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第8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妈的,事情才完成一半他就给我失踪了。先不管他了,赶快跟踪高永新;
林凌紧盯着计算机屏幕,一面向警车指引方向。
只是他们都没有猜到,当梁东漓刚抵达A市时借着跟摊贩聊天之际,就获悉在抗日战争时,日军曾在这里建立一处秘密基地,在地下挖了四通八达的地道。而承租这块土地的工厂四个月前才发生大火,那场大火烧死了八个人,老板吓得卷款潜逃,如今那块厂房就晾在那里任凭荒废。
当梁东漓决定收网时,就请从未在高永新人马面前曝光的严昭从外地找人来此装修。刚才他们就是躲在地道里,经由监视系统监看高永新的一举一动。八十万的现钞也是由严昭经由地道取走。
这时,梁东漓和严昭穿越迷宫似的地道,来到离工厂两百多公尺远的小房子。当然,这间房子梁东漓也早就租下,也清除了堆积在信道上面的炉灶。他们俩从密道里钻了出来,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两人相视而笑。
他们拍去身上的灰尘走了出来,王宗韦和程健屏正在十几公尺远的地方等待。
他们俩跑了过去,挤进已塞满人的面包车扬长而去。当车子来到市区时,梁东漓才故意展露出懊恼的表情,要程健屏紧急停车。“阿!我忘了那两个女人。健屏,你快带他们俩把那两个女人送交给项目小组。”
“你们呢?”
“你的身份是国际刑警,这项重要的差事由你负责最恰当。如果由我送去的话,林绍夫如果反咬我一口,说我绑架或者跟高永新串通,我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快去吧!完事之后在我那里碰头!”梁东漓拉开了车门跳了出来,严昭提着装满钞票的背包尾随在后,王宗韦也拉着小文下车。梁东漓一手握住门把说。“我连曲敦亮走私的证据都帮你们重案组找到了,就是床铺里面,你千万别陷害我呀!如果林凌问话,你知道怎么回答吧。”
“放心啦!我会让你们安全离开的。”程健屏笑着说。梁东漓这才关上车门。
一辆熄火的出租车在他们约有十几公尺远的地方。梁东漓等到面包车从视线消失之后,才领着严昭﹑王宗韦和小文快步跑向那辆车,一溜烟地钻了进去。当下离开A市,直奔南方。
广东的十几名公安和武警经由船老大的口供悄悄来到一处偏僻的港口,果然看到幢幢人影在码头上晃动。当阵阵的渔船引擎声从黑暗中幽幽飘荡时,四个男人从躲藏的地方跑了出来,等待载运走私货的渔船到来。
队长见时机成熟,立刻下令围捕,十几位警察从阴暗中奔了出去,那四个男人才知道走私的消息早已泄漏,于是朝不同的方向逃窜,其中一位水性颇佳的男人干脆直接跳下了海。
那三位仓皇逃跑的男人,不知不觉中落入警方所设下的口袋,纷纷落网被捕。只有那位跳海的男人侥幸逃脱。
他们像丧家之犬般低着头,坦承是高永新的手下,来此接货,但是货品是柴油和洋烟,而非毒品。当他们获知渔船上面有摇头丸和海洛因时,跟船老大一样露出惊讶的表情,直说不可能,命令只有柴油和洋烟而已!
那位逃离的男人拼命游到一处无人的海边,掏出防水的手机通知走私被警方查获的消息。
冬风飒飒,高永新所驾驶的小货车在静谧的夜空下奔驰,七﹑八辆警车逐渐高速近逼。
三辆警车朝严昭的住处急奔而去,程健屏和梁东漓所顾用的那两个男人也朝同一地点驶去。
梁东漓他们已经离开A市,往南急驶。
一阵手机铃声在小货车的驾驶座回荡,高永新脸色凝重地拿出手机。
“我是婉琦,终于连络到你了。你还好吗?”
“唉。。。 。。。被梁东漓耍了。”
“刚才数百位武警已经抄了碧海和办公室,我想家里跟华瀚大楼可能也难逃厄运。”蔡婉琦越说声音越凄凉。
高永新整张脸剎时松垮下来,久久发不出声音。他提了口气,略为哆嗦地说。“有多少人逃出来。”
“我从密道里逃出来,剩下的可能都被逮捕。刚刚跟黄砚连络上了,他也从密道逃出来了,我叫他赶快离开A市找个地方躲藏。派到广东的人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警方早就埋伏了,只有他跳到海里逃过一劫。”
“刘自钦呢?”
“他没有说。可能也被捕了。”
“唉。。。 。。。”高永新吐出这辈子最痛苦的叹息。他关上手机,运转所有的脑细胞,企图把这一连串的突发事件理出个头绪。过了一会儿,他脸色凝重地把小货车停在路边。
趴在后面监视的孙以伦跳了下来,爬上副驾驶座,惊讶地问道。“怎么了?”
“碧海跟办公室都被抄了。广东的走私也被警方埋伏,你现在赶快逃,警方可能不晓得你的存在,你暗中调查是不是曲敦亮落井下石,故意出卖我的,不然事情不会这样巧合。”
“那么梁东漓呢?要我暗杀他吗?”
“你的任务是先调查曲敦亮的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跟梁东漓的恩恩怨怨,以后再找他算帐。”
“高总,你呢?”
“我会先逃到俄罗斯,再辗转到美国跟夏亦宁会合。你快走吧。”高永新奋力把他推下了车,扬起不舍又惋惜的眼神瞅了他一眼,才探身关上车门,燃烧的目光紧盯着前方,猛然踩下油门,急驶而去。
“高总;孙以伦拼命地往前奔跑,双手不自觉地举起,彷佛要抓住未来不知的命运。
高永新瞥了照后镜一眼,深吸了口气,紧咬着牙,太阳穴的青筋随之暴起。在苍茫的夜色中他把油门踩到底,紧紧抓住方向盘,发泄心中的不甘心﹑不舍与气愤。
此时的他已确定梁东漓早就获悉当年是他暗中陷害,这次才会前来A市报仇,因此他没有向孙以伦下令追杀梁东漓。倘若梁东漓将当年的事情抖出来,以孙以伦的个性可能不会下手杀了梁东漓,毕竟是他先对不起梁东漓,最后孙以伦反而可能被同样是神枪手的梁东漓杀害,以后他想东山再起,就少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帮手。
孙以伦一个踉跄,跌坐在马路边,抡起拳头,用力抵住冰寒的地面,望着凄凉的街灯照在人烟稀少的大地。他像醉酒般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吐出蕴含了数不清为什么的怨气,沉重的头颅也沉甸甸地垂了下来,微微地左右晃动。
他吸了口气,朝旁边的巷子跑去,这才注意到口袋里的东西随着奔跑而剧烈碰撞身体,他随手一探,是从工厂拿出来的录像带。现在都要逃亡了,已不需要小心珍藏这卷录像带,于是他用力扳起一旁的水沟盖,把录像带丢入水沟里,才拔腿狂奔。
过没多久,追捕的警车接获林凌的通知,歹徒一个继续往前奔行,一个在原地不动。五辆警车从孙以伦刚才下车的地方飞奔而去,两辆停了下来。七位武警和刑警掏出枪械窜出车外,在车门的掩护下监看附近的环境,然后迅速奔到一旁的房屋墙壁当做掩护。
其中一位刑警瞧见前方有个水沟盖被翻起,于是跑了过去,其它的武警也随着他移动,枪口朝向八方。那位刑警趴在地上,双手在水沟里胡乱摸了一遭,碰触到那卷录像带,他拿了起来,用力把录像带摔在地上,一枚追踪器从碎裂的壳子中蹦跳出来。
刑警赶忙按下通话钮。“有一名歹徒发现了追踪器,把藏着追踪器的录像带丢在水沟里,无法确定这个人是否为高永新。”
“你们就在那里追查,我会派人支持。”林凌在工厂的办公室说道。
“追;刑警的手一挥,七名警察分为三队,朝不同的方向追去。
林凌随即通知林绍夫,请他调派刑警到场支持,另派武警追捕依然在逃的车辆。
高永新从照后镜里发现后面有车辆急驶而来,虽然轿车的外表不是警车,但他猜想肯定是警察,于是加足了马力狂奔。但他驾驶的这辆车是小货车,车速根本快不了,他瞥见前方有条小路,赶忙向右拐了进去,转弯的急驶逼使小货车的右轮飞离了地面,他迅速转动方向盘才稳住即将翻覆的货车。驶进小路十几公尺之后,他随即急转方向盘,开进一旁的小巷子。
他停住了货车,紧盯着照后镜,紧跟而来的侦防车一一从后面飞驰而过,他终于松了口气,把排档往前一推。忽地,他听到刺耳的汽车倒退声,急忙往后一看,四辆轿车急速后退,他赶忙踩下油门。
高永新紧紧抓住方向盘,货车像只犀牛般一味地往前直奔,而不管巷子的两旁堆积着多少东西。竹竿﹑脚踏车﹑篮子﹑纸箱一一被高速直冲的货车撞飞了起来,碰到墙壁之后再跌下来,接着又被后面的四辆警车撞开。
货车好不容易冲出了巷子,竟然有辆轿车横梗在前方,高永新随即踩下煞车,飞快地转动方向盘,让急甩的后车架去撞那辆车。车内的武警本来打算开枪,但是看到对方不顾性命的冲撞过来,急忙从轿车的另一端奔了出去,同时也瞄准左右摇晃的货车开枪。高永新压低着身子,猛踩油门。
毕竟高永新在A市土生土长,对于巷道了然于心,而从北京和外省调来的武警和刑警只能凭着林凌一边看计算机屏幕﹑一边找寻地图来追捕,往往在紧要关头被高永新逃脱,气得直跳脚。
这时,追捕的车辆已经从五辆增加到十四辆,在林凌的指挥下把货车逼到一处丁字路口,而且也在那里布下层层警力。
高永新发现自己不管怎样躲藏,警车就是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发现他的踪迹,转头急速追来,而且前方还不时出现另一批车辆。颓然的沮丧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冒烟的引擎与飞快滚动的轮胎所震荡出来的声响,在他的耳里彷佛是首杀手挽歌,更加深心里的悲哀与绝望。
原本熊熊燃烧的双眸,逐渐变得黯淡无光。
他,终于被逼到丁字路口,十几辆警车从三叉路急奔而来,埋伏在附近的十几位警察也同时瞄准货车。
他,停下了货车,颓废地靠在椅背,黯淡的双眸已经变得空洞无神,散涣地凝看混沌的夜色。
他,晓得以自己这几年所犯的罪衍,就算束手被捕,也难逃死刑。
他凄凄凉凉地掏出挂在腰间的自动手枪,冰冷僵硬的右手把枪口塞进嘴巴里,深吸了口气,双眸再次燃起不服输的火焰,扣下板机。
所有人听到货车里发出一串的枪声,急忙冲了过去,数十枝大大小小枪械朝向驾驶座。
高永新的头颅已经被子弹炸开,鲜血﹑脑浆和骨头的碎片溅满整个驾驶座,断气的私枭就倒卧在自己的血泊当中。
苍茫凄冷的街灯,幽幽照在再也无法叱咤风云的尸体上面。
警车上面的旋转灯,彷佛为高永新送葬似的不停闪烁转动。
喧嚣的夜,吞噬了高永新的灵魂,然后又恢复原来的静谧。
十几名武警和刑警猛按严昭原本住处的住处,见不到有人出来开门,于是破门而入。躲在这里的李照宏两个二奶吓得花容失色,以为高永新派人乔装成警察来追杀她们,双脚一软,跪了下来哀求这群手拿枪械的男人饶了她们俩。
这群人面面相觑,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直觉她们可能也是受害者。一位队长问道。“你们知道证物藏在那里吗?”
“没有证物呀,我们不晓得什么证物。”两个女人全身不时哆嗦着,惧怕这些人一旦找到所谓的