。他是沙德蒙仙境里最强大的“无尽家族”的七名成员之一,通常以高大、细瘦、面色苍白的黑发男子的形象出现。
《实习生》作者:'俄' 尼吉京
生平 译
主持人的话:
有这样一句著名的话:老年人总是喜欢怀疑,而年轻人却总是喜欢轻信。
不错,无论是在原始社会、现代社会还是未来社会,这一特征似乎一直为人类所拥有。这是因为老年人经验丰富,习惯于以自己过去的经验来推测和考察新出现的事物,自然会对一切都怀疑有加;而年轻人则心怀幻想,充满激情,难免会有许多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当与自己想象相类似的状态一旦出现时,他们首先选择的自然就是无条件的相信。当然,这两种情况都有其偏颇无益之处。
在《实习生》这部科幻作品当中,作者要谈的不是老年人多疑的缺憾,而是青年人轻信的危险。它以一个十分精彩的结尾,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
许多不利于我们的东西,开始恰恰会以一种十分美丽的假象出现。
发动机怒吼了一会儿,脚下的舱板微微抖动了几下,一切就静下来了。托里解开皮带,轻松地站起来。
“王牌宇航员!”马克丘称赞道。
宇航组的第三个成员任卡是个实习生,这时还在防超重座椅上摇来摇去,试图挣脱出来。托里为他解开了皮带,这使实习生的脸红到了耳朵:自己简直像老太婆似的需要帮助!
马克丘在座椅上往前挪了挪,坐舒服一些。托里推开面板,打开凹槽,这里挂着3套宇航服、3支自动枪、3个火箭包。马克丘的宇航服饱经沧桑。每一厘米都有沸腾的岩浆、小块的陨石、强大的力场、与怪物的搏斗和种种事故留下的纪念。托里的宇航服稍好一些,而任卡的宇航服却闪闪发亮,尽管实习生偷偷地往下刮过颜色,让它显得陈旧一些。
“你把任卡带上吧,”马克丘忽然说道。“让他开开心。小伙子是第一次走出飞船,所谓是小姑娘头一次上舞会。”
任卡不再看屏幕,他的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射出喜悦的光芒。
“收拾一下,”托里说。“准备好,我说小姐。”
实习生受委屈似地闪动了一下长睫毛,但托里已经不耐烦地把他推到宇航服前。
“用一分钟整理行装!快!别忘了自动枪。”
他自己先来到宇航服前,这么一转身,那么一转身,宇航服已经穿在他身上了。他把全身的钮扣扣好,披挂整齐。而任卡则做出一连串慌乱的动作,就像在电影快放时手脚飞快闪动,结果却被捆在许多扣环、带子和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